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语气还是有点怒气。
“都想到办法了,还不赶紧去处理?”
经纪人应了一声,出去办事去了。
季清雪的心情变得糟糕透了,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在发脾气,一会说眼妆的眼色太俗,一会说腮红太淡。
几个化妆师被挑剔得郁闷无比,却不敢说什么,只能忍着。
这头。
月淮和宴忱在工作人员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隔着一扇大门,另一边就是季家和月家那些人。
他们看着姿态显得格外没有正形的两人,心里憋屈的要命,偏偏又不能说什么,气得脸都青了。
陈清荷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稳住了情绪,阴着脸,对季左崇道:“不用管。”
来做客的,却在主人的地盘上撒野,丢的是宴家的人。
季左崇想管也管不了,宴忱的家世在那里摆着,动动手指,说不定就能让季家破产,他根本不敢惹。
只能自己生闷气。
听到陈清荷的话,想想也是这个理,干脆就无视了。
月淮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望着红毯外面,还打了个哈欠。
“你要等什么人?”
宴忱轻笑一声,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慢悠悠地给月淮围上。
“等会你就知道了。”
月淮不喜欢围围巾,但是是男人给的,他也没有拒绝,拉着围巾尾端扯了扯,稍微扯松。
然后扬着眉梢,嗓音漫漫的。
“哥哥,喜欢卖关子可不是好习惯。”
宴忱不由地又笑,桃花眸亮得如同发光,手指微微地蜷,没忍住,捏了一下月淮的脸。
感觉指尖小孩肌肤的柔软触感,低哑的嗓音磁得要命。
“你也可以亲哥哥一下,哥哥直接告诉你。”
月淮:“……”
他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好像有点无耻。
慕亦琛在和季左崇聊天,眼角的余光瞄见宴忱的动作,心里无端的涌上一股怒火。
季左崇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慕亦琛的脸色竟然变了,语气有点揣揣,“亦琛,怎么了?”
他刚刚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一下明年希望和慕氏继续合作,难道是这句话惹得慕亦琛不快了?
慕亦琛猛地回神,敛了敛眸,假装整理袖子,“没什么。明年的合作当然可以,回头我让范特助和您详谈。”
季左崇喜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过去就行。”
慕亦琛唇角一抿,不置可否。
慕家比季家强,季家这几年业绩下滑,还爆出了几个黑料,销售量一年不如一年。
如果是往常,他是不会再和季氏合作,他不喜欢自己的事业版图沾上污点。
但季家有季清雪在,他喜欢季清雪,就要给她面子。
不过,他现在真的喜欢季清雪吗?
慕亦琛的视线忍不住偏,望向懒散坐在椅上的月淮。
少年长得漂亮,瓷白肌肤胜雪,一双眸又清又冷,如积霜,又如寒刃。半张小脸埋在灰色的围巾里,毛茸茸的材质,令他罕见地带了一丝娇憨。
像是山里成精的狐狸,明明没做什么动作,也没说什么诱人的话,只凭一个淡淡的表情,却惑得将整颗心都搅乱。
可是,月淮现在并不耐烦见他,甚至对他没有一丝亲近。
慕亦琛不由地握紧手指,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突然,身边的安莺开口了,“来了。”
众人心神一震。
慕亦琛下意识抬头,朝红毯尽头望去。
那里刚刚驶来一辆车,车是普通的奔驰,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
到了红毯前时,车停下来,司机打开门。
从里面走出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一脸威严。
老人下了车,朝红毯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莺已经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没了之前的冷淡,分外热情。
“楼老。”
陈清荷也在孟庭的挽扶下,急匆匆走到楼闻声面前,“楼老,真的是您?!安莺给我说的时候,我还有点不信。”
楼闻声先是对安莺点了下头,看向陈清荷,有些意外。
“季夫人,好久不见。”
