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楼回了国师府,府上早就埋伏好人手。
花明一身夜行黑衣进了国师书房,打开了上次发现的暗格,小心翼翼地侧身进去。
在角落发现一个盒子,取下头顶的发钗打开了盒子,拿出一张图纸,就是国师的军备部署图。
花明笑着,急忙记下来,宇文舒安排她进来,就是因为她记忆力超群,能够迅速记下国师的部署。
没过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出了暗格,看了一眼四周,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书房。
她知道温凝晚今晚有动作,国师府的人大多在宫廷外部署,所以府上守备薄弱,所以对于轻松出了府也没有怀疑。
谢雨楼望着黑夜里离开的身影,冲角落里的尤然招招手,尤然点头,立刻跟上。
虽然平时尤然总和她闹,关键时候还是很听她话的。
尤琪从一旁出来:“是不是该我上场了。”
“等一会儿。”谢雨楼胸有成竹地说着。
花明刚出去不久,便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立刻躲进旁边的巷子,尤然跟过来,烦躁地看了一眼四周。
“跟丢了?这小偷还挺厉害嘛。”
等尤然离开,花明才从巷子里出来,放心大胆地往宇文氏在京城的暗桩处走。
进了那间铺子,花明立刻在纸上画出了刚才看见的部署,旁边的人屏住呼吸,满眼崇拜地望着她。
“花大人真厉害!”
花明看着画下来的图,满眼得意,和她们探到的部署多了一些细节,她断定这是真的部署图,都符合国师一惯的作风。
“立刻,送回去给宇文将军。”花明吩咐。
燕国的朝堂已经稳下来,如果宇文家打了胜战,新皇的地位就彻底稳固了。
花明满眼期待地看着连夜离开的人,很快,等宇文将军出兵的时候,她就能回到故土了。
尤琪在远处的角落里注视着这一切,看着连夜离开的人,立刻离开,去撤了城门的防守,故意放行。
安排好的人从一旁出来,尤琪冲她们点点头:“务必保证她平安见到宇文肆!绝不能被发现!”
“是!”一群人也出了城,暗地里护送宇文氏的探子平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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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在屋顶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温凝晚在靠着慕思云的胳膊醒来,揉揉眼睛,看着刑部尚书熊大人带着一群人冲进来。
温凝晚朝她挥手:“嗨!熊大人早呀。”
熊大人吓一跳:“你真的还活着?”
温凝晚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当然了,我命大。”
慕思云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昨晚喝多了,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熊大人哭笑不得:“有人来举报你还活着,下官也没办法,请跟我走一趟吧。”
“好呀。”温凝晚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慕思云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拉住她,温凝晚笑吟吟地朝她摇头:“放心,我没事。”
看着温凝晚被带走,慕思云突然明了:“难怪昨晚故意那么招摇,原来是这个意思!不暴露身份,就没办法前进一步。”
温凝晚进了天牢,牢头吓一跳,以为见到鬼了。
熊尚书无奈地笑着:“活人,不是鬼!”
温凝晚笑嘻嘻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呀。”
牢头、狱卒:“……”
熊尚书扶额,无奈地看着她:“温少卿,还是原来那间牢房,你自己进吧。”
温凝晚点点头,又问:“昨晚皇宫发生什么了?”
熊尚书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抬手请她往牢房走,跟在一旁,吩咐身后的人:“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温凝晚拍了拍布满灰尘的凉席,恭敬地请熊尚书坐,熊尚书一脸嫌弃:“算了,你坐吧。”
温凝晚也不客气,坐下看着她:“到底怎么了?”
