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墨临渊的手腕上,半晌都没有摸出什么不对,微微蹙眉。
顾白晃悠着脚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样啊?”
太医急忙跪下。
“启禀陛下,镇国王身强体壮,并没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他刚才头疼得很。”顾白见太医这么说,激动地站起身来就要辩驳,却被墨临渊拦住。
“乖,我没事的,你看太医也这么说,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顾白不信任地看着墨临渊,颇为不满。
“不得讳疾忌医!”
“不会的,我对自己的身体很看重的。”说着凑近顾白的耳畔:“说了陪你一生一世,少一分钟都不行。”
顾白脸红了红,这个家伙是越来越会了。
但同时顾白的担忧更甚。
即使是在M79星,人类也没有完全攻克身体的疾病,还是有无数的病症被称为绝症,甚至有的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不同,但实际上……
呸呸呸……
他胡想八想什么呢。
“你给镇国王配一些药材吧,尤其是对脑子好的,补一补。”
“遵旨……”
等太医离开,顾白和墨临渊再次躺上了床榻,可是两人的心里都隐约有些不安。
顾白莫名其妙的心慌。
可是墨临渊,却是隐约觉得,自己刚才的剧痛应该是和这段时间多出来的那些画面有关。可,还不确定这个画面最终带来的是什么,他不能说出来,让顾白担心。
顾白的手不安的抓来抓去,最后还是墨临渊伸出手,将那无处安放的爪爪握紧,才让他平静了下来。
“陛下,三日后,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顾白心怦怦跳。
的确,三日之后,便是封后大典。
他们的关系便可以堂堂正正地昭告天下了。
“那个,封后大典是礼法,不可废,不过我保证,我的后宫只会有你一个人,我也交代宫人了,等你……等你嫁进来,称呼你为君上就好。”
墨临渊眼神温柔,轻笑出声。
“还是陛下为我考虑周全。”
顾白抿唇挤了挤小梨涡,许久没有等到墨临渊的回应,转头看他。
“那你呢……”
“嗯?”
“你……你的身边除了我,还会有其他……唔……”
话没说完,就被人咬了一口,气呼呼地怒瞪施暴者。
“我既已嫁给陛下,自然遵守三从四德,永生永世陪伴陛下,决不相负,若是相负……我便世世为畜。”
顾白眨巴眼,自己刚才的保证算啥啊,这才是狠角色呢。
“那陛下呢,愿不愿意与我永生永世地相伴?”
顾白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笑得开心。
“你说完了,我早就这么做了。”
——
等顾白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再一回想自己昨日说完那句话后,那男人红着眼狠狠将他按倒的画面,就一阵脸红心跳。
“臭不要脸的!”
他都那般求饶了,他还是不放过自己。
再看时间……
晚了,早朝又晚了。
他往一旁摸了摸,确定旁边的人早就起了,立刻爬起来,生怕再迟一秒,又被按了回去。
好在皇帝大婚前日不用早朝,只需要去把工作做完就好。
而且,现在那工作都已经让墨临渊代劳了,他只需要吃饱喝好,白白胖胖娶「媳妇」就好。
于是,等顾白吃饱喝足,去大殿找人的时候,却见皇帝桌旁的那个桌子,今日却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镇国王呢?”
