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闲覆上谢云景的手背,男人的手掌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暖意,坚硬而又分明的骨骼则又充斥着可靠的力量。谢云景问他能不能对付他爸的时候,是他自己说的“随你”,而且谢云景这么做是为了给他出气。
他扣住谢云景的手掌:“我签。”
落笔之后,顾荣才和顾乐瑜母子便一无所有,顾闲签着签着,才慢慢觉出一种畅快。
其实早几年他就已经接受了现实,还留在顾家,只是还有渴望爱意和亲人的不甘和遗憾作祟。但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完全没有怨恨。
他的亲生父亲不曾对他有过父爱,甚至想过将他逐出家门断绝来往,他的后母和兄弟想让他一无所有,然而现在,却是他一脚踢开了这一家三口。
“这是最后一个要签字的地方。”
谢云景的声音拉回了顾闲的思绪,他落下最后一个笔画,顺着谢云景的讨要把文件夹交还给他。
“现在字都签完了,你总不会还跟我说明天没空去迁户口吧?”
顾闲以为谢云景拿走文件夹是要检查,然而后者接过之后却是把文件夹往茶几上随后一放,接着无比自然地单膝跪在他身前。
“是还有件事。”
“你玩我呢?”顾闲不满地诘问,然而心脏却已经有所预料地开始乱蹦。
谢云景带着温柔的笑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戒指盒,打开了对着顾闲。
“这个戒指有点简陋,不过没关系,因为这只是求婚戒指。”
他微微停顿,眼中浮现堪称虔诚的期待:“顾闲,我们结婚吧。”
“……”顾闲张了张嘴,哑了片刻,才终于发出声音,“你有病吧!我们不是早就结婚了!”
“那次不算。”谢云景拉过顾闲的右手,揉了揉完全僵住的指节,像催促也像祈求,“顾闲,答应我。”
“……你有病!”顾闲语气恼怒,脸却完全红透,他愤愤地瞪着谢云景,忽地用力回握他的手掌,“手都在你手里了,你不会赶紧抓住机会把戒指戴上啊!?”
谢云景这才收了客气的嘴脸,迅速把戒指给顾闲套上。
套上之后顾闲便想收回手,但谢云景却仍然抓着他的手不放:“一般答应求婚之后,都要接个吻来以示庆祝。”
顾闲磨牙,谢云景正要起身自己讨吻,却不防顾闲突然用力推他,紧接在他跌坐在地的时候,整个人都骑了上来。
“你烦死了!”顾闲圈住他的脖子,骂骂咧咧着扑过来堵上了他的嘴。
“事儿精!”
*
盛意眼尖,一眼就看到顾闲手上多了枚戒指。
“哟,都结婚这么久了,终于戴上戒指了?”
李雨秋和韩瑞也连忙看来。
李雨秋奇怪道:“结婚戒指不都戴无名指吗,你这怎么戴中指上去了?”
顾闲拿着酒杯,大大方方地让他们看:“我乐意。”
虽然顾闲手上的戒指的确是第一次见,但他和谢云景已经是老夫老妻,问多了容易被喂一嘴狗粮,导致心灵受创。
李雨秋明智地转移话题:“你今天叫我们出来是为你爸那事吧?听说你爸把他所有的财产,包括他之前给你后妈和顾乐瑜的那些都转增到你名下了,这事的确值得庆祝,咱们来干一个!”
顾闲三人配合地和他碰杯。
李雨秋一边忙活重新倒酒,一边比顾闲这个当事人还要兴奋:“你爸他们净身出户,顾乐瑜那小贱人什么反应,他是不是都快气死了?”
顾闲微微眯眼,脸上浮现愉快之色:“不知道。”
他倒是没有说谎,不管顾乐瑜对财产转增的事有什么意见,反正他是没有见过他。不过光是想想顾乐瑜以前那副自诩富家少爷的骄傲做派,就能知道他现在恐怕难受得要命。
“别呀,有乐子说出来大家一起听。”李雨秋以为顾闲是在敷衍。
“真不知道。”顾闲无奈,“谢云景给我安排的保镖把人都拦住了,我没见着过。”
“嘶——”李雨秋咧了咧嘴,实在是没想到这都能被塞上一嘴。
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他扒拉八卦的心,他碰碰顾闲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那谢云景他大伯二伯又是怎么回事?我听小道消息说,他们是因为偷偷买什么□□被抓进去的,这事真的假的?”
顾闲啧了一声,遗憾地表示:“不知道。”
这事其实他知道,谢云景他大伯二伯的确是因为家里私藏□□被抓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准备炸谁。但这事涉及谢云景的隐私,又是刑|事案件,实在不方便透露。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一个瓜都吃不到的李雨秋很是郁闷,“你说有事叫我们出来,就算要庆祝你爸他们净身出户,也总得有点话题唠唠吧,不然光喝酒不聊天,那多无聊!”
顾闲斜他一眼:“我说叫你们出来是因为这事了吗?”
