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合作了几千年,性格迥异行事相背,关系说好不算好,说差也不算差,一个闷葫芦似的屁不多放一个,一个花心大萝卜到处勾搭,偏偏又有几分道似无情却有情的意思。
“黑老哥,不是我说,你真该管管白爷了,你说堂堂一个冥府阴帅,当什么明星小鲜肉,说出去多不好听。”仓碣絮叨,“你是不知道他那个绯闻多的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范无救没理他,转身就走了,仓碣嚷道:“在意的东西就要攥在手里,别给弄丢了。”
范无救身影消失,仓碣撇了撇嘴,算了,人皇帝不急我急个屁。
“大师。”阳渊看到了仓碣,立马迎过来,他这会还未恢复记忆,还将仓碣当成大恩人呢,“大师怎么来了,明宇呢?”
仓碣立马弯腰:“大人可别折煞我了,我就是个小阴差,哪敢当什么大师。明宇他特意下来看你了,一会就过来。”
“唉,好好的来这种地方干什么。”阳渊嘴里这么说,还是面露期待,看了看仓碣身后。
说起来阳明宇被阎君叫去好一会了,也不知在干嘛,阎君会不会为难他,仓碣心里担心,偷偷来到阎王殿外,张望了一会就是不敢进去。
“你看什么呢?”身后一人靠近,忽然出声吓得仓碣差点炸毛。
“你想进去吗?”少年眨巴着眼一脸纯真,“我带你进去吧。”
“未经阎君传唤我哪敢进去。”仓碣往回缩,少年却拽着他不放:“没关系的,我带你进去。”
“等会等会,我不进去……”
此时的阎王殿中,红袍的地府掌事者俯视在上,低沉的声音响起:“阳明宇,你擅闯地府搅乱奈何,本君都不与你计较,望你日后秉心持正,若有恶举,本君定不饶你。”
阳明宇只是静静看着他:“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对地府和当初的事他并没什么想法,对自己所谓鬼王的身份也无关痛痒,他只是想来看看阳渊,仅此而已,只是一来就被摆了一道,让他觉得有些不爽。
“生死无常,命转轮回,阎君掌管地府,日理万机,想来没有闲工夫关心一个凡人的死活。”阳明宇直视着高高在上的阎君,道,“我父阳渊何德何能,能得到阎君关照?”
“罗刹之父,理当如此。”阎君道,“阴曹之下虽是污秽,却是正邪善恶最为确切之处,善恶有报,人人如此。尔虽曾有过错,忘川往生后已断却恶念,如今脱胎换骨,倒也不必再背着前尘之过。若尔愿意,本君可授你一职,仍为鬼王,位列十大阴帅之首,如何?”
阳明宇微微挑眉,阎君此举意思已经很明确,就是要招安了,先是派个小阴差没皮没脸得跟着,以封魔印相助,等他习惯了看上了,再给横死的阳渊开个后门,可谓是刷足了好感值,以至于阳明宇明知道自己曾被他们害得多狼狈,这会竟然都生不起气来。
罢了。
“鬼王就算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阳明宇道,“让我爸还阳。”
阎君眉头一皱,摇了摇头:“阳渊已然命尽,断没有还阳的道理。”
“阎君掌管亡灵,是生是死不过轻而易举,为何不可?”
“非是不可,而是不能。”阎君道,“人死如灯灭,肉身毁去,躯壳不存,人便没了。已死之人重现于世,必会引起骚乱,混淆阴阳有违天道,非我可改。”
阳明宇凝眉,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靠,你丫别推我,拿我当挡箭牌你……”
“明明是你自己想进来的,我给你带路。”
“谁说我想进来……”
仓碣和少年拉拉扯扯,都想把对方推到自己前面去趟雷。
看到阎君仓碣赶忙跪下行礼,还想把阳明宇也给拉下去,阳明宇愣是不动。
“阎君息怒,不是我要进来的,是那小子,他非拉着我进来……”
少年看了眼阎君,虽也有几分敬畏,比仓碣总要好些,缩缩脖子道:“我……我怕你会伤他……”他抱住阳明宇一只胳膊,道,“我喜欢他,你不要伤他。”
仓碣:哎呦我去,我的血压!
