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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杉相当敷衍地点了一下头：“OK，好评，行了吧？”
费震泽皮了一下：“亲，如果还有小费那就再好不过了！”
江杉很不走心地继续敷衍，“好，回头……什么？小费！”
费震泽当然不会错失这样的良机，立刻打蛇随棍上。
“你答应了，不能反悔。回头记得给我发个红包当小费啊！”
江杉没有回酒店，而是走去了影视城的剧组那边。
郑导已经调整了当天的拍摄安排，见到江杉时直接叫他回去休息。
“你来干吗？回酒店好好休息去吧！”
“导演，我感觉已经好多了，如果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开拍。”
“算了算了，你的脸色都还不太好，还是回酒店休息去吧。”
停顿了一下后，郑导又忍不住问：“小江，你跟费总很熟吗？”
江杉果断否认。
“其实不怎么熟。只是他见我喝得烂醉就顺手把我捡走了，不然我昨晚要在男厕所睡上半天。”
“我觉得费总好像对你挺不错，这个角色也是他拍板定了你。奇怪，你当初怎么没签他的公司啊？星耀传媒可比朗日影视的规模大多了。”
“郑导，星耀公司可不是我这种十八线小艺人高攀得起的。朗日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对我有知遇之恩，而且方姐也很看重我。宁为鸡头不为牛后是吧？”
郑导点点头不再多问，只是想起来告诉江杉。
“对了，你的手机我让人直接放回你房间了。昨晚你妈打了电话过来，你赶紧回去回个电话给她吧，别让父母担心。”
江杉回到酒店房间，看见自己的手机就搁在床头柜上。
这是一间大床房，只有他一个人住。
虽然房间不大，但至少不用跟别人合住，是主演才有的待遇。
他拿起手机一看，还有35%的电量，就先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小杉，听说你昨晚喝醉了，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其实没喝多少，就是陪电视台领导吃饭时，实在没办法喝了一杯白酒，结果就被放倒了。”
“你这孩子，不能喝白酒就别喝，喝醉了很伤身体的。下回再有这种事直接跟领导说你不能喝，领导怎么了？再大的领导也不能强迫别人喝酒吧？”
“我知道了妈，这种罪我只会受一次，绝对没有下次了。”
不用母亲说，江杉自己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就算天王老子提要求，他也绝对不会再喝白酒。
和母亲通完电话后，江杉又查看了一下微信的未读消息。
里面有几条是程彦霏上午发来的。
《硬核萌妹不好惹》杀青后，江杉和程彦霏一直没有再见过面。
两个人只是通过微信隔三差五地联系一下。
这位小公主从小学钢琴，目前在一所音乐学院念书，一边上着学一边逐梦演艺圈。
程彦霏的土豪老爸舍得替女儿大手笔地砸钱砸资源，前不久又把她安排进了一部名导巨制的电影剧组。
虽然只是扮演一个打酱油的小角色，但好歹也是大导演的大制作。
能混进去露个脸也是很多人抢破头都抢不到的机会了。
为了这个小角色，程彦霏还要提前进组接受相关培训。
她在影片中饰演一位小宫女，尽管只有三场戏，却必须和主角一样，花费大量时间跟老师学习汉朝宫廷礼仪。
这位著名导演一向以注重细节著称。
在他执导的影视剧中，拍哪个朝代的故事，演员就必须像是那个朝代走出来的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能出错。
程彦霏的宫女戏份昨天杀青了，她今天飞回了申城的家。
知道江杉最近在申城拍戏，就联系他打算过来探班一下。
小公举霏霏：“兄弟，我回家了，你还在申城拍戏吧？我过来探班欢迎吗？”
小公举霏霏：“咦，你为什么不理我啊？你是不是有别的兄弟了？”
小公举霏霏：“还是不理我？！好伤心，我要躲起来哭一会儿。”
江杉赶紧回了她一条消息。
“公主殿下，热烈欢迎你过来探班。不好意思手机之前不在我手里，所以现在才看到你发的信息。”
小公举霏霏秒回信息：“没事，你没回消息我想应该是在拍戏，所以也就不吵你了。”
江杉也没解释那么多，“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探班啊？”
小公举霏霏：“我明天就来，没问题吧？”
江杉：“没问题，公主殿下，等你大驾光临啊。”
第二天上午，程彦霏“公主驾到”，跑来剧组探班了。
