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洛的唇角微微肿起,一丝鲜血流出,他把人摁在墙上,舌尖轻轻舔过破掉的唇角,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池寒……别动!我就喜欢你这样。”
池寒喘着粗气眉心皱得死死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景洛感觉比原来更疯了,现在已经是毫无理智可言,仿佛要拖着周围所有的人一起毁灭一样。
方景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想到池寒,但是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半阖上眸子低头就欲亲上去:“荣胥那个残废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护着他!”
池寒两只手都被锁死,都怪这个身体基础条件不好,池寒眼看着方景洛的脸越来越近,他猛地一侧头,对方的唇就落在了他的颈侧,印上了些许没有干涸的鲜红。
“景洛,你……”
池寒现在快恶心吐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狗咬了,抬眼就看见不远处的灯光下站了个人,正泫然欲泣的看着这里。
那个人正是许庭。
方景洛的动作一顿,从池寒的颈间抬起头看向入口处,他神色有些复杂,下意识的说道:“许庭。”
趁着方景洛这会儿分神,池寒用力挣开,抬脚就向下踢去,很快,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就响了起来。
……
宋连泽还想说些什么,荣胥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方琛打来的电话。
“荣胥,你们今晚是不是去了朝天阁?盯着方景洛的人刚刚告诉我,他好像在三十分钟前出门朝那里走了……”
那边还没说完荣胥的眸子瞬息就变得阴戾无比,他转身看向大厅,一眼就看到了独自坐在那里的宋瑶。
“池寒呢?”
宋瑶也是被荣胥此刻的模样吓了一跳,赶忙指了指去厕所的那条走廊:“他刚刚去上厕所了,怎么了这是?”
顾不上理她,荣胥大步朝着那里走去,刚进去就看到一个人低头往这里跑来。
许庭无法相信自己的替身居然真的成了方景洛的心上人,他们之前的那么多年,此刻全部都成了笑话。
他眼底雾蒙蒙的一片,咬紧牙尖转身就往外跑,在看到荣胥的刹那,一中无法言说的委屈忽然涌上心头,激的他瞬间就落下泪来。
“荣胥……”
荣胥早就把他给忘了,看着这人哭着往自己身边靠,立刻嫌恶的微皱着眉心道:“滚!”
荣胥说完就朝着里面大步走去,一丝眼神也没留给许庭。
许庭茫然的留在原处,只觉得哪里都疼得厉害。
荣胥刚拐过弯就看到了站在墙边的池寒,他几步过去把人揽在怀里,确定无事后这才发现原来地上还躺了个人。
“你的脖子怎么了?”
荣胥一见到池寒脖子上的血迹声音都有些变了,他指尖触上去有些发抖。
“那不是我的血,我就是……被狗咬了一口,恶心死了!”池寒说着,恨不得再上去踹方景洛一脚。
荣胥骨子里的暴虐彻底被引出,一步上前踹在方景洛身上,力道之大竟是让人往后移了半米,吐出一口血来。
池寒看着有些心惊,打人可以,要是把人真给弄死了,事情就大条了!
他赶紧上前死死拽住荣胥,连声道:“我没事我没事!踢一脚算了!我刚刚差点把他踢的绝育了,已经出气了!”
宋瑶和宋连泽也赶了过来,一看到这幅场景也是吓了一跳。
最后池寒好不容易把人拽走,宋连泽留下来处理后续,在别人的酒宴上把人打伤,这中事情传出去可不好听,所以还是要把这件事情给摁下来。
回到家后荣胥随手把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进了浴室拧了一块毛巾出来,细细的擦着池寒脖颈上的血迹。
其实当时就蹭上去一点儿,但荣胥擦了十几分钟才停手。
然后就是漫长的消毒。
池寒知道荣胥心情不好,这中事情要是换个位置想想,那他也要疯。
所以池寒现在完全不敢吭气,只是抱着荣胥由着对方在自己的颈侧留下痕迹。
算了,青了就青了,大不了再穿几天高领衣服。
荣胥闭着眸子轻轻啃吻着那修长的脖颈,鼻尖满是熟悉的气息,他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今晚事发突然,怪不得池寒。
荣胥的舌尖舔过喉结,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一阵颤栗,他的眸中闪过一丝血光。
方景洛必须死!
就在荣胥的情绪逐渐稳定的时候,池寒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亮起。
荣胥凭借着出色的视力一眼就看清了内容:
许庭:[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有喜欢过我吗?]