他和季老先生有故交,曾经见过几面,只不过季老先生去世后,他就和季家没有了来往。
这次受邀前来,还在猜测季清雪和季家会不会有关系。
陈清荷态度谦卑,“确实好久不见,本来想亲自去拜访您,一直没有找到空闲。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了您,我家清雪丫头以后就拜托您了。”
陈清荷这话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挽尊。
什么拜访您,却一直没有空闲,其实根本就是她约不到楼老,连电话都没有。
但是安莺不知道,她见陈清荷果然和楼闻声认识,而楼闻声也没有反驳陈清荷刚刚说的话,还当两人真的关系不错,对陈清荷不由高看了一眼,笑容也多了起来。
“阿姨,既然都认识,那我们就快点进去吧。”
陈清荷笑着道:“看我,惊喜过头了。楼老,快请吧。”
楼闻声淡淡应了声。
众人簇拥着楼老往演奏厅走。
路过门口时,陈清荷还不屑地看了宴忱和月淮一眼。
宴忱勾着唇,似笑非笑。
正在这时,楼老却突然停了下来。
动作很突兀,像是受了什么大惊吓似的。
陈清荷不解,顺着楼闻声的视线,看见宴忱,微微皱眉,解释道:“两个不相干的人,让楼老见笑了。”
楼闻声陡然变了脸,表情很不豫。
陈清荷还没有弄清楚哪里惹了他不快,下一秒,她的表情却陡然变了。
只见楼老扫了她一眼后,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直接快走几步,走到宴忱面前。
冷淡的表情一变,变成了熟稔和慈爱的笑容,还拍了宴忱一下。
“臭小子,你怎么在这?”
轰隆隆——
众人全蒙了。
什么?
楼老竟然和宴忱认识?!
而且态度还这么不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的脸全部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铁青。
就连月淮也微不可闻地挑了下眉。
宴忱站起来,顺便把月淮也拉了起来,依旧是散漫的态度,漫不经心的,却挺有礼貌。
“过来玩。师父你过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徒儿好去迎接你。”
如果刚刚是晴天霹雳,现在就是五雷轰顶。
季家、月家以及安莺和慕亦琛这些人,全都傻了。
他们愣愣地望了望宴忱,又看了看楼闻声,脸色从铁青变成了惨白。
宴……宴忱竟然是楼……楼闻声的徒弟。
楼闻声吹胡子瞪眼,“我哪知道你这臭小子在沪市?一天天不好好到我那里练琴,到处瞎鬼混。”
嘴上埋怨,眼里却是赞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赏的喜爱。
陈清荷的嗓子像是堵了铅块,塞得不像话,一张老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楼……楼老,您……您和宴少认识。”
楼闻声转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格外冷淡,还透着一丝不悦。
“他是我徒弟。”停了停,“季夫人刚刚说他是不相干的人,这么算来,其实我也挺不相干的。”
刷——
陈清荷的额上冒出冷汗,浑身一阵无力,眼前发黑。
完了!
她把楼老得罪了。
第134章 不可置信!脸被打肿了!
众所周知,楼闻声很护短。
只要惹到和他有关系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
别想落到好。
陈清荷本来想着季清雪攀上了一棵大树,未来指日可待。
但就因为对宴忱不屑,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化成了泡影。
不只是陈清荷, 季家和月家其他人也一样,心里都想着——
完了。
惹到大神了。
安莺恼得要命。
本来请楼老来,她就下了大功夫,结果可好,陈清荷一句话,把她所做的一切全毁了不说,还把人给得罪了。
她艰难地笑了一下,努力挽回,“原来宴少是楼老的徒弟,都怪我,识人不清。宴少,月淮,刚才实在抱歉。”
能屈能伸的很。
月淮挑着眼皮,扫了安莺一眼。
安莺连忙冲他笑。
再也没有了刚刚高傲的姿态。
楼闻声心里还是不爽,虽然安莺没说错什么话,也没做错什么事,但是他徒弟屈尊纡贵跑来听演奏会,这些人不好好招待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他徒弟晾在那里。
不像话!
他楼闻声的徒弟是可以受委屈的吗?
他没说话,重重,“哼!”
安莺是没有听到楼闻声的心声,如果听到了,可能直接就欲哭无泪了。
委屈?
