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问枫你脸红什么。”
一开始莫问枫挺别扭这事,虽然也不知道同学间怎么看待这件事,不过两人的互动确实有点过于频繁。
下了晚自习,两人往回家的方向走到一半,转向去了河边。
七夕这种节日,河边到处都是放灯的恋人和摆摊的小贩,河面倒映着人影和灯光。
“人怎么这么多。”
贺九堂有点后悔来这里了,牵着莫问枫绕了几个河湾才寻到没人的安静地,在一片草地上坐下。
“这里这么黑,怎么……学习。”莫问枫把书包抱在怀里。
“不看书,就不能学习了?”贺九堂把自己的书包丢到一边,又拿走对方的书包丢到一起。
贺九堂又往对方身边挪了挪,两人牢实的贴在了一起。
“那还能怎么学。”莫问枫下巴支在膝盖上,歪着头问。
贺九堂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江畔何人初见月。”
莫问枫启唇:“江月何年初照人。”
“此时相望不相闻。”
“愿逐月华流照君。”
贺九堂往对方慢慢倾斜了些:“凤兮凤兮归故乡。”
“遨游四海求其凰。”莫问枫微微抬起头。
“瘦影自怜秋水照。”贺九堂手托起对方的下巴。
莫问枫垂下半眸,“卿须怜我我怜卿。”
唇齿绵缠,贺九堂一手抓着对方的肩膀往下压,一手托着对方的头,莫问枫放平身子仰躺在草地上,贺九堂半覆上去,指指交扣,膛前相连。
“问枫。”贺九堂啮着对方的侧颈,含糊不清着声音:“你喜爱我么。”
“喜……”莫问枫半眯着眼看着深邃无际的天空,骨软筋麻,话色稠黏,“爱。”
贺九堂半撑起上身,呼着节奏凌乱的粗气,看着躺地之人,“那你怎么从不叫我。”
“贺九堂。”莫问枫眼波凄迷。
“九堂。”莫问枫又补上一句。
掌心窃到莫问枫的葡萄地,莫问枫哼唧了一声。
“你这样真叫人……我怎么办才好。”贺九堂两掌流连,反复啮吻着对方的耳鬓唇齿,“还是别在这里叫我名字了,我受不得。”
莫问枫捏住对方攥着对方肩头,趁着对方唇瓣暂时离开自己双唇时,低声喊了句:“哥。”
“你故意式的。”贺九堂的阳梢又高长了些,他力度难收的嘶啮了对方那张万恶的嘴。
迷蒙的嗔乱声含糊的盖过了河水的淙淙声。
两人从河边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多了。
“我没做,你不会不高兴吧?”贺九堂一手提着两个人的书包,一手扣着对方的手。
莫问枫一晚上都是满脸霞色,“我没想。”
“我想啊。”贺九堂耿直说,“但也,不急着要。”
“休想。”莫问枫语气僵生,“不给。”
“你这违心之论,心口不一啊。”
“行了,回家了,太晚了。”
这种你情我愿的关系一直维持到贺九堂高三毕业前。
毕竟是毕业生,贺九堂的父母为了督促他,就搬来了西区陪读,在此之前,贺九堂家里仅有两个打理生活的阿姨。
莫问枫让他专心复习,两人见面次数少了许多,再之就是莫问枫的母亲一年做了两次大手术,病情却没有丝毫好转,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呼吸也是平浅不已。
不见面的日子里,两人就靠打电话说说话,见声如面,莫家仅有一台放在客厅里的座机,每次聊天也不能聊得太越界。
贺九堂是自己房间里电话,每次都说些“大逆不道”的话逗对方,听对方骂自己就感觉很舒心。
很快,就到了贺九堂高考的日子。
这天莫问枫跟着对方父母一起送贺九堂去考场。
贺父一边开车一边喋喋不休的各种提醒贺九堂考试注意事项,贺母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在说鼓励的话。
“我没事的,明天下午考完了我就自由了。”贺九堂伸脚碰了碰莫问枫的鞋子,“这两天你先在家好好陪你妈妈。”
“嗯。”莫问枫怕前面的长辈发现他们的异样,不敢多说什么。
快到考场时,贺九堂不忘叮嘱自家父母:“待会我进考场了,你们先把问枫送回去吧,天这么热,他不能晒。”
