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只随齐宇学了半招剑法,齐宇却是将银龙枪法倾囊相授,如今她手握□□便如鱼儿入水般,如鱼得水。
中亚联军终于攻破城门,待要杀入城内时,便见眼前一人纵马横枪而立,挡在了众人面前,众人早已杀红了眼,并未多想提刀便砍。
江离安喝道:“今日,便用尔等的血来祭奠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说完,脚尖一点马背,纵身跃入人群,七尺□□宛如蛟龙探海,前挑后刺,左冲右突,在人群中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众人大骇,情报并未说此城中有这等人物。
眼见此人勇往直前,以命相搏,宛如苍龙探爪,中亚联军士气大跌,竞相奔走,后面的军队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却被前军冲得七零八落,此时唐军城内援军已至,错过了攻城最佳时机。
城外一处山坡上,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微微皱眉,随后招了招手,说了声:“撤。”
只一字,声音婉转动听,直听的人酥了骨头。
后面一位黑袍将军道:“是!”
此时天已大亮,连着两日中亚联军攻伊犁城不下,便采用了围而不攻的战术,断水断粮,一切物资皆被切断,伊犁城俨然成为了一座大海中的孤岛,敌军欲要用饥饿从内部瓦解伊犁城。
另一边,中亚部队做出对策,亦是放出小股部队与唐军小股部队接战,唐军避战,便将他们向包围圈逼,若是接战,便立即呼叫周围友军。
武槐没有料到中亚军队竟是反应如此之快,在短短一个周内做出了应对,即使自己已是最快的将集合命令发给了各处的唐军小股部队,唐军亦是蒙受了不小的损失,六十万部队损失了十分之一,这对要与中亚联军决战的大唐来说极为不利。
武槐阴沉着脸,双臂撑桌,看着报上来的一串串伤亡数字,面色愈加阴沉。
军师进谏道:“圣上,如今我军伊犁城被围,狼群战术失效,暂且处于被动,应尽快将主动权夺回来。”
武槐扬手,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冷声道:“好,他们不是想要伊犁吗,那朕便将整个伊犁城做饵,看看这条大鱼到底上不上钩!”
众将听令:“李将军帅本部军,朕帅神策军伪装唐军主力增援伊犁城,诸位将军带领本部军队在伊犁城外布置埋伏,朕倒要看看,对面那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一人谏道:“圣上亲自做饵实是不妥,圣上如今贵为大唐天子,为我大唐上下数亿人的主心骨,若是有何闪失,必然有损于军心与民心稳定。”
武槐却笑道:“朕便是要以身作饵,否则还怕那大鱼不咬钩呢,至于朕的安危,便是要看诸位将士的了。”
“诸位奋勇向前,拿下此战胜利,便可回家过中秋!”
半月后,伊犁城郊,唐军布防完毕,埋伏圈共两圈,里外两层保证贼人走不脱一人。
武槐与李将军率主力从大道而来,行至一处山谷,忽见前面路边有一女子,似是受伤了,武槐命令停车,李将军本欲下车查看,却被武槐制止,毕竟是女子,李将军确实不便。
武槐遣婢女上前查看,那婢女上前问询了一阵,随后回来道:“圣上,那人说有情报要与圣上说,非要见圣上一面。”
武槐心中起疑,却也怕错过什么敌军重要情报,看了那女人一眼,见她人畜无害,身上也没有藏兵器的地方,便下了车,带了两位侍从上前来,问道:“你是何人,有何事要告知于我?”
那人见武槐过来,也不拜见,只是小声说道:“小女子本是伊犁城内居民,如今城内吃食用完了,我便来山中采点野菜,却不小心坠马崴了脚。”
武槐因着听不太清,又向前靠了几步,她又问道:“那情报一事又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小女子方才在山中采野菜,无意间撞见了贼人的军队,他们在前面设下了埋伏,圣上可要当心。”
那人声音愈来愈小,武槐不得已又上前了两步,此时两人已相距五步远,那女子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又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武槐心中警钟大作,忽的想起如今伊犁城被围,如此一个弱女子怎可能出的了城,正欲后退,那人已是先一步扬出一片粉尘,武槐下意识捂住口鼻,忽见两侍卫早已没了气息,正欲拔剑自保,却是手臂不听使唤,如何都使不上力,眼见女子愈来愈靠前,自己下意识喊道:“护驾!”
却不想那女人蹲下身子,捏住了她的下巴,使她被迫抬起头,那女人微笑道:“护驾?他们自身都难保了,还会来护你吗?我的天子大人?”
