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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累……”墨羽说着靠在了林渊的肩上。
这个世界的灵气果然太少了，他被压制得比想象中厉害。
之前没做过什么耗费灵力的事情，所以也没什么明显的感觉。这会儿只是追踪十三个人的气息，却让他仿佛跑了三公里似的，直想大喘气。
“需要找地方睡一会儿吗？”林渊有点心疼地侧头亲了亲，然后捏着墨羽的手指，很想直接把他抱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让他好好睡一觉。
“不需要。”墨羽轻轻回了一句，“你让我靠会儿就行。”
“好。”林渊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墨羽靠得更加舒服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十二点之后，居然真的被他们联系上了一个。
那个女孩子是和朋友出去玩，中途手机没电了，刚刚回到酒店才充上的。
大半夜接到号称是警局来电，她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噼里啪啦把负责联系的警员教育了一顿，弄得人哭笑不得。
不过总归是好消息，至少又排除了一个。
墨羽却嘟了嘟嘴，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我就说时间还早嘛，浪费我的力气！”
明明是他自己看那些人着急，没忍住去搜人，这会儿又开始抱怨了，弄得林渊有点想笑。
在外人面前总是看起来稳重又能干的样子，却经常在他面前出现一些孩子气，这让林渊很受用。墨羽似乎一直在从一些小细节里告诉他，他和别人确实是不一样的。
“你刚刚，是通过特殊的方式在找她们的位置吗？”
“嗯！”
“那都找到了吗？”
“没有全部都找到，但是已经找到几个了，剩下的还在追踪。”
“找到的人……安全吗？”
“嗯，安全的。”
“那怎么不告诉高警官他们，让他们可以少联系几个人，减少一点工作量啊。”
“我说了他们就会信吗？”
“额……”这倒也是，高泽已经算是对墨羽很信任了，但是空口无凭，就说某几个不用再联系了，他们估计也没有那个胆子，就怕万一弄错了。
反正都在熬夜联系了，找五个是找，找十三个也是找，好像也没太大的差别。
想到这里，林渊心安理得地把墨羽搂紧了一点，让他可以靠得舒服一些。
因为联系上了一个，一下子所有人都打了鸡血一样，之前还昏昏欲睡的也都清醒了过来。只有林渊和墨羽抱在一起黏黏糊糊，和周围简直是格格不入。
小方没忍住偷偷问了老于一句：“师父，怎么确定能联系上的一定不是下一个受害者呢？万一凶手还没动手抓她呢？”
“这个你去问墨先生，他说的。”
小方看了看和林渊黏在一起的墨羽，默默地闭上了嘴。
之后陆续又联系上了几个人，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四十，还没联系上的一共九个。
居然还真的被压缩在了十个以内。
不过墨羽更郁闷了，白白耗费力气多追踪了四个人。
“墨先生，还剩下这九个没有联系上！”高泽说着把手上涂涂改改的A4纸递给了墨羽，眼底都是红血丝。
“辛苦了。”墨羽笑着接过了那张纸，似乎还有点无力。
不过大家都熬了一整晚，所以也没人觉得他的状态有什么不对。只有林渊知道，他一整晚都在尝试着搜寻剩下的那些人。
虽然看他似乎一直靠着在休息，但实际上他的精神一定是疲惫的。
墨羽拿着那张纸，再次闭眼，把放出的神识一丝一丝收回来。
旁人什么都看不到，倒是出云子在那一瞬间发现了什么，忍不住有些惊讶。她以为自己一晚上不停地卜算已经很耗力了，没想到墨羽的灵力居然一直在外面。
神识外放必须是修炼到一定的程度才能达到的能力，出云子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她师父也许可以。不过师父一直在闭关，已经好几年都没见到了。
所以这个墨羽的修为到底是有多高？明明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最无语的是，明明有这么高的修为，他不好好修炼，居然跑去大学里面当老师。
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
墨羽没关注她内心的百转千回，只是拿起笔，过几秒划掉了一个，过几秒又划掉一个，最后只剩下了最后一条信息。
“是她？”
墨羽点了点头。
高泽有点惊讶，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就看了这么几眼，怎么就能确定？”
“阿羽他一整晚都在找人，很辛苦的！”看高泽的表情，林渊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高泽真的很想说一句，你看起来一晚上除了发呆玩手机，剩下的时间都在和男朋友黏黏糊糊啊！哪里有时间做别的事情！
可惜这话他不好说也不敢说，既然墨羽这么笃定，只能姑且相信了。
