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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夫(近代现代)——囚之

时间:2022-02-16 09:09:31  作者:囚之
  我反应过来,恍然大悟,他非要把我抱来抱去,原来是因为我光着脚?
  ……这人什么脑回路。
  他把我放回卧室,塞进被子,半蹲在床边,定定地看着我,随后道:“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前半句他完全用的是陈述的口吻,那双幽暗的眼睛好像透过我的表情看穿了我此刻的所思所想。
  我知道自己现在状态很差,毕竟我也没法用过多的精力去伪装了,什么情绪都一明二白地呈现在脸上,真不像话。
  在专业能力这方面,秦烬可比我老练得多,毕竟他大学没毕业就接管了家里的公司,经验足够丰富。
  我也顾不及自己强撑的面子,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向他求助或许会是个好办法。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尽量用镇定的、条理清晰的方式向秦烬陈述了一遍情况。
  他听完,却轻轻按住我的头,手掌抚在我的额间。
  此时,我空白的脑中只冒出唯一一个想法。
  他的手怎么……好凉啊。
  秦烬静静地注视着我,目光好像漆黑夜里的月,接着他说了一句跟业务、跟公司、跟筹款、跟资金链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发烧了,自己不知道?”
 
 
第26章 相信我
  身体的感觉很迟钝,大脑被满腹的心事所占据,我是真没意识到原来自己发烧了。
  怪不得整个人好像都晕乎乎的。
  等等,秦烬关注的重点是不是错了?
  我刚才正跟他讲到,几百万近千万的应付账款就这么跟到嘴的鸭子一样飞了,那都是钱啊,那是好多好多钱呢……
  只见上方的秦烬弯下腰,替我掖好被子,接着又打算亲手来脱我身上穿反的毛衣和裤子。
  我连忙要坐起来,又被他按回去。
  我焦急地说:“可是公司那边……”
  他动作未停,沉声道:“别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
  我倒是想躺平,谁发着烧还想去上班啊,但我要是倒下了,难道睡一觉这事情就会自动解决吗?
  哎,真是,越想越肉疼,越想越愁。
  我被他按着,动弹不得,一边咳嗽一边依然在垂死挣扎。
  我断断续续地道:“不行……我得……”
  “听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我去解决。”
  说着,他将我坨在一起的毛衣从身上脱下来,一边抚了抚我的后背,那动作好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哈?”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心说他在跟我开什么惊天大玩笑,这真的一点都不好笑,甚至连一句拙劣的安慰都不如。
  我表情荒谬地道:“你来解决?你解决个什么啊。”
  若说以前,秦氏还没有倒,秦烬一手遮天手揽大权的时候,他这么说,我一定会无条件相信,因为我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几千万的现金流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个男人随便一句话,便是一字千钧的承诺。
  可现在呢?
  现在一切都变了,他难道打算光靠一张嘴皮子,或者顶着这张秦氏大少的脸,出卖人情去拉到巨额的贷款吗?
  就算银行贷款也得有足额的资产抵押物,这年头人人都厌恶风险,害怕损失,要从他们钱包里抠点东西出来比登天还难,我对此可是深有体会,哪儿有想的那么容易。
  秦烬要是有这个能耐,那一开始也用不着跟我签订卖身契,在我家做个地位低下的家庭煮夫了。
  与此同时,我却又不由升起一个疑惑,秦烬如今明明都落魄成这样了,他自身难保尚且得靠我接济,为何身上却依旧存有着一种天生令人信服的气魄。
  莫名其妙地,我突然冒出个将我自己都吓到的念头——
  秦烬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还是他其实根本没有破产,而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假装落魄可怜,趁此来接近我,想要从我身上谋取些什么?
  转眼我又摇了摇头坚决地否定了自己。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秦烬变成植物人后在医院躺了三年,我就看守了他三年,他从头到尾连同底裤都被我扒得干干净净,我确信在此期间内他只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其余一无所有。
  连秦氏濒临破产的公司的收购流程都是我亲自盯梢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监视之下。
  秦烬若是还有底牌,还有后路,怎么可能当年在抢救室命悬一线都快死了的时候还无人问津?