武槐昏迷前,只见到面前一张妖艳无比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无比勾人心魄。
作者有话要说:
女帝篇,中原女帝×西域美人
第10章 龙潭虎穴
胡月琴此举取得了惊人的成功,绑架大唐天子,半路截胡唐军精锐主力,使得唐军首尾不得兼顾,再分而击之,便大破唐军。
唐军已知主帅被擒,只得连夜撤回伊犁城内,中亚联军紧追不舍,唐军不得已留下了五万镇关军殿后,即便如此,唐军正面总共一百万的大军亦是损失了十分之一。
还好伊犁城算是边疆大城,即使被切断补给线,也能暂时养得起这几十万张嘴巴。
唐军接连败仗,主帅被擒,士气低迷,几十万军队勉强打开了伊犁城的补给线包围圈,不至于饿死在城内。
结果便是,中亚联军调集了数百万军队将伊犁城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唐军维持补给线已成难事。伊犁城再一次变为了茫茫沙海中的一座孤城。每日补给线周围都会爆发大大小小的战事。
武槐逐渐苏醒,缓缓睁开眼睛,试探着动了动四肢,果然被束缚住了,又转头看了看周围环境,却见自己身处并不是地牢,而是一处卧房。
自己躺在床上,四肢被绑在床的四角,嘴巴被封住,既动弹不得,也无法呼救。
就这样躺了片刻,忽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房门门口时停住,一道亮丽的女声响起,“你们退下吧。”
“是。”
随后房门开启,迎面进来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容貌立体深邃的女子,武槐什么都做不了,只得两眼死死盯住她。
胡月琴掩面一笑,似是那盛放的玫瑰,又危险又迷人。她笑道:“圣上,你醒啦?”
武槐:“唔唔唔唔唔!”
胡月琴没理会她,走过来坐到床边,继续道:“你不必担心,我们只是要一个小小的西域罢了,亦不会害你性命。我们达到目的便会立即收手,不会多害一位大唐百姓。”
随后话头一转,语气危险道:“不过,若是圣上实在太能折腾,我也没法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武槐只是盯着她,双眸充满了愤怒,胡月琴似是觉得无趣,便将武槐的封嘴封条撕了下来,武槐还未等胡月琴反应过来,喝道:“抓到我又如何,大唐必将死战到底,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毕竟是习武之人,声音浑厚而不失优雅。胡月琴一怔,随后又笑道:“圣上,这话说出来,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
双方都是聪明人,即使不言明,两人心底亦是通透。
武槐骂道:“尔等小人,使得奸计方才得逞,若是正面交锋,孰强孰弱还未可知!”
胡月琴无辜道:“怎么就奸计了?我确实也告诉你了我们的情报了啊,又不是我要你往前走的。”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武槐立即炸毛,大喝道:“卑鄙小人!低劣蛮夷!我今生与胡虏必势不两立!”
胡月琴看着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扭来扭去的武槐,吞了吞口水,却佯装生气道:“呵,圣上好高的优越感,一口一个蛮夷一口一个胡虏,你可是别忘了,你就是败在了这样一个人手里!”
说完,便转身出门去了。
武槐静下心来,思索片刻,此人定是中亚联盟主帅无疑了。却惊讶于她竟与自己年龄相仿,自己也确实败在了她手中。
又想到自己从小饱读兵书,精通权术,苦练武艺,终是坐得那权力巅峰之位。
如今却被另一人轻易击败,被囚禁于此。
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竟在她眼里不值一提,甚至自己的自由都被她所限制。
不由感到一阵挫败感,但转念一想,她知道她被擒后唐军会吃些亏,但并不会军心瓦解,如今应是积极准备援救,自己亦是应当拖延敌军,即使身处敌营,亦要为唐军争取利益,便坚定了内心,即便舍了这条命,也要为大唐谋一条出路。
胡月琴走出了房间,轻抚躁动不已的心脏,自己从小便对感情一事讳莫如深,从没对任何人动过情,却在今天,只是看了那人两眼,心下便悸动不止,她心中焦躁,这份感情来的毫无征兆,似是自己封闭的生活忽的闯进来一位陌生人。
她快步向远处走去,仿佛房中的人会将她吃掉一般。
接下来的半月,武槐一次也没见到胡月琴,直到她想方设法终于将镣铐给打开,不小心惊动了门外守卫,武槐毕竟是习武之人,三下五除二便将两位守卫解决掉,快步向外走去。
途经一个房间,忽听得房中谈话声,一深沉男声说道:“盟主,伊犁城久攻不下,迟则生变,在下建议将那人带去,赚开伊犁城城门,我军便可长驱直入,到那时”
还未等这人说完,胡月琴便冷声打断,“不行!”
