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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后帝君对我爱罢不能(快穿)——许夷光

时间:2022-02-19 10:34:29  作者:许夷光
  他们淋湿是衣衫,好似淋湿了羽毛再难腾飞的大鸟,他们隔着漫漫清水,却是隔着遥远的一生。
  明月光悲伤无助地伸手,“卿郎,这一世,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卿衡之痛苦地捂住胸口,‘不!不要离开我,白白,我爱你啊!’
  ‘卿郎!’
  ‘白白!’
  …而他,则撑着伞,拿着婚契,在河水上的豪华画舫上放声大笑。
  云奚沉痛地总结道:“到底是世俗的扭曲还是礼教的泯灭,为何要受爱情的折磨?!真是男默女泪,太惨太惨了!”
  司命:“…”
  确实太惨了。
  不过这对自己的身份接受的也太过良好了,司命目光复杂地看他,“你娶帝君当真没别的原因?”
  云奚清清嗓子,“咳咳,当然还是有的。”
  哪怕是传音,也忍不住压低了嗓子,他对于做坏事的自觉还是有的。
  云奚:“我要把帝君娶回来端茶倒水鞍前马后,让他吃长虫子的果子,还要他给我暖好床再踹他下去!对了,他不是讨厌别人碰他吗?我就要碰,各种碰。”
  对此,司命也只能干巴巴地夸道:“…真棒。”
  这种旁人不屑一顾的小把戏,也就云奚煞有其事地不觉得幼稚,反而越说越开心,分明是个几万岁的老家伙占了个少年人的壳子,但看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倒更像个几岁的天真孩童。
  当然,这也是司命将云奚诓来的原因,他良善稚嫩,想来再坑帝君,也坑不到实处。
  而云奚还美着呢,就听到门外有姑娘敲门,声音小小,当贼似的,“少爷少爷,白公子邀您到后门去,说有事找您。”
  云奚眼前一亮,“白公子?”
  好家伙,河那边嘤嘤嘤的明月光来了。
  明月光姓白,名无涯,按司命给的剧情来说,这可真是个世无其二的奇男子——奇就奇在,他不仅是卿衡之后来的心爱之人,也是傻少爷一直放在心尖尖上捧着的宝贝疙瘩肉。
  是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傻少爷起初不喜欢卿衡之,非闹着要跟人退亲,后来又为什么非闹着要拆散人家的原因了。
  傻少爷喜欢白无涯,喜欢得天崩地裂要死要活,那神智颠倒五迷三道的,白无涯就是要他的心肝脾肺,都能立刻一刀子剖下去。
  但白无涯不稀罕他的心肝脾肺,毕竟再怎么喜欢,他也是个傻子。
  白无涯不稀罕傻子,却不介意利用傻子。
  小时候,白无涯只需随便哼唧几句有的没的,傻少爷就把他觉得惹了他心尖尖的通通差人打一顿,白无涯只需随便腻歪几句好的坏的,傻少爷就把他觉得他心尖尖想要的一概双手奉上。
  长大后也是一样,白无涯作一点委屈作态,傻少爷就红了眼,恨不得把天底下欺负了他的人通通打包丢护城河里。
  想那白无涯,对傻少爷唯一的算漏,就是这傻少爷竟有丝病娇属性,知道自己被骗了,因爱生恨,得不到就毁掉,且成功地毁掉了。
  打进这书里,云奚对这人就好奇心满满,他想知道这人段位得多高,长得得多漂亮,才能把傻少爷逗弄得跟小狗似的。
  结果…好了打扰了,不关白无涯的事,完全就是傻少爷自己傻。
  他怎么会喜欢这种随风摇摆摇摆,摇摆得要不是拽着门框就要被吹上天的瘦竹竿啊啊啊啊?
  等等,这人这模样这姿态怎么越瞧越眼熟?
  云奚:“这是白玖吧?是白玖吧?绝对是白玖吧?!”
  司命:“…”
  司命:“他都改了模样,你怎么还认得出来?”
  云奚不可置信,“天底下除了他还会有人能露出这种表情吗?”
