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劫持他和宝宝,幕后之人怕是早就准备已久,能够在护国寺里埋下人手绝非一日之功。
而这个人,除了牧玚,楚然不作他想。
他被装在箱子里足有一天一夜,方才被人放了出来。
突然再次见到光线让他无法适应的紧紧闭眼,却还是因为光线的刺激难以控制的让眼角渗出泪水。
楚然躺在坚硬的石板上浑身无力,被捆绑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给过一口水喝,自然没有什么力气。
恍惚中,他被人用手提了起来,听见有人阴冷的笑声,紧接着一盆凉水从头往下冲刷,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饿吗?”
楚然全身都冷,艰难的睁开双眼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
果然是牧玚。
牧玚阴沉着眸子冷冷的看着他,“生孩子好玩吗?男人生孩子是什么感觉?”
楚然嘲讽的看着他,“还得……多谢你,让阿琰有了自己的孩子……”
“啪”,一个巴掌直接打在了楚然的右脸,瞬间红肿了起来。
“贱人!”牧玚伸手掐住他的下颔,如同蛇蝎一般的阴冷,“就凭你也敢取笑我?不过是个屈服于男人之下的贱人罢了!”
楚然疼得红了眼睛,但还是一口吐出了嘴里的血沫,硬是故意的激怒他,“呵,恼羞成怒了?”
楚然经历过两次被牧玚劫持,对他这个人也有了大体的了解,知道他是一个极度自大的人。
知道自己当初喂给楚然吃的阴阳丹不仅没能害死楚然,反而让牧琰因祸得福,本该没有血脉传承的牧琰有了自己的儿子,牧玚私下里怕是早就快要气死了。
这件事怕是已经成了牧玚的心头刺,如今被楚然故意挑衅揭露,牧玚哪能不生气?
“住嘴!”
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左脸上,楚然只觉得自己的两边脸已经没了知觉,就连疼痛都慢慢开始麻木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楚然的皮肤白嫩,稍微磕磕碰碰就会出现青紫之色,如今被牧玚用力甩了两巴掌,此刻两边的脸都已经红肿了起来。
嘴角渗出血丝的青年强行勾了勾唇角,看着面前暴怒的牧玚,竭尽全力的挑衅,“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你看,你就是这样,做事拖拖拉拉,这样的你连阿琰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被踹倒在地时,楚然眼前已经开始看不太清了。
不知是饿的还是被牧玚给打的,楚然苦哈哈的想。
明明自己是这样怕疼怕死的一个人,可是只要一想到牧玚抓住自己去威胁去伤害阿琰,他就忍不住在牧玚面前作死。
楚然迷迷糊糊的想,这次应该会死掉吧?
这样也好,这样牧玚手里就没了能够威胁阿琰的人质,宝宝也平平安安的,这样就很好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还是这么难受呢?
牧玚阴冷的看着地上没了动静的青年,冷冷的对一旁的属下道:“找个大夫给他治好了,在牧琰来之前绝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牧玚几步走到快要昏迷的青年眼前,对他道:“想死可以,在牧琰死之后我会满足你这个愿望……”
楚然想,若是他此刻还有力气一定要爬起来狠狠地咬死他!
第95章 勾结朝臣
果真没有如楚然所愿,牧玚不会轻易的让他死去。
楚然亲眼看着刚刚给他看完病的大夫一转身就被牧玚斩于刀下。
至此,楚然再也没有故意挑衅过牧玚,因为只要他不是直接死去,牧玚就会继续抓大夫来给他看病,而对于给他看完病没了用的大夫最终的结局也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牧玚不会允许有活口暴露他们的位置。
楚然做不到因为一己之私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命,只能暂且老实下来,没有再故意的挑衅牧玚。
而牧玚也仿佛头脑清醒了一般,知道留着楚然的性命还要用来威胁牧琰,倒是没再对他下过手。
楚然也因此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害怕牧玚打他,相反,他恨不得牧玚能直接杀了他。
可牧玚最多会将他打伤却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至少在他的目的达成之前,他绝不会让楚然轻易就这样死去。
如今牧玚一行人带着楚然正躲藏在一户农家院里,牧玚的属下将楚然看守的很严,被一直绑在椅子上的楚然除了这间屋子以外他根本看不到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并不知道如今他们究竟是身在京城之中还是已经离开了京城逃到了别处。
不能故意挑衅牧玚让他杀了自己,楚然只能另寻他法摆脱这种局面,他本想养好身体以后寻找机会再伺机逃跑,可显然老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在这户农家院里待了五天之后,牧玚带着几个属下开始急迫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被绑在椅子上的楚然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看来是阿琰找过来了,否则牧玚不会这般惊慌失措。
一个时辰之后牧玚拽着楚然,带着十几个属下离开了这户院子。
临行前楚然向后看了一眼,最后映入眼帘的就是被大火烧毁的房屋。
他记得,这户农家的主人好像并没有跟着离开。
牧玚见青年停下脚步,以为他想挣扎,直接冷笑一声将楚然拽了过来,脚下一个踉跄,楚然差点摔倒在地。
“那户农家主不是你的手下吗?”他不明白为何牧玚连自己的手下都能痛快的抛弃甚至是杀死。
牧玚连头都没有回,似乎对于他这个问题很是不屑,“不过只是我多年前藏在京城的一个小小暗探罢了,如今牧琰怕是已经发现了这里,他自然也就没什么用了,被牧琰抓住也难逃一死,倒不如死在我的手中,也算是他尽忠了。”
楚然垂眸,让人听不出情绪来,“你本可以带着他一起逃走的……”
话音未落,就听见牧玚一声冷笑,“作为暗探为了不让人怀疑所以从不需要练武。”牧琰低头看向楚然,嘲讽道:“带他走?连累我吗?”
