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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搞不懂赵玖鹿是什么意思，在想什么。
“东山路附近。”赵玖鹿盯着孔念仁问道，“你是奋起派，还是随缘派？”
孔念仁在这一年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奋起派和随缘派的言论，大致就是随风者联盟现在有两种意见，一种是采取各种手段来保证修行者的数量与质量，还有修行者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重要性；随缘派则是认为世间的规律就是如此，现在就是玄学界衰落的时候，我们应该遵循这个规律，早晚会有一天再一次兴起。
赵玖鹿刚刚的发言无疑是随缘派中的激进分子，但是这很有可能也是在试探，其实赵玖鹿是奋起派的人。
“哪一派都不是，我就想把钱给轻松地赚了。”孔念仁说道。
“心理总有偏好吧。”赵玖鹿丝毫没打算放过孔念仁。
孔念仁知道赵玖鹿穷追不舍是为了弄清楚向今站在哪一边，向今今天表现得这么好，必定会成为每个派系争夺的目标。
“我还真没偏好，就像你说的，我们就是个打工的，上边怎么斗，我们该做什么工作不还做什么工作嘛，不论谁能说服谁，我俩都下不了岗。”孔念仁笑着说道。
“我是随缘派。”赵玖鹿说完之后看着孔念仁问道，“反正你也没有那么盼望玄界复兴，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
第104章 没有保证
“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吗？给我涨工资吗？”孔念仁问道，“还是给我买房，换车？”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这么俗气的人。”赵玖鹿笑着说道。
“以你对我的了解，应该知道我不会做风险过高的事情，我只下稳定地生活，自由自在地生活。”孔念仁说道，“只有在利益到达一定点上，我才会冒险。”
“好处自然会有，我们会有更少的活，拿同样的钱。”赵玖鹿说道。
“到时候怕是没有九五这个比赛了，哪还有我们的工作呢？”孔念仁问道。
“总还是会有消除记忆的活，肯定会裁员，只要你站在我们这边，肯定不会裁我和你就是了，工资说不定还会提高。”赵玖鹿说道。
“你拿什么保证呢？”孔念仁问道。
“只要你加入，那就是一个保证。”赵玖鹿说道。
“我需要考虑考虑。”孔念仁需要仔细想一想自己是假意加入获得更多信息，还是做两派的局外人。
他也需要回去和向今商量。
“我们还是先把眼前这些事处理了吧，这么多的任务目标，我是真没心思想这些，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肯定给你答复。不论是哪边，不论加不加入。”孔念仁停在路边之后，诚恳地说道。
“你到了。”
车锁打开的声音响起。
孔念仁看着赵玖鹿。
“等着你的好消息。”赵玖鹿说道。
孔念仁看着赵玖鹿离开，点起了一根烟。
他没有烟瘾，但是每到这种时候，他还是总是忍不住来上一根。
就像他看到的一本书上说的，抽烟制造了一个原本不存在的紧张，再根据以往的经验，让我们知道抽烟可以缓解这种紧张。
但是，抽烟真的能缓解此时孔念仁的情绪吗？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是不是本来是不需要做的，是它本身创造的没有的感觉，才使得我们觉得哪种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
孔念仁开车到了下一个目标的位置，他去晚了，目标已经死掉了，他看着警戒线，听旁边的人说是自杀了。
这根本不是自杀，但是却也和九五比赛没有半点儿关系，所以现在出现的才不是九五的人。
应该是目标的私人关系导致的，他一时不知道应该感叹自己少了一个工作量，还是可怜这个年轻的生命。
没有委托，不参与人为事件。
这是修行者默认的规矩，就算是有委托，也不参与所有的人为事件。他们不是警察，没办法管这些，他们管了这些之后，也只会让事情越变越复杂。
孔念仁在警戒外，念了一遍往生经。之后就去了下一个目标，下一个目标也死了，同样是私人恩怨，不是九五比赛的事情，随风者联盟没有办法插手。
这可真是很巧了。
孔念仁在路上算了自己本来计划去找的下一个目标，毫无疑问，已经死了，同样是私人恩怨。
他把目标全部打乱，从中随便抽了一张，去到了那里。
孔念仁敲了敲房门，“您好，我是楼上的。”
一个青年打开了一个门缝，“什么事？”
孔念仁只能看到他的一只眼睛，还有半张嘴。
“我们楼上下水道堵了，请问您这里堵了吗？可以让我进去看一下吗？”孔念仁尽可能的露出平时和善的笑容。
