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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之诚(推理悬疑)——楚寒衣青

时间:2022-02-08 10:44:04  作者:楚寒衣青
  “但是你拒绝了她。”纪询低声说,他看穿了Ben的迟疑,直到现在,Ben还在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迷惑。
  可是这其实不需要迷惑。
  妈妈教会了Ben怎么去爱。
  无私的,遥远的,不求回报的对待一个人,就是爱。
  无论父母中的哪一个,最后都没有回到Ben的身边,所以,这份爱,也注定不应该被苗真所回应。
  这恐怕是Ben在当时迟疑的最根本原因。
  沉默许久,Ben缓缓说:
  “器官移植之后,孩子一天天的好起来,我和苗真都很开心。
  孩子也很懂事,没有问爸爸在哪里,反而对我很亲近。
  我想是苗真和这个孩子说了一些事情,就像妈妈在小时候摸着我的头,告诉我爸爸离开我是为我好那样。
  但是突然,非常突然,器官出现了排异反应。
  上午还好好的孩子,到了晚上,就没了。
  不要说苗真,就连我,也不敢置信。
  希望的破灭令我们一同颓废,原本从没有喝过酒的珍,开始酗酒。
  有一天。
  一天晚上,苗真浑身酒气,醉醺醺来质问我。
  她揪住我,大哭大笑,大吵大闹,一叠声的质问我,是不是器官不好?是不是移植的器官不好?如果我们用医院的正规渠道的器官——怪你,都怪你,一切都怪你,我听信了你的话,用了来路不明的器官,才害死了女儿!
  那一天晚上,我切切实实地认识到了苗真。
  不是半夜给我开篱笆的苗真,不是坐在我家窗台上的苗真,不是嫁给了别人的苗真……不是距离我非常遥远的苗真。
  是此时此刻,就站在我面前的苗真。
  她抓着我,我也能抓着她。
  她是……鲜活的。”
  “失去孩子令她如此痛苦。”Ben说,“我本来应该体会她失去孩子的痛苦,可是在这个残忍的时刻,我内心充溢的,竟然只是我对她的自私的爱,这种爱在我心里火焰一样翻涌着,它简直像是一种诅咒……咒死了孩子!”
  “要不是我的急于表现,要不是我急于让爱得以宣泄,我不会去联络黑市,自然也就不会害死孩子!
  苗真在我怀里痛哭失声。
  可我满脑子都是真实的,鲜活的她,我心中翻涌的,是意识到自己对她的爱的快乐,以及意识到这种快乐是卑鄙无耻的痛苦……”
  “终于从爱幻影变成爱人了。”孟负山平平无奇评价,“可喜可贺。”
  “是啊……”Ben失笑,“或许吧。”
  然后,他的笑容渐渐落下去。
  可是另一种奇异的满足,涌上他的脸。
  “第二天,苗真约我去孩子治疗的那家医院。
  她对我说,原谅我了。
  而后,她当着我的面,从医院的高楼一跃而下。”
  “她原谅我了……”Ben继续说,“她最后看我的那一眼里,我没有看见恨,只看见爱。”
  当然是爱,亲近之人的这最后一眼,怎么可能会有恨。纪询想起纪语。他慢慢品味着这种自故事里,递延到故事外的苦涩。
  从舌根泛起,顺着唾沫,吞咽入胃。
  再从胃里泛起来,泛入心肝脾肺。
  女人用死亡带走了所有的罪。
  活下来的人,被迫洗涤的干干净净。
  但这样,罪就消失了吗?
  Ben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这一段话,直到现在,还令他情绪不稳:
  “她摔在地上,鲜血铺了一地。
  不可能有救。”
  “然后呢?”纪询问。
  “然后?”
  “你对她做了什么。”纪询说,“我觉得她跌下去,不是故事的结尾。”
  “……我做了一件你们也许无法理解的事情。”Ben笑了笑,“但我做了一件我这一生中最正确的事情。”
  “我,吃了她。”
  “你……”霍染因恍惚了一下,“吃了她?”
