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哦,让我一剑穿心你就可以离开了。”
“不了不了……”泰戈尔再向后退了两步,“我还是算了吧。”
“之后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办吧?”
“我知道,但现在不方便动,武装侦探社的医生离开了,如果重伤雨果他可能会真死。”
“呵。”尼采看着泰戈尔轻笑一声没有回话。
“喂,尼采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看着对方的眼神,泰戈尔炸毛了。
“没什么意思,【律】的横滨负责人,我去找费奥多尔了,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这次【法】和【律】就可以正式上线了。”
青年撑着伞,慢悠悠的离开了医院大门口。
尼采不明白雨果叛逃为什么要想理由,很多事情在他眼都是想做就做,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偏偏宫崎智守制定好了剧本,非要演一出话剧。
“喂?”
“告诉泰戈尔了?”电话那头宫崎智守的声音带着一些笑意,“泰戈尔做事总是不喜欢考虑清楚,入场这么久他可算是拿到了剧本。”
“那是你的剧本,他本来之前就是按照东野给的剧本走,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铺垫,想把人踢掉就踢掉,要什么理由。”
“我也想这么做啊……”宫崎智守的声音带着玩味,“可是别人眼里这是不合理的,如果没有给出理由那些家伙就会去探究,设定又不能出问题,我得引导啊。”
系统规定了,如果出现了不符合人设的地方可是要扣能量的,一千一千的扣,要是按照尼采的想法来,宫崎智守不得破产。
“真是麻烦,不过你确定这样做没人会找上雨果了吗?”
“不会的,毕竟在那些人眼里雨果是没用的弃子啊。”
“啧,我果然讨厌那群家伙,天天嚷嚷着合理、人情,实际上只是给利益交换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旦对雨果出满足不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立刻假惺惺的放弃。”
“人之常情,没人喜欢做亏本买卖。”
“所以说啊,完全不能理解,追寻权力意志时无需考虑良心和道德,都做了为什么不承认,这样的人真是恶心透了,总有一天我会把那群家伙的脑袋扣到墙里。”
“那你可得埋深一点啊,尼采。”
尼采对于宫崎智守的反应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他继承的是宫崎智守的道德观,他换了一个话题问道:“说起来那个涩泽到底有什么用啊,特意让我把他带到横滨来。”
“你这么问发生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跟他观不合懒得说话,直接把他按到了地里,虽然到横滨了,但现在还没醒过来,刚刚聊得起劲忘记跟泰戈尔提了……”
尼采停了下来,他看着前方的旅馆轻声说道,“我到地方了,没什么其他事,挂了。”
然后一点也没有等对面回复的意思,直接了当的挂断了电话。
旅馆是一间名宿改造成的,带有典型的日式风格,尼采将伞收了起来,穿过木质走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尽头等他的少年。
尼采敷衍的客套道:“哟,久等了。”
“也没等多久。”少年身上批了一个厚厚的斗篷,哪怕在室内也带着白色的绒帽,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虚弱的几乎快要晕倒。
尼采将伞靠墙放好后随意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所以说你果然猜到了我们有人员的异能力是侦查吗?”
“只是一个试探而已,不管来没来我都不会损失什么,不是吗,这位先生?”少年侧着脸,露出了一个乖巧无辜的笑容。
“有事情就直说吧,我不喜欢兜圈子。”尼采每一次思考都会被托尔斯泰戏称为疯的更厉害,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他能动绝不说话的行为。
“先生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横滨呢?”
“怎么能说扯进来呢?”尼采轻声说道,“你自己明明也想来横滨吧,虽然不清楚你的目的,但也绝对不是好事,对吗?”
“虽然我确实是想来横滨的,但跟我自己考虑的入场方式不太一样呢。”
“没什么不好的,反正都进来了……”尼采百无聊赖的问道,“还不考虑跟我谈谈你找我的目的吗?”
“涩泽君怎么样了?”
“不太好,不过你放心,他还有用,没死。”
“那可真是太好了。”费奥多尔的脸上出现了庆幸,就仿若真的是担心朋友的安危一样。
“不过现在没死不代表之后没死,如果再不告诉我你的目的他就该死了。”
费奥多尔:“死了的话就不怕你的目的无法达成吗?”
