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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之诚(推理悬疑)——楚寒衣青

时间:2022-02-08 10:44:04  作者:楚寒衣青
  教育机构里的孩子,年龄不大,大多心智还未成熟,平常又被家长占用了太多课余时间。福兴教育的人就在这些人里挑选,派女孩子和她们说话,聊她们感兴趣的话题,再让陈见影这样的人和她们建立联系。管理严格的补习班摇身一变,成了非常好逃课的补习班,她们有足够的时间去为兴趣消费,最后一步步走入深渊。而当她们成为产业链的一部分,又会无知无觉的去影响自己的同学,把更多人带进来。”
  纪询两手插兜里,讽刺道:“教育来钱是快,但不如卖小姑娘的隐私来钱更快。不愧是杀人越货的孙福景,像干得出这种事的人。不过以他的个性,搞不好脏事又让如同钱树茂这样的出头鸟干了,自己隐在背后一问三不知。袁越不是说了吗,他对自己老婆的教育机构,不沾手。”
  “你不觉得,加上这件事,你刚才的推理,就出现了一点小瑕疵吗?”霍染因说。
  “哈,不可能。”纪询想也没想反驳道。
  霍染因平心静气:“钱树茂是福兴教育的经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和孙福景同流合污,做这种肮脏勾当,他有大把机会握住孙福景的把柄。既然两人手里都捏有彼此的罪证,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一种危险的平衡。孙福景为什么能吃定钱树茂,钱树茂又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时候杀人?纪询,我同意钱树茂藏叶于林的诡计,但恐怕,我们还不够了解他的动机。”
  “……”
  纪询看了霍染因一眼,这回倒没再反驳,开始重新思考。
  霍染因没等纪询再开口,一抬手,招了辆计程车。
  车子停下。
  霍染因打开后车门,请纪询上车。
  “?”纪询的思路被独断了,“霍队你什么意思?”
  “案子进行到这里,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你拔——”
  纪询的嘴被霍染因捂住。
  霍染因:“文明。”
  纪询眼皮一垂,视线落在捂在脸上的手掌上,而后他的目光水一样流向霍染因。
  霍染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过于亲密,他正想要抽回来,手掌被人按住了。
  纪询抬起手,指尖在霍染因的指骨上点了两下,探着凹陷,扣入其中。他没怎么用力,并不着急把霍染因的手扯下来,只稍稍拉开了点,给自己留个说话的余地。
  “不喜欢刚才那个成语?那换个。”
  纪询呼出一团气。
  “你过河拆桥。”
  被抓着的手掌将离未离,对方呼出的这团热气,简直长了翅膀,犟着脑袋,非在他掌心横冲直撞。
  霍染因松松手。
  一下子,掌心处的撞击感消失。
  他这时候又有一瞬的后悔,再并了并指尖,可惜机会错过就是错过了,他只碰到那股热气的尾巴,这尾巴在他指尖上勾一勾,溜走了。
  “……你不是一直不愿参与办案吗?”霍染因集中精神,“现在放你回家睡觉,让你养好精神专心写作,争取早日交稿,不该正合你意?”
  “不想参加和不能参加是两个概念。”纪询纠正。
  “但以结果论,两者一致。”霍染因说。
  “喂,过分了。”
  过分的不是你吗?霍染因想。
  “先压榨我的聪明才智,再在关键时刻踢我出局,最后还试图催我稿?”
  纪询倾身,两人的身高乍看并不分明,真凑近了,他还是比霍染因高处一线。他扣着霍染因的手,同人咬耳朵:
  “霍队是想从生活到工作对我进行全方位的渗透和控制吗?感觉,好——危——险——啊——”
  的士“滴”了一声。
  路旁的这两人实在太拖沓,的士司机都等不下去了。
  一男一女磨磨唧唧还情有可原,两个大男人,还想拖什么时间?
