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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渣O想重生(穿越重生)——林啸也

时间:2022-02-19 10:46:45  作者:林啸也
  雷声一道接一道的炸起在耳边,雨声淅淅沥沥的落在车顶,他把车开的飞起,侧门玻璃上的雨帘横着往后倒退,浴室里的场景像放电影似的不断在脑袋里闪回。
  发晴的Omega没有一点力气,被他压在花洒底下冲着凉水,拖拽着砸在浴缸、墙壁、地板上,几次要晕过去时都被凉水冲醒。
  而那个时候,他才刚刚从一场噩梦里逃出来。
  他得不到任何安抚和关切,孤零零的在机场等了两个小时,之后又自己回了那个被称为 “嫖资” 的别墅里,他努力擦掉眼泪粉饰两人之间虚假的太平,想借着 “欢迎回家” 从自己的Alpha那里偷来一个拥抱,但陆廷鹤却亲手把他扯进另一场噩梦里。
  他不敢叫,不敢挣扎,更不敢求饶,他做任何事都没有底气,因为他曾经亲手葬送过自己的爱人。
  这份愧疚像是沾在骨头上的毒疮,把他关在一汪深不见底的海里,没有枷锁也没有边界,但祝挽星就是挣不开,也逃不掉,只能反复溺亡。
  陆廷鹤又想起那通挂断的电话,想起被自己烧掉的抱枕,想起那支答应要给他又折断的抑制剂,想起自己几次威胁要扯开他的衣服,还有祝挽星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哀求的那句:我真的害怕……
  陆廷鹤屏住呼吸不敢再想,握住方向盘的手用力到指尖泛青,他咬着齿关看向前面的路,空出一只手来用力按住胸口,那一小块地方疼得他要喘不过气了。
  两旁的树枝划着车窗,闪电把天空照的亮如白昼,磅礴的大雨仿佛永远都没有止境,但眼前的迷雾已经慢慢拨开。
  陆廷鹤脑袋里关于前世最后的记忆一直都很模糊混乱,只记得所有灾祸都开始于祝挽星给他的那杯酒。
  之后他就神志不清了,被陆逢川关进精神病院,对方不断告诉他是祝挽星恶心他,想甩掉他,才和陆家父子合谋给他下套。再之后他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站上了公司天台,自此,他的小半生全都毁在了最爱的人手里。
  可是如果祝挽星根本就不知道那瓶酒里有药呢…… 如果他也是被人利用的呢…… 陆逢川死在他手里然后就重生回到了五年前,那祝挽星呢…… 他什么会重生?也…… 死了吗……
  “哐” 的一声车门猛地擦过树干,陆廷鹤快速扭转方向盘,身体随着惯性俯冲出去,又被安全带拦回。
  他愣了两秒,一动不动的盯着雨幕,仿佛隔着花洒的冷水在和绝望的祝挽星对视,他撑着身子慢慢低下头,车里传出几声压抑的哽咽:“祝挽星……”
  …………
  陆廷鹤只停了两分钟就继续上路了,从山里出来路就好走了很多,他用最快速度赶回了别墅,留下的两个人看他这么快回来都有些意外,还没等问陆廷鹤就打开门闯了进去,而祝挽星正一动不动的趴在地板上。
  陆廷鹤脑袋里 “嗡” 了一下,喊了句 “叫救护车” 就朝他狂奔过去,祝挽星闭着眼睛蜷缩在沙发和茶几中间,浑身都是水,身上却烫的吓人。
  “小乖…… 没事了…… 没事了我来了……”
  陆廷鹤心疼的要裂开了,抖着手想把他抱起来,刚碰到后背就摸了一手的温热,他愣了两秒,想到村长的话,僵硬又迟缓的翻开手掌,看到两条刚沾上去的血丝。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知道…… 真的对不起……” 陆廷鹤的心口被一刀刀捅穿,眼泪顺着下巴流下去,喉咙里的呜咽再也压抑不住。
  他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进怀里,扯着沙发上的毯子给他擦水,祝挽星捏着的手机掉在地上,几个微弱的音节从录音里流出来:乖星星,好了,不哭了……
  *
  祝挽星被送进了医院抢救,后背的伤口大面积感染,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持续反复的高烧引起包括脑膜炎在内的一系列并发症,然而最严重的远不止如此。
  就诊室里,医生把确诊单拿给陆廷鹤,“据报告显示,病人患有长期性的信息素缺乏症,刚分化时家长没有带他检查过吗?”
  “信息素缺乏症?” 陆廷鹤呼吸一窒,“没查过…… 已经确诊了吗?怎么会突然生这种病?”
