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道略显诧异的声音响了起来。
“弟弟,你也来买小提琴?”
月淮双眸眯了眯,懒懒地转身。
身后,月意泽站在不远处,正笑吟吟地望着他,而他的旁边,侧是一脸复杂的慕亦琛。
见月淮看他,慕亦琛抿了抿唇角,把视线移开。
月意泽朝柜姐那里看了一眼,唇角带着笑意,“弟弟怎么选了一把华国制作师的琴?刚好,我在他们家定了一把费瑞勒的,你可以先去拿用。”
他最近也在学小提琴,哥哥就用亦琛哥的关系,通过这家琴行,在国外订了一把。
月淮收回视线,眉梢敛着淡淡匪气,“不用。”
说话间,柜姐已经把小提琴包好了。
宴忱掏出卡拿出付帐。
他拿的是巴莱克银行的至尊卡。
慕亦琛看见,用力抿了下唇,直接对柜姐道:“不用收钱,挂我帐上。”
之前和季清雪在一起的时候,他常来这家琴行,在这里有帐户。
柜姐迟疑着,看向宴忱。
宴忱撩起了眼皮,似笑非笑,“怎么?慕少钱很多吗?”
慕亦琛没理宴忱,只是沉着眸,看着月淮,“虽然你离开了月家,但做人也应该自重,而不是……被别人**着过日子。”
月淮眸色冷了一瞬,单手插兜,声线带着冷冷的不耐,“慕少,脑子有水,就去控一控,别在这里惹人生厌。”
真是有大病。
没事就跳出来膈应他。
慕亦琛一怒,墨般的沉眸阴了下来,皱着眉,“你怎么这么不自重?”
原来的月淮虽然唯唯诺诺了些,但还是要点自尊和廉耻的。
不像现在的月淮,又冷又傲,还目中无人。
月淮嘲弄地勾了下唇,“慕少,你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活那么久吗?”
慕亦琛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月淮勾了下唇,“因为他不喜欢多管闲事。”
慕亦琛的脸一下变得铁青,直到月淮和宴忱离开许久,都没有缓和下来。
月意泽一脸歉疚,“对不起,亦琛哥,弟弟他太无礼了。”
慕亦琛眼神阴沉,接过月意泽手里的小提琴,往外走,“和你无关,你不用替他道歉。他自己本身有问题。”
月意泽眼神闪了闪,很自然地转了话题,“弟弟今天来买琴,是准备演奏吗?他的小提琴拉的确实挺好的。”
说完,去看慕亦琛的脸色。
慕亦琛眉间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没应。
月意泽咬了下唇。
这头。
月淮和宴忱回了酒店。
下午没事,他打算练会琴。
宴忱看着他研究曲谱,桃花眸浅弯,“这首曲子是对方给的,不过似乎不全。”
他对小提琴兴趣不大,只是因为贝亚特,才去学了一段时间。
老师的这首曲子,他曾经看过,也听老师拉过,莫名的总觉得有贝亚特的味道。
月淮打着哈欠,抬起眸,“嗯。”
一点也不认真。
宴忱眉挑起,特别直接地,将曲谱抽出来,扔到一边,把人抱进怀里。
“睡一会?”