楚然浑身冰冷,这就是牧玚,毫无人性可言,连最起码的良知都没有。
牧琰带着人赶到这里时,小小的农家院已经化为了一堆灰烬,房中只清理出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
“陛下,我们来迟了一步,逆贼又跑了。”禁军统领林中单膝跪地,始终不敢抬头去看琰帝的神色。
牧琰目光沉沉,手中的剑刃猛的刺入地板之中,握着剑柄的双手青筋暴起,可脸上却越发的平静。
在所有人眼中,却仿佛风雨欲来。
“继续追,传孤旨意,让禁军在全城挨家挨户的搜查!”
“是!”
……
离开了农家院,楚然才知道原来他们还在京城之中,牧玚并没有逃出城去。
也是,想来自己一失踪,阿琰就会下令封城,如今的京城怕是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牧玚只能带着人在京城里躲躲藏藏倒是正常。
楚然很好奇事到如今牧玚还能带着人躲到哪里去,究竟这整个京城之中牧玚又埋下了多少暗探?
直到夜深人静时,楚然被牧玚捂着嘴从后门悄悄进了一家大户人家时心里顿时泛起了冷意。
因为打开后门的是一张让楚然隐隐熟悉的面孔。
穿戴华贵的诚国公提着灯笼站在牧玚身前恭敬的行礼,“殿下,好久不见。”
牧玚神色冷漠,“都准备好了吗?牧琰可是下令要全城搜查了。”
诚国公抚了抚斑白的胡子,脸上一片淡然,完全不害怕牧玚接下来的举动,“殿下放心,老臣在禁军中早有安排,不会有人会来搜查这里的。”
“那就好。”牧玚淡淡道脸上难得带了一丝赞扬,显然对诚国公的做法很欣赏。
诚国公躬身抬手,引着牧玚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院落。
楚然掩下眸中的难以置信,他万万没想到牧玚竟然在朝中还有如此势力。
他并不认识诚国公,但却也在前往护国寺敬香时远远见过一面,仅仅只是知道他的身份,可也正是因此方才更为震惊。
朝中竟然还有臣子与牧玚勾结,阿琰知道吗?
这诚国公究竟是唯一一个与牧玚勾结的臣子,亦或者只是朝臣里的其中一个?最让楚然担心的就是诚国公也不过是牧玚和朝臣勾结的冰山一角。
楚然的心渐渐凉了下来,因为他很清楚,这诚国公应当并没有说大话,他说禁军不会来搜查诚国公府,想来早就做好了准备。
果然,一连半个多月,楚然都没有听见有禁军来搜查诚国公府。
直到一天夜里,楚然见到了霍三娘的出现。
霍三娘眉目清秀,身材窈窕,仍旧是当初在阳城时的模样。
见到霍三娘,楚然的心就越发的不安了,因为他很清楚霍三娘的实力绝对是牧玚手下的佼佼者。
而牧玚这个时候将霍三娘叫回来,恐怕也是准备好了更大的计谋。
牧玚看见沉默不语的青年,走过去捏住他的下颔。
楚然想要转开视线,却被牧玚强硬的制住,他的眼中带着疯癫之色“快了,只要你在我手里,牧琰这次必死无疑!”
