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荷那老女人实在可恶。
过了一会,季晓臻把药箱提了起来。
佣人帮月淮处理脸上的伤。
他脸上的伤其实不重,仅仅只是被照片的棱角划了一道浅浅的小口子而已,处理的时候,血都已经止住了。
但是月老爷子不放心,让佣用酒精给月伤擦了三遍。
等处理好,月老爷子笑眯眯地对月淮说:“乖孙,你回楼上休息,我和你妈说会话。”
月淮知道月老爷子是让他避开,点头,顺从地上了楼。
目送着月淮离开,月老爷子转头看向季晓臻,脸上的笑意消失,变得严肃。
“晓臻,我记得我给你说过,让你好好护着月淮,你觉得你做到了吗?”
季晓臻辨解,神情烦躁,“爸,不是我护着他,实在是他太出格。”
月老爷子盯着季晓臻,片刻后,突然叹了口气,“算了,我就希望有一天你别后悔。”
直到回到房间,季晓臻还在想月老爷子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实在想不出来。
后悔?她有什么可后悔的?月淮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快十点了,而秒钟刚一跳到59的位置,铃声就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她眼中露出笑意,飞速接起,“小泽,你在Y国怎么样?学习累不累?”
打电话的人是月意泽,也是季晓臻最疼爱的小儿子,从小被用精英式的教育培养,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难得的是,他不但学习很好,为人更是优雅善良知礼,可以说是一个很完美的贵族少爷。
而月意泽的哥哥,月楚河也不比差,年纪轻轻,已经在月氏企业独挡一面,是人中翘楚。
所以季晓臻才一直想不通,他们明明拥有这么两个都优秀的儿子,她的丈夫月霆骥为什么还要收养月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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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淮回到房间,看到房间依旧是他离开时,那副乱糟糟的模样。
他叫了佣人,让帮忙整理房间。
这一次佣人没有拒绝,甚至都没有去请示季晓臻。
月老爷子回来了,他对月淮的偏宠与疼爱,众人看在眼里,此时谁都不敢对月淮不敬。
二十分钟后,房间焕然一新。
月淮锁上门,将买到的药炉拿出来,将药材分批按量地投进去。
直到天黑,药才炼成,从药炉倒出来,只有五枚丹药。
他现在灵力不足,这个世界的空气又混杂,没有办法吸收灵气,炼出五枚已经是极限。
看来还需要找点能补充灵力的东西。
不过那种东西并不好找,而且能不能找到,还需要看机缘。
佣人来敲门,“三少爷,下面有人找你。”
月淮刚炼完药,身子有点犯懒,懒懒散散地打开门,走到了楼下。
客厅的沙发坐着一个男人,精良的西装,皮鞋锃亮,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就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见月淮下来,他立马站起来,恭敬地问道:“请问是月少爷吗?”
月淮懒洋洋点头,“有事?”
男人掏出一叠文件,双手奉给月淮,“这里是一份医院产权转让书,是白老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月淮抬起眸,“医院?”
男人点头,“白老先生已经把医院全权转让给您,从此以后这间医院就归您所有。”
月淮没说话,也没有接的意思。
男人像是早就猜到了月淮的态度,继续说道:“白老先生还说了,您要是不接,他就亲自前来拜访。”
月淮:“……”
他只得把转让书接了过来。
男人又掏出一张卡,继续双手奉到月淮面前,“白老先生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是您的酬金。”
那是一张黑色的卡,正中间是一朵金色的水仙花。
低调又典雅。
大气又奢华。
月淮眼神动了动,总觉得那朵水仙花似曾相识,接过卡后,手指在上面轻轻摩娑了一下。
男人继续说:“卡是不记名的,也不需要密码,里面的钱可以直接取用。”
月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将男人送到门口后,转身往楼上。
季晓臻刚好下楼,一眼就注意到月淮手里的卡片以及卡上的水仙水,眉心拧了拧。
“你拿的是什么?”
是她看错了吗?为什么会看到巴莱克银行特有的水仙花标志?