  据他所知祝挽星两世都没提过自己有这方面的病症,平时也没有吃药或者就医。
  “这算是Omega的常见病了,从母胎里带出来的,可大可小。”
  医生边说边拿给他一本病症本,翻到信息素缺乏症那页,“病患的临床表现就是对伴侣的信息素极度渴望,有很强的依赖性,得到信息素就会产生生理性的愉悦,长期缺乏则会失眠,盗汗,心悸,干呕等等。”
  “你和病人是伴侣关系吧?” 医生不满意的看了陆廷鹤一眼,“你没发现他对你信息素的依赖不正常?你们的信息素契合度本来就很高,病人日常生活中没和你要过信息素?”
  “要过。”
  陆廷鹤动了动嘴唇:“但我…… 很少给他……”
  他前世就发现了祝挽星很喜欢他的信息素,刚见面时就说他的味道好闻,在一起之后更是无时无刻不想腻在他身边,每次做完就算累的抬不起胳膊了也不肯好好睡觉,总要泡在他的信息素里才肯乖乖阖眼。
  而这一世,同样的话同样的喜欢祝挽星也说过很多次,但陆廷鹤只把那当成他用来求欢的花招,祝挽星要十次他最多给两次,被拒绝和冷对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再恳求了。
  他想起来两人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生日,当时他们还没有同居,祝挽星准备了很久要给他庆祝,但陆廷鹤前世就是在生日那天出事,看着祝挽星忙前忙后只感觉讽刺。
  他当天故意很晚才回去,身上还沾着乱七八糟的香水味,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和祝挽星吵了起来,祝挽星不敢和他吵,只等他发完脾气再慢慢凑到书房,问他今晚可不可以在一间房里睡。
  他以为对方是想做爱,冷笑着把他扯过来,按在书桌上就做了。
  祝挽星疼得厉害,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又想祝挽星疼又受不住他的眼泪,做到一半就后悔的停下了,祝挽星也没恼,抹掉眼泪就在他面前蹲下来,乖乖的给他用嘴。
  那晚到底是没能一起睡,也亏了没一起睡,陆廷鹤半夜起来才能看到祝挽星一个人躲在浴室里抹药。
  刚抹完药不能坐,他又没力气站着,就靠着浴缸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陆廷鹤的领带,小口小口的闻上面那一丁点信息素的味道。
  什么样的Alpha会让自己患有信息素缺乏症的伴侣靠着藏起来的领带勉强过活呢?
  陆廷鹤站在祝挽星的病房外怔愣的想:他的小星星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第19章 陆廷鹤的告白
  祝挽星住院的第五天病情才得到控制,烧退了下来,人也悠悠转醒,只不过身体还很虚弱,精神着的时间很短,有时候一睡就是一整天。
  但就算睡觉也睡不踏实,他总是做梦,会无意识的蹬腿,双手攥着自己的衣领蜷缩着,满身都是冷汗,一觉醒来病号服总是湿的。
  他哭不出声音,眼泪慢慢从眼角流下来,嘴里很轻的念着几句断断续续的梦话,有时候是‘别过来’,有时候是‘我没有’,有时候是‘陆逢川’,害怕的一直在哭,像魇住了一样怎么都醒不过来。
  陆廷鹤就坐在椅子上呆愣的看着,想把人叫醒却不敢发出声音,因为祝挽星念的最多的就是他,最害怕的也是他。
  十句梦话里得有八句都是在道歉,剩下就是喊疼,偶尔会有一句很小声的哀求,但显然梦里的陆廷鹤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因为他每次求完都会哭的更厉害。
  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重复好几次这个过程,周而复始,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陆廷鹤几次试图释放信息素安抚他,但祝挽星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反应更大,指甲用力到把掌心掐的出血,嘴唇都差点咬破,后来陆廷鹤就不敢用信息素了,开始给祝挽星放那段录音。
  祝挽星害怕陆廷鹤的信息素,却过分依赖那段录音,那么短的一段音频,从第一句放到最后一句连五分钟都不到,却奇异的能让他的呼吸平稳下来,甚至在梦里轻轻勾起嘴角。
  那段录音变成了这几天里唯一能让祝挽星安睡的东西,陆廷鹤总是在他睡着之后才轻声走进病房,把录音打开放在他枕头边,然后就那么看着他蜷缩在被子里睡一下午。
  录音的内容陆廷鹤也并不陌生,应该是唯一一次陪他过发情期时祝挽星偷偷录下来的,说来讽刺,这一世他从 16 岁还上高中开始就跟在陆廷鹤身边,到现在整整五年,得到过的温情却连五分钟都不到。
  陆廷鹤握着祝挽星满是伤口的手闭上眼睛,心脏鼓动到发疼,他想如果自己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祝挽星会怎么样呢?
