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几次，顾白在洛絮阳洗漱的时候，故意跑进去，摸一把腹肌又快速跑出来，让洛絮阳捞个空。
当然，顾白不知道的是，多少次，他都是在洛絮阳底线的边缘蹦跶个来回。
洛絮阳听到小鬼头的控诉，之前因为孤卿而起的酸涩消退了七七八八，伸出手，将小鬼头拽回自己身边。
啾咪——
“我身边有没有别的小鬼，你还不知道？”
两人说是形影不离也不夸张了。
顾白脸一红，有些喜滋滋的。
“那还差不多，嘻嘻嘻。”
小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行吧，给你半个小时的自由，洗白白哦。”
顾白说完，自己去床上滚来滚去，还发出让洛絮阳喉头发紧的声音来。
他叹气，想起还要做的事情，只能转身进了浴室，戴上耳机，将未接的视频拨打了回过去。
“老师……”
视频那头的人，竟然是孙乾。
……
等洛絮阳冷着脸色出来，看到床上的小鬼头晃着jio津津有味的看着动漫，那股愤怒和郁气也消退了个差不多。
他走过去，躺在他身边。
冰凉凉的手探了进来，抹了几把。
“哎呀。”他羡慕的叫出声，这腹肌，得好几块吧。
然后低头想看自己的腹肌，才意识到，小鬼的身材从他死亡那一刻开始就定格了。
唉，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腹肌了的。
就很羡慕……
洛絮阳抓住顾白的手手，将之抽了出来。然后，凑过去，将小鬼压进床铺的最里面。
顾白这才慌了。
“压死鬼了！要压死鬼了！”
“别急，我帮你数一数腹肌。”
但，屋子里紧接着发出来黏腻的声音，却让周围的一切羞红了脸，月光却是偷偷洒进一些余光，仿佛要偷窥这一刻的爱意似的。
——
而另外一个城市的养老院，孙乾和洛絮阳通完电话，一脸疲惫，闭上眼假寐了许久，睁开眼，给自己的孙婿也是他的大弟子时才良打电话。
“才良啊，你之前说，你的新课题论文已经出来了？拿来给我看一下吧。”
时才良原本都要睡了，现在突然接到孙乾的电话，急忙坐了起来。
“老师，您之前不是还说我现在单独做课题还太早吗？”
“之前我是想要让你多学习一段时间再看，你啊，性子有些急躁，想要再打磨一下你，可是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对你很满意，你已经到了可以独立完成项目的程度了，你把东西拿来吧，如果可以，老师帮你修改一下，投到国外期刊去。”
如果说前面的肯定只是对时才良只有少许安慰。但，后面的话，却是让时才良惊喜不已。
被全世界生物学认可的报刊杂志就那么几份，却是全世界都在争取的名额，以时才良的身份，他如果自己投稿，怕是看都不会被人看就要压箱底了。
但是……如果是孙乾，这位华国最著名的生物学家为自己做保，推荐，那么，以那个发现，他一定会扬名立万的。
“老师，我现在就带论文去找你。”
“好……”
孙乾挂了电话。
心里还想着，或许是自己想错了。
而时才良心里已经被光明的未来所迷惑，丝毫没有注意到孙乾的情绪明显的不对劲，快速起床，将论文准备好，就急匆匆出门。
等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甚至不去管孙乾一个老人家最是不能熬夜，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的论文和自己的未来。
按道理，晚上的疗养院是没有办法让人进去的，可是时才良却是一路顺畅的到达病房。
病房内孙乾原本看着窗外，见到时才良，对他招招手。
时才良连关心老爷子的话一句都没有，却是先将自己的论文拿出来，递过去。
“老师，我已经拿过来了。”
孙乾没有看论文，反而是先开口。
“才良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吗？”
时才良：“老师，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一直觉得，你虽然天赋不高，但却努力刻苦，是那一批最努力的孩子。我不止一次在实验室见到你最早来，最晚离开，为了多参与一些项目，给师兄师姐打下手，给教授端茶倒水，抓住一切可以学习努力的机会，我就觉得，这样的一个孩子，对知识那般的渴求，一定是一个正直简单的孩子。”
时才良眼神一闪，却是只将那句他天赋不高四个字听了进去。
“可是，随着你的名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往行政方向发展，我渐渐看不到那个拼命努力的孩子了。
所以，这次你提出新课题，我很开心，你没有彻底放弃自己的路。
