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量还差一些,你考不考虑——”
“不考虑……”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宫崎智守的话,东野圭吾语气淡淡道,“我是侦探,不是连环杀人犯,这是原则问题。”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出名比较快嘛,你不想就不想吧。”虽然是这样嘟囔着的,但宫崎智守是真的觉得有些遗憾,可不管哪个自己都不喜欢被人强迫安排,所以他只能(被迫)放弃了。
“‘心’哟,你想好我们的组织到底做什么了吗?建好空壳组织后居然连理念都没想清楚。”
宫崎智守:“这个啊,我想好了,大概是做情报贩子吧,偶尔也暗杀一些人渣。”
“暗杀?看来你确定选择好人选了,原来如此,泰戈尔和乔伊斯吗。”
“刚刚想好的了,不过自己跟自己对话不会觉得奇怪吗?”懒洋洋的趴在桌上,宫崎智守问道。
“不,这跟左右互下围棋一样,有什么奇怪的呢?”将身上的大衣挂在衣架上,东野圭吾反问道,“我反而要问你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来找我,明明我就是你啊。”
“生活总要有些仪式感,而且我可不想演戏被人插穿。”
“哦……”东野圭吾冷淡的看了对方一眼,直接下了逐客令,“时间很晚,你该走了。”
“那我先走了,拜拜喽。”
“再见,如非必要就别见面了,我会准备好其他人需要的身份和资料的,你别乱搞了。”他带有些催促性的说道,“先找好组织基地吧。”
“我知道,会乖乖的了——”
“不,你根本不知道,天天搞事的家伙没资格说自己乖巧。”东野圭吾直截了当的关上了门,将对方隔绝在外。
‘心脏’总喜欢搞事,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也是他,只能宠着了。
只要‘心脏’不故意捣乱,一切都好说啊。
……
冬季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东野圭吾将租屋的桌子搬到了阳台上拿出了宫崎智守带给他的资料。
因为现在明面上能收集的资料大多是曾经的新闻报道,他能看到的东西并不多。
不过从第一份报纸到最后一份报纸的情景对比来看第一起案件的犯案现场与之后的犯案现场有着微妙的差别。
将十份报纸上的照片裁剪下来,东野圭吾眼睛亮起。
“果然啊,第一起案件的犯案现场物品太过凌乱了,所以第一起案件应该是犯人盗窃被屋主撞破后杀人灭口吗?那之后的犯案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吗?”
将上的报纸放下,东野圭吾看着第二起案件的犯案现场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啊啊,原来是这样的吗。”
靠着靠背椅上闭目将脑海的资料整理完后,东野圭吾懒散的扒在了桌上。
不得不说这个租屋还是不错的,没事干的话可以在这里晒一个下午的太阳打发无聊的时间。
可是这也太过无了,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一眼就可以看穿,所以他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里呢?
对哦,如果不是因为‘脑’他也不会待在这里啊。
“可恶,等这件事情解决完了,我一定要出去找一个朋友来一起玩。”
一个人推理太过无聊了,看那些罪犯都感觉是在看夸张的哑剧一样,如果能找个人一起玩就愉快多了。
“我记得似乎有一个人蛮厉害的,唔,名字是叫江户川乱步吧。”
从记忆里翻出这个人物后,东野圭吾笑了起来,这个过于纯粹的笑容冲淡了他身上冷淡漠然的气质,反而显得他像个孩子一样单纯。
“决定了,解决完这件事情后就去横滨找他!”
然后来场侦探的对局,如果可以的话他说不定可以收获到一个朋友呢。
“光是想着就期待不已啊。”东野圭吾呢喃着,他趴在桌上于冬日温暖的阳光下陷入沉眠。
“叮叮叮——叮叮叮——”
放在桌上的将无聊的侦探从睡梦吵醒,看这天色约莫已经到了晚上点。
东野圭吾撑起了头眨了眨眼镜,微微一顿取下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左揉着眼镜,右在下摁下了接听。
“喂,请问是东野圭吾先生吗?”
“是我,车子在哪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个人的神色还带着些懵懂,像是还没有从睡梦清醒过来一样。
“您说什么?”电话那头的女警有些懵,一肚子的话堵在了喉咙口,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问这种突如其来的问题。
“车停在哪里?”