“没堵。”青年说完之后，马上就把门关上了。
孔念仁再一次敲门，没有人开门。
“可以让我进去看一看吗？”孔念仁看见猫眼中的眼睛说道。
“Gun，别想害我。”青年从门的另一侧砸门，比孔念仁敲门的声音还要大。
这个是因为惊吓过度，觉得自己害死的人会来找自己。
孔念仁离开之后又去了几个。
除了其中一个死了之外，其他的都还活着。
不用怀疑别人，这个肯定是LD那个徒弟的手笔。
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利用私人恩怨做到这一点的，是如何集中起来这么多这种情况的。
孔念仁知道赵玖鹿肯定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于是，他把这件事报给了赵玖鹿%2C赵玖鹿说他们两个人办公室集合。
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赵玖鹿正在打游戏。
“你来了？”赵玖鹿把手机收了起来，“你觉得是巧合吗？”
“巧合也没有这么巧的，看来是有人花了心思在这上边。跟上边说，让上边拿个主意？交给其他部门负责这个事情？”孔念仁当然不愿意报告给上边，他恨不得这边越乱越好。赵玖鹿说不定也是这个想法，但是他们可以装作没看见，消除网络痕迹的人呢？工作报告呢？消除记忆的工作报告要是弄虚作假了，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到时要是被知道他和赵玖鹿隐瞒了这件事还会被调查，反而得不偿失。
在后勤部想要偷偷做点儿什么是非常难的，需要经过太多程序了，只要有一个不是己方的人就不能做成。
不论是孔念仁还是赵玖鹿都知道他们隐瞒不了，很干脆地上报了，并且他们的态度很积极。谁想在不确定之前丢掉一份钱多事少的工作呢？
吴易沫让他们继续工作，不用管这些，他会与其他部门沟通进行解决。
孔念仁知道等他们沟通完，人已经死的差不许多了。饶是这些人该死，普通人类也没有资格审判，活着由法律审判，死了由判官审判。
更何况，后边这人只是想用这些他认为该消失的生命去做一些事情。
孔念仁开始痛恨自己刚才的想法，自己怎么能够把人的姓名当做筹码，这种做法和随风者联盟中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呢？
他决定先救这些人，他们的罪行应当受到审判，应该被人知道，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单纯的死亡折磨过于轻松。
孔念仁拿回任务纸，对着赵玖鹿说道，“我继续工作了。”
赵玖鹿知道孔念仁的想法，点了点头。
孔念仁先是回到了那个害怕的男子家中，让他去自首，自首是唯一可以保命的方法。
这是孔念仁的方法，如果这个人愿意自首，他就可以保住性命，如果不愿意自首，那就只能在恐怖中等待死亡。
理想是一回事，现实做起来又当是另一回事了，他通知了这些人一下，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他也没有办法强行让他们去自首，更没有办法找到他们的证据去报警。
第105章 被抓
他们侥幸地觉得自己可以逃过死亡，只有一个人选择了自首。他的自首不仅拯救了他，还拯救了想要杀害他的人。
孔念仁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可以根据这些一星半点的关系找到LD的徒弟，探寻此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已经见过LD徒弟了，根据他现在已经知道的信息，想要得到LD徒弟现在所在的位置并不难。
他刚才着了相，一时间没有想到只要找到幕后黑手就可以把这件事全部解决掉。
算出结果之后，孔念仁立刻开始了行动。
天色已经黑了许多，黄亮亮的如镰刀一般的月亮浮在天上。
孔念仁推开了酒吧的门，与正在看着自己的男人相似一笑。
“你来晚了。”
“我来晚了。”孔念仁坐到了男人的对面。
“吴常，我的名字。”
“孔念仁。”
“我知道。”
“说吧。”如果吴常是故意在等自己，那么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他看着吴常，等待着吴常说些什么，等来的却是腹部一痛，还有耳边的声音，“你太碍事了。”
孔念仁捂住自己的腹部，感觉血不停地从自己的身体中冒出。他也经历过很多受伤的情况，这种让他如此痛苦地却是第一次，想来这把刀上有什么名堂。
可惜，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第二刀马上就要扎进自己的心脏，孔念仁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握住了刀刃。
