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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近代现代)——罐装月亮

时间:2022-02-15 11:54:05  作者:罐装月亮
  总不能打出几句好听的话,让周凝和冷酷无情的读屏器对话一阵,就叫他哄好了,也太糊弄了,要付出行动才行。
  “小晚?”周凝疑惑地叫,不知道林晚在干什么,听不到动静就会不安。
  林晚看着他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唤着自己的名字。他叫得很轻,挠得耳朵痒痒的。
  林晚这个名字没什么含义,姓林,晚上出生的。林晚原先也没思考过好听与否,独特与否,毕竟只是一个可以被呼来喝去的称号,仅此而已。
  现在被周凝唤得多了,他可以骄傲的宣布,全世界他的名字第二独特,第二好听。
  “小…”这一声只出来半个音节,有软乎乎的东西贴了上来,更软的东西闯进来,压着舌把他的声音都堵了回去。
  一片漆黑中感官更加敏锐,周凝从未觉得只是接吻就能让他兴奋到这种程度。
  眼前好像出现一个缩小版的林晚,背着翅膀,拿着吸管,往他黑色的世界里吹粉红泡泡。
  周凝今天没有刮胡子,虚微冒出一点点青茬,扎在林晚脸上,有点痒,他轻轻哼了一声。觉得这样的粗糙感很新鲜,好奇地贴着回蹭了下,然后又哼出声。
  周凝听着更是心猿意马,一手搭在脖子上把他往怀里带,指腹贴着腺体摩挲。他一这样林晚就受不了,顺着力道爬到他身上。
  耳朵痒,脸痒,心也痒,是干大事的前奏。
  气氛陡然升温,某位盲人身残志坚,和林晚的上衣纽扣殊死搏斗。本来他就看不见,林晚怎么也不识点趣自己解开,还乱动什么呢,好像想跑似的。
  “别动了。”周凝轻喝一声,林晚果然老实很多,不敢有大动作,坚强地用脚把手机够过来。在周凝把他撩得神志不清之前,老朋友读屏器稳定输出:医生不让你剧烈运动。
  “……”
  周凝陷入回忆,确实说过这话。卧床静养这四个字怎么这么讨人厌。
  林晚:等眼睛好了我们再补回来。
  周凝垂着头委屈,啥也不能干,最后的快乐也被剥夺了。
  林晚摸他的头:老公听话。
  周凝这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勉强把注意力从上林晚转向逗林晚:“那你要换个哄法了。”
  周凝:“我现在更不高兴了。”
  林晚咬着唇努力想,这个毛病他大概是改不了了,只不过被养的娇贵了,好像咬自己的力道也小了。
  他正集中精神,眼前突然晃过一只手在唇上抹了下,周凝笑道:“就知道你在咬,咬破了吗?”
  林晚:没有。
  林晚:我还没有想到。
  “我当盲人这段时间好好照顾我,照顾得好我就原谅你了。”周凝体贴地帮他做主了。
  林晚:好耶!
  周凝一抬手,林晚自觉地把脑袋瓜递到他掌心。
  下午周渡来的时候,林晚正在给周凝揉肩。
  “见过盲人按摩,还没见过盲人被按摩,你这日子过得倒是舒服。”
  “哥。”周凝懒懒地叫了一声,“怎么听见两个人脚步声?”
  小丁捧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凝哥,我把合同念给你听。”
  周凝:???你能不能放过一个可怜的盲人。
  “你俩怎么一起来了?”
  “路上碰见的。”周渡向林晚招手,“走吧小狐狸,让他们谈公事。我刚买了个新游戏机,咱俩去客厅玩。”
  “上午游乐场下午游戏机,你有没有正事了?”
  周凝撇撇嘴,没老婆的人就拉着别人的老婆玩,真可怜。
  “游乐场?”周渡看了眼林晚,从对方纯洁的脸上捕捉到请求口供一致的信号,“哦,游乐场人太多,不好玩。”
  随口扯了句,看到两人的表情都不太自然:“你不会因为这个跟小狐狸生气了吧?”
  周凝一时语塞。
  “欠吧你,大醋坛子,有你后悔的。”周渡愤愤地去拉林晚,“走啦。”
  本来可以和老婆亲.亲捏.捏的美好下午被合同填满,好容易才处理好,小丁整理着文件:“老大,你要是无聊可以听听广播剧,有声书什么的,我给你推荐几部?”
  “我不无聊。”
  “怎么可能不无聊?”