大阪的警方肯定查了他的资料,他居住的地方这么偏晚上根本不可能有出租车的,这个时候打电话找他下面一定有车了,这个女警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亚子啊。
“车停在了小区门口,这么晚麻烦您了。”终于反应过来的女警有些尴尬,她没想到对方一句话就把她要说的话给堵住了,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让她不上不下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有继续寒暄的意思,东野圭吾直接将电话挂断,他从客厅的沙发上拿起宫崎智守留下的风衣,披上后慢悠悠的走到了小区门口。
坐上警车从外面寒冷的气温缓过来后东野圭吾终于将自己的大脑重启完毕,警察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不认识的警察,而副驾驶上坐着白天聊过一会的高侦探。
“服部平次啊,你也对这个案子很好奇吗?”
服部平次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接话道:“当然啊,纽扣的案子可是大阪的痛啊,有会亲眼看着受害人沉冤昭雪我当然不能错过啊。”
“香水味,你女朋友居然没打死你吗?”东野圭吾一言难尽的看向了对方,冬天大晚上的撇开跟女方的约会来警局,这高生侦探的情商似乎不太高啊,能追到女朋友吗?
“什、什么,和叶、和叶她她她不是我女朋友啊。”
“你们两个青梅竹马互相喜欢居然不是男女朋友,太逊了。”东野圭吾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
许是每个厉害的侦探都有些怪癖,东野圭吾在与人比试(虽然比试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后如果对方的能力不如他,他就会将其视为小辈,给予前辈的关爱,大概就像农夫看着自己的小白菜一样。
对于东野圭吾的话,服部平次只能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放弃了反驳,毕竟服部平次也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们没找到凶器吗?”
“啊,这附件都搜过了没有看到。”服部平次看向外头的景色苦恼的说,“最近气温低,搜寻工作不好展开。”
“在湖里,你去查查从酒店到村下君居所路上的湖里,应该可以找到残碎的东西,不过也别抱有太大希望。”
虽然气温冷的湖面结冰了,但湖水下面的温度还是够破碎的冰刀融化的。
“原来如此,是冰刀吗?”服部平次立刻反应过来,他皱着眉说道,“哪怕找到了也不能够证明什么啊,这位村下君可真厉害,就是没用到正道上。”
“噗,你可真有啊。”
“咦,东野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服部平次可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夸赞有啊,夸人不是应该说年轻有为之类的吗?
“不、不,只是说你是个好人,请继续保持下去吧。”情商正常的东野圭吾将‘不是个厉害侦探’这句话给咽下,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警局到了……
“东野先生!”上午见过几面的眼熟警察在看到东野圭吾后立刻迎了上来,情绪之激动仿若看到了不用加班的希望一样。
服部平次:“村下说了什么吗?”
“不,没有,他一直在等东野先生,说如果东野先生不来他不吐露一个字。”警察有些尴尬的对着东野圭吾笑着,“因为没有找到凶器无法定罪,再这样拖下去就得把他释放了。”
“服部你去安排一下人打捞凶器,我跟村下君谈谈。”毫不客气的将任务指派出去,东野圭吾却在档案科前停了下来。
“东野先生?”
“别浪费时间了,你有档案科的钥匙,直接给我看宗卷吧。”
“可是档案室不能随便……”
“都商量好了让我查纽扣的案子,就别浪费我时间了,开门吧。”
东野圭吾有些不耐了,他还没有吃晚饭呢,有时间浪费在官僚主义上还不如去档案室翻资料。
“您不先去看村下了吗?”
“等我查完纽扣的案子他会直接把真相说出来的……”习惯性的从口袋取出一支烟拿在上把玩,东野圭吾看向旁边的警察直接命令道,“现在给我开门,我要看宗卷。”
第3章 东野(合)
纽扣的第一起犯案在十六年前,因为前两年这个凶徒已经沉寂下来,所以有关于他的档案也没有再翻动,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咳咳。”有些不习惯的捂住口鼻,东野圭吾轻咳一声将右边的吊灯按钮摁下。
“抱歉啊,东野先生。”警察有些歉意的说道,“因为这里都是些没有解决的悬案,所以很久没有人过来清理过了。”
“啊,没事。”理解的点了点头,东野圭吾重新退回门口,点燃了的烟轻吸一口压下自己兴奋的情绪。
真相就在眼前了,所以原谅他不禁雀跃起来的情绪吧。
“我打开窗户通下风吧。”
警察拉开了黑色的窗帘,打开窗口让冬季的大风吹了进来,可十分钟后人冻成了狗灰尘却越积越多。
“算了,不要浪费时间了,关上窗户直接找吧。”东野圭吾掐灭烟,将烟头扔到布满灰尘的垃圾桶里,径直走了进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塑胶套带上蹲了下来,毫不在意自己的风衣沾满灰尘,从第一个书架上随意翻出一个档案袋。
“我来帮忙。”搓了一下自己冰冷的掌后,警察也蹲了下来开始翻看资料。
“你是警察世家吧,对于十多年前的纽扣案有什么了解吗?”