“你休想!”楚然咬牙,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咬死。
牧玚却并没有恼怒,甚至他很喜欢看见楚然这副动气的样子。
牧玚冰冷的指尖滑过楚然的侧脸,眼中有些可惜,“明明这般美人,可惜却爱错了人……”
楚然闻言有些嘲讽的看他,“我不爱牧琰难不成爱你?傻叉!”
第96章 跌落悬崖
牧玚却没听明白,但直觉楚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傻……叉是什么意思?”
“呵。”楚然情急之下险些忘了,牧玚怎么可能听得懂他们现代的骂人言语。
“罢了,左右你也活不了几天了,我也懒得再和你浪费时间。”牧玚冷冷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窗外月光渐渐被乌云遮盖,让整个院落瞬间再无一丝光亮。
牧玚闭目养神,等待着霍三娘为他带回好消息,然而……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牧玚瞬间睁开双眼,外面敲响房门的正是他其中的一个属下。
那属下神色惊慌,一进门就道:“殿下不好了,琰帝找过来了!”
牧玚眼神一厉,几乎嘶吼出声:“霍三娘呢!”
属下跪在地上大声喊道:“殿下,霍三娘跑了!”
同一时间,诚国公府的大门在深夜中被人禁军直接踢开,巨大的声响也让还在睡梦中的诚国公仓惶的从床榻上爬起,几乎是一瞬之间他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牧琰浑身寒意,漆黑的披风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身后的禁军士兵高举火把,就让整个诚国公府都处于慌乱之中。
禁军统领林中从卧房里将只穿了亵衣的诚国公抓了出来,直接扔到了地上。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深夜率领禁军来此,还对老臣……若是先帝泉下有知,定然不会由得陛下这般肆意妄为!”诚国公起初还不承认,甚至还摆起架子想要拿先帝来压牧琰。
牧琰没有心思再和他浪费时间,左手一扬,身后就有人将一个男人扔到了诚国公面前。
看见此人,诚国公脸上一僵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牧琰走到诚国公面前,微微俯身,那双阴厉的眸子看着他,“牧玚在何处?”
诚国公动了动唇撇开眸子没有说话。
牧琰没了耐心,看了一眼林中,林中立刻让士兵将府中诚国公的妻儿子孙全部抓了起来。
“你可以不说,但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不说我就杀一个人,直到将所有人杀光……”牧琰直起身体,淡淡道:“你知道的,孤没什么耐心,杀光你的九族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诚国公还没说话,那些被抓起来的家眷听见牧琰的话皆是吓得面色一白哭喊起来。
诚国公最小的孙子也不过才六岁,被林中提在手里不停地哭闹,“爷爷救我,爷爷救我……”
诚国公捏紧了拳下的手指头,最终还是颓丧的低下了脑袋,“我说……”
……
楚然被绑着放在马上,牧玚冷着脸拼命的甩着马鞭。
青年被颠簸的脸色苍白,无法动弹。
谁也没想到,诚国公给牧玚安排的那处院落竟然会有一个密道,顺着密道一路走,竟然连通着京郊。
楚然起先以为是因为牧玚把整个京城都给封住了,所以牧玚才无法逃走。
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牧玚竟是从来没想过要逃走,他始终谋划的就是要设计谋害牧琰。
本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楚然虽不知牧玚具体的计划,但也清楚这件事一定和霍三娘脱不了关系,可令牧玚万万没想到的是霍三娘竟然临阵脱逃了。
先不提牧玚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背叛,但如今他也确实顾不得多想,只能放弃一切利用密道逃走。
牧玚的属下为了保护他已经全部死去,这一次他同样输得彻彻底底。
因为他输在自大上,明明早早就能够通过这条密道逃走,却偏要利用楚然去迫害牧琰。
如今仓惶逃走如同丧家之犬,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忘记挟持了楚然。
身后的兵马在不停地追赶,牧玚神色阴狠,看了一眼身前已然快要昏迷的楚然,又转头看见快要追赶上来的牧琰,像是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神色癫狂中冷冷笑道:“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心爱的人一起死!”
牧琰听见他这话直觉不妙,瞳孔一缩,在看见前方的悬崖时还来不及阻止,就见青年已经被牧玚一把拽起朝着悬崖的方向丢了过去。
楚然浑身被绑着无法自己动弹,只能顺着斜坡朝着悬崖滚落。
牧琰脚下一蹬,飞身冲过去,却还是没有抓住,青年的衣摆从手中滑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年在自己面前掉落悬崖。
“不!”嘴里染上血腥,一口鲜血从嘴里涌出,牧琰双眼通红,血丝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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