属下:“”
胡月琴继续道:“此人意义重大,暂时动不得!谁也不许打她的注意。”
武槐心下疑惑,这人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是在维护我呢?
脚下脚步一转,趁着没人来寻,回到了那处卧房,待得巡逻守卫发现了两位倒在地上的守卫时,她早已回到了床上,重新戴上了镣铐,顺便装作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毕竟,要试探一下那盟主的虚实。
众人进来一看,皆是吓了一跳,这几日盟主刚刚下令要看好此人,这转头这就出事了。忙汇报给了胡月琴。
胡月琴听后,噌的一下起身,略感不妥,清清嗓子道:“咳咳,谁负责的看守武槐一职?”
台下一人战战兢兢道:“是,是在下。”
胡月琴眯了眯眼,冷声道:“脱下出斩了。”
两边侍卫齐声道:“是!”
那人大呼道:“盟主!盟主饶命!在下不是故意的!”
胡月琴却做没听到一般,径直来到了武槐的卧房,推门而入,见有医师在为她诊脉,便默默走到了床边,注视着衣衫半解的武槐,她看了看紧闭双眼的武槐,又看看了对着武槐动手动脚的医师,顿感心烦意乱,开口道:“你们先退下!”
不容置疑的命令句。
几位医师不得已只得退出房间去。
武槐这次确定了,她在维护自己,只是她为何维护自己,自己还未想明白。
胡月琴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圆润的面颊,半张的朱唇,顿时心头一热,叫道:“圣上?”“武槐?”“喂,醒醒!”
武槐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这点演技还难不住她,她不清楚胡月琴意图,便一直装作不省人事。
过了一阵,安静了下来,面前窸窸窣窣,武槐不知她要做什么,便悄悄眯缝着眼睛,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大跳,面前一张大脸,正是胡月琴,正闭着双眸,双唇嘟起,竟是要亲自己。
武槐大脑一片空白,便被胡月琴得手,一道柔软压了上来,动作生硬笨拙,似是初次探食蚁穴的食蚁兽。
不过片刻,那人便起身离开,听着那慌忙的脚步声,武槐明白了一切。
胡月琴,竟是喜欢上了她。
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武槐解开镣铐,盘腿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若是贪图荣华富贵,没必要挑起战争将自己引来,若是单纯为了喜欢,也不会挑起战争为了见面。
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她一见钟情。
虽然武槐五官标致,清冷俊逸,却远远及不上那些精通打扮的美人,自己如何夺得她的芳心?
又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个很好的机会,若是自己假意迎合,外加耐心游说,日复一日定能说服她退兵,即使不能退兵,亦能搅乱联盟关系,为大唐争得利益。
可是,利用一个人对自己炙热的感情,是不是不太道德?
这是,门外走过两人,说话声较大,武槐听到了耳中,其中一人道:“听说盟主为了那个女人杀了一位监军。”
另一人道:“可不是嘛,这两日伊犁城久攻不下,盟主心情已经不好了,那监军硬是触她霉头,不拿他开刀拿谁开刀,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盟主的怪脾气。”
“嘘!万不可乱说话,小心舌头不保!”
两人离去,武槐当即决定,以肉身投馁虎,不惜一切代价为了大唐。
胡月琴平复了一下心情,摸了摸嘴唇,回味着刚刚那人樱唇的味道,心脏狂跳不止,面颊绯红,她站定深呼吸了几口气,随后回到了正厅。
传达了下一步战略计划,“主力向龟兹挺进,零散部队接管村落,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西域,而不是一片废土!”
“是!”
中亚联军并未急于攻破伊犁城,这块硬骨头确实难啃,便调转枪头,向都护府所在地龟兹城进军。
如今大唐在西域的军队悉数被围困在伊犁城内,整个西域大片领土陷入中空状态,中亚联军直挺进到龟兹城郊,亦是没有遇到一支唐军军队。
直到龟兹城守军看到了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传令官立即向唐中央朝廷求援,他们早已知道唐军在伊犁城输了一阵,天子被擒,一道道求援邮件发到了朝廷,却是石沉大海,一点动静没有,如今情况危急,若是敌军铁了心要攻下龟兹城,这五万守军根本不够给敌军塞牙缝的。
守将主帅立于城墙之上,望着天边遮天蔽日的旗帜,紧了紧自己腰间的佩剑,转过身来凝声对众将士道:“大唐军士,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大唐万岁!”
众将士:“百战不退!至死方休!”
公元3116年,十月,两军在龟兹城展开会战。
作者有话要说: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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