  “嗯。”Ben重新平静下来,平平点头,“我参加了她的葬礼,偷了她的尸体。”
  “我剖开她的胸膛,取出她的心脏,我将她的心脏做成菜肴。
  很美味。是我这辈子做的最美味的一道菜。
  我一丁点也没有浪费,里面有我最高超的技艺,和我全部的感情。
  苗真永远和我在一起了。时时刻刻,不离不弃。”
  他遥远的爱人,如同天上的月亮,月亮曾经走到他的身边,又再度回到了天上。
  他体会过这切实的爱,又掌握了这永恒的爱。
  于是,当月亮从天台落下去的时候,也自他心中冉冉升起。
  她跌下去,她的生命终结了。
  但同时她又幻化成为无暇的女神,在一个男人的心中,有了永不褪色的圣洁。
  Ben看向自己身侧。
  女人甜蜜依偎着他。
  “她用她的生命救了我,所以我来到这艘船,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杜绝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第二七六章 伏击。
  走廊安静着。
  当吴老板大吵大闹的声音在柳先生的威胁下,彻底消失之后,走廊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丝毫声息了。只剩下从船外吹来的冷风,簌簌地来回穿行在这走廊间。
  有点冷。
  来回行走的保镖情不自禁地想,但是柳先生,坐在走廊的正中央闭目养神,一动不动,稳如泰山,于是他们稍稍浮动的心,也就跟着沉下去了。
  和外界联络的办法已经找到了。
  只要等到外头的风雨停下来,他们就能够同救援联络。
  到时候,这艘船,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只要再等待一个黑夜,就到黎明。
  这时候,突然,轻轻的一声“滋——”响起。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走廊里,不吝惊雷。
  闭目的柳先生豁然睁开眼睛。
  他双目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阿邦腰上的对讲机,这一声滋,正是电流通过的声音,对讲机里接着传来声音:“邦哥?邦哥在吗?”
  “在!”阿邦的反应也不慢,他立刻拿起对讲机,低喊出声,“能对讲了?底下什么情况?”
  “底下都好,但通道坏了,上不去,信号怎么也——”
  但又在突然之间,声音戛然中止了,对讲机再次变成一块黑沉沉的废铁。
  阿邦没有死心,又对着对讲机喊了几声,直到柳先生开口说话。
  “够了。”
  “柳先生,信号怎么突然有了,又突然消失……”阿邦问出了现在所有人的想法。
  柳先生摘下他的单边眼镜,放在手里,拿手帕擦拭。
  去掉了镜片的遮掩,他那只不会动的义眼,便清晰而可怖起来。
  他慢慢擦拭着,内心逐渐有了想法:
  信号屏蔽器。
  凶手将信号屏蔽器打开了,又再度关上了。
  为什么?
  为了向外界传递消息。
  有人,在刚才的那点时间里,向外界传递了消息。
  是谁?
  凶手?幽灵?
  之前一直认为幽灵和凶手是一伙的,但幽灵早早就拿到了阿汤的枪和手机,如果他们是一伙的,想要联络外界,随时随地都能够关掉屏蔽器,联络外界。
  为什么现在才关屏蔽器联络?
  尤其还有之前的两声枪响!刺耳!突兀!
  到了这个时候,与其再认为幽灵和凶手是一伙的,不如认为,幽灵和凶手是各自独立的存在,幽灵在这夜里连开两枪,就是为了趁所有人都被单独关在房间里的时候,寻找凶手……进而得知屏蔽器的位置。
  但幽灵是怎么知道凶手的?是凶手给了幽灵线索,还是幽灵目睹凶手杀人?
  如果是后者,幽灵可以直接找上凶手,威胁凶手——但后面两枪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前者,幽灵和凶手互不认识,必然互不信任,凶手伸出了橄榄枝,幽灵也要表示诚意来谋取信号屏蔽器的位置……
  无论如何,这两声枪响,至关重要。
  想明白了前后,柳先生从位置上站起来,他命令阿邦:“让马尾老板开门。”
  虽然没有跟上柳先生的思维,但阿邦将命令不折不扣的执行,他上前敲门:“马尾老板,请开门。”
  “我腿伤了……伤了……”里头传来马尾老板绝望的呻吟,“怎么开门!你告诉我……怎么开门!”