“我比他强,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一样可以做到。”尼采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弱肉强食吗?这种行为真像是【法】的一位成员呢,那位散播着权力意志主张的尼采先生跟你的行为一模一样呢。”
尼采似笑非笑的问道:“哎呀,你是来跟我讨论哲学的吗?”
费奥多尔:“上帝已经死了。”
尼采平静的接话道:“传统守旧的道德观、抱负必定会被摒弃,世界万物包括人类都要被超越。”
“那什么是罪,什么又是罚呢?”
哦,锤石了,看来这位费奥多尔的异能力是罪与罚啊。
尼采直接回答道:“公正、仁爱、恻隐、爱等词汇是作为弱者的传统的价值概念,这些价值概念遏制了权力意志的产生以及人类社会的成长,使生命衰退,从来没有什么罪也没有罚,道德真相是子虚乌有的,也不存在正义与罪恶。”
“你是这样认为的啊,果然……”费奥多尔葡萄红的眸子弥漫上笑意,“我来横滨最大的收获就是见到了你,尼采。”
“所以说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你的目的吗?”尼采平静的从口袋里取出折叠刀,轻描淡写的扔了出去,划过了对方的脸颊后,刀身微震刺入费奥多尔身后的墙壁。
他的耐心可不够好,如果问话对方总是不回会忍不住动打人的。
费奥多尔对尼采的举动没有别的反应,只是乖乖答道:“我是来看看横滨有没有什么新的业务,毕竟我只是一个情报贩子呢。”
虽然看上去费奥多尔是相当的识时务,可尼采却半点不信对方的话,对面的家伙跟他的观差不多,按照普通人的标准来看绝对不是好东西,不过也没什么——
他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我可是很好奇,身为【法】的四极之一的你为什么会来横滨呢?”
【法】的成员,特别是这位尼采可是被各国重点关注的对象,这位思想犯不是一直被关在异能监狱默尔索的最深处吗?
尼采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又为什么要来横滨,难道尼采的目的和他一样?
费奥多尔沉默的想了一会,得出了一个结论。
知道到了尼采的想法,他难道不能拉尼采入伙吗?
第22章 雨果
已经被踢离任务的雨果并不知道尼采来横滨的事情,不如说从他来了横滨之后宫崎智守就切断了他对‘自己’的所有感知,雨果不能通过宫崎智守的异能力了解到其他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尼采的出现都是他看到消息后才知道的。
换句话来说,他就是彻底被放生了。
“真是的,完全不知道宫崎在考虑什么啊。”他叹息一声,摁下了太宰治的电话号码。
“莫西莫西,是雨果吗?”
“是我,你在哪里太宰。”
捞太宰治的次数多了,雨果都捞出了经验,一般而言太宰治就会报出地点和自杀方式,他只要在太宰治告诉他的地点等就是。
“我准备在鹤见川入水,如果飘到我们当初相遇的位置还没死的话就把我捞起来哦——”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扬起,听起来轻快至极。
“我知道了。”
电话没有挂断,雨果只听到“扑腾”一声的落水声,他生疏的撬开旁边车的门,一脚油门踩了下去驾驶着红色的小轿车,无视了路上的两场火拼,一路飙了过去。
等雨果到了约定的地点,离接听电话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
他坐在之前河边的位置上等人,太宰治坚强的依旧没有坏,雨果仔细一听通话还能听到河水涓涓流淌的声音。
鹤见川的河水依旧清澈的像镜面一样,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横滨混乱的影响,就是前飘来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雨果瞧了一阵,这不是太宰治吗?
次数多了,他也不紧张了,将身上的大衣脱下,雨果干脆利落的从河岸上跳了下去。
再次被捞了起来,太宰治软绵绵的躺在河岸边,满脸失落的喊道:“啧,又活下来了啊。”
“唔,我都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为你的倒霉感到难过了,不过太宰……”将脸上的水抹掉,雨果笑着说道,“能看到你还活着,我很开心。”
太宰治沉默下来,一瞬间露出了无所适从的表情,他几次张开嘴终于想到了可以转移的话题:“横滨最近流传甚广的密医是你吧?”
