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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阙(古代架空)——枫桥婉

时间:2022-02-16 09:12:26  作者:枫桥婉
  有了这一笔,洱翡遗孤终于可以用本名本姓行走世间。不久之后,楚珩去了趟鹿水陵园,为明远小师叔修墓,重铸墓碑,冠回了他的本姓“妫海”。
  妫海明远在天有灵,了却生前一桩心事。
  ……
  苏朗和叶星珲从颖海回京的路上,恰好遇到了同回帝都缴旨的萧高旻和叶书离。这下好了,少主跟世子从来气场不和,两个人见面就掐架,走一路就掐了一路,半点不消停,折腾得猫嫌狗不待见,后来连苏朗和叶书离都懒得拉架了。
  皇权纷争已了,这次来帝都,永安侯世子就不是小住,而是要长留了。
  年轻人从战场历练归来,入朝授官,从父辈那里接过定国安民的使命,将会成为帝国新的脊梁。
  ……
  叶书离和叶星珲回来了,凌烨一视同仁,既请过了楚歆楚琰,当然也得请两个嫡亲师弟吃顿家宴,认认门子。毕竟二位“小舅子”从小跟楚珩一起长大,在楚珩心里的份量只重不轻,一点都不亚于双胞胎姐弟。
  正值仲秋,天气尚热,是吃蟹的好时候,凌烨便在观澜湖边的升平楼里置了个全蟹宴请他们。
  既是家宴,叶书离就问,能不能多带一个人,星珲一听,连忙说他也要带。
  反正大家情况都差不多,省得自掏腰包请三顿了,都来蹭陛下的吧。
  升平楼里的家宴气氛较楚歆楚琰上次要轻松许多。苏朗和皇帝师出同门,又不是第一回 蹭陛下的饭了,闻说是吃螃蟹,立刻就跟星珲来了。世子爷是个能入宫和陛下一起下棋的人物,叶书离同样也是代一城之主进京述过职、和陛下在私下里谈过大师兄的。至于星珲,他是年龄最小的弟弟,又是叶见微的独子,楚珩和叶书离都最是疼他,跑来帝都武英殿的这两年,凌烨也习惯了照看。
  六个人一聚,私下里用宴,倒真没什么可拘束的。
  所以,师兄弟三人见了面,瞧着彼此都“大逆不道”、毫不避忌地出双入对,一时间面面相觑,心情顿时都很沉重。只自己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当师兄弟三个都这般“逆子”,齐刷刷的阵仗一摆出来……就不太妙了。
  行过礼坐下后,师兄弟三人别的且不聊,先谈东都境主叶见微。
  他们敢保证,叶书离这个会主动来帝都给自己找媳妇、在风月之事上一看就很乖巧懂事的顺眼孩子,一定会成为燃爆火山的最后一根柴火。
  到底该如何面对东都境主,这是个非常严肃且不可回避的问题。
  师兄弟三人认真思考,如临大敌地交流了一通,最后无比悲伤地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肯定会被叶见微挨个打死,然后吊在漓山断海一线天的崖口上,让海风吹成人干。
  三个人自怜自哀完,肥螃蟹还是不能少吃一口,坐在心上人身侧,美酒佳肴,成双成对,各吃各的。
  画面和谐到了能让东都境主当场打死逆子的程度。
  ……
  螃蟹宴吃完,见面礼也赠过,四个人便告退了。苏朗和星珲要往武英殿去,叶书离和萧高旻虽不是殿中人,但同为年轻一辈里的武道菁英,也去凑个热闹。
  凌烨和楚珩十指相扣,沿着长桥慢慢走着,他们要去观澜湖上凉爽宜人的玉华宫里歇个午觉。
  望着师弟们的背影渐渐远去,而今已经可以预见,日后的武英殿,再不是从前世家贵胄瞻前顾后、不愿问津之地。皇帝收权,世族失势,科举兴起,大胤九州选官之制开始走向一条全新的轨道。
  韩澄邈、颜云非、苏朗等人逐渐退殿入朝,明年武英殿又要招新人了,彼时的天子近卫营已经成为了世族子弟们争破头的终南捷径。