而且人家是高手，高手的方式总归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吧。
墨羽拍了拍林渊的手背安抚了一下，然后看向高泽，“你放心，我不会弄错的。”
“那能找到她的具体位置吗？最近四十八小时的监控都没找到她，根据之前的排查，这个姑娘的室友确认她前天开始就没回宿舍了。”
“嗯，我已经找到她了，我们现在出发吧！”墨羽说着站了起来，情况不太妙，他们确实得尽快赶过去。
高泽：……这就找到了？过于不科学了吧！
这一晚上，墨羽把自己的神识分成了十三份撒出去找人。
因为他得到的信息太少，所以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了所有的人。
正常情况下，他的神识可以辨认对方的状态，如果对方是安全的，神识也是很安静的，如果对方情况不少，神识也会强烈震动。
而刚刚墨羽回收的时候，却发现只收回了十二条，最后这一条，有去无回！
也就是说，对方现在已经落入了凶手的手里而且她所在的地方一定是有什么阵法。墨羽的神识只是找人，没有攻击力，如果碰到阵法，很有可能会出不来。
不过只要找到它最后消失的地方，应该就可以找到人了。
这一耽误，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马上就要八点了。
高泽急吼吼地开了车要出去，却被墨羽阻止了。
“墨先生？”
“不要疲劳驾驶，找个晚上没熬夜的来开！我可不想半路出车祸！”
关键是林渊也要跟着，昨晚又下了雪，路况很差的，万一高泽一个犯困，那就麻烦了。
八点钟已经有其他警员来上班了，所以高泽也没反对，重新点了两个当司机，其他人都坐在了后面。
墨羽、林渊、高泽还有出云子坐在了同一辆车里。原本高泽是想让出云子留在警局休息的，她却强烈要求跟随，主要是，她难得见到法力这么高的同道，一点都不想错过。
随着墨羽确认了受害者的信息，出云子也做了最后一次卜算，却只得到了一个大致的方位，范围太大，根本不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把人找到。
但是墨羽的表情看起来却很淡定，说明他得到的位置会更加准确一些，说不定，是精确的位置。
见识过墨羽既不开坛也不做法就破了傅明的八卦阵的操作，出云子也知道这一整晚他看似在休息，一定也在默默做什么的，但她一开始并不知道墨羽到底做了什么。
直到早上的时候，他收回神识，那一瞬间出云子感应到了。
她有些震惊，又觉得理所当然。
墨羽的法力，比她想象的要高很多，甚至也许比当世任何一个人都要高，这一点出云子早就发现了。
只不过再次见到的时候，她忍不住有点羞愧。
她自认修炼天才，以前也确实没见过法力比她还要高的人，却没想到，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墨羽如果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可能会安慰她一句。
这个世界灵力太弱，出云子这样，确实算是高手了，这是受世界限制的。
但是墨羽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还是修炼了大几千年，只差一步就要成仙的妖怪，就算受到世界的限制，那挤出一两成的法力，也会比本世界的人高很多的。
本来就没什么可比性，真的完全不用在意的。
【作者有话说：林渊：我男朋友可真不容易，等下回家给他炖个鸡汤补补】
第四十七章 我不会离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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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的神识消失的地方是在城南郊外，雪越下越大了，车子越来越难行。
H市是南方城市，以前没下过这么大的雪，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停不下来似的。
到了郊外之后，车子几乎快要寸步难行了。原本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开了将近五十分钟还没到。
越是靠近墨羽说的目的地，车速越慢，到后面几乎连路都看不清楚了。
“停车！”高泽突然开口，司机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高队？”
高泽没有理他，转头看向墨羽，“墨先生，是一直往前吗？还有多远？”
“你要跑过去？”
“对！车子根本过不去！”
“也行吧！”墨羽转头看向林渊，“你和道长在车里慢慢过去，我先行一步。”
“不行，我和你一起！”
墨羽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看高泽，“来不及的，我一个人去比较快。高队长，你和他们一起吧，大概还有五公里，不着急，你们慢慢走。”
墨羽说完就打开车门下了车，林渊想拉没拉住。他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也跟着下了车。
