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突然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把她的希望全都给打碎了。
就算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台上的那幅油画确实绝美,绝美到拿出拍卖会,能拍出八位数的那种。
宴忱一直盯着油画敲,眸光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会长忍不住催促,“宴少,轮到你了。”
宴忱回神,潋滟目光从月淮一滑而过,轻笑,“画得很漂亮,我给二十分。”
月淮感觉到了宴忱的目光,微扬眉梢。
这个男人认出是他的画?可是他记得自己没有告诉过他,他会油画。也没有告诉他,这次参加比赛他究竟画了什么。
轰——
全场又炸了。
自从评比开始,宴忱就没给过超过十五的分数,就连刚才那幅被方会长夸的写意画,也只给了十二,这一次竟然直接给了满分。
而且从宴忱一直以来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是大家以为的什么都不懂,反而对艺术很有鉴赏力。
所以这个作者到底是谁?连一向吝啬给分的宴忱都给了高分。
如果刚才霍夫人还自得的话,现在只剩下难堪和气愤。
搞什么。
南州那么好看的写意画,宴忱这个纨绔只给12,轮到这幅油画,他竟然给满分。
他到底懂不懂事?
季晓臻察言观色,看出霍夫人的想法,安慰道:“霍夫人别生气,说不定这幅画的作者和宴少认识。”
否则宴忱怎么会给那么给的分数?又怎么会跑来当评委。
可……这个人是谁呢?据她所知,月淮和宴忱关系很好,难道这幅画是月淮画的?
但是很快,她就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别说她看不起月淮,他那样的人,别说画油画,只怕连画笔都不会握。
霍夫人到底在豪门生活了多年,很快收敛好神色,并且对季晓臻有些不喜。
“月夫人说笑了,我怎么会生气,我只是震惊罢了。”
季晓臻是没脑子吗?当着大家的面这样说,只会让别人以为她没有度量,小家子气。
真是没有一点眼力见。
季晓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讪讪地闭上了嘴。
宴忱给了二十,再加上其他评委的,最后油画得分是98分。
这是全场目前为止最高的一个分数。
助手正打算把画拿下去,方会长叫住他们,“校长,现在评完分了,可以把作者叫上来,给我们引见一下了吧?”
校长不想得罪方会长,就让助手把油画上的名字亮了出来。
摄影机也一直对着油画,名字一亮,大屏幕上也有了显示。
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了屏幕上,随后——
全场炸了,也傻了。
月淮。
清清楚楚的两个字。
月淮。
江照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月皇,你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月皇,竟然是月皇。
阮苏苏也傻了,看看屏幕,看看月淮,表情如同做梦。
同样的,还有霍夫人、季晓臻、霍南州和月意泽,他们也傻了。
尤其是季晓臻和霍南州。
他们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月淮不会画画,甚至连画笔都不会拿。
还说他是乡下来的顽劣小子,一点艺术都不懂。
现在,这些话如同一记记耳光,重重地扇到他们脸上。
他们傻了,也懵了。
月淮?
怎么可能是他?
宴忱抬头,穿过人群,目光直勾勾地落到月淮身上。
他家淮淮还真是从来不让他失望。
第091章 月淮震翻全场,齐齐打脸
方会长激动地道:“月淮?哪位是月淮同学?能不能请你上来一下。”
月淮懒倦倦地抬了下眸,直接对江照吩咐,“告诉他我没来。”
他才不想上去,他只是想赚钱,不想高调。
江照:“……”
阮苏苏:“……”
月皇牛B。
江照站起来,表演睁眼说瞎话,“不好意思,方会长,月……月皇他出去接电话了,人不在。”
校长:“……”
他明明看到了人,这小子当他眼瞎吗?