楼老哪只眼睛看见宴忱委屈了?
还晾在那里?
宴少明明是大刺刺地坐在那里,完全不顾他们的脸色,嚣张的要命好吗?
安莺伏低做小,声音弱了三分,“楼老,刚刚实在是不知道宴少的身份,要是知道他是您的徒弟,我早就好好招待他了。”
楼闻声心情勉强好一些,不过也没理安莺,而是和蔼地问宴忱,“臭小子,你还没有给我介绍你拉的人是谁呢?”
他徒儿不是最不喜欢和人亲近吗?怎么还拉着人家小娃娃的手。
看小娃娃这样,长得挺好,气质也不错,挺像拉小提琴的好苗子。
宴忱像是看穿了楼闻声的想法,勾着唇,慢悠悠,“师父,别想了,我家淮淮是高中生,没空练琴。”
楼闻声:“……”
逆徒。
他哼了一声,“就你知道的多,走走走,冷死了,赶紧进去。”
说完,扔下一众脸色难看的陈清荷等人,率先朝大礼堂走去。
宴忱牵着月淮跟了上去,给两人做介绍。
“淮淮,这是我师父。师父,这是淮淮。”停了停,“我的宝贝。”
楼闻声:“……”
他猛地停下脚步,见鬼般地张大眼,看看月淮,又看看宴忱。
语气意味挺不明的。
“人家娃娃同意了?”
还宝贝?
顿了两秒,“不过长这么好看,确实像个宝贝。”
月淮:“……”
他莫名的无语,停了一下,有礼貌,“师父。”
楼闻声哎了一声,打量着月淮,越看越满意,“我缺个徒弟,你真不打算和我练琴?”
落后一步的众人:“……”
憋屈的胸口都快炸了。
月意泽抿了下唇,看着楼闻声,忍不住蜷了蜷手指,呼吸变得紧张。
月淮打哈欠,慢吞吞的,“不了,要写卷子。”
卷子很多,一张就要花十分钟,搞得他狗血剧都没办法追。
楼闻声失望,“行吧,你要是想学,臭小子教你也行。”
宴小子是他教过的学生中天份最高的,如果宴小子打算走这一行,以后的艺术成就会比他还高。
可惜,宴小子不打算走。
不但不打算走,听说他要把衣钵传给他,直接连夜逃跑。
不然他也不会在听到安莺的话后,跑到沪市来,看有没有再收一个徒弟的可能。
季晓臻听到这话,五味杂阵,心里又憋,又空虚的难受。
楼老代表什么?
代表艺术界最高的成就,拜他为师,相当于一步跨进了顶流圈的大门,扬名世界指日可待。
可是……月淮竟然拒绝了。
他为什么要拒绝?难道是因为不清楚楼老的身份。
季晓臻恨不得直接帮月淮答应下来,同时,心中的悔恨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月淮是她的亲儿子,如果……如果她之前对他稍微好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现在被楼老和蔼对待的人,会不会就变成她?
不只是季晓臻这样想,月骥霆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后悔没有一回国,就把月淮叫回月家。
一众人心情复杂的进了演奏厅。
陈清荷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进了演奏厅后,就想办法和楼老拉近关系。
“楼老,之前不知道您要来,我刚刚让工作人员调整了位置,特地把最前排的位置给腾了出来。您坐这里。”
她指是前排VIP,观赏最好的位置。
两边分别是方言礼和乔治。
至于宴忱和月淮,她是没有安排的,甚至在之前看到两人的时候,还想过把他们安排到最后面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宴忱和月淮摇身一变,变成了楼闻声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慢待他们。
她将季左崇和孟庭的位置让了出来。
楼闻声带着两人走过去,看见乔治和方言礼,一乐,“乔,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老方,你怎么也来了。”
前面那句用的是德语。
乔治给了楼闻声一个拥抱,“哦,楼,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也会来参加?”
方言礼则注意到了月淮,大喜过望,一把拉住他,“月小友,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说你最近没时间吗?”
他想邀请小月淮去他家做客,但是小月淮说要准备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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