荣胥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他把手机拿起,屏幕对着池寒,声音像是暴风雨年前的宁静,他毫无波澜的问道:
“他发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池寒:“!!!”
哦豁完蛋,没想到掉马以后第一个完蛋的居然是他。
第92章 哄我
池寒睁开眼睛,一个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他下意识侧头看去,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床单铺的整整齐齐的,厚实的毛毯横着搭在他的小腹至大腿处。
房间里倒是开足了暖气,他一点儿没觉得冷。
“荣胥?”
池寒动了动酸软的腿,扑腾了一下没坐起来。
他记得昨晚荣胥看见那条消息后,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他就地正法了,凶的要命,不过倒是没伤到。
池寒肚子叫了一下,他咂咂嘴,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闪过各种美食。
昨天晚上就吃了几块小蛋糕,又被折腾了一晚上,睡着的时候不觉得,一醒过来只觉得胃里空的难受。
“荣胥去哪儿了……”
习惯了荣胥的精心照料,池寒墨迹了半天见真的没有人管他,这才死心的准备下床觅食。
刚动了一下手他就皱起了眉头:“?”
只见细瘦的腕子上正系着一圈绸布,看样子好像是餐桌上的餐布?
池寒木然的支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腕上全被捆住了,半拃宽的绸布一头系在他身上,另一头绑在床头床尾的床柱上,正好让他能半坐起来,基本上没什么活动范围。
池寒:“……”
他不会是又穿到什么强制爱的小说里去了吧?!
慌了一瞬后,池寒逐渐冷静下来。
仔细看看,这里还是他们的那幢别墅,只不过这个房间是个客房,虽然经常打扫但他从来没有进来睡过,所以才会觉得陌生。
确定了自己没有再穿书后,池寒明显放松了很多,他扯了下右手旁的绸布,闭了闭眼。
荣胥到底是背着他看了霸总的小说。
连小黑屋都偷摸学会了。
池寒靠坐在床头,两个手只能放在身边,甚至连碰都碰不到一起。
他看着小腿内侧上的一枚发红的牙印,再加上脚踝被捆住,好像还真的有点古早小说的那种味道。
池寒忍不住红了耳尖。
但是肚子再次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他探头向门口看了看,试探性的喊了声:
“荣胥?”
房间外安安静静的,完全没有打开门的意思。
池寒这段时间被荣胥养的极好,早就恃宠而骄的不得了,当下就一叠声的喊了起来:“荣胥荣胥荣胥荣胥荣胥荣胥!!!”
几秒钟后,房门被缓缓推开,荣胥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手里似是端着什么。
池寒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嘿嘿笑道:“我饿。”
说着,他耸了耸鼻子,浓香的味道让人瞬间就猜出了碗里的东西。
是乌鸡粥!
两腮一酸,池寒不自觉的咽了下唾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荣胥手里的碗碟。
不挨饿不知饭香啊。
荣胥反手把门锁好,把托盘放到床边的小桌上,拿起勺子搅了搅粥,热气升腾间香气涌动,更加勾人食欲。
让开池寒伸过来的手,荣胥端起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对方唇边,看样子是要一勺一勺喂完。
池寒早就饿的不行了,张口就咽了下去,喝了小半碗才觉得胃里缓过劲来。
他伸手握住荣胥端着碗的手,讨好的笑了笑道:“荣胥,你说句话呗,还生气呢?”
荣胥把勺子放回碗里,忽然垂下眸倾身上前,舌尖一卷将池寒唇边的那粒粥米舔去,墨色的眸子里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一碗粥还有一碟小菜全部喂完,荣胥这才放下碗,顺手扯过一张湿巾擦了擦指尖。
他上下看了池寒一眼,忽然单腿跪上床开始解领口的扣子。
“吃饱了?那就继续吧。”
池寒:“???”
他握住荣胥摁住他肩膀的手,真诚道:“等一下!刚吃饱饭做剧烈运动容易胃下垂!咱们缓缓,缓缓。”
荣胥:“……”
他两腿跪在池寒腰侧,抬手把腰带抽出丢在地毯上,俯视下来的目光清冷寒凉。
“那你就换个方式让我开心。”
池寒忍了忍,然后又忍了忍,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抬手掐住荣胥的大腿咬牙问道:“你把那本霸总小说看了多少?看完了?”