  今非昔比,尤其是江南十二城被拿走了保荐名额、限缩了嫡系上品入仕的几个家族,将嫡子送进武英殿,既表日后效忠之心,也更有机会靠近皇帝,总比和那些寒门仕子一起往上熬的好。
  铁打世家的时代就要过去。
  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开始。
  它是凌烨的,也是楚珩的。
 
 
第203章 宣宁
  进了八月,就要到中秋了。
  这是年中的大日子,但今年的节庆却有些特殊。一则前线戡乱未平,皇帝下旨中秋庆典一切从简;二则,现在帝都城里,几乎没有哪个高门大户不知道中秋过后的第二天,八月十六,是漓山东君的生辰。
  礼是一定要送的,不为别的,哪怕表一表心意,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趋利避害是大多数人的通性。
  只是御前侍墨的时候,楚珩起初不为帝喜不招陛下待见,又是钟平侯一直不闻不问的儿子,加上除了长得好,再没旁的本事,于是这生辰除了亲近之人,就只有武英殿几个要好的同僚们记得。
  今年倒是热闹,离八月十六还有十来天,送礼的就已经一波波的来了。
  东君自打回京起,就没迈进过钟平侯府的门,外面人每每向楚弘这个当爹的打听起东君,尤其说亲的旁敲侧击提及婚事,钟平侯就总是含含糊糊,顾左右而言他。就连前段时日,东君见楚歆楚琰这一双弟妹,竟也是直接接进了宫。回想起从前钟平侯对这个儿子的种种漠视冷待,全然不似做戏……敏锐点的已经察觉到了东君对这个有生身之父往后的态度,直接就绕过侯府,将生辰贺礼送去了漓山露园。迟钝些的虽仍去钟平侯那儿拜访,却也知道向楚歆楚琰那儿下下帖子,单独送些时节礼物。
  当然,更有身份的直接就来宫里见东君本人了。
  这日凌祺然进宫请安,沈英柏恰好也要去集贤殿办事,二人便一起来了。
  面过圣,敬诚殿外约见了楚珩,因早知道陛下和御前侍墨的关系,倒也不必有何避忌,进宫的时候就将生辰贺礼带上了。
  凌祺然是皇族间弟弟送礼给兄长,他还未及冠,哪怕采买了重礼楚珩也不会收,心意尽到即可。
  有意思的是沈英柏。
  尽管已知面前是漓山东君,但在九重阙里,沈英柏依旧叫他楚侍墨,浅施了个平辈的礼,代表堰鹤沈氏将贺礼送上。是一茶罂鹤山玉芽,并一对庆州芙蓉红玉。
  当年沈英柏茶经楼约见楚珩,二人议停卷之事,从“平衡”之道,讲到沈家的“准贵妃”,沈英柏请楚珩喝的就是鹤山玉芽。这茶乃堰鹤城一绝,和芙蓉红玉一样,都是庆州当地的特产。
  这份礼不过分贵重,又不失尊重,既不殷勤也不疏远,是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要不怎么说文信侯世子有心思有本事呢。
  今年初,沈英柏正式入朝,直接进了尚书台左司,明年大概就会升任从四品左司郎中了。当年在茶经楼,楚珩说他有入相之才,并非是戏言。
  楚珩微微笑了笑,颔首谢过贺礼。
  略寒暄了几句,沈英柏公务在身,便带着凌祺然告辞了,楚珩派了个内侍送他们出宫。
  出了崇极门,正是巳时,云板声回荡在身后的靖章宫内,迎面是红日高升,铺下一地灿烂金辉。沈英柏抬头见帝都城晴朗的天空,有一瞬间的恍神,他唇角微漾,露出一缕似有若无的淡笑。当年茶经楼相谈过后,他犹豫须臾,最终还是选择了握手言和。堰鹤沈氏既没有阻拦停行卷,也没有管颜相的事,更没有与楚珩强行对上,如今看来,倒是个很正确的决定。
  ……
  楚珩见过凌祺然和沈英柏,回了敬诚殿内书房,结果刚进门,就得知凌烨去了靖章宫御书房。