这个睡可不是名词,而是动词。
月淮手一抬,一伸,直接捏着宴忱的胳膊,卸掉他的力,懒洋洋站起来。
“没空。”
他还要研究曲谱呢。
宴忱:“……”
他就说,不应该让小祖宗接老师的活。
月淮又把曲谱拿起来,看了一会,拍了张照片,发给龙渝。
【我的曲谱?】
龙渝秒回。
【好像是,不过不全。师父你要干什么?】
月淮顿了顿,手指很快地在键盘上敲。
【有事,把全谱发给我。】
游历的那些年,他的好多事情都是龙渝打理的,曲谱也是他收着。
不过有好些,都是他写完,随手扔到一边,因此也不记得自己都写了哪些。
看着楼老给的曲谱眼熟,是因为这曲子有点他的风格。
龙渝回复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完整的曲谱发了过来。
月淮看了看,拿着小提琴,回房间练去了。
在客厅不行,宴忱会黏人。
宴忱见状,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给程墨发了条消息。
楼家。
楼闻声正躺在躺椅上听戏曲,见程墨来了,不怎么高兴,“你来干什么?混小子让你来的?他要是想要贝亚特的琴,告诉他,没门。”
琴进了楼家的门,就是他楼家的琴,宴小子想要回去不可能。
程墨指使着带来的人将楼老从躺椅上架起来,笑得混不吝的模样,“楼老,老大听说您身体不好,让我带您去医院检查。”
老大还说了,要让楼老在医院休养一个月再出来。
楼闻声:“……”
这混小子是想翻天。
月淮练了一下午的小提琴。
第二天,他去了帝大。
踩着点到的,进严教授办公室的时候,时针刚刚走到八点。
严教授已经在了,看见他,寒着脸,“都几点了,才来?”
他虽然订了八点,但他的学生都知道,必须要早半个小时到。
月淮打哈欠,“睡晚了。”
严教授:“……”
这小子这么嚣张的吗?他还是干脆把他赶走了算了。
他重重冷哼一声,“下次早点睡。”
向苏红也在,闻言,不由捂嘴偷笑。
月淮唇角往上很浅的勾了一下,“行。”
没有多说,几人往实验室走。
实验楼是老楼,在学校的后面,进出需要刷卡。
严教授扔了张门禁卡给月淮,“以后自己进。”
月淮慢吞吞应了一声。
月意泽打算去计算机楼,抬头间,看见了月淮,愣了一瞬,不由问简明,“老师,那边是什么楼?”
简明扫了一眼,“实验楼,物理系的。怎么?”
月意泽顿了顿,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一下,“看到我弟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简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月淮,眼神冷了下来,“可能是参观。”
不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疑惑。
实验楼是帝大的重点,除了物理系的教授,和教授带的学生,一般是不允许进的。
月淮怎么可能能进去?
月意泽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已经连续两天在帝大碰到月淮了,这不是巧合能解释的。
可是月淮来帝大干什么?难道……他也进了保送名单。
不!不可能!月淮上期末的成绩考成那样,他怎么可能被帝大保送?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月淮都被严教授给扣在了实验室。
在参观师兄姐实验的时候,他随意地提了几句观点,被严教授听见了,非摁着他做实验。
连续好几天都早出晚归,甚至还有几次,超过了十点才回去。
这天,做完实验,刚好是六点。
他拎起书包,和向苏红打了声招呼,慢吞吞地往外面走。
刚打开门,就看到宴忱和严教授从走廊那端的走了过来。
严教授一向严肃的脸上,罕见地带着笑,看见月淮,对他招手,“快来,见一下宴先生,他打算给我们物理系捐栋楼。”
月淮:“……”
宴忱唇角翘着,含着笑的语气,“除了楼之外,我再给严教授捐点实验器材。不过我看你这个小徒弟挺面善的,想接下来几天让他陪在我学校逛逛,可以吗?”
严教授喜色溢于言表,“当然可以。月淮,接下来几天,你不用来实验室,好好陪宴先生逛,把人招呼好,知道吗?”
他现在就去想一想,看实验室还缺哪些仪器,上次在国外看上的那台价值两千万的实验机,学校没舍得给他批,现在刚好。
月淮:“……”
家里钱是不是真的有点太多了?
第181章 赶月淮出去
不用去实验室,时间就空了下来。
月淮练了几天琴。
周日的晚上,去参加演奏会。
这场演奏会其实是白家主办的,为了招待一位贵客。
这个贵客有个奇特的习惯,就是喜欢听小提琴,而且是同一首,已经连续了几年。在楼闻声之前,对演奏者都不太满意。
后来白老爷子就牵线了楼闻声,这才让贵客略微满意。
当然贵客是没说的,这些都是白老爷子从他的表情中揣摩出来的。
本来楼闻声今年不来,白老爷子有点担心,后来又听楼闻声说推荐了一个比他演奏还好的人,他才略微放下了心。
楼闻声推荐的人错不了。
晚上七点,他吩咐白星眠去接人。
“是楼老请来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你去把人接进来。”
白星眠恭敬地应了声是,拿着手机下楼。
同时。
月淮和宴忱也到了白家。
宴忱看着熟悉的大门,挑了下眉梢。
月淮注意到,语气懒懒,“怎么?”