  霍染因自纪询掌心把手抽出来,不再多说,他将纪询按进车子里,要起身时注意到对方一侧的衣领是翘着的,于是伸手将其抚平。
  “有个好觉。”
  他说,关上车门,目送车子远去。
  但车子只远去了一条路,拐过个弯,又风驰电掣开到马路对面。
  纪询从车上跳下来。
  他跑过马路,抓住还站在原地的霍染因的肩膀,他语速飞快,在这一瞬间里似乎被点燃了生命的热情,说出的每个字,都如道跳跃的火焰:
  “你说的没错,我说的也没错。把它们结合一下,就是——”
  “钱树茂为孙福景做牛做马多年,手里确实有孙福景的罪证,但他迟迟不敢拿出来,是因为他始终忌惮孙福景的力量,他之所以选择现在动手,是因为他被逼无奈,他知道孙福景要将他推出去顶罪,所以他才出此杀人下策,意图自救——而这一‘力量’,恐怕不止我们以为的福兴教育。”
  “我有预感,”纪询,“孙福景这条线再挖挖,还有不少惊喜。你们在布控和抓捕上要额外注意。”
  霍染因的视线在纪询脸上停留许久。
  这时候的纪询总有不一样的光,为他所寻找许久的光。
  他的思绪像被蜂蜜沾上了,在黏稠又甜蜜的感觉里挣扎好一会,才挣扎出清醒来:“说得通,但目前没有足够……”
  “证据证据证据。”纪询不耐烦嘲笑,“证据是你们警察的事,我说点预感犯法吗?这可是看你们马上就要去抓人了,提前提醒,以免——”
  “以免犯和你一样的错误,被罪犯挖坑活埋?”霍染因同样嘲笑。
  “……”纪询惊叹,“你的心眼真够小啊。”
  “放心吧。”霍染因漫不经心,“布控抓捕工作不是我一个人负责,也不是我一个人去,这些作战计划都会经过反复推敲……”
  他再看一眼纪询。
  “不过我会将你的意见整理记录,继续调查,深挖孙福景。现在,可以回去好好睡觉了吗?”
  纪询只回三个字。
  “你好烦。”
  *
  夜深了,家人都睡了。
  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孙福景捻着三根点燃的香,香头一团暗红的火,在黑暗里如人的呼吸般明灭。
  他持香,对妈祖神像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
  而后他打开神像,从神像中取出样东西。
  云层散开了,月在天空中露出猫眼般的森森凶光,那凶光闯入窗户,照亮他苍老的手,和他手上森寒冰冷的铁块。
  一把枪。
  他握着这把枪,发出一声呼噜似的叹息,像食肉猛兽打个响鼻。
 
 
第五十九章 何不来猜猜我?
  天又亮了。
  一大早,孙福景就从家里出来,这时太阳还没完全钻出云层,冷空气正在天地间浮动,小区里早起的人们俱都缩肩驼背,步履匆匆,好像这样就能将寒意甩在身后。
  孙福景和其余人不太一样。
  他带着老年人的悠闲,步履慢悠悠的,这里走走,那里停停,看看树,看看水,就在盯梢他的人以为他是下来散步的时候,孙福景忽然上了辆的士,走了。
  的士司机:“去哪里?”
  孙福景望着后视镜里,几乎和自己这辆车同时起步的一辆灰色轿车,眯起眼睛:“嗯……我想想,去高铁站吧。”
  的士司机多问一句:“几点的车,赶吗?”
  孙福景笑一笑:“不一定,看情况。”
  半个小时后,高铁站到了,孙福景走下车子,进入里头逛了一圈。
  都不用买票,他就看见高铁的警察隐隐约约向他围拢过来。
  他当机立断,返身离开高铁站,继续招辆出租车,上去,说:“载我去律师事务所。”
  司机问:“哪一家事务所?”
  “随便。”孙福景,“中齐吧,中齐律师事务所。”
  *
  关于孙福景的种种消息,很快自一线盯梢人员传入警局,随同附上的还有盯梢人员的判断:“……我怀疑孙福景极端狡猾,他去高铁站就是为了试探警方是否在盯梢他,会不会阻止他离开宁市,现在他已经知道警方把他列为重要嫌疑人了,刚刚进了中齐律师事务所。”
  “中齐。”霍染因,“练达章的律所?”
  谭鸣九就在旁边,听见了霍染因说的话,立刻接上:“没错,练达章就在这家律所工作,他升任高级合伙人的那天就是他中毒的日子!”
  “孙福景去律所干什么?”霍染因又说。
  “那还用说,孙福景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已经嗅到事情不妙的气息了,肯定拿着一大笔钱,要去请最优秀的律师来给自己辩护。”谭鸣九不屑道。
  谭鸣九说得有道理。
  但谁都能想到的选择,是孙福景的选择吗?