巴莱克银行是世界银行之一,财力极其丰厚,他们发行的至尊VIP黑卡,因为上面印有水仙花,被人戏称为‘花卡’。
这种卡极为稀有,因为无法申请,只有在巴莱克银行拥有超百亿的至尊客户才有资格拥有它。
月淮把银行卡收起来,神色淡淡,“路边捡到的塑料卡。”
季晓臻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们月家都没有资格拥有这张卡片,月淮又怎么可能有?他可只是一个山沟沟来的穷小子。
第023章 挨了一巴掌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
季晓臻特意吩咐厨房,多做一些滋补的菜肴,给月老爷子补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吃饭的时候,她亲自盛了一碗补汤,放到月淮面前。
“你也喝点,多补补。”
月淮虽然不听话,又爱惹事,但到底是他们月家领养回来的孩子,明面上,她不想让人觉得亏待他。
月老爷子满意点头,“这才对。乖孙,快喝,多喝点,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月淮确实偏瘦,再加上持续不断的献血,脸色是常年透明的苍白,整个人都显得非常不健康。
他敛眸看了补汤一眼,漫不经心地点头,“谢谢夫人。”
这个称呼……
月老爷子动作一顿,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看来儿媳妇将乖孙伤得很深,搞得现在乖孙连一声妈都不愿意喊。
不过也是儿媳妇活该!以后知道真相了,有她后悔的。
季晓臻则是表情微僵,眼中闪过难堪,但碍着月老爷子的面,她到底是没有发作。
吃完饭,月老爷子就因为身体不适,要回房间休息。
月淮扶着他上了楼,掏出一颗丹药,“爷爷,你把这个吃了。”
那丹药是枣红色的,只有拇指大小,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
月老爷子笑着问道:“这是什么?”
“补身体的丹药,吃了睡眠好。”
月老爷子确实有睡不好的毛病,也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年龄大了,心事多,晚上躺在床上总要翻来覆去很久。
“还是乖孙疼我,我这就吃了。”
他丝毫没有怀疑月淮的话,甚至都没有过问丹药的来源,自然而然地就相信了他。
月淮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工夫,才能使月老爷子同意,见状,忍不住笑了笑。
等月老爷子把丹药拿过去,他转身去倒水。
正在这时,季晓臻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碗甜汤。
见月老爷子一副打算吃药的模样,奇怪地问道:“爸,你这是又吃的什么药?”
老爷子身体不好,医生开了许多处方药让他吃,不过她记得前一阵子已经把药停了。
月老爷子开心地道:“是月淮给的,说是补身子的。”
季晓臻下意识地皱眉,“月淮给的?他连医术都不懂,怎么能给您胡乱吃药呢?”
简直太胡闹。
月淮听见季晓臻的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把水递给月老爷子。
“爷爷,水。”
季晓臻皱着眉想要阻止,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行动。
老爷子明显是偏着月淮的,她怕说多了,又惹得老爷子不高兴。
将甜汤放到桌子,季晓臻笑容款款地说:“爸,我特意让厨房熬的汤,按您的口味,只加了一点糖,您尝尝。”
月老爷子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突然感到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他控制不住,猛地一口喷了出来。
季晓臻就站在月老爷子对面,那口暗红又带着腥味的血正正地喷在她的衣服上。
她愣了两秒,接着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尖叫一声,连忙扶住月老爷子。
“爸,你怎么了?医生,对,月淮,快去叫医生。”
她就说月淮什么医术都不懂,还给老爷子拿药吃,简直就是胡作非为。
平常胡闹也就算了,他现在竟然敢拿老爷子的身体开玩笑,这要是出了事,十个他都不够赔。
月淮走上前,替月老爷子把了把脉,见他脉象平稳,慢吞吞地说:“爷爷没事,不用担心。”
老爷子身体里有暗伤,丹药下肚,正好把暗伤逼出来,吐出来的血有臭味就是最好的证明。
季晓臻顿时火冒三丈,气晕了头的她想也不想,重重一巴掌扇到月淮脸上。
啪——
耳光声又清又脆。
月淮的脸被打得偏了过来,嘴角溢出一丝血丝来。
季晓臻胸口不停上下起伏,“老爷子都吐血了,你还说没事?!你是不是想害死他?如果你爷爷出事,我一定会不放过你。”
说完,她匆匆跑出去,让佣人叫了医生上来。
医生很快来了,拿出听诊器贴到月老爷子的胸口,眉头越皱越紧。
季晓臻一颗心惶惶不安,偏头看见月淮没事人一样的站在一旁,火气又上来了。
她手一指,对着佣人吩咐,“把三少爷压到阁楼里,先关起来,等老爷子没事了再处置他。”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让他知道个天高地厚。
佣人还没动,月老爷子先出声了,“我看谁敢动他。”
季晓臻硬压着怒气,“爸,他都害你变成这样了,你还护着他?!”