“陛下原来是Omega,齐王带人发难,幸好有舒太傅在,她德高望重,几朝太傅,有她站在陛下一边,朝臣们也都看她,所以齐王没有得逞。”
熊尚书又一脸愁容:“可是国师担保如果因为陛下当皇帝,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由她承担责任。”
温凝晚点点头,无奈地笑着:“看来今后国师要麻烦不断了。”
“不止国师,还有陛下,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人把责任归于Omega当陛下,天神降罪。”
熊尚书无奈地苦笑:“陛下今后会很难。”
温凝晚笑着,摊手:“陛下嘛,磨炼一下也好。”
熊尚书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望着她:“温少卿似乎早就知道啊。”
温凝晚笑嘻嘻地摇头:“不知道,猜到一点。”
“哦——”熊尚书没有怀疑,以前就知道她和国师有关,并且受到陛下偏爱,知道这些事也不奇怪。
“温少卿先待着,我想应该不会关太久。”熊尚书笑着退出牢房。
温凝晚拍了拍凉席上的灰尘,毫不嫌弃地躺下,昨晚喝太多了,额头有点难受。
她好像睡了很久,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惊醒。
来人笑吟吟地望着她:“温少卿好本事啊。”
温凝晚眨巴着眼睛,望着坐着木质机械轮椅的人,立刻起身,恭敬地行礼:“拜见齐王。”
“哼!”齐王冷哼一声,抬手。
身边的人递上酒菜,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屏住呼吸。
齐王打量着她,今日牢房里的她,比那日大殿上还要精神百倍。
“这是什么意思?”温凝晚故作镇定地笑着:“齐王要请我喝酒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我没猜错的话,昨晚的事出自温少卿的手吧?”齐王满脸厌恶。
温凝晚一脸无辜:“冤枉啊。”
“冤枉?”齐王冷笑着。
“首先,国师不会让陛下暴露出来,其次,只有你能利用苏玉儿,让她因为迫切想要赶走你而告密!”
温凝晚摊手,无奈地笑着:“齐王真聪明啊。”
“和温少卿比起来,本王还差很多,本王可没有这魄力。”
温凝晚笑吟吟地挠挠头:“我也是碰运气。”
“国师身边有你这样的人,我不放心。”齐王看了一眼旁边的酒。
“温少卿自己喝了吧,免得冒充郡主的事暴露,让国师为难。”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看着旁边的人递过来的酒,吓了一跳往后退,一脸天真:“齐王,这不会是毒酒吧?”
齐王不屑地笑着:“知道温少卿喜欢喝酒,所以本王特意用这种方式,可别逼本王用更简单的方式。”
温凝晚上前接过毒酒,笑吟吟地看着齐王:“多谢齐王体谅。”
齐王望着并不打算喝酒的人,挑眉:“温少卿还等什么?你不会以为还有人能来救你吧?”
温凝晚神色微怔,齐王能大张旗鼓进来杀自己,国师恐怕无瑕顾及旁人了。
没想到竟然这样把自己玩脱了?温凝晚苦笑。
深吸一口气,看着手里的毒酒,哭丧着脸看着齐王:“齐王能告诉我,我为什么非死不可吗?”
“我不能留你。”齐王坦诚脱口而出。
温凝晚汗颜:“你还真诚实,不过我觉得,我不想死。”
“哦?那你觉得自己能怎么活?”齐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到要看看她有什么说辞。
温凝晚一脸真诚:“我想,如果齐王占上风,不会有时间来杀我,既然如此,齐王现在杀了我,就不怕陛下问责,不怕国师追究?”
“嗬!确实,不过,我好歹是一个王爷,陛下的亲姑姑,到时候我就说为了陛下着想,陛下也不会怎么样,至于国师,她再如何,也不敢杀一个王爷。”
“所以,就不劳烦温少卿替我担心了,喝了吧。”齐王表情严厉地看着她,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温凝晚立刻往旁边退:“别!我自己来!”
温凝晚苦笑着:“真是的,一点也不优雅,我都要死了,就能不能让我优雅的喝下去,优雅的气去?”
“那你还等什么?喝吧。外面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齐王没耐心地往后退了退。
“就别故意拖时间了,没意义,别逼我灌你。”
温凝晚看了一眼又要上来的人,立刻摇头:“行了行了!我自己喝!”