“整天问枫长问枫短的,怎么没见你关心过我和你爸。”贺母打趣道。
莫问枫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点局促不安。
“我跟问枫……我们好啊。”贺九堂话差点没压住,“我就稀罕跟他好,我俩好一辈子。”
贺父笑出了声,“那你俩结婚了岂不是四个人住在一起啊。”
“不结婚又咋样。”贺九堂心虚的碰了碰莫问枫的手,对方立马缩手回去。
“能咋样啊,到年纪了自己就想结了,我和你爸就希望你以后生个女儿,咱们贺家一个女孩都没有……”
贺母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坐在后排的人听得有点堵心。
考场了下车后,贺九堂和父母说了几句,单独拉莫问枫到一边说话。
“我爸妈,他们的话,你别太在意。”贺九堂扯了扯对方袖口。
莫问枫瞟了一眼贺家父母的方向,“我没在意。”
“我知道你不高兴了,我……”
“等你考完再说吧。”莫问枫打断对方,“这些不重要,好好考试。”
贺九堂叹了叹气,“好,那我考完回来,再跟你好好说,你别不高兴。”
“我没不……”莫问枫顿了顿,又改口,“嗯,我等你回来再说。”
贺九堂喜上眉梢,“好好好,抱一个我就进去了。”
“不,不抱了,你爸妈在。”
“没事。”贺九堂张开手环抱住了对方,“我会好好考的。”
“嗯,加油。”莫问枫也揽住了对方的背。
接着,连着考试两天,莫问枫都在家待着。莫母状况越来越差了,病情已经恶劣到医院不收了,只能靠吃点药维持正常生气。
莫父常常在院子里偷偷抹眼泪,莫母时日不多了,一家三口都心知肚明,珍惜着仅有光阴。
高考这两天很快就过去了,贺九堂一考完就先跑到了莫家,问候了两位长辈后,邀请了莫问枫去自己家吃饭。
莫问枫拒绝了,说是明天要正常上课了,想好好休息,再之就是要照看母亲。
紧接着下来几天,贺九堂每晚都来找莫问枫,但莫问枫始终没有答应和他出去独处,莫问枫跟他说话也淡淡的,两人关系有点紧张。
这时贺九堂把原因归根于那天自己父母说的那番话,再之,他并不知道莫母已经日薄西山,行将就木了。
终于熬到了莫问枫放周末,贺九堂在家一个电话打到莫家,但电话是莫父接的,莫父得知对方的来意后,让莫问枫接了电话。
贺九堂:“问枫,我想见你。”
莫问枫:“改天吧。”
贺九堂:“我,我生病了,我家里没人,我爸妈出去了,你能过来看看我吗。”
莫问枫:“你怎么了。”
贺九堂:“不舒服,难受,起不来床,还饿了。”
莫问枫:“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尽管莫问枫语气平平,但他心里还是担心不已。
跟母亲说明情况后,又跟莫父打了招呼,莫问枫就出门了,路上还买了粥带过去。
到贺家时,屋里空无一人,大门敞开着,莫问枫顺利的上了楼,推开了贺九堂的房门。
“你来啦。”贺九堂握拳放到嘴边咳了咳。
莫问枫把粥从袋子里拿出来,“先吃东西吧。”
“我没劲,你喂我吧。”贺九堂蔫着脸,靠在床头上。
莫问枫吹一口喂一口,贺九堂吃完了整碗粥后,又提出了自己要回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走,我身体不舒服,你陪我吧。”贺九堂拉住对方的手。
莫问枫平静如水,“我妈身体也不舒服,我想回去陪她。”
“可是我们上次的事还没说。”
“没什么,不说了,我不在意。”
莫问枫拿开对方的走,迈腿离开,贺九堂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过去一把反锁了门,堵在门背后,“你在意的。”
“在意又怎么样。”莫问枫语气冷淡,“那我也没有其他意思。”
“什么其他意思。”贺九堂抱住对方,“你是想不跟我好了吗。”
莫问枫抵着对方,“现在没想过,以后不知道。”
“我不是非要结婚的。”
“不关我的事,放开,我要回去了。”
这句话有点把贺九堂惹毛了,“什么叫不关你的事!”