宴忱捏了捏他的手指,“是白爷爷家。”
他还真不知道演奏的地方是白家,老头子也没有提过。
所以没想到这么巧。
白星眠也走到了别墅外面,看见宴忱和月淮,顿了一下,“宴少。”
没给月淮打招呼。
宴忱双眸敛了一下,淡淡地应了声,“白少。”
白星眠客套着,“是爷爷请你来的吗?他在楼上。我先去打电话。”
宴忱没说什么。
白星眠拿出手机,走到一边,开始拨号。
随后,清脆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月淮的手机。
白星眠皱了下眉,这才看了月淮一眼,然后又走远了一点。
心里是有些不悦的。
上次因为月淮,白家损失了古医界的单子,这让他十分不舒服。
但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白家老宅又看到了月淮。最关键的是,他明明说了在打电话,但是月淮的电话却一直响,也不接,有点太没眼色。
月淮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屏幕,又扫了白星眠一眼,随后按了接通。
白星眠没注意,听见接通,就挺客气地道:“你好,我是白星眠,我爷爷让我来接你。”
说完,觉得有点不对劲。
因为话筒里竟然响起他自己的声音。
他怔愣地抬起头,看向将手机放在耳边的月淮,表情瞬间起了变化。
月淮单手插兜,懒散散的语气,“嗯,我在大门口。”
白星眠捏着手机,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开裂,几乎控制不住的语气上扬。
“是你?”
月淮把手机挂断,姿态显得不怎么有正形,“挺巧。”
白星眠抿着唇,眉心皱得不行。他深深地看了月淮一眼,“那进去吧。”
他也没有置疑月淮会拉小提琴,毕竟这种事情,楼老不会开玩笑。
他只是对月淮的小提琴水平有疑惑。
进了里面,他借口有事,回到了楼上。
白老爷子在喝茶,见他脸色不好,笑着问道:“怎么了?”
白星眠强压下心头的躁,“大爷爷,您真的确定楼老请来的人可以吗?”
白老爷子疑惑,“怎么会这么问?楼老你不是知道,他的小提琴很好。”
白星眠抿着唇,“但是他请的人……”
白老爷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请的人怎么了?不适合?”
白星眠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适不适合,但是他请的人是沪市月家的那个养子,月淮。”
他后来旁敲侧击的问过月家,打听出来月淮是乡下来的,后来被月家收养,才挤进了上流社会。
这样的人,就算会拉小提琴,估计也是滥竽充数的那种。
白老爷子一怔,随后笑了起来,“是小淮?他还会拉小提琴?”
白星眠眉头皱得更紧了,“大爷爷认识他?”
“认识。”白老爷子笑呵呵的,“如果是他,你就不用担心了,他本事大着呢。人在哪呢?我刚好去见见。”
自从宴老头去世,他最近都没见过月小淮。
白星眠又惊又炸,“大爷爷,你既然认识他,那你肯定知道他的身份,这种场合,他怎么可能应付得来。”
别到时候弄砸了,把贵客惹恼,他们白家不可能落得到好。
白老爷子拄着拐杖,往楼下走,“不用你操心,砸不了。”
月小淮竟然还会拉小提琴,这小子,瞒得挺深的。
白星眠盯着白老爷子的背影,有点生气。
大爷爷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这么无条件的信任月淮。
“大爷爷……”
“行了,我有数。你去忙别的吧。”
白老爷子说完,柱着拐杖就下了楼。
楼下。
月淮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打哈欠。
宴忱侧眸,拿了杯饮料给他,“困了?”
小祖宗前几天都不让他碰,昨天白天好不容易摸着,就没收住。
现在看来,确实不应该。
月淮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目光有点凉地扫了宴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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