  纪询昨晚上最后提醒的话在霍染因脑海里一闪而逝,但是很快,霍染因收敛精神,来到询问室外——这里已经坐了个女人。
  冯嘉美,钱树茂的妻子。
  之前文漾漾已经对其进行过简单的询问了。
  霍染因问:“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文漾漾愁道,“有顾虑,知道钱树茂的钱是脏钱,所以不愿意开口,怕说得多了,警察捏了证据,钱树茂的钱被收缴。”
  “孩子的爹死得不明不白也无所谓?”谭鸣九感慨,“光惦记着钱了?”
  “换句话说,人没了,总得有点钱吧。”文漾漾在旁补充。
  霍染因没理旁边两人,直接推门进去。
  冯嘉美独自在询问室里,正组立不安,一见有人进来,快速说:“不好意思,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刚才要问的也问了吧?没事就放我回家吧,我孩子一个人在家,没人照料,我得回去带孩子!”
  “我看了冯女士的消费清单。”霍染因开门见山,“你似乎一般喜欢在晚上饭后带孩子出门散步,同时去商场扫货购物。从这点来看,冯女士,你的运气很好。”
  冯嘉美防备地看着他。
  “钱树茂死在晚饭时间,如果当天晚上,他再迟一点出门,而冯女士你为图方便,带着孩子坐上了他的车子……”
  霍染因在冯嘉美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中,点到即止。
  “钱树茂涉及很多复杂的事情,他不和你结婚,不给孩子上户口,多少有保护你们的用意。但看结果就知道,他错了,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除了警方,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能保护你们?警方已经锁定了藏在背后的人,但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抓捕他。我们很希望得到你的配合,也只有抓住了这个人,你和孩子,才真正安全。也才有人对钱树茂的死亡付出代价。”
  足足一分钟的沉默。
  冯嘉美抵抗的意志就像火中的蜡烛,火光在摇曳,她的意志也在动摇:“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钱树茂最近的异样行径。”霍染因,“任何异样行径都可以。”
  火将蜡烛融化了。
  冯嘉美也开口:“最近确实有个很异样的事情,有天晚上,老钱回家……也是在这件事后,老钱才买了硝酸银和奶糖……”
  伴着女人的叙述,一副藏起来的画面终于展现:
  那个黑黢黢的夜里。
  房子的门突然被撞开,钱树茂提着东西进入家门,他一撇手,那东西被重重扔在地面,他没有注意到她,他盯着地上的东西,面目扭曲到狰狞,骂道:
  “老东西,又骗我!”
  ……
  *
  又是一天天近午。
  纪询被更迭不休的梦境折腾到了大中午,他拥着被子,盯着窗外通红的太阳打了个漫长的哈欠,慢吞吞走下床,路过客厅的时候把电视打开来,又去厨房倒牛奶。
  等他端着牛奶出来,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的时候,电话也拨出去了。
  他问霍染因:“情况如何?”
  霍染因:“按部就班进行中。”
  “具体进行到了哪里?有什么新的线索吗?”纪询又打了个哈欠。
  “有。”霍染因。
  “哦?是什么?”纪询可算精神了点。
  “保密。”
  “……”
  “警局规定,见谅吧。等案子结束时候告诉你。”
  霍染因说得淡淡,但纪询觉得自己真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少笑意,于是他也笑着说:
  “真不告诉我?那我去问袁越了。”
  “袁队也不会告诉你的。”霍染因冷静道。
  “可我了解袁越。”纪询,“我能从他的话里猜出来。”
  “……”
  几秒安静,霍染因说:
  “何不来猜猜我?”
 
 
第六十章 救……救我……
  纪询既没有猜霍染因,也没有猜袁越。
  他给霍染因打电话不过是因为刚刚起床实在太困,随便找个人聊聊天,等困劲过了,刑警队长也就可以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
  他挂了电话,翻出电脑,看着空白的文档一阵脑袋疼。
  还好他不是网络连载作者,不需要每天打卡更新,不然这天窗都开了一百个,作者的骨灰也该被扬了。
  纪询嘀咕两声,翻了翻聊天栏,翻到了毒果编辑,可能是上回给对方的回复过于冷酷,导致对方“作者拖稿”的雷达立时竖起,后来再发来的消息,变得小心翼翼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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