  要不是我赶去医院救他一命,他现在早就成坟下黄土一抔了。
  何况我看过他受伤后的脑部CT片,那种受损程度,他变成植物人后还能醒来绝对只可能是上天降下的奇迹,就算他曾经再怎么手眼通天,也绝不可能计划好后来发生的事。
  而如果所有我以为的这一切其实都是假的……
  我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那这个人……也未免太可怕了。
  秦烬又摸了摸我的头,将我扒干净后用被子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
  随后,他用平缓而淡然的声音道:“相信我。”
  我想挣动,想挥开他贴在我额上的手,想用手捂住眼睛,可他那样看着我的时候……
  科学证明,发烧会导致心跳加速,若是高烧到40度时一个人的心率甚至可以突破120次每分钟,因此也可以通过脉搏频率判断估算体温。
  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才会因为高热,心脏剧烈地搏动,几乎破出嗓子眼。
  眼皮很重,不知不觉间,我终于还是没撑住,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周遭已是漆黑一片,我感觉舒服了点,才发现自己脑门上多了一片冰冰凉凉的退烧贴。
  身上都是捂出来的热汗,我爬出被窝,有点饿。
  给自己套上了一件睡袍,我趿着拖鞋四处搜寻秦烬的声音。
  打开卧室的房门,外面静悄悄的,整个偌大的屋子毫无一丝人气,天早已经彻底黑了,走廊和客厅却没有亮起灯。
  我依次摸黑沿着墙走过去,一个个按开电灯开关,直到从上至下所有房间都灯火通明,尽管它们全都空置着。
  ——这样感觉好多了。
  只是秦烬人呢?
  我扯着沙哑的嗓子喊了一声:“……秦烬!”
  没有回应。
  他出去了吗?
  往好处想,他也许只是出门去替我解决问题了,或者有什么别的事……
  莫名其妙地,我突然心底有点慌张有点没底,一片过分安静的环境中,思绪更是愈发容易发散。
  我甚至在想,他不会是趁我落难又生病,没力气管他,便趁机逃离我的掌控,从此再也不回来了吧?
  随即我又意识到,事实上他随时都能跑,我一没囚禁他二没强迫他,我给他提供住处,他向我提供劳动服务,双方一场合理买卖,都是心甘情愿。
  我有时也会感到疑惑,疑惑自己为什么非要买个这么大的房子不可。
  我单身、独居、东西不多,即使偶尔需要解决生理需求也绝不会把外人带进家里,连佣人都鲜少光顾,实在没必要浪费这么多的资源。
  这么些空着的房间不过是摆着装饰而已,影厅、泳池、健身房、娱乐室……说来挺高级,其实大部分我根本无暇光顾,对这些活动几乎无感,纯粹只是不想把房子装修成全部由卧室构成的旅馆,才叫装潢师弄了这么多鸡肋无用的功能区。
  凭空连积灰的地方多出许多,我自己打扫一次得费半条命。
  尽管我赚的钱足够我负担这些,但变得更加吃力辛苦也是肯定的。
  为了什么呢?
  因为这些好像只有有钱人才负担得起的东西给了我底气,就好像我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子也是我的城堡和壁垒,武装完善,无懈可击。
  它也是一只华丽精美的笼子,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我所掌控住的人也不应离我而去。
  我快步踱回书房,用指纹打开书架边的保险箱,发现那份最初与秦烬签订的雇佣合同仍好端端地躺在里面。
  于是我稍稍放下了心。
  除此之外,保险箱里边还剩另外一件东西。
  一支枯萎的玫瑰,花瓣都风干成近黑的深红色,蜷曲在一起,如同死去的爱情。
  黑色的丝带散落在一旁,除此之外还有一张边缘烧焦,浸湿了水又风干后表面凹凸不平的卡片。
  它上面没有字,只有一串卡片背景自带的印刷花体字“Puisque c'est ma rose.”,那个ma rose已被烧没了一半。
  那是秦烬曾经在恋爱期间送给我过的唯一一样东西。
  这句话出自《小王子》。
  我对法语不算精通,只在大学期间自学过一段时间,顶多算是一知半解,《小王子》也是那时候闲来无事读着玩儿的。
  时间久远,书里的原文我已不记得了,只勉强对文中这句句子上下文的大致意思还有点印象。
  你独一无二,胜过其他千千万万。
  因为你是我的玫瑰。
  他爱过我吗?