  周凝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有老婆。”
  小丁:“打…打扰了……”
  他一走,周渡马上窜进来:“这孩子不错吧。”
  周凝不知道他怎么关心起小丁来了,还是如实答:“嗯,挺好的。”
  “该给他涨工资了吧。”
  周凝点头:“是要涨。你说涨多少合适?”
  “这个数。”周渡伸手一比划,对上周凝面无表情的脸,又到他耳边说了一遍。
  周凝深吸一口气:把我工资也给他得了呗,再分点股份?
  周渡:好呀好呀好呀。
  周凝有点摸清事态了。今天晚上不能给林晚读书了,但可以讲一个上市公司总裁卧病在床,亲哥和助理掏空公司,联手开夫妻店的故事。
  周渡蹭了顿饭也走了,他主要来给周凝送两样东西:盲人魔方和相声全集。
  周凝还是那句话:“我真的不无聊,我有老婆。”顿了下又说,“你不用担心。”
  周渡:“不喜欢相声,脱口秀听吗?”
  “……”
  林晚收拾好厨房进来,周凝正在玩魔方。
  周凝感觉身边的位置沉了下,一只手被拉过来放了个杯子。尝了一口,是热果汁。
  林晚也捧了一杯,和他手上的轻轻碰了下。周凝配合道:“干杯。”
  两人同频举到嘴边,果汁好像更甜了。
  “我爸走的时候想把公司给我哥,他说他学不懂,不喜欢经商,他要去流浪。”
  周凝声音很低,虽然这一天他基本没出房间,但比上班还累。
  “我也以为他一窍不通……但今天小丁跟我说,合同很多细节都是我哥帮忙敲定的。”
  林晚:哥哥很爱你。
  “是啊,我好幸福。”周凝倚着床头,把复杂的情绪都压制住。
  林晚牵着他的手安静地陪着,好一会儿才听到周凝说:“如果我没有接手公司,我不会去小镇考察项目,也不会认识你。”
  好像是这么回事。林晚瞬间对周渡这个人肃然起敬。这是多么深沉的手足之情啊!
  “所以,我们做点什么来感谢哥吧。”
  林晚觉得周凝的自理能力时好时坏,不能自己上厕所,但可以准确地摸到他的杯放到桌上,再把他拉过来按在床.上,头刚好落在枕头中间,不会因为看不见而让他撞到哪里。
  大概是熟能生巧?
  “我们恩爱就是给哥最好的谢礼。”周凝给了个完美的解释。通常来说天黑的时候更容易进入感觉,他的天一直是黑的。
  林晚:医生不让剧烈运动。
  “不剧烈。”
  周凝早就想好对策,“我不动,你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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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送点星星点亮凝总的黑夜吧~
  人话:求海星(・∀・)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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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力重大消耗者起床做饭,躺着享福的人还在蒙头大睡。
  周凝缩在林晚躺过的位置不愿动弹,满脑子还是昨夜林晚自己拿着放进去时的感受,小伙子太英勇了,妙绝。
  没能把当时的场景收在眼底,已经被周凝定义为人生的一大憾事,等他眼睛好了,必须哄林晚再来一次。下次他一定睁大眼睛好好欣赏。
  厨房的饭香飘进来,周凝经历了一番心理挣扎,才决定要活动一下了,起码他应该去餐桌前吃饭。
  他的人生没有停歇的时候,努力读书,努力工作,忙起来机器一样连轴转。现在终于被迫按了暂停,那就能有多懒就有多懒。
  好像要一口气把童年丢失的闲散都补回来,也不算晚,因为现在还有愿意把他当小孩子哄的人。
  摸索着进了洗手间,周凝扶着洗漱台,他知道面前是镜子,镜子里映着他的脸。这才几天,他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
  林晚的模样倒是记得无比清晰,尤其那双狐狸眼,笑的时候,哭的时候,生气或委屈,真想赶快再看到。
  闻着味出来,今天早上应该又是吃粥。
  周凝最近日子过得不要太好,洗澡上厕所都有林晚帮着,d.o.i也体验了把新玩法。
  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就是吃得太素了。林晚不让他吃辛辣油腻,也不让他吃零食,问就是谨遵医嘱。
  但总背着他偷偷吃薯片,咔嚓咔嚓的,周凝每次都能听到,然后就更馋了。
  试着往餐桌上摸,妄想有个煎蛋也好,结果只碰到个小瓶子。闻了闻,没味。放餐桌上应该能吃吧。周凝抿了一点就直吐舌头,嫌弃地放下。
  “这什么啊…呸……”向着厨房的方向,“小晚,快给我倒点水。”
  没有回应。应该是灶上煮着粥,人在别的地方。
  “小晚?”周凝一面叫一面摸索着寻找,最后跌跌撞撞来到阳台,把门推开,“小晚,你在这吗?”
