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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钓(穿越重生)——雾十

时间:2022-02-15 11:51:11  作者:雾十
  向阁老本名向田,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偏远村落,父亲教书,母亲种田。他考了三次才考上举人,第二年拿着家里仅有的碎银进京赶考,那是他一生唯一一次地孤注一掷。
  考上了改变命运,考不上就回家教书。
  幸运的是,向田中了,虽只是二甲的倒数第二名,却也是实打实的进士。只不过他因无钱打点,“差委试用”了五年后,才等到了一个补缺的机会,被分到了一个比他老家更穷、更偏远的山城小县,补授了八品的县令。
  在先帝朝主战派和主降派斗得最严重的时候,向田还没有混出头,一直窝在山里研究,如何才能让整个县里的人,每人每天至少吃上一顿饭。
  若没有后来先帝慧眼独到的坚持启用,向老爷子的这辈子大概也就交待在山里了,只有那个小县城的人会记住,在大启遭灾缺粮最难的那一年,他们县没有因为饥饿而死掉任何一个人。
  总之,向阁老是当年肯实干的文臣里,少有的和任何党派都没什么关系的人,当然,和宗亲也没有。
  很难说先帝决定请向田教众龙子读书,不是看上了他背后这种干净的人际关系。
  从少傅到太傅,再到阁臣、阁老,都是先帝一手决定的。
  当今的陛下是真听话,至今没有改变先帝的任何安排,对向阁老非常的倚重和信赖,让一众想拉向田下来的人恨的牙痒痒。但他们却始终找不到向家太多的突破口,这一家人都很老实,哪怕是向家的姻亲,也大多都很低调。
  寒江雪的舅母王向氏,和将军王山君的婚姻,已经是向家这些年最大、最引人非议的一桩亲事了。
  不过也看得出来,向阁老是真的疼幺女,不然以他治家的策略和方针,是不可能允许孩子拥有这么一桩容易落人把柄的婚事的。
  那些屡说闲话的外人,既鄙夷向家作为文臣却选择了和武将联姻,又鄙夷王将军为了往上爬是真的一点都不挑,连面若张飞的王向氏都敢娶。总之,嘴就长在这些人身上,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敢说,也说尽了。
  王向氏为此压抑了很多年,幸好最终她还是看开了。
  寒江雪的记忆跟着又回来了一些,他知道了向家大部分人的兽形都是牛,就是田里那种勤勤恳恳的老黄牛,和向阁老一路缓慢向上的做官经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舅母王向氏的兽形也是一头耕牛,人形的长相便是受此影响,头大,身壮,但性格温和。
  向小园这个第三代,是向家逐步发迹后,一点点基因改良出的成果,他随他母亲,是一只花孔雀。
  一只……尾羽略显潦草的绿孔雀。
  向小园面对寒江雪的欲言又止,都恨不能张开翅膀上前啄人了。大孔雀口吐人言:“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不是在笑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寒江雪憋笑憋得真的很辛苦,如今对方一说,他索性也就不忍了:“哈哈哈哈哈哈。”
  气得向小少爷原地起飞。
  真飞起来的那种。
  寒江雪对孔雀没什么了解,他一直以为孔雀不会飞。没想到这向孔雀不仅能飞,飞起来还怪好看的。宝蓝色的翅膀,翠绿色的身体,头顶上还有直立着的冠羽,阳光下,这些羽毛会闪过淡淡的光泽,绚丽又夺目。
  唯一不能看的,就是向小园后面负责开屏的尾羽。
  哪里只有一根根支棱起来的杆子,完全没有毛,别提多滑稽了。
  好一会儿后,蹲在树上的向小园,这才开口对树下的寒江雪解释,他是最近到了换毛期,才有了这个尴尬模样。既不是真的秃了,也不是别人拔了毛。
  “我还会长出来的,长出来的,长出来的!”向小园大有寒江雪不承认他还会长毛,他就不下来的意思。
  寒江雪却只是更想笑了,他在失忆前,和向小园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不然他也不会笑得这么丧心病狂。不过,出于朋友的道义,寒江雪还是承认了向小园的尾羽肯定会长出来,好不容易才把这只委屈的孔雀大爷请下了树。
  然后,寒江雪便问了个一看就是真失忆的问题:“那你怎么不变成人呢?”
  向小园用一双鸟类普遍都会有的丹凤眼,定睛看了小伙伴好几次,最后才幽怨道:“你猜我变成人后,会不会也缺少一部分毛呢?”