“那你倒是快说呀!”经历了“不知道”二连的李雨秋浑身难受。
“闲的你。”顾闲嫌弃,又不是他故意不说,明明是李雨秋自己太会问了。
不过盛意和韩瑞这会也面露好奇。
“今天我叫你们出来呢,是有两件事要宣布。”顾闲的神情渐渐严肃,“这两件事,一个是坏消息,一个是好消息。”
李雨秋三人觉出气氛凝重,纷纷坐直了身体。
“我先说坏消息。”顾闲语气低沉,“我离婚了。”
包厢里突然静得落针可闻,顾闲抿了口酒,叹息一声,李雨秋才“噗”地一声喷了出来。盛意和韩瑞没像他这么夸张,但也呛咳不已,手忙脚乱地去拿纸巾擦嘴。
“你逗我们玩的吧!”李雨秋难以置信地大叫,“前几天你和谢云景不还好好的吗!”
盛意也道:“谢云景他能同意?!”
韩瑞皱眉怀疑:“你这戒指不是刚戴上?”
“我没事咒自己离婚干嘛?”顾闲一脸颓废,举起戴着戒指的右手,露出凄切的笑容,“我说过这戒指是谢云景送我的婚戒吗?”
李雨秋三人面面相觑,盛意和韩瑞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怀疑,只有李雨秋忙不迭地举起酒杯。
“闲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谢云景和你离婚,那是他的损失!”
顾闲恹恹地和他碰杯,满脸为情所困:“唉……”
李雨秋咣咣干了一杯,又迅速满上:“来,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顾闲小口小口地抿着,喝得慢条斯理。虽然这可以用心情不好解释,但盛意和韩瑞担心顾闲还没怎么样,李雨秋就先把自己喝醉了,到时候他们三还得照顾李雨秋,忙问:“那好消息呢?”
顾闲挑了下眉,盛意和韩瑞便心里有数,庆幸自己没像李雨秋一样成了上钩的傻鱼。
“这好消息嘛……”顾闲谴责地看了眼盛意、韩瑞,不满他们这么快就识破了他。
“什么好消息?”李雨秋满脸期待。
顾闲到底是良心未泯,怜爱地摸了把李雨秋的头,接着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三张大红的,像是信封的东西拍到桌上:“自己看。”
李雨秋离得最近,不仅最先伸手去拿,还顺手发给了盛意和韩瑞。
他好奇地端详:“这什么东西。怎么看着像……”
“结婚请柬。”
李雨秋满脸不解:“谁要结婚了?”
拿到请柬就打开看了内容的盛意和韩瑞一脸同情。
“我。”
还没来得及打开请柬看看的李雨秋呆滞抬头:“你?你不是刚离婚吗?而且你和谁结婚啊?”
顾闲终于不在掩饰心情,嘴角愉快地弯起:“谢云景。”
“?”
“???”
李雨秋浑身上下都蹦出了问号。
“你不是跟他离婚了吗,怎么又要结婚,你们到底干啥呢!??”
顾闲喝完杯子里的酒,站起身来:“事呢,就是这么个事,现在话带到了,请柬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唉!不是!你怎么这就要走了?”李雨秋想拉住他,却被顾闲挡开。
顾闲弯着眼睛:“没办法,要是回去晚了,我未婚夫就该不高兴了。”
他又摸了摸李雨秋的头:“记得准时参加婚礼,红包要是小了……”
他抬眼一并看过盛意和韩瑞:“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李雨秋的崩溃,在目睹顾闲潇洒开门,紧接被谢云景揽住后,彻底到达顶峰。
“什么情况啊这是!”
谢云景亲昵地蹭蹭顾闲的鼻尖:“都跟他们说了?”
顾闲看似嫌弃,实则不好意思地轻啧一声:“废话。”
谢云景这才看向包厢里的三人:“最近太忙,就先不和你们一起喝酒了。”
盛意和韩瑞表示理解,就算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李雨秋也连忙表示没事。
谢云景微笑告别:“婚礼见。”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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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头号黑粉家的棉花娃娃了怎么破》
何家矜贵优雅的小少爷是个假货,而真货居然是黑料缠身的十八线小明星陆端。
陆端脾气差、学历低,还得罪了苏泽之,导致苏泽之成了他的头号黑粉。
苏泽之,苏瑞集团CEO,豪门苏家唯一继承人,A市最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何家绞尽脑汁都想攀上关系的大人物。
本就看不起娱乐圈戏子的何家夫妇俩表示:他们认为感情比血缘更重要。
夫妇俩扔给陆端一张支票就翩然走人,陆端还是小明星,假货还是何少爷。
然而某一天,苏泽之参加的一档综艺直播节目播出,不说娱乐圈的粉粉黑黑,就是普通吃瓜群众都惊掉下巴无数。
“姐妹们!苏总参加综艺直播了,他的房间里全是陆端的周边!”
“笑死,这怎么可能!要说陆端黑粉,苏总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某些明星粉能不能少做春秋大梦,苏总也是你们那个十八线糊糊高攀得起的?”
“救命!怎么连端端刚出道时候的傻瓜明信片都有!”
“草那个限量十个的端端棉花娃娃怎么全在苏泽之家里!难怪当初我抢不到!”
“?”
“???”
“是我瞎了还是我瞎了?刚刚是陆端入镜了吧?他身上穿的什么?睡衣?”
“家人们,破案了,他们在一起了!”
*
陆端脸好歌好演技好,偏偏因为一副不肯讨好任何人的臭脾气,无论表现多好都只能混到十八线。
有一天,陆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只有20厘米高的棉花娃娃。
棉花娃娃·陆端看着满屋子自己的周边,以及只裹了条浴巾向自己走来的屋子主人·陆端头号黑粉苏泽之,在心里绝望地呐喊——
变态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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