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临莘瞥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服务生,要怪得怪Peter,若非Prter胡搅蛮缠,哪会发生意外,“嗯。”
经过服务生,他停顿一下,“下次我再来时,你注意点。”
服务生怔愣住,立马千恩万谢,明白郁临莘故意帮自己说话,暗示经理不要辞退她。
难怪郁临莘的人品好得出奇,果然温柔又绅士,她直接原地转粉。
负责人回过神,期期艾艾企图跟上去解释点什么,郁临莘大步向前,决绝的背影仿佛写着两个大字:解约。
完了,完蛋了!
负责人低头看了眼坐在地上骂骂咧咧发酒疯的Peter,这家伙究竟怎么当上总部高管的?走关系吧,肯定是走关系,如果是凭实力,那U牌该倒闭了。
郁临莘走进浴室,洗到一半手机响了,冲干净头上的泡沫,抹掉脸上的水渍,见来电人是亭析才接通。
“你在洗澡?”亭析警觉道。
郁临莘低低笑出声,“宝贝,你好敏锐。”
“少来糖衣炮弹,和中年大叔吃饭吃到浴室里,郁临莘你口味真重。”亭析阴阳怪气道。
“胡说,我只嗜甜。”郁临莘别有深意地说。
亭析沉默几秒,假装无事发生,“所以,原因呢?”
郁临莘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末了叹息一声:“累了一天,遇上这种傻逼,真糟心。”
“郁临莘。”亭析惊讶道:“你骂脏话了。”
“很奇怪吗?”郁临莘问。
亭析摇摇头,又意识到他们在打电话,“有点意外。”
水雾模糊镜子,郁临莘手指划过镜面,一笔一划写上“曦”,压低声音说:“你讨厌吗?”
“不讨厌,我自己偶尔也说。”亭析坦然道。
郁临莘笑意加深,声音蒙上一层暧-昧的色彩,“床上呢?”
亭析犹如掉入染料中的雪缎,被红色浸透,几次吞咽唾沫,脚趾蜷缩,“不……不知道。”
郁临莘脑子里浮现出此时亭析的模样,骤然一阵意马心猿,偏巧在浴室中,热气升腾,浑身血液躁动,空气中弥漫开浓郁的芳香。
“下……下次可以试试。”亭析结结巴巴,努力说完。
整个人仿佛要烧起来,烫得惊人。
“甜甜……”郁临莘隐忍的声音透过电话钻入亭析耳朵里,引得他呼吸加重。
郁临莘在干坏事。
他是不是准备邀请自己玩电话普雷?
自己要拒绝吗?
可是他……有点蠢蠢欲动。
几秒时间,亭析脑中已经快进行到马赛克阶段。
“我有点不对劲。”郁临莘声音低哑。
亭析遽然清醒,“你在哪儿?锁好门,我马上到。”
郁临莘咬紧牙关,断断续续地说:“金盛酒店,1302。”
“你放心,我一定保住贞操。”
亭析哭笑不得,严肃道:“什么都没你好好活着重要。”
郁临莘静默两秒,“应该……没到要我命的地步吧。”
“哐当……”
“郁临莘!郁临莘!”亭析面沉如水,将手机揣进兜里。
“嘿,亭析,你……”纪松骑着小电驴打夜市回来,正要问亭析吃不吃烧烤,就被亭析暴力扯下车。
望着亭析扬长而去的背影,纪松茫然坐在地上,半分钟后陡然回神,“我的烧烤!”
幸好烧烤摊的师傅袋子系得紧,没撒。
提上烧烤,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回到房间,打开一瓶酒和副导演碰杯,“他眼里根本没我这个导演!”
副导演拍拍他的背,语重心长安慰道:“忍忍吧,谁让你打不过人家呢。”
纪松一愣,“可是……”
副导演:“他不仅是金主爸爸,还是你老板。”
纪松:“但……”
副导演:“扛票房的男主演是他男人。”
纪松:“……”
“你觉得热里·布朗的电影有什么现实意义?”
副导演:“???”
.
亭析将小电炉骑出赛摩的气势,惊得路人张口结舌,刚下秋名山的车神?
小电驴一个漂移稳稳停在酒店门口,亭析气势汹汹朝里走,保安上前拦住他:“抱歉先生,这里不允许停车。”
亭析眉眼锋利,把手中车钥匙拍到保安手中,“帮我停一下,我赶时间。”
保安大概被亭析理所当然的态度震住,下意识回答:“是。”
等人走进大厅,几人面面相觑,“你干嘛答应?”