月老爷子不高兴地说:“你喊什么,我又没事。”
他确实是吐血了,刚刚那一下,他也有点惊。但是缓了这一会,他却发现自己的状态变好了,不但身子轻松了不少,就连胸口的憋闷也没了。
恰在此时,医生听诊完毕,笑着说:“老爷子没事,身体挺好的。”
季晓臻如同受了剧烈的打击,身子轻晃,呐呐地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都吐血了,怎么会没事?”
医生回答道:“夫人有所不知,老爷子身体里面有暗伤,这口血吐出来对他反而是好事。”
见季晓臻还是不相信,他指了指她身上的血,“夫人要是不信,你可以看看你身上的血,是不是颜色很暗,闻起来还有股腥臭味?”
季晓臻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她今天穿的是白衣服,因此血迹格外明显,那血的颜色确实如医生所说,是令人很不舒服的暗红,几乎到了发黑的地步。
再一闻,确实有臭味。
她脸色不由一白,看向月淮。
月淮的神色依旧淡淡的,那双形状优美的双眸没有丝毫情绪。
见季晓臻看他,他偏过头,眸里升起淡淡的嘲。
季晓臻想起刚才打月淮的那一巴掌,脸顿时涨得通红,羞愧不已。
“你……你这孩子,刚刚怎么不告诉我?”
月淮敛了敛眸,“告诉你,你就信吗?”
季晓臻对他有偏见,就算他说再多,她也只会暴跳如雷地指责他。
季晓臻心头一颤,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第024章 年龄大
医生见月老爷子没事,很快就离开了。
很快,房间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月老爷子看着月淮被打红的脸,又气又心疼,沉脸对着季晓臻命令,“给月淮道歉。”
季晓臻惊愕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爸……”
她是长辈,就算再做错事,哪有向一个小辈道歉的道理。
月老爷子不悦地说:“做错事就要道歉,陈清荷没教过你?”
季晓臻咬着唇,十指紧紧地绞在一起,在月老爷子凌厉目光的逼视下,她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冲出了房间。
月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对月淮说:“乖孙,你别生你……她的气,她刚才也是为爷爷着急。”
季晓臻刚刚那一巴掌是实实地落在了月淮的脸上,他皮肤又白,鲜红的掌印印在脸颊上,格外醒目。
月淮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脸颊,“爷爷别担心,我不会放在心上。”
一个无关的人而已,他不会当回事。
月老爷子听出月淮话中的意思,深深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你快去楼下,让佣人帮你把脸处理一下,别落下疤,毁容了。”
一巴掌而已,怎么会毁容。
不过月淮不想让月老爷子担心,乖巧地应了声是,“爷爷有事再叫我。”
离开月老爷子的房间,他去了楼下厨房。
季晓臻正在厨房喝水,脸上还没有未褪尽的难堪,看见他进来,面色有一瞬间的复杂。
月淮全当没有看见她,径直走到冰箱前,打算拿冰块。
季晓臻看着冷漠的月淮,深吸一口气,“你别怪我打你,你刚才真的不像样子,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药那种东西是能随便吃的吗?还好老爷子没事,万一有事呢?
月淮取了几块冰块出来,又把冰箱门关上,转身,面无表情地望着季晓臻。
“你想多了。”
他并不在乎季晓臻对他的看法。
少年眉眼精致,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盛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头顶昏黄的灯光落下,给他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但那层柔和却浸不进他的眉眼,和眸中的冷淡一比,泾渭分明。
季晓臻眉头皱了皱,心里不舒服起来,“反正你不要多惹事,再惹出麻烦,月家可不会给你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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