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厨房有没有粥,没有的话炖一些燕窝粥来,还有醒酒汤。”
“是……”
房间交给丫鬟收拾,他带着谢翎白去后面帮他洗澡,这家伙每次喝醉了就知道折磨身边的人。
等将他洗干净让他躺回被窝里后,房间也收拾好了,没多会丫鬟端来了燕窝粥和醒酒汤。
“放下就行了。”
她们放下之后便退出去了,还顺道关了房门,温长珩将燕窝粥和醒酒汤拿过来放在床边的凳子上,然后靠坐在床头,将谢翎白扶起来一些。
“喝点醒酒汤,要不然明早醒来又该嚷嚷头疼。”
他喂了他一勺,谢翎白瞬间皱了一张脸:“什么东西这么难喝,我不喝!”
“酒……”
“嗯?这是酒?什么酒啊我怎么没喝过?”
谢翎白脑袋晕乎乎的,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温长珩面不改色道:“难得一见的好酒,你不喝的话,我喝了。”
“别别别,我喝,好酒自然要喝,难得主子你这么抠门的人还肯给我准备点好酒。”
谢翎白就着温长珩的手,低头将碗中的醒酒汤喝了,喝完之后还砸吧砸吧嘴,仔细回味了一下。
“主子,你是不是被骗了?这个酒味道真的不怎么好,还是云府的好喝多了。”
“那你住云府去。”
“我不!”谢翎白靠在他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身,连埋在胸膛处蹭了蹭,道:“主子在哪我就在哪。”
“张嘴……”
谢翎白有些不解地张口,被喂入一勺燕窝粥,他尝了尝,点头道:“比刚才好酒好吃多了,我好像是饿了。”
温长珩慢慢喂他喝粥,谢大少乖乖地将一碗燕窝粥都吃完了。
“还想吃……”
“睡前吃多了也会不舒服。”
“我还要吃!”
“你若喜欢的话,明早我让厨娘炖好,你醒过来就能吃到,现在,该睡觉了。”
“小气鬼,酒不给喝,现在连粥都不舍得给吃了,我怎么这么命苦,摊上你这样抠门的主子呀!”
谢翎白吃饱有力气了便开始鬼哭狼嚎,温长珩让他躺下,然后将人搂在怀里,低声道:“谢翎白,我有些累了,消停会行不?”
回到府中后就没安静过,再闹腾下去,天都该亮了。
“你喊我什么?”
“谢翎白,怎么?喝点酒自己的名儿都忘了?!”
谢翎白哼哼道:“才不是,可你怎么能连名带姓喊我呢,主子,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得了,现在又开始换个花样了。
“就该让你饿着!”
“主子,你喊我一声啊。”
“谢翎白……”
“不成,这个太疏离了,咱们关系都这么亲密了,你不能这么喊我。”
“那你倒是说说,要怎么喊你?”
谢翎白想了想道:“我爹娘都喊我翎儿。”
“所以,我是你爹啊还是你娘啊?!”
谢翎白:“……”
“明早想喝燕窝粥么?”
“想。”
“那么现在,闭上眼睛睡觉。”
谢翎白有些委屈巴巴地盯着温长珩,温长珩叹了一口气:“睡觉,翎儿。”
谢翎白瞬间高兴了,窝进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睡觉,房门口守着的护卫们听房中终于没声音了,不禁在心里感叹道:主子可真是太不容易了,跟哄儿子似的。
第二日早上谢翎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难得的温长珩还没醒,他偷偷凑上前在他嘴角处亲了一口。
温长珩睁开眼睛看着他,谢翎白怒道:“好啊,原来你早就醒了,骗我玩呢。”
“你这样的智商,还用骗么?!”
“靠,这话什么意思?”谢翎白伸出双手就这么伸了个懒腰,然后朝着温长珩说道:“主子,我昨晚做了个美梦。”
“对于我来说可真是噩梦。”
“什么?你做噩梦了么?”
温长珩懒得回答他,谢翎白自言自语道:“我昨晚梦见你帮我洗澡,喂我喝粥,还喊我翎儿。”
谢翎白回味了一下觉得真是满心都甜滋滋的,然后眨了眨眼道:“主子,你能喊我一句么?”