接钥匙那人支支吾吾:“我……我以为自己是泊车小弟。”
“你们干嘛放人进去?”
其他几人蹭蹭鼻子,“他应该是哪家大少爷吧,得罪不起。”
手握钥匙的保安看了看手中掉漆的钥匙扣,再看看前方饱经风霜的小电驴。
就这?大少爷?得罪不起?
见鬼了。
汗水打湿亭析额发,新换的T恤染上汗渍,他死死攥紧拳头,电梯频繁跳动的数字在他眼中越来越快,逐渐化作血红的残影,一条条血线连接,汇聚成血泊。
亭析脸色惨白如纸,下唇被牙齿咬出血,苍白的嘴唇染得赤红,空洞无光的眼睛令他看上去格外危险可怖。
“叮——”电梯到达。
亭析踉跄冲进去,撞得下电梯的人张嘴就要骂人,但一对上亭析的目光,顷刻哑了声,快步往外走。
他伫立于空荡荡的电梯里,仿若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
“好吓人,我们等下一趟吧。”
打算乘电梯的人纷纷被亭析的眼神吓到,连连后退。
电梯上升,亭析强忍住恶心眩晕感,摸寻衣兜,他必须得冷静,郁临莘需要他。
找到药物,他直接加量塞进嘴里,生咽下去。
“咳咳——”亭析拍拍胸口,呛出眼泪。
焦虑令他恐慌,浑身血液逆流,恨不得立刻离开电梯,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不断给自己暗示,叫自己冷静。
当他一脚踹开1302房间门,看清里面发生的一切后,他的理智顷刻间灰飞烟灭。
亭析瞳孔颤动,余光扫到门口的红酒,大跨步上前拎起酒瓶,如同脱缰的野马,发疯般冲进去。
第088章 果然很美味
酒店雪白的大窗上, 郁临莘单着一件浴袍,四肢呈大字形绑住,窗帘遮挡灯红酒绿的城市, 独剩下屋内昏黄暧-昧的灯光打在柔软的地毯上。
辛阮站在床尾, 脚边衣衫堆叠,白皙的上半身,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他正弯腰褪下长裤, 瘦削的背影几乎与亭析重叠。
他望向神志不清的郁临莘,心中如同晃荡的小舟,随波逐流。
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他迟疑地询问自己。
事到临头, 只差最后一步, 即便想说反悔也迟了。
辛阮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将裤子扔到脚边, 单膝跪上床沿。
“砰!”的一声巨响。
厚重的房间门轰然倒塌,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更加令他惊恐的事情紧随其后, 他眼睁睁看着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亭析收回长腿, 跨过烟尘,目光如炬, 仿若要烧死他。
辛阮的脑子尚未来得及处理庞大的信息,身体敏锐察觉到危险, 往后连退两步, 下一秒亭析拎起酒店准备的红酒, 犹如发疯的野兽袭向他。
要死了, 他要死了!
辛阮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 自己危在旦夕, 他应该逃,他想逃,可他的身子筛糠颤抖,双腿发软,仿佛被人用钉子钉在原地,无法挪动。
他后悔了,他不该招惹亭析,亭析就是个疯子!
电光火石间,辛阮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念头,当亭析冲到他面前,脑子却一片空白。
“梆!”剧烈的疼痛令他头晕目眩,鲜血混杂着红酒下淌。
好痛。
辛阮白皙的皮肤被鲜血和红酒染色,“啊啊啊啊——”
他痛苦地哀嚎,亭析并未打算就此收手,他抬头试图求饶,猛然撞进亭析阴郁狠厉的眼瞳中,辛阮浑身觳觫,连同灵魂都在颤栗。
逃,他必须逃——
亭析真的想要他的命!
红酒瓶破碎,剩下半截被亭析紧紧握在手中,尖锐的玻璃只要用力扎进辛阮大动脉,这个胆敢算计郁临莘的脏东西便会彻底消失。
亭析好似走火入魔的杀人狂,面无表情,目光冷漠,高高举起半截红酒瓶,一脚踩上妄图逃跑的辛阮胸口,任辛阮惶恐挣扎,仍无济于事。
“不,不——”
辛阮涕泗横流,大喊着救命,不断告饶道歉。
尖锐的玻璃在灯光下反射出森寒的光,迅速朝辛阮脖颈落下。
“啊啊啊啊啊!!!”辛阮闭上眼睛,撕心裂肺地嚎叫。
然而,疼痛并未如期降临,眼睫抖动,泪水糊住视线,好半晌辛阮才看清郁临莘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一只手箍住亭析的腰,另一只紧扣亭析手腕,堪堪救了他一命。
劫后余生,辛阮瘫软如烂泥,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冷汗与泪水湿透衣衫。
心脏近乎撞破胸腔,身子持续颤栗,精神恍惚令他无法思考。
脑中仅剩一件事,他捡回了一条命。
.