之前没有同意，也是期望你可以先稳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到底要什么，做什么，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现在，你想清楚了吗？”
时才良眼神闪烁。
“老师，我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路。”
站得更高，获得更多的名利钱财和荣耀，这才是他的追求。
他受够了以前当牛做马任人差遣的苦，凭什么？就凭他穷吗？
所以，他拼命讨好别人，也的确，入了孙乾的眼，跟着孙乾完成了阶级的跨越。
但这不够，这远远不够。
他要比洛絮阳更强，更有名利，更受人尊敬才行。
孙乾一直观察着时才良，见他这副模样，叹口气，伸出手。
“我看看吧。”
时才良立刻递上去自己的论文。
可，很快，孙乾就抬起头，眼神锐利，哪里还有一副老态。
“你的这个课题，是自己研究发现的吗？”
“是啊老师。”时才良一点都不心虚。
“时才良，你实话告诉我，我前段时间让你回学校拿东西的时候，你到底去了哪？这个课题，到底是哪里来的？而发现的路径，会和洛絮阳现在的研究方向高度一致？”
哗啦——
论文被扔了一地，时才良眼神也开始发直。
第104章 校园：放开那只小鬼，让我来！27
“明明，我才是你亲人，我是你孙女婿啊，你现在，是想要为了一个外人对付我吗？啊？”
事已至此，时才良连为自己辩白的打算都没有。
孙乾顿时气的捂住胸口。
“你！真的是你！你怎么敢！怎么忍心？他还那么小？”
“呵，这一切，都是你们逼得，我才是你孙女婿，可你对一个小兔崽子都比我偏心，你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他，当初我求你让我去给洛絮阳打下手，你说的是什么？
我不适合？呵呵呵，你明知道，如果在洛絮阳的实验室获得了独立实验室意味着什么？
光是靠着洛家的资产，我的富贵都是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就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阻碍我。”
孙乾惊讶至极，竟然到了现在，他才真正的看清楚自己大弟子的嘴脸。
就连刚才看到论文的时候，他心里还在给时才良找借口。
毕竟一项能改变整个世界格局的学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力。
可，时才良的心里的怨气竟然这么大，而原因，和自己所想的却又完全不一样。
“你太让我失望了！时才良，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如果我那么偏心的话，又怎么会让你和我孙女在一起！那可是我唯一的孙女啊。”
他当初有多么的喜欢这个青年。现在，就有多么的胆寒和心凉。
“那还不是因为，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让我为你当牛做马了。”
说着，他冷笑着，上前一步。
“老师啊老师，如果你乖乖的帮我修正了这份论文，我可以将一作让给你，虽然只屈居二作，我也是不介意的。”
孙乾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你……你想干什么？”
“老师，我能干什么，我一作都让给你了，看，我这个学生多么的孝顺省心啊，你应该开心才是。”
“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么多心思。”现在国际上承认的很多奖项，是不会颁发给已故之人的，而二作，就很有可能替补上。
“放心师父，我后面的研究还要靠你的，不会那么容易让你出意外的。”
就算是出意外，那也必须是他在被自己利用彻底，彻彻底底成为他的踏脚石之后的事情了。
时才良拿出准备好的一个药瓶，一步一步走向孙乾。
“老师别害怕，这个药只是让你想睡觉而已。”他没有说的是，在睡过之后，这个药的药性能将人的整个大脑毁个七七八八，再次醒来，也不过是一个痴呆患者了。
当然，时才良不会一下子让孙乾废掉，他的这个脑子，对自己还是有点作用的。
孙乾眼露失望，摇摇头。
“养虎为患，悔不当初啊！时才良，是我这个老头子被啄瞎了眼，识人不清。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到底对顾白做了什么？”说到后面，孙乾声音都在颤抖。
他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弟子，竟然是因为自己识人不清，被他养在身边的豺狼害了的……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看到」顾白，知道了在实验室丢的新发现，他怕是到死，都不会怀疑时才良，等到百年后，去见顾白的时候，他这个老头真的是死不足惜啊。