  阿邦回头看向柳先生。
  柳先生再说:“去吴老板那里。”
  于是保镖浩浩荡荡地从马尾老板的房间门口,转去吴老板的房门前。
  依然是阿邦敲门:“吴老板,请开门。”
  但门里没有声音。
  阿邦继续敲门:“吴老板,开门。”
  门里依然没有声音。
  柳先生出声了:“老吴,不要闹脾气,开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门里还是没有声音。
  于是柳先生缓缓退了一步,他做一个手势,保镖们明白了。
  柳先生的意思是,隔着门,朝内直接射击!
  除了吴老板的保镖小韩外,其余保镖没有太多犹豫,直接跟阿邦一起举起枪支,对着大门一轮射击!
  如同一轮飞镖掠过空中那样的声响之后,门内还是没有动静,只有一扇被射成了马蜂窝样的门,还杵在众人眼前。
  锁已经在刚才的射击中松了。
  但这艘船上的门质量好,他们联合好几人,撞了不少次,花费一定时间,才将门撞开。
  众人端枪涌入,但门内却没有吴老板的踪影,只有一扇被击碎的玻璃门。
  吴老板死了?可是尸体呢?
  幽灵将吴老板绑走了?为什么?
  正当众人各有揣测的时候,小韩叫了一声:“浴室门——”
  浴室门关着。
  贴着门仔细听,里头有呜呜的声音……
  阿邦如法炮制,再度将浴室的门踹开,这次,从敞开的浴室门看进去,他们终于看见了被绑着放在浴缸里,嘴巴也被牢牢塞住的吴老板。
  吴老板还活着。
  一眼可以看见底的浴室,也没有能够藏人的空间。
  柳先生率先踏入室内,抽出了塞在吴老板嘴里的毛巾。
  当舌头重获自由的那个刹那,吴老板冲柳先生飙出高音:“刘言,你他妈个大傻逼,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够了!”柳先生断喝,“说正事!”
  “正事就是我他妈!!——”
  “他们已经开了屏蔽器,联络了外界!”
  “我——”吴老板脑海中一阵缺氧。
  “这也就意味着,”柳先生冷冷续道,“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我们就要被瓮中捉鳖了。所以,你看见了什么?幽灵为什么放过你?”
  恐惧果然令人清醒。
  “我,我……”吴老板闭了闭眼睛,勉强从狂怒中找回神智,“你不会怀疑我吧?”
  “我怀不怀疑你,要看你接下去的陈诉。”
  “你妈的傻……”吴老板的咒骂,在柳先生冷然抬起的银色手枪中止息,“你妈的,就在你觉得我大吵大闹是为了叫回小韩的时候,那些幽灵就呆在玻璃外头等着!等你不耐烦的喊我闭嘴否则就开枪的时候,他们就冲了进来!!”
  “那些,他们?”柳先生过滤掉所有不重要的东西,抓住唯一重要的,“幽灵有两个?”
  “对!!!”吴老板用毕生的力气喊,“一个不认识,一个是周老板,你验过每个人,你他妈验了个屁,幽灵就他妈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整整一天!”
  周老板。
  那张脸。
  周老板是……介绍上来的!
  “他们找你干什么?”柳先生的声音低沉下去,“为什么不杀你?”
  “他们找我了解40年的事情。他们拿着个日记本,里头是我们过去写的那些东西。他们拿着这个本子,对照着问我。”
  “是吗?”柳先生沉默片刻,“然后呢?”
  “然后,我都说了。”吴老板,“反正把他们都杀掉就没事了吧。”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杀你?”
  “我求饶了。”
  柳先生静静地看着吴老板。
  但吴老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全须全尾地呆在这里。他能说的所有,就是这些。
  片刻后,柳先生收回目光,他喃喃说:“也许……我知道为什么。”
  接着,他朝后挥一挥手。
  “帮吴老板解开绳子,接下去,吴老板和我们一起行动。”
  柳先生没有给吴老板太多调整的时间。
  等到小韩给吴老板松绑之后,虽然吴老板还有些气血不流通,但他已经指示着小韩将吴老板搀扶起来,跟上他们。
  这危机时刻,恐怕也只有柳先生的身旁是安全的。
  吴老板咬着牙,忍着下身的刺痛,跟上柳先生。
  柳先生不再管走廊了,他带着一行保镖直接往下走。
  “先生,我们去哪里?”阿邦问。
  “去甲板上。”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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