顿了顿,他还是选择不戳穿江照的谎言。
五班的人则是最听月淮的话,月皇让江哥说不在,那就是月皇在,也是不在。
而精英班的那些人和季晓臻、霍南州等人则是不愿意说。
脸太疼了。
他们不想接着被月淮打脸。
月意泽迟疑了一下,正打算站起来,却被台上的宴忱打断。
宴忱漫不经心的,“方会长,小孩子都怕生,你想见,之后有的是机会。”
方会长一想也是,笑着点了下头,“是我太急了,那我们继续下一幅吧。”
接下来的作品是月意泽的油画。
他画的是肖像,而画里的人物赫然是霍南州。
见霍南州看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天在教室的时候,突然有了画作的灵感,所以用你作主角,南州你不会介意吧。”
霍南州扫了自己的画像一眼,冷淡,“不介意。”
如果是之前,他或许真的不介意,但现在不一样了,有月淮的作品珠玉在前,月意泽的画就像鸡肋。
他的肖像,却拿了个低分,这让他多少不舒服。
霍夫人也是同样的心思,甚至目光冰冷的看了月意泽一眼。
月意泽画南州,如果拿个高分,她当然不介意。但如果拿了个低分,那就连带着影响了南州的名声。
这让她非常不能忍。
其实月意泽的画不差,他从小学油画,有功底,肯吃苦,也有灵气。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是油画组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但是在月淮那幅画的衬托下,他的油就如同小学生和大学生的对比,让人觉得乏味。
几个评委都给了一个不低不高的分数,而宴忱一如继往,只给了十分的低分。
最后月意泽的得分是72分。
勉强只能算中等。
月意泽的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
72分。
只有72分。
和月淮比,整整差了26分。
这26分如同巴掌,呼在脸上,让他除了难堪,还是难堪。
太难堪了。
接下来的几幅作品,月意泽都没有心思去看,心里又酸又涩又难受。
直到接二连三的惊呼响起,他才回神,抬头朝台上看去,随后一惊。
“南州,这不是你的画吗?”
台上展示的竟然是和霍南州一样风格的写意画,而且内容也类似,都是孤影寒舟,大片的留白。
如果硬要说什么不一样的话,就是现在台上展示的这幅,好像更好看一些,看着那画,就有一种让人心生寂寥的感觉。
霍南州冷笑一声,“有意思。”
他的那幅画也不是自己的灵感,而是从家里的一本古画册里看到的,当时看着那幅画,悲从中来,就仿了一幅一样的。
其实也不算仿,只是味道有那么一点相似。
可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和他画出一样的东西。
台上一位评委懵逼道:“这是怎么回事?抄袭?”
另一位评委道:“应该不是,应该只是内容相似。”
而且如果真是抄袭的话,谁抄谁?
“方会长,你怎么看?”
从画作出现的那一刻,方会长就两眼冒光。
值。
太值了。
本来以为只是一所学校的艺术评比,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没想到一连出了两幅才艳惊绝的作品,真是后生可威。
听到别人喊他,他回过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呵呵地道:“不是抄袭,两种作品的内容不一样。而且这一幅……”
霍夫人猛地站起来,打断方会长的话,“就是抄袭。这幅作品仿得我家南州的。”
全场速炸。
“靠,真假的?这种场合也敢抄袭,没脑子吗?”
“凉了凉了,敢抄霍公子的画,我看对方活得不耐烦了。”
“别这样说,谁抄谁还不一定呢。而且以我个人的感觉来看,我觉得这幅画画得比霍少那幅好。”
“比霍少好有什么用?霍夫人都跑来打脸了,抄袭无疑。”
校长面色一紧,擦了擦头上的汗,“霍夫人,你为什么这么说?”
霍夫人可得罪不得,霍家可是学校的大董事,得罪她,他的乌纱帽都要保不住了。
霍夫人轻蔑道:“这还有为什么吗?我家南州的优秀有目共睹,不是别人抄袭他,难道是他抄袭别人?”