“其实，师父，这一切还要谢谢你，毕竟如果错过了那天，早一天，晚一天，我都不可能捡到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走到实验室外的时候，听到顾白那个傻子跳着笑着，自言自语自己的发现，真的，当时他的样子可蠢极了，丝毫不知道，他吼出来的那些意味着什么。
当时我就已经决定，要让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去死……
他是想要给洛絮阳发信息的，可更巧合的是，那个实验室在当初设计信号图纸的时候，我可是没少给洛絮阳打工啊，稍微动动手指，就切断了他的信号。
我用内网找人编辑了假的电话，发了一条信息给那个蠢货，那个蠢货竟然一点也没有怀疑，去了那个空无一人的楼上。
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是不抓住，也太对不起自己了。所以，我就那么轻轻一用力，他就和那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掉了下去。”
时才良描述着顾白的死亡过程，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一切都是无关紧要，在他的心里丝毫惊不起一丝波澜。
孙乾却是已经老泪纵横，拍打着胸口，心跳加快。
“畜生啊，你个畜生！他才十九岁啊，他还那么小，他还有未来无数的可能！你丧心病狂啊。”
“那又怎么样？为了我的成功，他能成为我的垫脚石，应该是他感觉到庆幸才对啊。”
孙乾虽然强迫自己冷静，可越是听时才良说，心里的怒意越深，拿起手边的水杯，狠狠的砸过去。
“你这样的人，不配为人！”
时才良眼看着水杯砸过来，并没有躲。
水杯狠狠砸在他的额头上，锋利的玻璃划开一道伤口，一道血痕从他的头上流下来，划过眼，往下滴落。
他笑容收敛了起来，低下身，捡起地上的论文，一步步走向孙乾，抓住孙乾的胳膊，举了起来。
“臭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把名签了，今后你就算是死了，可能落下一个名流前世的好名声，我这个孙女婿对你好吧！快！”
孙乾颤巍巍想要躲开，时才良却强迫他拿起笔，按在了那论文的指导老师署名上。
——
而另外一边，顾白和洛絮阳泡在实验室内。
实验室内鸦雀无声，就连好似有多动症的小鬼头都安静的围着洛絮阳转，一直看着他将手里的实验数据导出来，那眼神，就好似看着什么新生命诞生一般的虔诚庄重。
等看到两种菌群相互融合，吞噬，再分离，最后达成全新的物质后，洛絮阳的表情轻松了下来，顾白已经惊喜的跳了起来。
“太棒了！我们成功了！”
因为太激动，蹦跶的太高，差点穿过楼层。
洛絮阳伸手将小鬼拽了回来，让他在自己的怀里蹦跶。
“好了好了，既然我们的猜想成立。那么，这篇论文，可以发布了。”
他们一边实验的时候，一边就将论文写好了。
顾白笑眯眯点头：“好呀好呀。”
第105章 校园：放开那只小鬼，让我来！28
洛絮阳来到电脑前，将研究得出的最后结论填上去。然后，在著作人那边，一作上，写上了顾白的名字。
顾白惊讶……
“唉？为什么写我？”
“这个课题研究是你发现的，自然要写你。”
顾白咬咬唇，对手指。
“可是，我都死了。”
俗话说的好，人死如灯灭。
他死了，那么，属于那个世界的一切就该被封存了才对。
洛絮阳将人抱过来，下颌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能摸到顾白，但是他身上却没有丝毫属于人类该有的温热体温，时刻提醒着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顾白，属于你的一切，我都会为你争取到手，不管是属于你的荣誉，还是属于你的真相，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磨灭你的付出和存在。
而且，这个课题是你发现的，你也是一直参与其中的研究员，给你一个一作，不过分吧。”
顾白委屈屈，顾白想哭，可顾白哭不出。
鬼是不可能和人一样，有眼泪的。
他只能伸手将洛絮阳抱紧，小脑袋蹭了蹭。
“可是，一作作者如果去世的话，二作虽然有可能递补，但并不是完全概率，也有可能整个项目都和奖项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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