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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之诚(推理悬疑)——楚寒衣青

时间:2022-02-08 10:44:04  作者:楚寒衣青
  “都是小事,能帮到你们吗?”
  “当然。你还记得那天的具体日期吗?”人的记忆能力是有限的,时间和日期这种没有规律的东西,总是难以记忆。纪询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
  但黎主任给了他明确的回复。
  “年份不记得了,具体日期倒是记得。是6月1日,儿童节。”黎主任又补充,“对了,每年六一郑医生都会请假。他一个还没成家的人,在这天一定要请假,还是让人有点意外的。”
  纪询带着谭鸣九从第一医院里走出来,在附近的奶茶店里打包了十杯奶茶,独自拎着,回头送给泌尿外科的护士和医生。
  好一会儿,等纪询再从医院里边出来,和呆在路旁的谭鸣九会和的时候,从头到尾仿佛真的是一张警察身份证的谭鸣九总算活泛过来。
  这一走访的前半程,他迷迷瞪瞪没有睡醒,后半程倒是醒了,但又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可以插话的空间。
  只能保持沉默,沉默是金。
  如今总算可以把积攒了一肚子的金子换成一点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了。
  谭鸣九眼巴巴地看着医院街对面的各色小吃店,对纪询说:“先去吃个饭吧!从上午回家睡觉到又被你拉出来的现在,我滴水未进,粒米不见,都快要饿疯了。”
  纪询买了个包子,塞进谭鸣九手中。
  谭鸣九愣住:“……哥,我叫你哥了,你就这样打发我?”
  纪询敷衍:“先垫个肚子,待会还要去个地方,去完了再给你找家店好好吃饭,你点菜,我请客,忍忍。”
  谭鸣九:“要去哪里?”
  纪询:“来见郑学望的老夫妻那里。”
  谭鸣九迷糊问:“可是老夫妻在哪里?”
  纪询:“那就要问问郑学望的父母住哪里了。”
  谭鸣九立刻指出纪询的逻辑缺陷:“来的可未必是郑学望的父母,老一辈亲戚就爱管东管西,还有可能是郑学望的七大姑八大姨来劝郑学望!”
  纪询不耐烦:“七大姑八大姨还能看着郑学望的一点私人物品看入了神?这种细节只会发生在非常了解郑学望——郑学望性格、弱点、人生轨迹——的人身上,是这种看似很亲其实生活得老远诈尸式干扰你人生的亲戚能注意到的吗?”
  “好了。”纪询独断专行,“不用讨论,我不会出错,现在你打电话去户籍科查查郑学望父母家的地址,我们上门拜访。”
  “……”
  谭鸣九捏着包子,欲言又止。
  他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有些熟悉,遥记三个多月前,年初时候,他在命案现场见到纪询,纪询一脸不情不愿不想看现场只惦记着吃早餐的样子,再看看现在……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谭鸣九郁闷地咬了口包子,说:“行行,我知道,你等等,我打个电话了解一下。”
  纪询冷酷:“快点,别磨蹭。”
  谭鸣九偷偷摸摸对纪询切了一声,和霍队混久了,都染上霍队的脾气了……想到霍队,谭鸣九就恍然自己此刻应该干什么。
  他叼着包子,掏出手机,先不忙着打电话,而是鬼鬼祟祟,和霍染因打个小报告:
  “霍队,老纪在拖着我查案。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他想知道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能找到自己想知道的,你放心,我会一直跟着他,记住他找出来的所有线索,务必不让这家伙赶在我们面前破案,把我们给比下去,嘿嘿……”
 
 
第二一一章 郑学望(2)
  户籍科非常给力,没过多久,就把郑学望户籍上的信息发过来。
  发来的消息里,郑学望父母郑家国、王桂玉的居住地址,工作单位,联络号码;郑学望本人的居住地址,工作单位,联络号码全部都有。
  值得注意的是郑学望还有一个早逝的双胞胎弟弟,郑学军。
  郑学望、郑学军都是1979年生人,今年郑学望37岁,而郑学军死在20年前,1996年的6月1日。
  “6月1日。”谭鸣九琢磨说,“这样看来,郑学望每年6月1日请假,是为了去祭奠他的弟弟喽?这倒是很有道理……”
  “死因是什么?”纪询问。
  “死亡通知单上写的是医治无效死亡。”谭鸣九回答,户籍科里的记录只是个结果,不会有详细的前因后果,“可能是生了什么病吧,正好上门问问郑学望父母。”
  “是该问问。”纪询嗯一声。
  他们跑了一趟郑学望的父母家。
  郑学望的父母家距离第一医院并不太远,他们住在市中心的老小区,大凡这种老小区,大差不差,都是绿化不足,管理不严,没有电梯,不够整洁的样子。
  时代的列车始终前进,风驰电掣的前进之中,纷纷的人和事,总被轻易地甩在后边。
  运气不太好,这次半下午的突击上门,并没有人在家。
  谭鸣九打电话问过之后,才知道郑学望的父亲,郑家国昨天刚刚跟了个老年团出门旅游,旅游时间还不短,半个月之后才回来。
  谭鸣九疑神疑鬼:“……有点太巧了吧,不会郑学望真有问题?所以早早安排他爹出去躲躲?”