虽然知道阳明宇与他一体同生,这种喜欢只是亲情层面上的,仓碣还是觉得快气炸了。
阎君并没理他,面无表情道:“既然阁下对鬼王之职没兴趣,地府粗陋,便不多留了。”
“什么?鬼王?”仓碣眼睛一亮。
阳明宇没什么反应,转身就走,见仓碣还跪着,把他拽起来拉走了。
“带我一起走……”少年抱住阳明宇的腿,被拖了几步,被仓碣无情拽开了。
“去去去,和你不熟。”怕人被抢走似的,仓碣拉着阳明宇立马出了阎王殿,留下少年在身后哀嚎。
“阎君当真封你当鬼王了?”仓碣问,要知道鬼王位于十大阴帅之首,职位仅次于判官,在地府属于中阶管理层,是正式有编制的地府公务员,比起原本那个鬼王罗刹的野名头要高大上多了,阳明宇竟然没兴趣?
“阎君封你当鬼王你都没答应?”一路上仓碣都在惋惜,“这多好的待遇啊,你怎么能不答应呢?鬼王可比黑白无常都气派,你怎么就没兴趣呢?知不知道对我这种小阴差来说得到个晋升机会有多难,你个败家儿子……”
“赏善司在哪?”阳明宇没理他,在暗无天日的地府走了好一会,哪哪儿都是一个样,空气混浊还带了些硫磺的味道,他都快丧失方向感了,这个号称带自己地府一日游的导游就只知道絮絮叨叨,一点也不敬业。
“哦,前面左拐……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我觉得鬼王真的是一个特别有前途的职业……”
“闭嘴,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右手不能动,只能用左手码字的我需要安慰(┯_┯)
第54章 54
仓碣本以为这父子俩隔着生死的见面一定是鼻涕眼泪感天动地,结果就跟领导人会晤似的,统共没说几句话,当爹的叮嘱儿子要照顾好自己,当儿子的点了点头,就没了。
两人离开地府回到人间时已是深夜,阳家别墅死寂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仿佛已经与这个世界隔离,连仓碣这样没心没肺的都觉出了几分物是人非的凄凉来。
阳明宇回房间洗漱去了,仓碣瘫在沙发上揉揉肚子,折腾了大半天颗粒未尽,他的肚子早就开始抗议,只是这会才顾得上,到厨房去找吃的。
阳明宇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对吃的没有任何讲究,阳渊也不常在家吃饭,所以硕大的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些牛奶和几只鸡蛋。
俗话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仓碣颠了颠鸡蛋,打算给阳明宇煎个蛋吃,让他彻彻底底拜倒在自己的大裤衩下。
阳明宇一出来就闻到一阵焦味,看到仓碣围着灶台忙活,眼中露出笑意,坐下来倒了杯牛奶,安静等着看他能折腾出什么来。
“来来来,尝尝我的爱心牌煎蛋。”仓碣端着盘子走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脸傻劲。阳明宇看了看盘子里的东西,虽然很努力得想要摆成爱心的样子,还是抽象得惨不忍睹,红心都成了黑心。
“虽然模样不咋地,味道还是不错的。”为了说服阳明宇这玩意真的能吃,仓碣还自己吃了一口,差点被蛋黄卡住,阳明宇把手里的牛奶递了过去。
“你对我好,是阎君的意思吧?”看他一口喝完了牛奶,阳明宇道,“你们只是想稳住我,让我老老实实的不捣乱,是吗?”
仓碣差点把牛奶呛出来,直拍胸口,脑子飞快转着。
阎君其实就是这么个意思,他原本觉得没什么,可被阳明宇这么说出来,他怎么觉得自己就像个心机婊似的呢?
“这什么话,我对你好是因为我乐意。”仓碣蹭过去讨好,“当然了,一开始是因为阎君的意思,可是现在,我对你那是一片痴心,痴心绝对,嘿嘿,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不入流的小阴差就行。”
阳明宇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末了把他拉过来,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好,我信你。”
仓碣觉得自己就是立马落入十八层地狱把所有刑法都受一遍也值了。
脑袋一激灵心尖一发热,仓碣把阳明宇按在沙发上,往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你说咱俩亲都亲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了?”
阳明宇:“你想怎么进行?”
“比如某种x江不能过审的不可描述举动之类的……”仓碣还想边说边实践,就是阳明宇不太配合。
他刚洗干净,仓碣还一身脏,实在不想让他的手碰着。
“等会,”仓碣忽然发现了问题,“咱们这不对啊,小电影里的是男的和女的,咱们俩都是男的,这该怎么搞?”