  林晚正在照医生的方法练发声,让他吓得一激灵,忙过去牵他的手。周凝把人搂在怀里,果不其然冰冰凉凉的。
  “大早上在这干什么,别冻坏了,快进去。”
  周凝很帅地把林晚牵进里屋,脚步却顿住了——他迷路了。
  来的时候还好说,现在转了两圈,他辨不清方向了。真是的,当初买这么大房子干什么。
  林晚心领神会地拍拍他的手背,扶他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
  林晚:你是自己走到阳台的吗?
  “对呀。”
  林晚:你好棒呀!你好棒呀!你好棒呀!
  周凝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没有…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对了,桌子上是什么东西,好难喝。”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回答:营养剂。
  “哦。”周凝了然,“是不是我哥给我买的,全世界最难喝的营养剂让他买来了。”
  说着又咂咂嘴,现在静下来,觉得这味道有点熟。
  林晚:是的。
  周凝:“不是。”
  “昨天你从外面回来亲我,我就觉得你嘴巴有点苦,和这个味道一模一样。”
  想到这,周凝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你是不是在喝那个东西?你怎么了?生病了?”
  事到如今,只能用周渡教的撒手锏了。
  林晚:因为想要宝宝,在喝这个做准备。
  “啊?”周凝一愣,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答案。
  他一抬手,林晚自觉地坐到他腿上。周凝摸他柔软的头发,捏他的后颈,一会儿才轻声说:“小笨蛋,我没有永久标记你,怎么可能会怀。因为会很疼,老公还没舍得,知道了吗?”
  林晚贴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周凝记得自己之前就说过标记的问题,林晚不会不知道。那么他说的“做准备”,应该就是把身体先调养到一个待育的状态,什么时候想要就能更快地怀上。
  而这个想要默认为周凝说了算。
  “我原先觉得考虑这事还太早了,但你要是想要,我们可以商量着来,都听你的。”
  林晚又点了点头。
  周凝才叹息似的说了一句:“你怎么…有事也不愿意和我说呢?”
  这种事,有了想法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和他商量吗?林晚现在这样做,等于无声地隔绝他。
  果然一个谎是要无数个谎来圆的,或许林晚自己都没想明白,他这么刻意瞒着周凝,是出于内心深处对缺陷的自卑。
  林晚:只是先调理,没想现在就要。
  林晚:是对身体好的东西,不用担心我呀。
  林晚:你生气了吗?
  “没有。”
  说是没有,心里多少有点别扭。他够尊重林晚了,还换不来一个赤诚相待。
  快乐的盲人假日因为这个插曲变得不那么快乐了,周凝琢磨着等他眼好了,一定要再好好教育林晚一番,再不管要无法无天了,他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个家是姓林的。
  这几天周凝虽然还是照常和他说话聊天,因为没什么娱乐活动,还格外喜欢亲亲,但林晚就是能感觉到他情绪不高。
  好容易挨到拆纱布的日子,周渡天一亮就起来薅人。能起这么早,睡得肯定也不晚。周凝很是忧心:“哥,你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夜生活吗?”
  “再废话自己开车去。”
  护士一层层拆着纱布,屋里有一位算一位都屏着呼吸。
  周凝慢慢感受到黑暗里透出光来,久违地见到光亮,一时还不能适应。
  他慢慢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林晚。朦胧的轮廓在几秒内逐渐清晰,变成一张高清的美人动图。
  林晚也在看他。林晚……长得真好看呀。
  周凝好像又体会了一遍初见他的感觉。心里不顺畅了几天,看到的那一刻,什么不愉快都忘了。
  林晚也好像不认识了似的,等周凝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知道了什么叫一眼万年。
  看得见我吗。林晚傻傻地比划。
  “嗯。”
  林晚睫毛扇动两下,嘴里鼓着气,圆鼓鼓的小馒头一样可爱。周凝在一边轻戳了下,小馒头漏气了,林晚也掉眼泪了。
  “哭什么,给我看看。”周凝把他拉到眼前,捧着脸仔细盯着,眼睛一眨不眨,心中竟涌上一股酸楚来,半天才说,“还是那么漂亮。”
  护士都看不下去了,“病人注意用眼哈,不能长时间不眨眼。眼药水记得按时滴,不要见风,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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