幸好，他把自己去哪里告诉了向今。
“别等了，向今现在在对付别人。”
孔念仁抬头看着他的笑脸，问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我。”
“你怎么知道？”
“犹豫不决只会耽误我们的计划，无论你站在哪边都会耽误我们的计划，解决你是最好的办法。当然，不能完全解决，你还有用。”
这是孔念仁听到最后的话。
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房间里，手上和腹部都被缠上了绷带。他从床上坐起来，听到铁撞在一起的叮当声，才发现自己的脚腕上是沉重的铁链。
目的是什么，向今，还是自己的父母，还是别的什么？
“你醒了？”
声音从房间的左上角传过来。
孔念仁抬头看向房间的四个角，都安装着摄像头，无论他走到哪里，做什么，别人都可以看得见。
他又环视了一下周围，马桶、水池在房间后方，床则在靠近门的位置，除此之外，房间内再没有其他东西。
还有就是铁门，看不到外面的铁门。
棚顶处有一个通风口。
孔念仁抬头看着通风口，想着自己如何能逃出去。
但是下一秒，就是这个通风口散发了一些白色烟雾，他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冷水让他恢复了意识。
他被绑在椅子上挣脱不开，眼睛上也被蒙着黑布，眼前看不见任何景象，唯一可以听到的声音还是被处理过的声音。
“时空珠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回不回答不重要。”
只要开始想了最重要。这是孔念仁他们消除记忆时最喜欢用的方式，只要说了，就会下意识想。
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多出了一双手，带着一副手套的手。
这么小心吗？孔念仁暗自嘲讽道。
孔念仁倒是希望他们知道珠子已经碎了的事情，只是蛇君的事情，他不希望被他们知道。
“真的碎了。”那人好像在对旁边的人说道。
孔念仁没有在听到他们讲话，也没有听到脚步声，只听到了胳膊抬起带来的微风与衣服蹭动发出的声响。他猜测他们换了一个自己听不到的交流方式。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大自己的其他感官，感受他们在做什么。
就这么害怕被我知道你们是谁吗？孔念仁嘴角翘起着说道，“你们不让我感受到时间与方位，我就算不出你们是谁了吗？”
他目前还真没有头绪，他需要一个灵机。
没有人搭理孔念仁。
“身高178左右。”孔念仁说出了自己根据自己坐下的位置高度以及刚才胳膊带起来的风的高度推测出这个人大概有多高。
眼睛看不见使得孔念仁的耳朵变得更加敏感，可以轻易地听出了有些紊乱的呼吸声音。他知道他猜对了。
“我还知道还不只这些呢。”孔念仁挑起了嘴角。
“别慌，他不可能算出来。”另一个处理过的声音说道。
对，他不知道现在太阳在哪个位置，不知道时间。而在大部分的起卦方法中，时间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数。
“巫师可从不来不用时间，他们根据的是人的气息、气场，哪怕蒙住眼睛也能够感知具体形态。”孔念仁说道。
他当然不会巫师的那一套，但是他看别人用过。
“我都说了，他在瞎说。”被处理的声音笑着说道。
孔念仁知道自己的试探失败了。
“现在是下午3点？”孔念仁试探道。他现在只能根据这两人的状态来判断自己说的正不正确。
他听到了一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突然脸上挨了一个巴掌之后，自己的嘴也被堵上了。
“你话有点儿多。”
孔念仁知道他们这么小心是害怕自己算出什么不该算的东西来。
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脚腕上被绑上了铁链，铁门旁边有着一个不锈钢的餐具，餐具上装着饭和菜，还有一个杯子。
他确实也感觉非常饿，虽然饭菜不好吃，但是也可以饱腹。
孔念仁吃过饭之后，上了一个厕所，并朝着其中一个摄像头比了一个手势。紧接着他就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当然他当然没有放弃逃跑。
在洗手的时候，他快速结了一个印，利用水流，冲击到上边会喷雾体的通风口，紧接着又用水柱冲击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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