到了外面一阵风雪吹来，迷住了他的眼睛。
等他睁开眼，却只看到了满脸惊讶的高泽，而墨羽不见人影。
“他人呢？”林渊的一把抓住了高泽的手臂，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只是解了个安全带，顶多五秒钟，怎么就不见了呢！
高泽也想问，他比林渊还晚了两秒下车，也是什么都没看到，只有满眼的风雪。
出云子打开车窗说了一句：“你们两个都上来，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在这里了？这是什么意思？林渊和高泽面面相觑，但眼前确实是没有人了。
“这里有个法阵，阻挡了气息，所以很难察觉。但是我们现在已经靠近法阵边缘了，你们都上来，贫道来引路。”出云子说完重新关上了窗户。
林渊和高泽对视了一眼，也实在没办法，只能重新上车了。
而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走向了九点钟。
同一时间，墨羽已经出现在了一片建筑的旁边。
这是一片还未建成的楼房，占地面积很大，楼层都不高，看起来似乎是个度假村。
度假村的位置不算偏僻，而且依山傍水，环境不错。等到建筑全部完成的话，应该也有点意思的。
临近年关，又连续下雪，这里应该停工了一段时间了。
墨羽在其中一栋楼的正门停住，又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紧急，他索性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了顶楼。
一个浑身赤裸的姑娘被一圈一圈的绳索绑着蜷缩在雪地里，而一个男子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看着时间，只等最后一秒就点火。
墨羽的眉头皱了起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抬手，一块转头直接飞过去，砸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
男人应声倒地，手上的火把直接掉在雪地里。火把接触地面却没有熄灭，而是顺着绳索的尾端开始燃烧起来。
空气中的汽油味瞬间浓郁了起来，不过绳索上的火还没来得及变大，就哧地一声灭掉了。
墨羽拿起还在燃着的火把走到楼房边沿，直接插在了缝隙里，火苗带动烟雾往四周散去。这个楼不过六七层高，等下林渊他们到了，一抬头就能看到。
放好火把，他先走到昏迷的男人旁边，半蹲下来看了两秒，然后一掌打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在原地抽搐了一下，昏迷着吐出了一口鲜血，不过并没有醒过来。
墨羽又走回那个姑娘身边，先探了探脉搏，确认人还活着，就一手扯断她身上的绳索，又脱下身上的羽绒衣把人裹住，然后抱着往楼梯间走去。
走到楼梯门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又转回头绕到后面，就看到贴在上面的一圈符纸。
墨羽完全没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腾出一只手，直接一把全部撕碎了。
符纸碎去，阵法被破，高泽他们的视线瞬间清晰了起来。
虽然雪还在下，路也还是难走，却已经不是刚刚那样满眼都是雾蒙蒙的了。
隐隐约约的，他们也已经看到了那一片建筑，以及某一栋建筑顶上飘飘渺渺的烟雾。
“有烟！”林渊几乎叫了出来，“来晚了吗？”
出云子看了一眼手机，又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屋顶的烟雾，“应该没事，那烟很小，不像是大火。而且阵法已破，应该是墨先生及时赶到，解决了。”
“墨先生他到底……”高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刚刚他是怎么离开的？”
高泽和出云子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从眼前直接消失的。
“墨先生的修为高深莫测，贫道也是见所未见。”出云子有几分出神，似乎是在回答高泽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原以为我师父已经是贫道此生无法企及的高度了，没想到果然是人外有人。”
听着他们的对话，林渊有几分与有荣焉也有几分紧张。墨羽厉害他当然知道，但这也是第一次发现他厉害到不像人类。
这样厉害的一个人，他到底何德何能让他愿意为自己停留？
如果哪一天墨羽觉得他太普通，不愿意再与他在一起了，该怎么办？
几分钟后，他们已经来到了目的地，而此时的墨羽，已经抱着那个姑娘回到了一楼，正站在大门口等着。
车没停稳林渊就冲了下去，三两步跑到了墨羽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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