  可如果他爱过我,为什么连表白都要用一句晦涩的法文,甚至那可能都算不上表白,还是以一张无聊的流水线明信片来表明,敷衍又随便,连所谓的爱意都凉薄而贫瘠。
  那还是我跟他快要结束的那段时间,他出差在A国,我在机场大发脾气、毫无仪态可言,指着他破口大骂,如同一个疯子,我使尽全力,但依旧没有拦住他。
  之后他干干脆脆地走了,我心如死灰,内心充斥着失望、不甘心,想提分手,便花几个小时在聊天框给他发了很长一串话,点击发送之前却又懊悔了,最后再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直到字符消失,我也逼迫自己重新回头。
  我盯着他一片雪地的空白头像,无数次怀疑,他这个人是不是也如同那冰冻寒冷的雪地一样,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剩下。
  他不给予过多的感情,是不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也许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我一直想……
  ……也许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他却千里迢迢给我寄来了一张卡,硬纸片外用黑色的丝带系成一个十字,夹着一支半开的鲜红玫瑰。
  而其余的,一字未提。
  我当时拿到东西的第一反应,想到的只是——
  这太秦烬了。这就是秦烬的作风。
  事实上,秦烬可以称得上一个大方的对象,只是很显然的,他并不是非常有情趣,花心思搞浪漫对他来说还不如打笔钱来得简单直白,
  他约会的时候会自然地掏出卡主动买单,但我却总是坚持要同他AA。
  纪念日的时候他不经意地问起需不需要给我买俩车做代步工具,我皱起眉,心里惶恐而面上僵硬地拒绝了。
  他看了我两秒,眼神平静无澜,好似高高在上也好似暗含悲悯,随后他“嗯”了一声,从此再没有提过这些。
  我以为我的意思很明确,咱们平起平坐,我也不是你包养的谁,没道理因为我在床上是下面的一方就处处得到这种照顾和好处,我也不是看中他的钱。
  我强调自己不愿被照顾,于是活该不被照顾。
  这样做的我并不讨人喜欢,我总是不够识趣,以为这样就能摆出一副清高、两不相欠的架势,心里却总是计较着,觉得我付出得多,得到的却太少。
  不管怎么样,似乎都没办法从秦烬身上挣得一份等价的感情。
  而越是不平衡,越是执着于想要从他身上将欠了的东西拿回来。
  而那一次,抱着那个远渡重洋的信封,我好像难得一次从他波澜不惊、油盐不近的外表下看透了这个冷漠傲慢的男人一点点仅剩的真心。
  我心说,大费周章寄一支玫瑰来哄人,买了卡片却不写字,烂俗。
  可虽这样想,我早已在不经意间捏着手里的花爱不释手地欣赏,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弧度。
  一边明明还生着他的气,一边却又无可抵抗地心软到再次退让、丧失底线。
  直至后来,我们还是走到了最难堪的地步,分手之后,我想清理他留给我的东西,打定主意将他的存在彻底铲除出我的生活之外,却发现他其实未曾留下多少痕迹。
  只有一张空白的明信片,和一支枯萎的玫瑰。
  我把卡片点燃,看着纸张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一点点变成棕黑色的焦炭灰烬,那句印刷法文的“因为你是我的玫瑰”在火苗下渐渐被吞噬殆尽,忽然又心如刀绞地后悔了。
  然后我把它扔进水里灭了火,干透之后这卡片却也毫不意外地变成了一张废纸。
  我把它留下,时刻提醒自己记牢。
  那就是我死去的初恋最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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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uisque c'est ma rose.直译“因为这是我的玫瑰”,为了行文理解和顺畅性,稍有所改动。
 
 
第27章 剥蛋
  把东西放回原处,锁上保险箱,我慢慢站起身。
  大概是因为烧还没退的缘故,浑身没劲,蹲久了,我扶着墙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我有些无力地想,这一次,他怎么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呢?
  我又走去玄关,一看,果然他的拖鞋好端端地放在门口,说明他的确是出门去了。
  我心道,真是生病了脑子都不清醒,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一茬,还楼上楼下跑来跑去找了半天。
  我过去将他的拖鞋搁到一旁的鞋架上。
  我却未曾料到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
  秦烬裹挟着外面的寒风走了进来,身上随意地披着一件我的大衣。
  我抬起头,刚将他的拖鞋放进鞋架的手顿了顿,随后干脆蹲在地上,再将拖鞋拿出来顺手放到他面前。
  他站在原地向下俯视着我,表情欲言又止。
  我不太懂,自觉自己这个动作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站起身,头仍有些晕,一时间腿下发软,晃了晃,他突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我一下子跌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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