“谢翎白。”
“不是谢翎白,是翎儿。”
温长珩起身穿衣,谢翎白有些怨念地坐起身,果然还是梦里好,梦里的主子永远都那么顺着他。
两个人洗漱了之后到膳厅的时候,谢谨青也刚到,他见到谢翎白时还有些惊讶:“咦,哥你昨晚喝那么醉今早还能起来啊?!”
谢翎白坐下后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你哥是什么人,昨晚没吃东西喝了那么多酒,今早醒过来还是神清气爽,头也不疼,太厉害了。”
他说着看了看桌上的早膳,各式各样的,但他却一眼相中了最中间的燕窝粥。
“呀,今天居然有燕窝粥,刚好我有点想喝。”
丫鬟过来替他盛了一碗,他拿起勺子尝了尝,唔,跟梦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好喝。
“主子……”
魏铭走了进来,递给温长珩一封信,谢翎白凑过去看了眼,发现信封上也没署名,疑惑道:“谁写的信?”
魏铭答道:“是卫择寄回来的。”
第056章 我拭目以待
“卫择寄来的信?主子,你不是说卫择回家探亲了嘛,这都还记得给你写封信呢,莫非是问候除夕节?然而今天已经初五了。”
温长珩没回应,低头拆开信封看了眼内容,谢翎白不知道自己是否看错了,总觉得那么一瞬间温长珩的眸中似乎闪过一抹讶异。
“卫择说了什么?”
“先用膳。”
温长珩收起信,脸上又恢复了惯有的淡然,谢翎白想刚才果然是自己眼花了呢,大概是昨晚喝了酒的缘故?
“主子,听说遇草轩今日恢复营业,所以我准备过去帮忙,第一天肯定需要打扫卫生什么的。”
其实主要是他之前旷了太长时间的工,再不去的话估计古叔以后算工钱都要直接忽略他了。
虽然温长珩给了他印章,但谢翎白觉得还是自己辛苦付出赚来的钱用起来比较安心一些。
他吃饱后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却被温长珩喊住了:“改日再去吧。”
“嗯?今日不营业?”
“我有些事要与你说。”温长珩起身,道:“随我来……”
谢翎白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事弄得好像很严重似的,他有些担心地朝着小蕊问道:“小蕊呀,我昨晚喝醉后没惹祸吧?”
“惹祸倒是没有。”
“你这话里有话啊。”
“让主子唱曲子给你听算么?”
“啊?”谢翎白张大了嘴巴,他让温长珩唱曲子?怎么可能啊!
“不止呢,主子替您洗脚,您还溅了他一身的洗脚水。”
谢翎白:“……”
“后来还吐了一地。”
谢翎白有点不怎么想去书房了,因为觉得自己肯定凶多吉少了,这些混账事真的是自己做的么?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怪不得今早见主子的神情似乎不太好,换成我被这样折腾也好不了啊,完了,我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呢!”
“夫人,您现在在这里自责后悔也没用,主子都走远了,待会要是他等急了岂非怒气更甚了。”
“对对对,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跟他道歉。”
谢翎白连忙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跑过去,吃饱了的谢谨青问小蕊:“小蕊姐姐,昨晚温老板没把我哥丢出来?”
小蕊摇了摇头,谢谨青惊叹道:“真是太让人佩服了,换成我是温老板的话,我肯定把他丢出来不管了。”
“谢二少,你们兄弟感情还真是「好」呀——”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谁让他总是喝得烂醉然后麻烦别人,以前就这样,每次都是娘照顾他,唉,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膳厅中的几个丫鬟笑了起来,谢谨青和谢翎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
很显然,谢谨青这样的要更招人喜欢一些,毕竟大家提起谢大少,第一印象都是横行霸道凶巴巴。
谢翎白鬼鬼祟祟地在书房门口徘徊了一会,脑中想着待会该如何道歉比较有诚意呢?唉,自己喝醉了就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么?
其他的先不说,溅温长珩一身的洗脚水,这点他想都不敢想,主子那么养尊处优的人,伺候他洗脚已经是很难得了,他还……
啊,简直不可原谅啊,别说温长珩了,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你杵在门口当门神呢?!”