  至于是哪部分毛,向小园没有说。
  但想到秃鹫大爷锃光瓦亮的脑门,以及他爹寒起满脸的大胡子,寒江雪就觉得他懂了。好像不管是兽形哪里的毛,都只会在人形的头上和胡须上体现。
  在“不那么好看的人”和“不那么好看的孔雀”之间,向小园自然选择了后者。至少别人想起他时,不会破坏对他人形的美好印象。
  向小园的人形还是很好看的,是京城这一代衙内里的佼佼者,和寒江雪这个草包美人齐名。
  嗯,寒江雪这才知道,原来他除了纨绔以外,还有个绣花枕头的江湖诨号。
  花瓶就花瓶吧,至少花瓶不用干活儿。
  向小园本来的打算,是在换毛期绝不出门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一下寒江雪。他俩之间的友谊还是比较真挚的。向小园是个长袖善舞的交际怪,但他真正认的朋友却只有闻嘉泽和寒江雪。
  前者是打一出生就认识的交情,后者是六岁后因姻亲关系而主动认识的小伙伴。
  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并且是在向小园随赴任的父亲搬去南方后,也并没有断了联系的友谊。
  长大后,向小园回了京城,他同时邀请寒江雪和闻嘉泽,本意也是希望自己的两个朋友能够成为朋友,不要再互相敌对。
  谁想到却发生了天香楼那样的事。
  若不是有无夷王救了寒江雪,向小园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过去这一关。他本意是好的,却害死了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
  这种结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堂哥说他这么早进入换毛期,有可能就是愁的。但总之,他最近只能一直宅在家里,积极长毛,只等着变漂亮之后,再重入雍畿社交场。
  要不是向小园对寒江雪真的很愧疚,他是绝对不会出门走这一趟的。而且,即便来了,他都坚持没让姑姑王向氏陪着,是直接被人抬着有顶的小轿子,给送到了寒江雪的小院,不想被任何人看见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
  他,向小园,“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那是注定要成为大启第一美男子的人,怎么能输在小小的换毛期?
  寒江雪总算是笑够了。
  然后,就该轮到他哭了。
  因为不管是他舅母还是他爹,请来向小园的原因,都是希望向小园能带着寒江雪一起上进,一起读书。
  比起脑子不好的闻嘉泽,非要偷懒当咸鱼的寒江雪,向小园那是从小就有美名的神童,又好看又聪明的那种。是众所周知长相平平的向家里,唯一的一只金凤凰,集日月精华、天地灵气。当然,让向阁老最引以为傲的,还是这个孙儿在读书和诗词方面的天赋。
  向小园的才华,不仅能够吊打全京城的衙内,连随父亲生活在南方的时候,也是震惊了整个江南才子圈。
  大启的教育资源一直不太平衡,南方的才子要比北方的多一些,竞争也是人尽皆知的激烈,但向小园依旧能杀出重围,成为江南最有名的才子之一,足可见他的功底和能力。他的诗不能说是洛阳纸贵吧,却也是引起过极大的热议。
  而向小园会选在这个时候回京,其实是科举移民。
  寒江雪被科普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古人也这么会玩。向小园对小伙伴实话实说,若在江南考场,以他的能力,他肯定也是能考上的,却未必能够拔得头筹。但如果回到京城,那就百分百可以拿到会元。
  三元及第的好彩头,谁会不想要呢?
  总之,请向小园来辅导寒江雪,那肯定是绰绰有余了,而且也能看得出来向家这个姻亲的实在。他们愿意在这么忙碌的备考阶段,还让全家的希望在寒江雪这个知名纨绔手上耽误时间。
  “你是不知道,我爷都快被你吓死了。”向小园往躺椅上一蹦,就利索地孔雀瘫在了上面,一晃一晃地对寒江雪说,“除了失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寒江雪摇摇头:“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向小园彻底信了寒江雪是真的失忆了,放以前,寒江雪才不会和他这么客气。他摆了摆自己的大翅膀:“行了,这又不是你想的。是我做事不够周全,肯定不会有下一次了。”
  意思就是,向小园还在野心勃勃地想着开下一个宴会。
  想当一个有名的大才子,光有学问是不够的,还要会玩会交际。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虽然向小园很不想这么说,但文坛怪圈就是如此,人缘好才会如虎添翼。
  而且,和喜欢歪在家里当咸鱼的寒江雪不同,向小园是很享受举办宴会,与人应酬的,也就是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他就是个天生的政客,很早就显露了这方面的特性,并且他自己也是目标明确,他就是想青史留名,当个才子,当个名臣。
  向小园在自己真正的朋友面前,从没有掩饰对这些未来的规划和安排。
  “你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向小园最崇拜、也是最忌惮的对手,正是寒江雪的亲哥寒一生。他俩都是标准的文臣模板,向小园很小的时候就明白,未来能够和他争夺阁老之位的,非寒一生莫属。他也只认寒一生这个对手。
  寒江雪摇摇头:“我哥信里没说,不过我感觉他好像在北疆待得挺开心的。”
  今天出城打猎,明天篝火晚会的。在带领边关人民积极通商、勤劳致富的时候,还不忘一天三顿小烧烤。他哥甚至很认真地在信里和他说,自己这多少也算个边塞文人了吧?为什么写的话本还不火呢?