荣胥:“…………”
他眼睫微颤,抿了抿下唇,没有接话。
事实上,番外也……
在池寒说出更多话之前,荣胥果断的伸手将绸布在床柱上多缠了两圈,然后俯身压了下去。
几分钟后,池寒控制不住的仰起身来却又被绸布拽了回去,手臂被拉直,什么也抱不住,指尖死死的攥住绸布,用力到发白。
他眼角通红,被逼的落下一滴泪来,偏偏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被迫承受。
那种感觉几乎要把人逼疯。
池寒再也无法忍受,他哭着喊着荣胥的名字。
“吻我。”
……
终于被放过的时候,池寒伏在床头一点儿力气也没了,他浑身颤的厉害,身上一片红。
荣胥低头吻上他的肩膀,一路到了犹如蝶翼的肩胛骨,轻轻啃咬。
“不行了,我真没力气了。”
池寒眨了眨被眼泪粘在一起的睫毛,吸了下鼻子哑声道。
“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说了吗,许庭把我当成你了。”
话一出口池寒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用力咬了一下,然后就是温热的唇舌舔了上来。
像是一只正要进食的凶兽,正在考虑应该从哪儿下口。
池寒立马就闭住了嘴。
“你们每天都在发消息,”荣胥半眯起眸子,语气有几分危险,“还是在我睡着以后。”
池寒感觉到大腿内侧似乎又有了什么动静,他神色一凛,立马认错道:“我错了,真错了,再也不敢了。”
荣胥覆上他的背,抬手把绸带解开,小心的揉捏着手腕上的红痕,另一只手拎过一个手机。
池寒看了一眼就觉得头大的不行,许庭和他的聊天记录被完完整整的复制到了一个文件夹里。
“以后不许再和他聊,剩下的事情我都交给助理了。”
荣胥随手将手机丢到床下,握住池寒的腰侧,一个用力就把人翻了起来,跨坐在他的小腹上。
他眉梢扬起,眸色幽暗,扣住腰侧的掌心灼热。
“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哄好我就可以了。”
池寒软软的趴在荣胥的胸膛上,还没来及说些什么就再次被拖进了情欲之中。
荣胥不愧是看了小说的人,说三天不让下地,真的就三天没让人脚沾过地。
……
许庭不知道对面的皮下又换了芯子,苦等了两天后终于收到了回信,虽然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但这足以慰藉他受伤的心。
助理一面安抚许庭的情绪,一面打草稿准备向老板多要一份工资。
这年头,不能身兼数职都不配被叫做打工人!
第93章 余生
这三天池寒除了上厕所洗澡,基本就没有离开过床,就算是洗澡也都是在昏迷状态下完成的,他本人完全没有印象。
其实用来绑手腕的绸缎很软,荣胥也没舍得捆紧,第二天就松的自己开了。
池寒盯着手腕看了一会儿,又给绑了回去,顺便系紧了一点儿。
手机啥的都被没收了,能用来娱乐的只有看书和睡觉。
当然,睡觉是动词。
这几天池寒早就闲出鸟来了。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无聊的拽了一张抽纸,想着上辈子学过的折纸慢慢叠着打发时间,十几分钟后,一个圆圆的纸戒指就被叠好了,他悄悄把纸戒指藏到了枕头后的缝隙里。
房间门后来没有上过锁,池寒刚开始没有出去是因为他就没力气下去,后来是不想被别人看见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家暴了。
每天荣胥都会给他抹上昂贵的消除痕迹的膏药,然后再把新的印上去,就像是在一遍遍的标记着自己的领地一样。
虽然荣胥没有再说过什么,但池寒还是能感觉到他并没有消气,只是怕伤到自己才把那些负面情绪全都埋在心底。
这几天荣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是要占据一切的模样更像是在迫切的想要得到证明。
证明自己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荣胥对待感情执拗而认真,容不得半分虚假。
如果他发现池寒只有九十九分爱他,那他一定会把那个数字变成百分之百。
池寒不讨厌这样炙烈的感情,相反,他对荣胥有着最大程度的耐心,愿意来哄着他,直到哄好为止。
荣胥出去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就回来了,这几天除了工作,他几乎都和池寒在一起。
推开房门就看到池寒乖乖巧巧的抱着被子在床上等自己,两条白暂的长腿稍稍屈起,隐约能看见深处肌肤上被吮吸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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