小公举霏霏探班的逼格很高，她大手笔地租了一辆应援餐车。
里面精心准备了各种饮品和一些小甜点，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能免费享用。
艺人有人探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尤其是这种大手笔的探班，一般都是属于流量明星才有的待遇，属于粉丝凑钱集资为爱豆应援的行为。
江杉还是一个毫无知名度可言的新人。
现在来个朋友探班居然探出这么高逼格的档次，让剧组上下都吃了一惊。
江杉本人也十分意外。
“霏霏，你来就来嘛，怎么还这么破费呢？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程彦霏笑嘻嘻地说：“你没听说有钱任性吗？本公主就是这么任性，请多多包涵。”
作为一个有钱任性的小公举，只要程彦霏乐意，想怎么花钱如流水都行。
而身为江杉的“拜把子兄弟”，她觉得自己过来探班必须给他撑场面。
花点钱算什么？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程彦霏既然带来了应援餐车，郑导就让剧组的工作人员都休息了半小时，吃点喝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
江杉也带着程彦霏认识了一下郑导、迟瑞等主创主演们。
第17章
费震泽订了这天下午的机票回燕城，上午去了《民国侦探社》剧组探班。
来到拍摄片场时，费震泽远远就看见了那辆醒目的应援餐车。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迟瑞的粉丝过来探班呢。
没想到走近一看，餐车上挂着的横幅居然是“江杉Fighting，请加油啊”。
他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咦，江杉只是一个没啥名气的新人，怎么还有粉丝团应援啊？
孙助理就站在应援车前，他刚要了一杯冰咖啡，一扭头就看见了自家老板。
“费总您来了，要喝点什么吗？江杉的朋友过来探班，带了一车的饮料和甜点。”
费震泽迅速捕捉到了一个重点。
“江杉的朋友是谁啊？”
“是一个家里有矿的白富美，叫程彦霏，也在逐梦演艺圈。她之前和江杉合作过一部校园偶像剧，两个人成了朋友，今天特意过来探班。”
孙助理一边说，一边把程彦霏指给费震泽看。
那时候，她正跟江杉有说有笑地坐在一起喝着饮料聊天。
两个人都眉眼笑盈盈的，显而易见关系非常好。
费震泽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江杉虽然交过男朋友，但不代表他就不会找女朋友。
当今社会风气开明，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都是个人的自由选择。
如果负心薄幸的前男友曾经给他留下过巨大的心理创伤，那么他现在想找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疗情伤也不是没可能的。
没眼力劲儿的孙助理还在喋喋不休。
“他俩看起来很登对，大家也在猜他们可能是一对。毕竟一起拍过偶像剧，很容易因戏生情的。其实，光看她今天探班的这份大手笔，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了。”
费震泽的眉心都快要皱出一个川字了，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他俩有说两人在交往吗？”
“那肯定不会说了，既然两个人都想在娱乐圈继续发展，怎么可能正式公开恋情嘛。就算是要交往也只会私下交往，表面上一定要维持单身人设。”
的确如此，在娱乐圈，年轻艺人的单身人设绝对不能崩。
因为单身的艺人更吃香，可以用青春形象大量收割粉丝，尤其是男艺人。
费震泽突然出现在片场，让制片主任都有些意外。
因为他昨天接到通知，费总的探班计划临时取消了。
“咦，费总，我还以为你取消探班计划了呢！”
费震泽神色淡淡地说：“昨天是取消了，不过既然都来了申城，还是决定过来看一下。拍摄一切顺利吧？”
“嗯，这个单元剧拍得比上一个更顺利。那个江杉不愧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演员，入戏快，演技好，跟迟瑞演对手戏都毫不逊色。一般的戏都能一条过，重头戏也不会老NG。郑导都夸过他好几次了。费总，你当初把这个角色给他真是慧眼识珠啊！”