  楚珩眉梢微挑歪了歪头,这几天凌烨也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忙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表现得如往常一样,批奏折、见朝臣,以及调戏御前侍墨。但他一走,凌烨就往御书房那边跑,楚珩不由纳闷。
  问祝庚,小祝公公一向在皇后殿下面前怂得很,可这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高匪公公年纪大了,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楚珩也不想去刁难拷问他。问凌烨本人,凌烨就过来亲他,几次都蒙混过关,楚珩也好奇去过御书房,但都没找到答案。
  楚珩猜摸着凌烨可能是在给他筹备生辰礼物,后来就抑着好奇心没再往御书房去。
  一转眼,已经到了八月十三,昨日楚珩去武英殿当教习,晚上回来又被凌烨拆吃入腹。今日他就想偷懒,没再往御前去,用过早膳,便躺在明承殿南窗底下的美人榻上晒太阳。
  闭着眼睛迷迷瞪瞪的几乎要睡着,身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是凌烨俯身过来在亲他的唇。
  “嗯……”楚珩睫毛颤了颤,睁开眸子,声音有种懒懒的缱绻味道,“哎?你不是去敬诚殿议事了吗,怎么唔……”
  凌烨忍不住又吻了他一下,打断了楚珩的话,他握着他的一只手,唇角扬起,眉间亦拢着浓浓笑意,说:“我来给你送生辰礼物。”
  “嗯?”楚珩顿时精神起来。
  凌烨仍牵着他的手,侧身让开,坐到了榻边。
  楚珩这才注意到后面跟着的内侍们前都捧着托盘,有锦盒,有籍册,还有几身衣裳,看着像是朝服、公服,最显眼的还是为首的高匪公公,捧着明黄色的玉轴绫锦,是……圣旨?!
  楚珩坐起身,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凌烨,后者挥了挥手,高公公便展开绣祥云织金龙的卷轴,开始朗声宣旨。
  楚珩是大乘境,依照大胤国法,听旨不行跪礼,只行手礼,不过到了他这儿,什么礼都免了,更何况是凌烨要给他贺生辰。
  楚珩坐在榻上,手被凌烨握在掌心,听着圣旨上先把他夸了好长一大通,天上有地下无的,他不禁莞尔轻笑,然后便是“……封一等宣宁侯,授从一品京兆府牧,赐……”
  到这里,楚珩已经怔住了,后面的一大长串没再往耳朵里进,直到高公公念到最后,一声“钦哉——”才将他的思绪重新唤了回来。楚珩懵懵地看着旁边的凌烨,“……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封爵?”
  凌烨玩着他的手指,闻言笑道:“不是你说有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什么都不缺的吗?我想来想去,干脆在帝都给夫君操持一份别业,留着我们闲来无事出宫的时候落脚。”
  他侧坐在罗汉榻上,上半身的姿势却很端正,像是邀功似的。
  楚珩轻笑起来,伸指勾着凌烨的下巴,顺着他的话道:“嗯,真是又标致又贤惠的俊俏夫人,让侯爷我好生喜欢。那——”
  他移开手指,伸出手,眼眸弯弯,“臣领旨,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万岁。”
  高公公连忙上前几步,笑眯眯地将圣旨送到了他手里。
  楚珩展开明黄的绫锦,将圣旨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他指尖抚摸着上面凌烨的御笔,眉梢唇角的笑意愈来愈深,“……朕心所系?”他抬眸,“封侯的圣旨还能这么写的吗,陛下?”