宴忱目光落到霍夫人身上,眸色微微冷了冷。
方会长沉下脸,“这位夫人,话不能这么说,比赛中撞题材很多,出现相似画作的事情也不少,不能凭相似,就说人家抄袭你儿子。”
“而且就算真的是是抄袭,我也觉得是你儿子抄袭这幅画。”
霍夫人出身尊贵,还从没有被人这么当面反驳过,脸色一沉,“那就查监控,如果是抄袭那方,肯定会后面交作品。”
月淮轻嗤一声,眉眼升起淡淡的冷燥。
江照不由问道:“月皇,你怎么看?”
哎哟喂,这场评比看得真是太值了,不枉他放弃游戏,跑来枯坐。
月淮懒洋洋,“用眼看。难道你不用眼晴看?”
江照:“……”
是他输了。
校长两头都得罪不起,权衡之下,最终还是决定听霍夫人的,让人调监控。
作品都是统一交到主管艺术节的老师手上的,办公室门口刚好有监控。
先找霍南州的,最后找出来是三天前的下午,再找现在这幅作品的。
方会长冷哼道:“在监控结果出来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评分?”
他在艺术界呆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画没见过,就他的眼光来看,现在这幅画的主人根本不可能是抄袭。
既然不是抄袭,那也得先评分才行。
校长为难,看了霍夫人一眼,“这个……要不然方会长再等等?”
霍夫人冷道:“都是抄袭作品,评分有意义吗?”
宴忱倚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声调微冷,“霍夫人,结果还没出来,你就按头抄袭,你是看见了吗?”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
暗预就是霍夫人眼瞎。
霍夫人脸色一青,“这还需要看吗?事实不是摆在那里?”
她家南州的性格她最清楚,高傲,自信,抄袭这种事他不可能做。
而且,她还有另一层担心。
这幅画画得明显比南州好,她害怕南州拿不到第一名。
宴忱目光冰冷地扫了霍夫人一眼,直接对方会长道:“方会长,评分吧。我给18分。”
轰——
又是高分。
受的刺激太大,全场的人都开始疯了。
“又是高分,这个宴少真的有眼光吗?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幅画比霍少那幅好啊,宴少给高分也正常啊。”
“对啊,而且你没有发现吗?宴少给的分都很公正,从来不是看谁面子,或者怕伤害我们幼小的心灵,给点安慰分,他都是直来直往。”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哎。霍少那幅画他也给了12分呢。”
台下议论纷纷,只有月淮神色不动,懒耷耷地看了宴忱一眼。
方会长看不惯霍夫人,当然听宴忱的,直接给了二十的满分。
“这幅画风骨峭峻,虽然简单,却勾出了意境,有一种寂寥之感。我敢肯定画这幅画的人有很深的功底,不但有名师教习,还十分有灵气。”
其他几位评委为难了一下,还是决定跟随方会长,先后给了分。
加上刚才宴忱和方会长的,总共是99分。
比霍南州高了九分。
霍南州脸色阴了阴。
月意泽看了他一眼,迟疑着没有吭声。
这时候说得多了,反而会惹人生厌,不如沉默。
霍夫人气得不行,咬牙瞪了宴忱一眼,“既然分数出来了,那就把作者的名字说出来。”
她好看看,到底是哪个无耻的人,敢抄南州的画。
助手下意识看了校长一眼,见校长点头,动手把遮在名字上的便利贴揭掉。
“这位作者是……”她顿了顿,整个人如同傻了,表情如同空白,“月……月淮……”
摄像机也移到了写名字的位置,屏幕上同步了画面。
画的左下角用行楷写了两个字,笔走游龙,铁勾银画。
月淮。
江照直接疯了。
他紧抓着月淮的手臂,“爹!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是不会?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先是成绩。
后是英语。
现在又是油画和写意画。
他在怂恿月皇报名前可没想到他竟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月淮抬手,将江照扒拉开,“要不你爹怎么是你爹。”
江照:“……”
他疯了。
其他人也疯了。
尤其是季晓臻,她的脸几乎全白了,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几乎脱了窗,死死地瞪着屏幕。
月淮。
又是月淮。
怎么可能是他?
53/174 首页 上一页 51 52 53 54 55 5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