温凝晚低头看着一眼酒杯,旁边的人突然上前,一下灌到她嘴里。
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一下将她拉开,一脚踹翻灌她毒酒的人。
齐王惊讶地看着来人:“国师?你……”
温凝晚低头猛咳,伸手到嗓子眼扣,恶心地转身跑一旁吐了起来。
“解药在哪里?”国师目光凌冽地看着齐王。
齐王耸肩笑着看了一眼一旁弯着腰试图吐出来的温凝晚:“别浪费时间了,这毒无解。”
“你……”国师愤怒地握起拳头,浑身骤然萦绕着猎猎杀气。
齐王往后退了一下:“我们走。”
国师咬牙切齿地站着,温凝晚难受地满脸通红,转过身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为什么又是我?”
“哼!”国师冷哼一声:“敢利用陛下和我,早就该死了。”
温凝晚委屈巴巴走到她面前,眼泪汪汪看着表情凉薄的人:“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要死了?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我为什么要着急?”国师垂眸,表情平静地看着又怕又急快要哭的人。
温凝晚眉头微蹙,眼眶泛红,鼻子发酸,苦涩地垂下头,声音哽咽着:“是啊,你可是国师啊,怎么会在乎别人的死活,更何况是利用了你的人。”
国师眉头微蹙,伸手抬起她的脸,平静地望着她失落的表情,语气格外冷清:“温少卿,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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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国师在我心里是个不近人情、没有悲欢离愁、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渣。”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目光冷冷地望着满眼憎恨的人。
温凝晚委屈地嘟囔着:“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怕你生气了!反正我也要死,你能拿我怎么样?!”
“继续。”国师表情凉薄地缓缓道。
温凝晚看着毫无情绪波动的人,愈发生气:“继续就继续!谁怕你!反复无常,让人琢磨不透,身边的人都要小心揣测你的心思,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的真心!”
“别人是指你自己?”国师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温凝晚咬牙切齿地地瞪着她:“对!是我!那又怎么样?!不可以吗?”
“哦——”国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温凝晚心里发毛,紧张地看着面前目光变得温柔的国师。
“你这是什么表情?”温凝晚气得捏紧拳头,愤愤地盯着她。
国师随即歪着脑袋,唇角微扬:“所以,温少卿喜欢我?”
温凝晚愣了一下,看着丝毫不在乎自己死活的人,气得翻了个白眼:“对!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就要死了,一个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的人因为你被别人灌毒酒死了,我看你怎么活得安心!”
“哼。”国师轻哼一声,抑制不住的笑容挂在平静的脸上。
温凝晚突然捂住胸口,假装毒药发作:“疼疼疼,要死了,要死了啊——”
国师表情平静地看着她,温凝晚抬差点被气死:“风列蓝!我要死了!”
门外赶来的尤然听见温凝晚大声叫国师的名字,吓得蹦起来,立刻后退,躲得远远的。
国师不但不怒,伸手用力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注视着自己,薄唇微起,语气冷清:“你死不了。”
“嗯?”温凝晚疑惑地眨巴着眼睛。
国师缩回手,转身往牢房外面走:“我给你用了金俑,任何毒对你都没用。”
“什么?”温凝晚急忙跟上去:“什么意思?”
“上次谢雨楼给你治眼睛,我用蛊术的时候顺便在你身上用了金俑,一种虫,有它在你体内,一般毒虫都会躲着你,毒药这种东西对你根本没用。”
“……”温凝晚垮着脸。
“所以你确实乘机报复了!”
国师没有说话,两人往天牢外面走,温凝晚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所以你刚才故意诈我?!”
“我诈你什么?”国师回头,表情平静地看着咬牙切齿的人。
温凝晚扶额,气得狠狠踹了一脚天牢的大门:“混蛋!”
国师跟在后面镇定地抬脚跨出天牢的大门,接着长叹一声:“温少卿可知逃出天牢是什么罪?”
温凝晚吓一跳,看着天牢门口的守卫,立刻后退,站在国师身边,急忙拉起她的手,握着国师的手捏着自己手腕。
然后得意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守卫,高声贱兮兮地笑着:“看清楚了啊,可是国师带我出来的哟。”
国师:“……”
守卫相视一眼,冲国师恭敬地低头。
温凝晚得意地笑着,抬眼看着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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