“陛下,按照习俗,大婚前三日夫妻双方不得相见,否则是会不吉利的。”
顾白抿唇,想要反驳这都是糟粕迷信。可,一想到若是违反了规定,再有一点变故的话,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好吧,不过我们之间有话要说的话。”
“让奴婢去给您传话就好。”
顾白撇了一下嘴,拿起张纸,提笔就写了起来。
这一坐,就到了夜幕降临,顾白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周围,有些哀怨的叹口气。
“甜,我好寂寞,好孤独啊。”被爱宠坏了的小孩,已经没有办法忍耐一定一点的孤寂了。
【叮——宿主,好消息好消息!任务目标目前幸福值99,黑化值0,预测在你们大婚的时候,就能完成任务啦!】
嗯,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但是顾白杵着下颌,一点也不感兴趣。
第271章 鬼王的双生小皇帝又被欺负哭了32
原本应该是三日不见的。
可这才是第一天,顾白就感觉自己心痒痒的,想他想他想他。
趴在桌子上抓挠着,最后,顾白拍案而起。
“不行,我可受不了。”
想了想,顾白对着外面喊道。
“来人……”
宫人立刻走了进来。
“给我准备帷帽。”
反正只要看不见脸,就不算见面吧。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等宫人将帷帽拿过来,顾白刚戴上就哒哒哒要往外面冲。
“摆驾镇国王府。”
宫人吓了一跳,立刻跑过来劝阻。
“陛下,不可啊,还有三日您和镇国王便可以在一起长相厮守了,不急于这一时啊。”
“是啊陛下,祖宗规矩不能破啊。”
众人劝阻的胆战心惊。
他们对这个才将将长大的陛下更多的是崇敬和忠心耿耿,并无多少怵感。
但奈何,对于那被封为战胜鬼王墨临渊来说,陛下是他的心尖尖,命根子的人。
但凡他们有一丁点的慢待,就得时刻小心自己的脑袋还能不能安全的架在肩膀上。
顾白不在意的挥手。
“没事,我隔着帷帽呢,不算见面。”
众人不敢再劝阻,只得齐齐的跪在顾白的面前,用人墙堵住顾白的去处。
当久了皇帝,顾白白还是很迷恋那种作威作福的感觉的,权利,不管是在谁的手里,都容易让人上瘾。
“给孤滚开!孤做什么事情,岂是你们左右。”
“臣等不敢,请陛下三思。”
顾白作势要掀帷帽。
可是手刚动,就被人按住,紧接着顾白感觉自己腰间被人环住,熟悉的气味侵袭而来。
“我将陛下带走了。”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陛下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带走。
不过,能在大内之中做到如此来去如风的,除了那位未来的后宫之主,不做第二人考虑。
不过……
这夫夫俩一疯疯一窝,祖宗的规矩都不顾啊。
等顾白落在御花园池塘亭子内,急忙转身去看墨临渊。
但因为隔着帷幔看不清晰。但,他还是看到了墨临渊眼睛上的那条丝带。
扑哧——
顾白笑出声来。
“我们还真是默契呀。”
只是短暂三天的思念都挨不住。
墨临渊眼上的布条和顾白那种几乎只能做个装饰的帷幔不一样,而是扎扎实实的遮目用,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但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怀里人的温度。
“白白,我好想你。”
尤其是这几天头疼加剧,而那些陌生的画面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这让墨临渊十分的不安。
顾白丝毫不知道墨临渊的担忧。
“知道知道。”说完,也不纠结:“我也有那么一点点想你啦。”
墨临渊轻笑出声,将顾白抱的更紧一些。
顾白转过头去,见墨临渊只是浅笑着,最为深邃明亮的眸子却被遮住,抬手就想要摘掉他的眼罩,却被墨临渊拦住。
“白白,别动。”
“这东西太碍事了,不要也罢。”
“不行,只有三日。”
顾白翻了个白眼,大哥,您这行为实在是掩耳盗铃了。
他又要去掀自己的帷帽,墨临渊按住他的手。
“白白,我们的大婚典礼,禁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折,我会受不住的。”
顾白的手顿住,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老古董,而且,你现在这已经犯禁了吧。”
……
墨临渊没有回应,只是将人紧紧抱着。
顾白被墨临渊半揽着坐在凉亭的塌上,因为被人护的紧紧实实的,一点风都没有感受到。
半迷糊中,顾白突然一个激灵,突然睁开眼,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跪了一个黑衣人。
墨临渊声音十分的冷。
“自己去领罚。”
“属下知错,陛下恕罪,王爷恕罪。”
顾白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人。
“无碍,说吧。”这大半夜来找他,不,准确说是找墨临渊,绝对不是来串门子的吧。
“陛下,刚才天牢传出消息,顾戚意被吐蕃人救走。”
顾白瞪眼:“竟然有人从天牢将人救走?我们的天牢那么不堪吗?”