  纪询懒得回复这种捕风捉影的疑问,示意谭鸣九继续问王桂玉在哪里。
  谭鸣九回答:“郑家国说王桂玉就在家里,但你看。”
  他朝面前的铁门努努下巴,又晃晃手机,意思是:门里没人,电话也打不通。
  纪询沉思片刻:“……好吧,晚上想吃什么?”
  “终于可以吃饭了吗?!”谭鸣九立时口水横流,“不用想,我准备好了,就川菜!辣子鸡,毛血旺,水煮肉片,干锅肥肠,泡椒腰花,不加双倍辣椒不过瘾!”
  纪询:“再想想吧,你还有很充裕的思考空间。”
  谭鸣九:“思考什么,我现在就需要一点麻辣来刺激精神和味蕾,获得最充分的刺激以便进行再接再厉,努力工作,所以我们不妨找个最近的川菜馆——”
  “现在才五点。”
  “没关系,我可以提早吃晚饭!”
  纪询没有反驳谭鸣九,他只是叫来了车,把两人拉到一个新的小区。
  “雨、花、小、区。”
  梦想与现实发生了过大的差距,谭鸣九一字一顿,念出这个小区的名字。
  “没错。”
  “雨花小区是郑学望的家。”
  “没错。”
  “郑学望现在不在家。”
  “没错,但跑空了郑学望父母的家,总要找点补偿。”
  “如果我们要进去——需要一些手续——我相信霍队已经在搞手续——没手续有问题——最重要的是,我的川菜啊啊啊啊——”谭鸣九越来越大的哀嚎终究不能阻止纪询的手。
  等到电梯上了郑学望所住楼层,纪询只花了两秒钟,就打开这扇看起来安全沉重的大门。但这时候,在即将推开门的时候,纪询突然停住。
  他按着铁门,回头用口型对谭鸣九说:
  有人在里头。
  这是郑学望的家,郑学望还被警方扣着,谁会在他家里?!
  这天下午一直插科打诨的谭鸣九反应并不比纪询慢,他的双手迅速的,一前一后,一手按着警徽,一手按着枪。
  纪询摆了摆手,让谭鸣九稍安勿躁。
  他侧耳倾听一会,听见里头细碎的声息。
  这些并没有消失的声息似乎证明,呆在屋子里头的人并没有发现开了锁的他们,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让他们一下置身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他将门,轻轻地推开一道缝隙。
  透过缝隙,运气很好,他们看见了一道呆在客厅里、背对着他们的灰色影子,透过灰色影子的轮廓,他们还能看见白色的小冰柜——郑学望在口供中说的,他藏匿陈家树给予的金钱的地方。
  那道匍匐的,佝偻的灰色影子正伏在这堆金钱上,拿了一沓,放回去,又拿两沓,又放回去,再俯身将整堆金钱都抱在怀中……就这样,既贪婪,又犹豫。
  就在两人窥探着灰色影子,而灰色影子专注窥探金钱的过程中,谭鸣九逐渐放松了。
  “王桂玉?”他用气音询问纪询。
  纪询微微点头。
  母亲趁着儿子不在的时候,把家里翻了个遍,还找到藏着的钱,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
  纪询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想着之前送奶茶回去的时候,特意避开谭鸣九,向护士打听出来的东西。
  他问护士,最近来找郑学望的人,有没有什么人留给了她们一些印象。
  护士很干脆说有。
  “谁?”纪询当时问,“外貌特征?”
  他问这个的时候,脑海里不期然闪过孟负山的形象。
  “那个人我们认识。”护士的回答却和孟负山没有任何关系,至少表面上来看是如此,“是我们这里的陪诊。”
  “陪诊?”