温长珩有些不耐烦地问了句,谢翎白回过神来连忙走进去,慢吞吞地磨蹭到书桌边,伸手挠了挠头发道:“主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知道你肯定无法原谅我,我一定好好反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温长珩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谢翎白垮了一张脸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你的保证何时起效过?”
“我……其实昨晚也不能全全怪我啊,你瞧云蝴蝶那么可怜是吧,我和他虽然不怎么对付,但好歹也算熟悉,安慰几句也是应该的,是吧?”
“懒得和你说这些。”温长珩将手中的信交给谢翎白,谢翎白有些不解地接过来打开看了看。
“这不是卫择的那封信么?让我看……”说到这忽然打住了,然后有些惊讶地盯着信中的内容。
“我原本没打算插手你家的事,因为觉得这些应该由你亲手来处理,但是一次又一次地遇刺,让我觉得或许背后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当然,你还是可以亲手去报仇,我只不过是托朋友打听了一些内容罢了。”
“主子,这里面写的是什么意思?十九年前突然失踪的太医谢杨,与我父亲有何关系?”
“我有个信得过的朋友叫慕容宁竹,他也是太医,我本是想让他暗地里调查一下你父亲与太医院中的谁会结下仇怨。”
“所以这个谢杨可能跟我父亲有仇?”
温长珩摇头:“我怀疑,这个谢杨,就是你父亲谢昇安。”
“什么?”
谢翎白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刚才看到信中提到的内容时他还没想到这一点,只是以为或许父亲当初得罪了这个叫谢杨的。
“主子你为何……为何会这么觉得?”
“猜测罢了。”
“若没有一定的把握,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将这个猜测说出来的,你是否发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当初在谢家医馆废墟你捡到的那枚腰牌是太医院的腰牌。”
“这个你当时就告诉我了呀,难道不是么?”
“是,可那是之前的腰牌,慕容在信中提起,三年前太医院的腰牌已经彻底更换过一次了,所以现如今的腰牌跟那枚是有些区别的。”
谢翎白又仔细看了一遍信,发现确实有说到这个,他想了想道:“所以主子你是怀疑,当初我捡到的那枚腰牌,其实是我爹的?”
“没错,我们假设你爹就是当初的太医谢杨,因为什么事离开了皇城到了这夕遐城隐姓埋名过日子。
因为他是突然消失的,所以也没有辞去太医之职归还腰牌,那枚腰牌他自然也带出来了,一直收留着。”
“可我从来都没见到过,并且也从未听我爹提起过他以前是太医的事。”
“既然是突然消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瞒着你们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城中百姓都称赞你爹医术好,所以以他在医术方面的造诣,说他是太医也不足为奇。”
谢翎白听了之后觉得脑子有些混乱,这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他爹怎么会是宫中的太医呢?他们不是一直生活在夕遐城的么?
“我从记事起便一直在夕遐城,也没听人提起过我们是从外地来的这样的说法。”
“你小时候别人说起,你或许也忘了。再者,你爹在这里的声望极高,大家通常提起他说的也都是关于医术方面的,自然很少会提到其他事。”
“倘若我爹真的是太医的话,为何他会突然离开皇宫到这山高水远的夕遐城开一间医馆为生呢?而那些人又是为了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不肯放过我爹呢?”
“这点,我暂时还没把握。”
温长珩虽然心中有些猜测,但是还没证据,所以不想说出来增加谢翎白的困扰,谢翎白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叹气道:“主子,原本这件事就挺复杂的,现在看来似乎更加复杂了,我怕我到时候什么也做不了。”
“你当初信誓旦旦一定要进太医院查出真相的那股劲头呢?”
“我就算当了太医,也未必能查出真相,你想啊,我爹就是太医,他跟你不一样,因为有人追杀。
所以来到这夕遐城应该算是逃命过来的,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有这样的权力呢?若只是普通的江湖刺杀,我爹肯定不必四处逃亡。”
因为逃到偏远的小城更加危险,还不如在天子脚下比较安全,可现在既然逃离了皇城,说明这件事肯定是牵扯到了他抵抗不了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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