“哈?密医?”
“是啊是啊……”提到自己了解的话题,太宰治又重新打起了精神,他坐了起来兴致勃勃的说道,“横滨的密医是生的使者,他会选择自己顺眼的人从死亡夺回人的生命,至今为止没有人见过他的模样,但每次他都将必死的人救了回来。”
“没有这么夸张吧,我只是将活着的人捡回来而已。”雨果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比这更夸张的都有,有人说密医是一个拥有治愈异能或者复活异能的异能力者……”太宰治的声音沉了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啊,我会注意的。”
雨果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太宰治是在关心他,对吧。
“我可是在很认真的提醒你啊……”太宰治腮帮子鼓了起来,他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说道,“你给我认真一点!”
“是是,多谢太宰先生的提醒,我之后就直接出现,不搞什么神秘主义了。”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你别跟我装傻啊。”太宰治有种无力感,雨果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会有不合时宜的固执。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因为自己的明哲保身而看着生命在眼前逝去,这种事情我办不到的……”
雨果的眼眸灼灼生辉,他轻笑着说道,“有能力却不做,那就不是我了。”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对于雨果而言他活着的意义就是救赎。
“可你不疼吗?”
雨果啊,你拯救别人的时候不会受伤,不会疼痛吗?
嘴角扬起,雨果回答道:“会疼的啊,太宰,我之前救人的方式可没有你看得平和,之前对于不听话乱来的人我可是会用异能力直接把他们按在地里,但是现在只要看到别人活着,我就会很开心了。”
“那你呢?你得到了救赎吗?”
“嗯,我已经得到了救赎,我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你在骗人!”太宰治的声音一瞬间变得低沉又冰冷,“如果你很开心的话为什么臂上会有伤口呢?”
太宰治注意到了雨果臂上的伤口,虽然浸在水里血腥的味道淡了些许,黑色的衣服也看不出血迹,但他是谁?
黑党本来就是在硝烟与鲜血以暴力谋取利益的组织,血的味道他一点都不陌生。
“你骗了我。”
太宰治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委屈,又重复的说了一句:“你骗了我。”
他到底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估计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关于雨果身上伤口的事情太宰治却得问清楚。
雨果愿意这样天天来救他一定是承认了他们是朋友吧,所以朋友之间也可以互相帮助,他也可以帮雨果啊。
“那么……”雨果垂下眼眸看着鹤见川的河水轻声问道,“问这句话的人是谁呢?”
是港黑的干部太宰治,还只是太宰治呢?
身上还在往下渗水的少年沉默了,他漂亮的鸢色眸子沉寂下来,变得冰冷又涩晦。
“有区别吗?不,有区别的。”自己回答了自己提问的太宰治轻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却还非要再问我一遍,看来之后的事情对你而言非常重要。”
重要到雨果明明理解了太宰治的意思却还非要刺痛他,让他说出口。
“是太宰治,只是太宰治,我们是朋友对吧?”太宰治并不是身为港黑的干部在询问这件事情,而是以朋友的身份。
“我以为你不会说出这句话的。”雨果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胸口的心脏跳动。
太宰治,那个觉得得到就意味着失去的胆小鬼居然会开口承认雨果是朋友啊。
“因为我觉得你并不是高悬于天的太阳,而是触可及的向日葵。”
在看到漂亮的花后谁会舍得让花枯萎呢?
“雨果,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吗?”
“故事有些长,而且某些东西还不能说,你愿意听吗?”
“当然,我可是很好奇的。”棕发的少年终于露出了一个符合他年纪的期待表情。
两个湿漉漉的家伙重新坐回了小轿车上,水渍把座椅上的坐垫浸湿,雨果关上窗户将空调打开后撩起袖子露出了浸水后泡得有些发白的伤口,他熟练的从大衣里取出绷带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九道伤口,还是你自己割伤的,看迹象分明是一天一刀,嘶,雨果难道你也想……”太宰治故意不说完话,那拖长的语气带着明晃晃的调侃。
18/87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