  在旁人眼中或是三分哀怨,三分体谅,四分忍气吞声,但在云奚的火眼金睛中,就是三分欠抽,三分欠揍,四分矫揉造作。
  每次他俩打完架一旦到人前,这厮就摆出这么一副做派,好像前边把云奚摁在地上咄咄咄啄的人不是他似的。
  说来,他与白玖也算是积怨良久了,而这怨,原也有青华帝君一点瓜葛。
  白玖原是青华帝君路经东山捡到的一只白鸟崽子,与帝君同为羽族,又身负仙缘,就被托付给了西方佛祖教养。
  多年后回来,就位列仙班成了一方星君,被帝君养大的崽,回来后自然各方各面护着帝君,护着护着,就发觉自家帝君有了这么个小对头。
  青华帝君是从不跟云奚闹的,倒是白玖,总要跟云奚对上一对。
  就,各种对。
  今日西方来人讲经,云奚在底下不小心睡着了,白玖就故意扯他席子让他跌相。
  明日云奚阴了二郎神家的狗,就留下一大把白玖的鸟毛,让白玖被三天两头追着咬。
  后日云奚的话本子莫名其妙失踪了一大堆,大后日白玖的鸟窝也不知道被谁掀翻了。
  日复一日的,两个人只要放在一块,绝对是你咬我一口我啃你一下的鸡飞狗跳。
  云奚愤怒,云奚不满,云奚生气。
  云奚要整的人多了一个。
  但白无涯显然没有被整的自知,他远远瞧见云奚,未语泪先流:“奚奚…”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云奚:“…”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你们造为啥青华帝君叫青华帝君嘛
  因为谁不想上清华呢阿巴阿巴(顶着锅盖跑
  北大:是我不配吗?
  ——
  以下幸运读者,就让某光来献上香吻一枚(歪了歪头,脸颊红扑扑地撅起了樱桃小嘴,并不住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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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我明日能娶卿衡之吗
  云奚姓云名奚,被亲近的神仙都是唤作奚奚,但可能是他讨厌白玖的缘故,总感觉这人这样叫他,是在嘻嘻嘲笑他。
  他果断往后退一步,警惕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无涯勉强稳住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的身形,潋滟地望他,“我听说你今日对卿衡之…”
  那欲言未尽欲语还羞的小样儿,那黯然神伤哀伤欲绝的话语,啧啧啧,再配上那站在萧瑟枯叶中的飘逸身姿,要不是知道他相中的是卿衡之,云奚还真以为他对自己多么深情呢。
  不过纵是如此,寻常人谁舍得让这样的美人暗自垂泪呢?
  云奚不是寻常人,他舍得,很舍得,要不是司命在耳边死命嚎着让他好歹维持下基本人设,他甚至想当场放个风筝。
  白·风筝·无涯还悲伤地等待他的解释。
  云奚沉痛解释道:“是啊,我今天对卿衡之上下其手,亲了好几口,还定下亲,过几天就娶回家呢。”
  白无涯捂着心口,脸色愈发苍白,“奚奚,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但就算再气,怎么能…”
  云奚也捂着心口,捏着嗓子:“无无,别多想,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白无涯:“…”
  白无涯眸光微微闪烁,云奚精准地捕捉到他脸上闪现的一分恼意,下意识就要往后躲。
  这臭鸟每次要叨人,就要先这德行…别问,问就是被叨怕了。
  但到底没真伸嘴过来,白无涯垂下眼:“奚奚,我原对你,也是有心的,但你早有婚约在身,我又怎么能心无旁骛地与你交好呢,我…我本是想等你退了亲,再与你说,可…”
  这话说得,好像退了亲他就要跟自己成亲似的。
  但据云奚所知,在决定要和卿衡之定亲前,云奚他爹就派人去白府打探过口风。
  白无涯家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留,话里话外都是他要入仕从官,明里暗里就是云奚心智不全,配不上他们家顶顶聪慧的好公子。
  装模作样的,老坏老坏了。
  云奚心下吐槽,却作出惊喜的样子,“真的吗真的吗?你对我当真…?”
  白无涯泪光闪烁,秋水般的眸里划过一丝嫌恶,语气却温柔:“自然当真,我原以为你知道,这才…”
  云奚连忙就凑上前去,“无无,那你这样喜欢我,怎么哭得这样含蓄?”
  白无涯:“…?”
  云奚疑惑不解:“娘亲说了,若喜欢的人同旁人在一起,被落下的定是要嚎啕大哭的,你为什么没流眼泪?你不哭,肯定是不喜欢我。”
  白无涯:“???”
  喜欢你?你配吗?
  还非要他哭,凑合凑合差不多就行了。
  白无涯不耐烦极了,可云奚泫然欲泣地望他,一副“看吧,你果然不喜欢我”的模样。
  他偏过脸,是一撒手,转身就能呜呜呜哭着跑。
  这傻子生得一副好皮相,脸颊有些嘟嘟的婴儿肥,眉眼却英俊,他认真地看他,便显得眼睛愈发大,愈发委屈,倒压下原本那一股傻气,生生添了些干净稚嫩的少年气息。
  对着那双澄澈的眼,白无涯有生以来头一回有些内疚,到底是抿了唇,“傻奚奚,我怎么会没哭呢,我哭得可伤心可伤心了。”
  …
  愣是真真假假伤心欲绝地掉了好一会儿眼泪,白无涯才终于忍不住先叫停,他问:“奚奚,天已暗下,你不冷吗?”