  “他再不回来,我可要超过他了。”向小园觉得他唯一比寒一生差的,就是年龄。但他如今也已经长大,明年秋闱乡试,后年春天会试、殿试,这一轮下来就可以授官了。
  寒一生要是再这么原地踏步下去,他可就真的要追上他了。
  寒江雪歪头,和自己的好友一起在阳光下晒起了太阳:“我真的不明白你,你要追上我哥,你就默默追呗,这么提醒他,总让我觉得你其实一点也不想追上他啊。”
  向小园鸟类的脸上微微一僵,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就是让人有种好像一不小心说中了他心事的心虚。
  “咳,我们来开始念书吧。”
  寒江雪:“……”对不起,我冒犯了,我们回到一开始的话题上好吗?你从小到大都想对标我哥,一定很辛苦吧?你都做过哪些努力呢?这种事情不倾诉一下是不行的,很容易憋出事。作为朋友,我超想听的,我一定站你不站我哥!
  远在北疆牧羊的寒一生,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与他策马同来的肃王回身,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寒一生摇摇头,端着一代文豪该有的风范儿,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无碍。”心里却在想着,到底是他那个倒霉妹妹骂了他,还是他那个没良心的弟弟?或者是他俩一起?肯定是他们一起!呸!
  总之,寒江雪就是不想学习:“我都不知道作业是什么。”
  向小园努力用一双大翅膀做出了个环胸的姿势,横眉冷对,喙含讽笑,非常残酷地复述了一遍国子监的作业,比闻嘉泽昨天说的还多了不少。
  寒江雪立刻发出抗议的声音:“这和闻嘉泽说的不一样!”
  “你竟然会指望闻嘉泽把所有的作业都说明白?”向小园早准备好了,一式两份,不仅给寒江雪写了一张作业表,还给闻嘉泽也誊抄了一份,“你俩谁也别想跑,作业每天都在增加,我一定会天天给你们送的。”向小园因为换毛也休息在家,对作业的布置再清楚不过。
  寒江雪:我们的友谊就到这里吧。
  “对了,你写到哪儿了?”向小园又问,他要先看一下,再考虑该怎么辅导寒江雪。
  寒江雪:“……”
  向小园在这份窒息的沉默里懂了:“需要我们从头开始,是吗?挺好。”
  寒江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但是没有用,寒江雪好话说尽,向小园依旧心硬如铁,他就是这么一个冷酷、无情又无理取闹的秃毛孔雀。说要帮好友读书一整天,那就是一整天,差一分一秒一厘都不行。
  任寒江雪怎么岔话诱导,向小园都不为所动,他真的很聪明,分分钟就能看破寒江雪的小心思。
  寒江雪背诗:“上殿云霄生羽翼,论兵齿颊带风霜。归来衫袖有天香。”下一句就是:“欸,你看,这天香是不是天香楼的天香,说起来,天香楼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向小园:“= =你这转折可真是一点也不生硬啊。”
  “一般一般。”
  “继续背诗!”
  寒江雪写策论,起手第一句便是苏轼大大的“夫当今生民之患,果安在哉?”,嘴里道:“当今民生的祸患在哪里?在学习资源里啊。说到学习资源,国子监,你知道我在国子监是怎么回事吗?我都不记得我的那些朋友了。”
  向小园:“……你是彻底放弃转折了吗?”
  到最后,寒江雪的策论也就比一开始多写了一句话。他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试图劝崩向小园的心理防线。像向小园这种类型的才子,寒江雪真的太了解了,别问他为什么了解,大概是过去的记忆。向小园和他哥一样,都特别地好为人师,就是那种你对他提问,他不回答的话,一定会憋得很难受的类型。
  寒江雪就一直问,想看看向小园什么时候忍不住。
  结果……
  寒江雪还是太小瞧向小园这个向家最有出息的第三代,他不仅有文采,还有耐心,一点也不介意和寒江雪就这么斗智斗勇下去。一整天就一整天。反正他现在毛也秃了,哪儿也去不了,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耗着。
  寒江雪也在不厌其烦地想办法偷懒,这大概就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大努力。
  等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他们一天的读书才终于结束,为了照顾向小园的面子,晚膳被直接送到了寒江雪的小院,两个人单独吃的。
  在确定休息的那一刻,向小园深吸一口气,然后,他就像是个开了闸的大坝,巴拉巴拉把刚刚寒江雪以为自己问了没啥用的问题,都挨个回答了一遍。嗯,他确实是挺想回答的,只不过他一直忍到了寒江雪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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