将档案袋里的件扫了一眼后,东野圭吾将其归位换了一个书架翻看第二份档案。
“您看出来了啊,我们江川家在大阪还算有名的,我是接替了父亲的意愿继续当一名警探,至于纽扣……”
提到这位穷凶极恶的犯人,江川警探的神色凝重起来,“我父亲也参与了这个案子,当初整个大阪的刑警队全部调过来了,就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让那个家伙逃跑了这么多年。”
“这样吗。”不置可否的说完这句话,东野圭吾放下档案袋,直接了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第个书架部,目的明确的拿出了一份档案,他随意扫了一眼后挥道,“我找到资料了,过来帮下忙拿到审讯室吧。”
将保存了十年的资料从书架抽出,一本一本的叠在窗户前的桌子上,东野圭吾扫视了一眼确定没有漏下后,拿上了部分资料直接走出了档案室站在门口,徒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江川警探愣在原地。
“快点锁门走吧,我还想吃晚饭呢。”看了一眼腕上的表,东野圭吾催促道。
“哦哦,好的。”江川警探没想到自己还没摸到门路呢,对方就这么快就找齐了资料。
感慨自己速度太慢的警探摇了摇头,抱起旁边的资料关上了档案室的大门走在前方领路。
“江川警探……”东野圭吾眯起眼睛望了一眼的档案,似是随口一问,“令父封锁现场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记录保存了吗?”
“所有的东西保存是不可能的了,但记录是肯定记录了的,这可是本职工作啊。”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江川警探还是乖乖答道。
“这样吗?”东野圭吾露出了一个饶有兴的笑容,跟着警探走进了审讯室。
每个警察局的审讯室配置都差不多,一个铁栏杆、桌子和椅子,除此之外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将桌子摆到栏杆的前面,东野圭吾谢绝了其他警察的陪同坐在了村下青的对面。
“东野先生您来了啊。”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东野圭吾将档案袋上的灰尘抹掉后慢条斯理的取下套,从拿出资料一份一份按照犯案时间摆在桌上。
第一起案件在十六年前的五月,第二起案件在十年前的月,第起案件在六年前的月,此后的案件间隔时间都不算太大。
将警察照下的照片全部摆在桌上,东野圭吾闭上眼睛在脑海还原犯案现场。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询问道:“前起案件是最容易看出犯人的犯案动的,你的母亲是第起案件的受害人,可以告诉我一下你的发现吗?”
“我的发现?”村下青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东野圭吾,声音不自觉的高昂起来,“东野先生您看出什么来了吗?”
“嘛,算是吧。你看这里,颈部被切开,上衣被推至胸口上身有二十多处刀伤,看起来跟之后的案件没什么不同,但这里——”
东野圭吾拿起桌上第一起案件的照片和资料指着给对方看,“犯案现场太过凌乱了,之后所有的犯案现场都没有这起凌乱。”
没有管对方的反应,他自顾自的推理下去,“受害人是个单身女性,离异,虽然档案上记录她没工作,但食指和指关节有突起,应该曾经是个职人员。
根据现场散落的书籍来看多半是律师,律师这种职业的人一般都有职业病,他们会将自己的东西收拾的妥妥帖帖,可现场太乱了。”
“乱到不正常,这根本不是犯人和受害人打斗过的场景,反而像是犯人在受害人家偷东西被发现后杀人灭口隐瞒线索做的。”
东野圭吾的左食指不自觉的轻点桌面,他抽出第二起案件的资料,“第二起案件相隔时间过久,虽然与第一起案件有相似度但这个受害人身上的刀伤是所有人最多的那一个,第一刀一刀致命,而上半身的其他刀伤从角度和深度来看更是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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