  “怎么不能?”陛下坦然有理,“朕说的都是实话。”
  楚珩就笑,他看到最后,“宣宁,用了这个字啊……”
  而今是宣熙十一年,“宣”字是皇帝年号,当今便称“宣熙帝”,是以当朝封赏,就不再将“宣”、“熙”二字作王侯号,为圣者讳。
  先帝朝时,惠元皇贵妃宠冠六宫,先帝给他们的女儿拟封号时,就从年号“天和”里,挑了次字“和”,封作清和公主,甚得帝心。
  现下凌烨用首字“宣”,比那更过。
  “中书门下没说什么吗?”
  “是想说来着,”凌烨笑道,“但一看是封你,他们顿时都哑火了。”
  “……”楚珩看着面前凌烨几分得意的神情,也忍俊不禁。
  他和凌烨已经商量过,待四海平定后,他们再大婚。其实凌烨觉得,如今先封侯,还是亏待了楚珩。但因为东都境主叶见微作为一叶孤城的城主,身上担的是漓山叶氏家主一等漓原侯的爵位,楚珩若高过师父,那就不太合适了,他自己也不会同意。
  横竖只是他们大婚前的过渡,在封号上补足便是了。
  凌烨挥手示意捧着籍册的内侍上前,拿过来递给楚珩,说:“来看看,宣宁侯府座落在什么地方好。”
  其中一个册子是挑选出的合适宅邸地,帝都有内外城之分,王侯将相的府邸通常都座落在内城。
  楚珩看了几处凌烨圈画出来的地方,想了一想,指向了一个内城最外围的,说:“不然就这儿吧?我想着本就是我们出宫时才住的别业,那便没必要离皇城那么近了,这里是内城的边界,出了中间那道门便是人来人往、万家灯火的外城。出来九重阙小住,徒的不就是一场人间烟火么?这里再合适不过。”
  楚珩转念想起了别的,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宣宁侯府座落在最靠近布衣黎民的地方,往后若有百姓无处申诉求告,刚好可以来敲门。满帝都城再是王侯权贵,总不会有人胆子大到敢来我门口拦人。”他屈臂碰了碰凌烨,“你圣旨里不是还写着让我做京兆府牧么,这样正好。”
  京兆府牧列从一品,位同三公,但这是个很特殊的官职,可以很虚也可以很实。依制,大胤九州,州内各置一掌理政务的二品州牧,但州府设在平京的中州牧,是不管京畿二百里京兆府内的事务的,京兆府的治安常务一体由京兆府尹掌管。
  世人常说,历朝历代,京兆府尹是最难做的京官。这话不假,天子脚下,别的都不多,就数皇亲国戚、王侯将相、权贵高官最多,区区一个从三品的京兆府尹,有些人有些事大胤律让他管他也管不了。管轻了,倘若出了乱子,京兆府尹头一个被拉出来问责;管重了,对方直达天听,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参的多了,没错也有错了。总之怎么都讨不了好。
  但事实上,京兆府尹并非京兆府的“头”,他还有个顶头上司,便是京兆府牧。
  只是京兆府牧品阶太高,掌权的地方又是天子京畿,是故并不常设,多数时候都是空着的,仅作追封之用。大胤第一任京兆府牧是太祖皇后萧明棠,后来再担这个职的,也都是简在帝心的亲王、宗室长辈等,要身份够贵重,可以压得住阵。
  倘若楚珩今日只是御前侍墨、是皇帝的心上人,那他当然没这个份量,还要被参一本奸佞乱政。但让漓山东君来做京兆府牧,只要皇帝同意,姬无月也愿意,那么满朝文武任谁都无法说出他不够格,哪怕他还这样年轻。
  当然,圣旨一出,最高兴的还要数京兆府尹,往后头上就有人罩着了,看谁还敢不把京兆府衙门放在眼里,兴奋得当即就想去拜见一下自己身为大乘境的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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