制片主任对江杉不吝表扬，最后还顺便捧了费震泽一下，就是这么圆滑会做人了。
“对了，费总，您既然看出江杉很有潜力，当初为什么没有签下他呢？”
无独有偶，制片主任也问了费震泽这个问题。
费总总不能告诉人家，自己其实向江杉抛出了橄榄枝，但是人家满脸嫌弃地把他给拒了吧？
就在这时候，手机突然铃声大振，费震泽趁机丢下多嘴的制片主任转身走开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费震泽在片场一角踱着方步接听电话时，程彦霏注意到了他。
“江杉，那个人是谁呀？那边那个正在讲电话的人。”
江杉抬头张望了一下，马上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投资方的人。别看，要是把人招过来了，应酬起来很辛苦。”
程彦霏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感叹道：“他是投资方的金主爸爸啊！这么盘靓条顺的一个大帅哥，我还以为也是演员呢。”
江杉一百个不想“应酬”费震泽，低下头假装看不见他。
可是费震泽接完电话后，却转身走向他。
程彦霏赶紧出声报警。
“兄弟，金主爸爸朝咱们这边过来了，看来你不想应酬也要应酬一下了。”
看着费震泽走了过来，江杉只好站起来应酬一下“金主爸爸”。
不管私底下他怎么不给他好脸色，公开场合还是要注意一下分寸。
“费总你好。”
费震泽朝他点了一下头后，就扭过头温文尔雅地看着程彦霏微笑，是英伦绅士尊重女性的优雅作派。
“程小姐是吧？我是费震泽，很高兴认识你。”
“费总你好，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
跟程彦霏打过招呼后，费震泽再看着江杉慢条斯理地说：“你借我的东西打算什么时候还？”
费总并不是一个小气巴拉的人。
虽然他衣帽间里的衣服都是四位数起步，但借给江杉的衣服就算送给他都没问题了。
只不过，有借有还的话，就意味着江杉至少得主动过来找他一次。
江杉也没打算留下那两件衣服了，想也不想就说：
“你既然来了，要不要顺便去酒店拿走？可以让客房服务员给你开门。”
费总当即表示自己很忙，没空再去酒店跑上一趟。
“你拍完戏回燕城后，再把东西给我送过来吧。”
江杉很干脆地点了点头，“好吧。”
费震泽不再说话，却也没有马上走。
江杉不想再没话找话地应酬他，就想了一个办法把他打发走。
“费总，那辆应援车是霏霏租来的，里面有很多吃的喝的。这天气怪热的，你也过去喝点东西吧。”
虽然时令已经是深秋时节，但是这天申城的气温反常的炎热，超过了三十度。
霏霏——这个亲昵的称呼让费震泽又皱了一下眉头。
江杉跟这个女生的关系比他想像中还要好呢。
程彦霏不知就里，也在一旁热情招呼。
“是啊，费总，去喝点东西吧。强烈推荐蜂蜜柚子茶，超级无敌好喝。”
费震泽并不爱喝这种酸酸甜甜少女心的饮品，却看着程彦霏微微一笑。
“听起来好像不错，你能帮我拿一杯过来吗？”
“好啊，我这就去拿。”
程彦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丢下江杉跑开了。
费震泽清了场，又继续开口讨债了。
“你记得你还欠了我什么东西吗？”
江杉一脸的莫名其妙：“除了借走一套衣服外，我没欠你什么了吧？”
“你答应给我小费的，却没有给。做人要有诚信，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第18章
江杉这才想起来所谓的小费一事，哭笑不得地瞪了费震泽一眼。
这家伙好歹也是家里有矿的人，不差钱的主儿。
怎么讨起债来比农民工讨要拖欠薪资还要不屈不挠，什么毛病啊！
“行行行，回头就发红包给你。”
“现在就发吧，别回头又忘了。”
江杉无语地心想：这个王八蛋真应该跨界去开一家职业讨债公司，他在这方面实在太有前途了。
被债主逼债当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江杉一时口误“欠”下的小费，心里一百个不想给。
但是费总追着讨要，他也不能赖账。
拿出手机，他把费震泽的微信号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给他发了一个红包。
“小费给了，你可以走了。”
费震泽点开红包一看，金额是一个少得不能再少的数目——0.01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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