“就是你想的意思。”莫问枫奋力去挣开对方,“放开我。”
“我对你专心一志意,难道都没有捂热你吗。”贺九堂气急了,弯腰下去把对方扛起来。
莫问枫感觉不妙,“放我下来!混蛋,你想怎么样!”
贺九堂把对方抛到床上,迅速覆上去,“就是你想的那样。”
两个人都气得不行,莫问枫拼命的去抵抗对方,然而越是抵抗,贺九堂就越来劲。
莫问枫眼看着就要不着一物了,情急之下一巴掌打到了对方脸上,贺九堂忍不住了,摸出了那副手铐。
“你别这样!”莫问枫膝盖抵在对方膛前,“我们迟早要分……”
甬-道里突如其来的冲击感要涨裂了莫问枫整个人,莫问枫一时间呼不出气,泪腺开始运作。
第115章 番外-九堂枫[4]
……捏捏两人都是第一次接触情欢之事,哪怕是这种情况下,都有点不能自己。
“叮铃铃……”贺九堂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莫问枫还在试图结束这一切,“电话……啊嗯,电话响了……接电话。”
“嗯……不管他,嗯……”贺九堂吻住对方的嘴唇,不想结束这一切。
“不要了,你,啊,电话……”
可这电话几乎是没停过,一直在响,任莫问枫怎么骂他催他,他都不愿意出来,过去接电话。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不响了,他们也停了。
“别哭别哭。”贺九堂愧疚的擦去对方脸上的泪痕,“我不该这么急,我……”
“放开我……”莫问枫紧闭着眼睛,屈缩成一团。
贺九堂这才想到自己还铐着对方,立马就要去找钥匙。
“砰砰!”
“九堂!问枫!你们在里面吗!”
门外突然传开拍门声和贺家父母的声音,屋内的两人瞬间慌神了。
“钥匙,钥匙……”
贺九堂着急的找着手铐钥匙,等他找到钥匙解开手铐时,贺父贺母已经用钥匙打开了外面的锁,推门直入。
一时间,四个人的心都震了。
贺家父母看着贺九堂紧贴着莫问枫,刚刚解开的手铐还挂在莫问枫手上,被子只盖过两人的下半身,两人不着衣物的上半身暴露眼前,莫问枫的前膛随处可见着发红的印记,地上还散落着两人的衣物,空气里弥漫着不言而喻的异味。
“小,小枫……你爸在找你,找你回家,你妈妈快不行了……”
贺母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惊愕还能说出本来要说的话。
莫问枫也不记得这一天他是怎么从贺家落荒而逃跑回家的。
他只记得到家时,看到的是母亲怎样含笑而去的遗容。
莫家父子带莫母的骨灰回老家安葬那天,莫问枫在车站见到了贺九堂。
那天后已经过去了三天,两人也一直没再见过面。
“叔叔好。”贺九堂毕恭毕敬的向莫父鞠了个躬。
“嗯好,你们聊吧。”莫父看起来有些疲惫,“小枫,我去候车厅里能你。”
“谢谢叔叔。”
莫问枫看了看面前的人,阴郁的说了一句:“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我,对不起,我……”贺九堂低声下气道,“我不该……”
“电话响了三十分钟,为什么……”莫问枫笑得比哭还难看,“为什么不去接……”
贺九堂无言以对。
“就这样吧,我们也罢了吧,分开吧。”
莫问枫说完就越过他走了,贺九堂钉在原地,不敢去留住他。
莫家父子从老家回来时,已经又过了三天。
莫问枫已经请了快两周的假了,准备收拾收拾,还能赶上下午的课。
“大嫂!”
莫问枫转身一看,是贺九堂那伙朋友里的其中一个,染着头发的黄毛。
“大嫂。”黄毛跑过来拉住莫问枫,气喘吁吁的说:“总算赶上了。”
“什么。”莫问枫蹩眉,
黄毛神色慌张,“大哥被他爸妈押去入伍了!准备就走了!他逃不开,他让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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