郁临莘呼吸沉重,竭力控制自己,整个人在理智与失控中徘徊。
“甜甜,松手好不好?我没事。”
亭析陷入自己的世界,充耳不闻,手被制住,他便伸腿踢人,郁临莘连忙将人拖走。
两人挨在一起,亭析手舞足蹈胡乱挣扎,郁临莘情况本就糟糕,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甜甜,甜甜!”郁临莘拦腰拽住亭析,大声喊他,“小曦,亭析!”
亭析身子遽然僵硬,手中半截红酒瓶滑落,郁临莘眼疾手快抓住红酒瓶,扔进垃圾桶,防止误伤亭析。
“没事了,没事了。”郁临莘滚烫的呼吸倾洒亭析脖颈间,相贴的皮肤似几近燃烧。
“我……我……”亭析双目聚焦,仓皇无措,眼圈通红,仿若迷茫无助的孩子。
亭析如梦初醒,环顾周遭混乱的环境,知道自己发病了,他清晰记得方才发生的一切,毕竟他是失去控制,不是失忆。
怎么办,他在郁临莘面前发病了,郁临莘知道他是个疯子了。
这个认知叫亭析近乎崩溃。
他死死抓住郁临莘的浴袍,肩头颤抖,小猫般呜咽,“我会好的,会好的,真的,我不是疯子。”
听清亭析说的话后,郁临莘深刻体会到万箭穿心是何种滋味,脸色陡然煞白,鼻间一阵酸楚,他紧咬牙关,强行忍下抵达眼眶的泪水,亭析需要他,他得给亭析安全感,得保护好亭析,而非与亭析一起抱头痛哭。
心脏难受得厉害,仿佛被人扔到极地冰川,稀薄的空气叫人连呼吸都刺痛不已,荒唐的是,他的躯体正被药物控制,燃起一簇高过一簇的烈火。
郁临莘捧起亭析的脸,急躁地寻找他的唇,声声呢喃:“小曦……小曦……”
“我爱你。”
亭析仰头环住他的脖子,热烈回应他,泪水顺沿眼尾滑落。
曾畏跨进屋内看到的便是如此令人心梗的一幕。
艹!他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被猪拱了!
许久未见到亭析的曾畏,将将结束国外的工作,立马飞往亭析拍摄地,下飞机后夜幕四合,舟车劳顿的曾畏打算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早再去探班亭析,谁料老天爷就是要让他和亭析于今晚重逢。
“郁临莘!放开我弟弟!”曾畏冲上去拉人。
亭析率先恢复理智,看清来人后,顾不上害羞,眼睛一亮,“畏哥,你来得正好,郁临莘中药了,房卡借我用一下。”
“等等,马上……他是畏哥,你别生气。”
亭析扭头躲开郁临莘的脸,抽空和曾畏说话。
曾畏:“……”
他说郁临莘怎么敢在他面前对亭析放肆。
“没用的家伙。”
“赶紧的,我看他快就地解决了,这边交给我处理。”曾畏嫌弃归嫌弃,大方地把房卡递给亭析。
“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好,唔——”亭析得空一秒的嘴,再次忙碌起来。
两人跌跌撞撞进入曾畏房间,顾不上插房卡,便天雷勾地火,火星四溅。
五光十色的灯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射到地毯上,漆黑的房间仅靠这一点微光分辨方向。
两道人影宛如纠缠的藤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亭析胸口起起伏伏,郁临莘身上的汗珠滴落在他身上,激得一阵颤栗,他伸手抹掉郁临莘额头上的热汗,心疼地摩挲他英俊的面庞,一只手向耳后移动,摁下郁临莘的脑袋,打开城门,任由对方长驱直入。
另一只手抓住浴袍系带,往下一扯,没掉。
亭析顿了顿,试探性地摸索带子。
确定浴袍是郁临莘自己穿的,因为他打了个死结。
亭析险些笑出声,郁临莘似乎发现他不专心,恼怒地咬了他一口,脖子上传来疼痛,亭析向后仰,露出脆弱纤长的脖颈。
郁临莘真可爱,浴袍系死结有什么用,又不是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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