  “是的,陪诊。就是专门陪伴一些外地人和老人来医院看病的职业。”护士说,“郑医生走后,还是有几个人打听郑医生的,但基本上都是郑医生治疗过的病人,这些人在听说郑医生辞职不干后,也就算了。但这位陪诊,在我们告诉他郑医生离职之后,还是问了不少关于郑医生的事情,总之,多少有些奇怪吧,总觉得其实不是奔着看病来的。”
  不是奔着看病来的,当然是奔着其他目的来的。
  不能断定让陪诊来打探郑学望的究竟是谁,只能断定……有人在打探郑学望。
  这个人会满足于只在郑学望之前的工作地点打探人吗?
  如果是他要打探郑学望,除了工作地点,他还会接触郑学望的朋友,郑学望的家人,以及,最重要的……找个时间,探探郑学望的家。
  一个被长久居住的住所,能够在不经意间暴露太多主人的秘密。
  但是现在,郑学望留在房子里的秘密姑且不说被破坏多少,至少“那个人”留下的痕迹,八成已经被覆盖、被污染。
  “老纪,老纪。”谭鸣九小声叫他,“你在想什么?好机会啊,我们趁现在冲进去,喊住王桂玉,既不用承担手续不全的责任,又能赶在她没回神之际该问的话都给问了,一石二鸟!”
  纪询回过神来。
  也是,偷钱的王桂玉正心虚,非常好骗。
  “怎么门开着呢?”纪询立刻演了起来,“警察,喂,你在干什么,和户主什么关系,是不是非法闯入偷窃?”
  谭鸣九紧跟着大摇大摆走进去,看见的就是一把一把抓着钱,急切想把这些钱全部重新塞进冰柜里的人影。
  但就这么几秒钟,当然不可能把六十八万全部重新塞回冰柜里。
  这种仓惶的遮掩,注定是像个做无用功的小丑而已。
  “别动!在我们警察眼皮子底下还想搞小动作?!塞回去也没用,说,为什么偷东西。”
  “警察同志,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他们在门缝里看见的伏在钱上的灰色影子终于转过来了,她有些丰腴,皮肤也白,撇开脸上脖颈的苍老皱纹,也能看出轮廓的俊俏,她身上有许多郑学望的影子——或者说,郑学望遗传了许多她身上的基因。
  她喊出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猜到的东西:
  “我是郑学望的妈妈,这是我儿子的屋子,我来帮他收拾东西!”
  谭鸣九虎着一张脸,完全迥异于他那日常的插科打诨的气质,当刑警的,面对各种穷凶极恶的罪犯,难免多准备几张面孔。
  “你说你来帮他收拾东西,收拾出满地杂物,收拾出了一堆钱来?”
  “我这是重新规整……”王桂玉讪讪辩解。刚刚还恋恋不舍的钞票,此时像是烫手山芋,被她远远甩开了,接着她质问,“我整理我儿子的东西,关警察什么事情?”
  这似乎也不是个好搞的老太太。
  “正常情况下,没有关系。”谭鸣九老神在在,“在这些钱是赃款的情况下,就很有关系。你知道这些钱是赃款吗?”
  从王桂玉震惊又惴惴的神色来看,她不知道,但多少猜到了。
  更有意思了。纪询想,她应该就是特意冲着钱来的,她怎么会知道郑学望有这笔钱呢?最近联系里郑学望行为上对父母露财了?或是言谈间被察觉到了?还是别的什么人——比如类似于陪诊一样的角色间接的点醒他们儿子最近赚钱了?
  满地的翻箱倒柜像是知道自己儿子最近不在于是肆意的翻找,找到那么隐秘的藏钱地,也许是母亲对儿子习惯的了解?
  郑学望很喜欢在冰箱里藏东西吗?
  趁着谭鸣九询问王桂玉的时间,纪询打量着这个屋子。
  总体而言,屋子并不算大,目测大概60平米左右,但因为只做了一个卧室,所以每个空间看上去都不小,纪询先看见一个巨大的,有两三米长的桌子摆在餐厅之中,桌子的对面,靠墙的位置,则打了整整一排的书柜。
  书柜的门,一半透明玻璃,一半板材设计。
  从透明玻璃往里看,摆放的绝大多数都是书,至于那些板材柜门,也都被打开了,除了正常的放置冬衣被褥之外,就是以一整柜子一整柜子为计量单位的各种积木。
  谭鸣九和王桂玉的对话还在进行。
  被谭鸣九先声夺人之后,王桂玉可能心中紧张,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地回答谭鸣九的问题,只是不免嘟囔两声:
  “什么赃款,不会是赃款,学望从小就成绩优异,遵纪守法,他……不会犯事的。”
  “郑学望很喜欢积木吗?”谭鸣九公事公办问。
  “积木?”
  “郑学望家里,办公的地方,都有不少积木。不喜欢,怎么会买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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