黑衣人一噎,那当然……不是……
他微微抬头,看向墨临渊。
“继续……”
黑衣人便继续。
“吐蕃人的本意是挟顾戚意以威胁盛朝,不过从其他地方知道了顾戚意早就被除去宗室身份,已经没有一点作用,便给他下了毒药,此毒不会要人性命,但是全身肌肤会腐烂,骨头也会被由内而外的融掉,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
顾白脸白了白,但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至于那么没见识,但这……也太狠了。
“吐蕃过于狠毒了,而且,顾戚意怎么说也算有皇室血脉,陛下,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吧。”
顾白笑了……
哎呀,没想到啊,墨临渊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啊。
顾戚意留在他的手里,总有一些圣母病的大臣让他同血脉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现在,顾戚意被救走,是在吐蕃人手上出事的。
而他为皇叔报仇,有情有义,顺理成章的灭掉吐蕃,连本带利,全部要回来。
完美……
可是,顾白知道,顾白就不说,他反口问墨临渊。
“哎呀,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还是皇后说了算吧。”
墨临渊失笑,捏了捏顾白的鼻尖。
“好巧,臣会读心术,听到了陛下和臣想的是一样的。”
——
而被塞进泔水车内即将被运出京都的顾戚意从剧痛中醒来。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尊贵无比的皇子,只要他想,父皇的皇位就会是他的,他被父皇宠,被母后爱,就连自己的伴读墨临渊都对他报以暧昧的情愫,他享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开始越来越深。
他知道,为了自己墨临渊才年纪轻轻上战场,为的不过是和自己匹配。
只是,没想到父皇死了,自己皇兄那个废物倒是先一步。
墨临渊回来了,他对自己表白了,他的未来是要做皇帝的,怎么可能和这种人在一起。但是,墨临渊太强了,强大到连他都抵不过。
他用感情那根丝线缠着他,让他为自己所用,让他亲手取了那废物小皇帝的命,那个废物皇帝叫什么呢?哦,对了,顾白,就是顾白!
可,他竟然自己登基,逼迫他进宫成他的后。
他顾戚意生来尊贵,怎么可能接受,他带着前朝遗孤离开,开始和墨临渊纠纠缠缠。
他们相爱相杀,却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对方的人。
他甚至可以独自回宫,因为那个地方,永远都有自己的寝宫。
那人甚至说,只要他跟了他,那个皇位他便还给他。
梦境戛然而止,顾戚意猛然睁开眼,再次回到现实,全身剧痛。
“是我的,那一切本来是我的!是我的!顾白!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抢走了我的皇位,抢走了我的墨临渊,顾白!顾白!”
他无声的呐喊,因为他一张嘴,那泔水就往嘴里灌,让他恶心的干呕。
顾戚意时时刻刻被那个梦折磨,在梦境的狂荒和现实的凄惨中来回切换,没多久,这个人便疯了,竟然将自己自焚在草垛中。
此乃后话……
——
而宫内,原本冷肃的装饰因为帝后大婚,早就被点缀上了一切最炫彩华丽的装饰。
盛朝以玄色为尊,但是顾白对玄色还是有点心理阴影,便干脆以红色为主,玄色为辅,而两人的礼服,皆是玄色,最为尊贵的颜色。
他站在试衣镜前,换好属于自己的礼服,眼里漾着笑意。
而镇国王府内。
谷勤坐在茶座旁嫌弃的看着那个公孔雀开屏的墨临渊。
尤其是他时不时将自己的礼服抖开,又小心翼翼的收回,放在膝上,就连端茶都要挽起一边来。
“盛朝往期皇后礼服皆为墨色。没想到,陛下竟然为我定制的是玄色礼服。”
虽然都是相近的颜色,但是差一点都不是玄色,这代表的什么也是很明显了。
谷勤掏了掏耳朵。
“行了,知道陛下很偏爱于你,不用时时刻刻的强调。”
墨临渊抬起头,严肃道:“这不是偏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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