  云奚深情款款:“怎么会冷呢,我瞧见你,就觉得浑身滚烫四肢舒展,别说天已经暗下去,就是再在这里再呆到天明也行啊。”
  他当然行了,反正他穿的多。
  正是深秋,云奚出来时就觉得凉飕飕,加了里衣还故意多添了披风,而白无涯却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白衫,站在萧瑟秋风里,起初还算好些,夜风起了,几乎都要抖成个竹筛子。
  靠得近,云奚都能清楚地听到这人牙齿细细发抖的声音。
  冷就对了,冻死你个坏心眼的鸡崽子,瞧着白无涯目光落在自己肩上,云奚把披风掖得更紧些。
  两个人互诉衷肠互诉得天都黑透了,云奚才意犹未尽地放过白无涯。
  他哼着小调往回走,拖拖沓沓三步一回头,不住地承诺道:“无无你等着,既然你与我说了,我肯定会退了亲再来娶你,你要相信我,我们在天一对比翼鸟,在地一对旱鸭子,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
  退亲个毛线团团,娶你个毛线团团,云奚才不要看他俩凑一块狼狈为奸呢。
  偷着没乐两声,就迎头遇上他亲爹。
  云老爷伸手拎住云奚的后领子往厢房走,他恨铁不成钢,“你是又去见白无涯了?”
  云奚:“是啊。”
  这两个字出来,云老爷感觉自己头发都要再白两根。
  云老爷气得胡子都在抖,“你这没出息的兔崽子瘪犊子王八羔子,晌午才对衡之摸来摸去亲来亲去,这会儿就见一眼那狐狸精,又把魂给丢了?”
  云奚把他爹扶到椅子上坐下,仔细揣摩一番后,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一句话里,只卿衡之是个人?”
  云老爷:“…你这抓不住重点的孽畜!”
  他都快给气厥过去了,一半是因为这不省心的蠢儿子,一半则是因为那白狐狸精。
  云老爷不喜欢白无涯,云奚有多喜欢,云老爷就有多不喜欢。
  倒也不是因为多精明看得出那人好或不好,只是不乐意自家心肝给旁人糟践。云奚再傻再不好,到底也是他的儿子,父母爱子,且别说是个傻子,哪怕就算是粑粑,在他们眼里也是金灿灿香喷喷的粑粑。
  云老爷愤怒,但愤怒成了习惯,慢慢也能自我调节下来。
  他深呼吸几次,到底软了语气,“我儿啊,爹知道你喜欢他,但你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已跟衡之又定下亲,有了卿衡之,你就不能再喜欢白无涯啦。”
  云奚大受震撼:“我早就不喜欢白无涯啦。”
  云老爷:“…那你今日里是在…?”
  云奚瞎话张口就来,他正色道:“我在盛情邀请他参加我的婚宴,原先看他生得好看我才跟他玩,但我今日发现,卿衡之生得更好看。”
  云老爷:“…”
  虽然不可否认这是事实,卿衡之确实模样要比白无涯好看许多,但他还是被自己儿子毫不掩饰的渣给惊到了。
  云老爷从前只考量着要如何给自家儿子找个好男人看管托付,望百年之后有人能好好待他,如今却猛然惊醒,他儿子可能就不是个好男人。
  他…他对不起衡之那孩子!
  云奚尤在乘胜追击,“爹,所以我何时能将卿衡之娶进门?他生得好看我想日日看着他。”
  云老爷:“…啊咳,不急不急……”
  云奚:“爹,明日如何?”
  云老爷:“…”
  明日是不可能明日的,除去生葬之礼,也就成亲了,这事怎么都需要细细商酬一番。
  可云奚不懂人间规矩,他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把帝君娶回家日日欺负。
  于是乎,从那日开始,云老爷就惊讶地发现自家儿子突然不再出去闹了,改闹他了。
  一扭头,云奚问:“爹,我明日能娶卿衡之吗?”
  二扭头,云奚问:“爹,我明日能娶卿衡之吗?”
  三扭头,云奚问:“爹,我明日能娶卿衡之吗?”
  …
  云老爷不敢扭头了。
  他儿子好似个年近五旬还不曾出嫁的老女子,恨嫁恨的惊天地泣鬼神。
  到月底,云老爷到底捱不住了,午后,他无奈地对上云奚小狗盯肉骨头似的目光,长叹一声,“翠红,你去问问卿家,下月初十可是个适合嫁娶的好日子吗?”
  卿老太太倒是个速度快的,不过两个时辰,姑娘就回来说,“卿家应下了,说确实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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