“滚……”阳明宇推开他的大脸,“等你学会了再说。”
“成,我先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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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仓碣就一点没耽搁得向齐远讨教两个男人间进行深层次交流的方法,惊得齐远立马打了电话过来,问他想干嘛。
“想干嘛这不明摆着吗?”仓碣回想着阳明宇浴袍下半遮半掩白得反光的身体,擦了擦哈喇子,“快说,在线等很急。”
“呃,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弯的。我在外面吃烧烤呢,要不你等着,我回去帮你查查。”热心孩子齐远还真应承了下来,不过想想高岭之花阳明宇被某人“玷污”的场景,他还是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自打和阳明宇确定了关系后,仓碣就开始不务正业了,整天就想着怎么扑倒他然后再酱酱酿酿,满脑子的不可描述。齐远还不知从哪给他弄了部小电影,看得他狼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就把人给办了,只是阳明宇为了稳住局面,最近一直在公司熟悉业务,压根没时间理他。
阳明宇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聪明,学什么做什么都是得心应手分分钟的事,在公司呆了几天就摸得门儿清,让那些虎视眈眈的觊觎者都找不出错处,只好眼睁睁看着他越坐越稳。
仓碣很喜欢阳明宇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一改以前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模样,整个成熟了好几岁,还有种能让女人流哈喇子的强大气场,看得仓碣鼻血横流,都快找不着北了。
为了和他相称,仓碣也找了套西装穿上,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跟在阳明宇身边,依旧当他的保镖,再偶尔偷偷要点福利。
“这里没人看见,来亲一个。”电梯里,仓碣撅着嘴凑过去,阳明宇把他的脸推开,“有监控。”
仓碣:“……”
两人开车下班,仓碣开始思考晚饭吃什么。阳明宇对他比以前好了许多,知道他爱吃就常带他去吃好吃的,这个时候大餐已经代替了仓碣脑子里的不可描述,在火锅川菜还是西餐上纠结开了。
阳明宇帮他系好安全带,摸了摸他的头发,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随后压住了他的嘴。
仓碣脑子里立马开始噼里啪啦,迫不及待的回应,跟饿了几天的似的,不过阳明宇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亲完就兀自开车,留下仓碣慢慢回味。
“哎,你说咱俩一个鬼差一个鬼王,干这种事合适吗?”仓碣舔舔嘴唇,意犹未尽,还是抽空想了点正事,“阎君知道了不会落道雷劈死我吧?”
“有什么不合适。”阳明宇淡然道,“或许,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仓碣一听也放心了,兴冲冲道:“那要不咱们回去就把事儿给办了。”
阳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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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大排档,烤肉混着孜然,香味四溢,冰啤酒整瓶下腹,再来几斤小龙虾,无疑是奔忙于生计的人们一天中最放松最满足的一刻。
刚吃完大餐的仓碣闻到这股香味,还是忍不住口水分泌,让阳明宇停车,想再去搓一顿。阳明宇没同意:“这些东西不卫生。”
“没事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仓碣道,“我又不像人那么脆弱。”
阳明宇笑了笑,道:“你不是想把事办了吗?”
仓碣眼睛登时亮了。
这还吃个屁的烧烤,当然是吃人了!
回到阳家大别墅,仓碣迫不及待把阳明宇拉进房间,直接压在了床上。
这还是仓碣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那种念头,不过他没什么经验,看着阳明宇只想一口咬下去,又怕把他弄疼了,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进行。
阳明宇把他推开,翻身镇压,缓缓扯下了领带。仓碣鼻子里都快喷出火来,素来城墙厚的脸皮都开始发红发烫,眼看着阳明宇脱下外套,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再也hold不住,鼻血喷了出来。
“先去洗澡。”阳明宇扯了张纸巾给他,“擦擦,别弄脏了床单。”
仓碣用纸巾捂住鼻子,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被迷晕了。
擦擦擦擦擦,太特么诱人了!
老子这就要睡鬼王了,我就问问还有谁!!
仓碣擦了擦鼻血,听着浴室里稀里哗啦的水声,想象着美人沐浴图,差点又鼻血流三升。
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是齐远打来的,他没去搭理,手机却响个不停。为了防止一会在关键时刻他再打来,仓碣接起来,没好气道:“干嘛你?不知道这是爷这辈子最重要的时刻吗。”
“仓老师,救命啊!!”
齐远的嚎叫差点把仓碣耳朵震聋了,把手机挪远一些,“怎么了你,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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