  他会继续假装不知道真相,像只珍珠蚌一样心甘情愿的打开自己的壳,露出最柔软脆弱的肉,咬着牙承受陆廷鹤给他的所有明面上的折磨和暗地里的冷暴力。
  然后靠着那五分钟的录音撑过每一次绝望和崩溃,直到再也撑不下去了,再躲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偷偷了断。
  “对不起…… 小乖…… 哥错了……”
  陆廷鹤红着眼睛压下哭腔,哽咽的声音痛苦又嘶哑,眼泪顺着下巴流下去,沾湿一缕温柔小心的乌木香。他几乎是劫后余生的想: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不仅再也无法知道前世的真相,还会永远失去他的小星星。
  护士敲门进来给祝挽星换药,陆廷鹤抹了下眼睛站起身,关掉录音等在一边,祝挽星后背的伤口处理的不及时,又被水泡了太久,创口边缘已经泛白,中间嫩红色的地方有些化脓,分泌出黄色的水液,每天都需要清理消毒。
  他刚刚被叫醒,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呆愣的望着窗口的样子有点傻,只有疼得厉害了才会发出几声闷哼,陆廷鹤转过头去不敢看他的后背,等护士换完药才重新坐下来。
  这是他们出事之后第一次见面,祝挽星低着头,呼吸放的很轻很轻,好像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可右手却紧紧抓着被子。
  他的手背上有两排正在结痂的擦伤,手掌中间有一道很深的创口,五根手指的指节也都是破的,陆廷鹤怕他用力会疼,慢慢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出去,不知道第几次试图安抚他。
  浅淡的乌木香厚重沉静,不带有一点攻击性,慢慢的聚拢到祝挽星身边,绸缎一般滑过他的额头,鼻尖,肩膀,最后轻柔的把人包裹起来,像是用厚厚的云彩搭了一个温暖的窝,里面藏着一颗胆小的星斗。
  祝挽星不敢吸,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蠕动两下:“你的信息素…… 溢出来了……”
  他的嗓音嘶哑的厉害,像是每次发音都切割着声带,听起来艰涩生疼,陆廷鹤扭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他:“会压的你不舒服吗?”
  祝挽星摇了摇头,“是…… 给我闻的吗……”
  只一句话陆廷鹤的眼圈就蓦地红了,“对。”
  他嗓音发颤:“是给你闻的。”
  祝挽星撑着身子的手掌收紧,肩膀悄悄的缩了一下,“为什么……给我闻啊……”
  “这是新的…… 报复我的办法吗?”
  陆廷鹤心脏钝痛,紧咬着牙关深吸几口气,眼底慢慢渗起一层血丝,眼眶里的水打了好几转,在他低头去握祝挽星的手时滴了出来,一闪而过的消失在床单上。
  “不是”,他哽咽道:“我不会再欺负你了。”
  祝挽星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眶里泅满了水,若有所思道:“你玩够了……”
  “是要分开了…… 对吗?”
  他问完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那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爸爸打个电话…… 我想回家……”
  陆廷鹤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低下头压下混乱的喘息,祝挽星以为他不愿意,藏在被子里的手指紧张的抓了抓布料。
  “或者……或者你帮我找一下我的手机可以吗?你放心…… 我会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弄伤的,不会连累你……”
  他的嗓音很哑,说一句就要歇两秒,好像古代施水刑时捂着犯人口鼻的毛巾,一层一层的覆到陆廷鹤脸上,将他周身所有空气全部抽离出去。
  “我也不会再来烦你…… 养好病之后我就出国,之后就不回来了……”
  “如果有事情必须要回来的话,我也会偷偷的,不让你知道,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不让你…… 恶心……”
  “祝挽星!够了!” 陆廷鹤听不了那两个字,激动的打断他的话,“你从 16 岁跟着我到现在,最好的五年都赔在我身上了,现在什么都不要就走吗?”
  祝挽星不明白他为什么激动,畏缩着摇了摇头,“不要……没什么东西是我的,这五年…… 也本来就是偷来的,早晚都要还回去。”
  “还回去?那这个呢?”
  陆廷鹤拿出祝挽星的手机,给他看那段录音,“这个你怎么还给我?”
  祝挽星瞳孔睁大,慌乱的朝他伸手,“那是我的… 怎么在你那儿……”
  “你的?这里面明明是我的声音。”
  “可那是我录的……” 祝挽星想起那只星星抱枕,急得眼圈都红了,“它在我手机里就是我的……”
  陆廷鹤躲开他的手站起身,看着他沾湿的眼眶硬是狠下心来,“你不是什么都不要吗,那还留着这段录音干什么?干脆我帮你删了。”
  他说着就作势要删除,祝挽星低喊着 “别删” 就扑了过来,陆廷鹤胳膊一圈把他抱进怀里,抬手拢住他的肩膀,怀里的身体瘦弱的吓人,连最小号的病号服都撑不起来。
  “放开……唔……放开我……”
  祝挽星胡乱的挣扎推搡,眼眶里的水被震了出来,他越是挣动陆廷鹤就抱的越紧,衣领被温热的水慢慢浸湿,陆廷鹤埋头在他侧颈压着哭腔轻声哄:“乖星星,乖…… 不动了……别扯到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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