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夜色遮挡,秦逾烬怕是能将他这副都要煮熟的模样尽数收入眼中。
不过与alpha孟浪的动作相比,他的语气倒是极其温柔的。
“这么执着……现在的你,是想要救赎我吗?”
“不然呢?”阮湫感觉自己都要被煮熟了,他也不知道现在的秦逾烬还有几分理智,只好抬手扣住秦逾烬的后脑勺,把他整个人往自己的腺体上压,催促道,“你能不能快点!”
赶紧咬完!
秦逾烬顺从地俯下身,另一只手虚虚环住阮湫的腰,掌心落在尾椎骨上。
他的鼻尖抵在Omega脖颈间白皙细腻的肌肤上,轻嗅那与主人一同张扬的荼蘼香气。
Alpha的嗓音哑到了极点:“可我想要的不止这么一点。”
他的鼻尖轻轻蹭了蹭Omega腺体所在的位置,呼出的灼热气息几乎要把阮湫烫伤。
阮湫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是一只已经被他困在掌心的猎物,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永远地折断笼中鸟的翅膀。
“还记得曾经易感期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吗?”
秦逾烬停留在阮湫肩膀上的指尖开始恣意游走。
“这里,这里……”
阮湫身体紧绷,这样的秦逾烬太过难以招架,他只感觉到喉咙干渴,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还想做一些比那时更过分的事。”
“怕了吗?”
不怕,说实话还挺期待的。
阮湫舔了舔上唇。
就是场合不太对。
他踮起脚尖,在秦逾烬的喉结上咬了一口,唇齿抵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哥哥行行好,先临时标记一下,好不好?”
下一刻,他的脸被捧起,额头抵着秦逾烬的额头,两人目光交汇。
那双紫眸深沉,像是将这些年所有的偏执虚妄都酝酿其中。
秦逾烬几乎是一字一句将这句话吐出,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嚼碎了咽下去:“阮湫,你不要后悔。”
“我从不为我的任何一个决定后悔。”
“好。”
话音未落,阮湫感觉到尖锐的犬齿狠狠抵在他后颈的腺体之上。
很多很多年以前,这个地方曾被易感期的alpha无数次触碰过,却始终没有涉及雷区一步。当时的秦逾烬顾及腺体还没有彻底成熟,所以他甘情愿压抑住想要标记那里的渴望。
如今这些顾及都被一一击破。
“嘶——”
犬齿刺破皮肤的刹那,疼得阮湫眼泪直流。
艹,怎么这么痛!
他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急QAQ
“秦逾烬,你——”是不是技术不行!
还不等阮湫狠狠质问出口,雪松的气息被疯狂地注入腺体之中。
刹那间,阮湫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秦逾烬的衣服。
他的意识像是被丢在了用雪做成的柔软云端,云朵下是参天的松柏,它们将意识高高托起。
荼蘼沿着松树笔直的枝干蜿蜒而上,藤蔓死死缠着树,蔓延到云朵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开出繁密的花朵。
两者气息渐渐融合在一起。
阮湫只感觉双腿越来越没有力气,靠着秦逾烬的臂膀才没有瘫软在地。
视野慢慢黑了下来。
-
阮湫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皇宫的房间里,劳伦斯趴在他的床边枕着手臂睡着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身体略微一动,便感觉到后颈腺体穿来酥酥麻麻的疼痛。
“嘶——”阮湫的手指碰到了贴在腺体的纱布上,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点微小动静惊动了劳伦斯,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阮湫头顶的呆毛动了动:“我还好,秦逾烬呢?”
只不过他一开口,嗓音就极其沙哑,仿佛是经历过什么事情一般,带着浓浓的倦意与餍足。
这把阮湫都吓了一跳。
劳伦斯适时递了一杯水过来:“陛下的情况控制住了,不过正在易感期,现在在医师署接受隔离。”
阮湫很惊讶。
“处于易感期的alpha确实不可能离开刚刚被临时标记的Omega。”劳伦斯捏紧了拳头,语气里仍然残留着见到那一幕的震惊,“陛下情况特殊,我们最开始是打算给陛下注射镇定剂,想把他迷晕后再把你带出来的。”
秦逾烬与大部分alpha都截然不同,alpha天生的躁动、好斗与圈地盘的本能在平日里的秦逾烬身上完全看不出来。
这很不符合常理。
精神力等级越高的alpha对周围环境就越是敏感,相应的本性影响也越大。
但秦逾烬一贯都是内敛的、沉默的、克制的。
唯有到了易感期,似乎是平常压抑太过,秦逾烬一切暴虐的、偏执的就会在这个特殊期间一并爆发出来。
加上那比下城区的夜晚更加黑暗的回忆……
劳伦斯是亲眼见过秦逾烬彻底失控的。他差点杀了所有人的,连自己都被对方沾染着血的双手桎梏过脖颈。
医师署有一个预案就是镇定剂失效,秦逾烬失控将阮湫彻底标记,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会撤出,将现场封锁。
到时候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但劳伦斯忘不了他赶到现场的那一幕。
大剂量的镇定剂已经让秦逾烬很难保持神智清醒了,他抱着阮湫,被逼入墙角,神情宛如一只困兽,却还挣扎着向所有人发出怒吼,不让任何人靠近他手中的荼蘼。
“不过镇定剂不太管用,最后还是因为发现你已经昏迷过去,他才把你交出来。”
从来没有人见过在易感期期间这么平静的秦逾烬。
对方身上层次开放的荼蘼花香像一道无形枷锁,束缚住了破笼而出的凶兽。
不,或许束缚住对方的并不是什么信息素。
【他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若是强行将他锁在笼中留在自己身边,只不过是徒增悲伤……所以,我情愿压抑心火。】
似乎是看出了阮湫的担心,劳伦斯安慰道:“不过你放心吧,陛下的精神海经过这次临时标记后已经趋于平稳,暂时不会再发生精神力暴动的事情。”
阮湫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我为什么会晕过去?”
“Omega在第一次临时标记中被注入过量的信息素,刺激腺体太过,有概率发生这样的事情。”
翻译一下,爽晕过去的。
听懂劳伦斯潜台词的阮湫老脸一红,岔开话题:“我可以去见秦逾烬吗?”
“可以。”劳伦斯上下扫了一眼阮湫,表示非常理解。
毕竟刚刚被临时标记过的Omega也会对alpha产生很强的依赖性,尤其是在双方匹配度都很高的情况下。
更何况Omega能更好的安抚易感期的alpha,对于秦逾烬的精神海有很大的帮助。
“不过你后颈上的咬痕有些重,现在不能进行临时标记。”劳伦斯提醒道。
说起这个……
阮湫垂眸,低头咳嗽了一声:“那个——”
“嗯?”
“你们有没有那种视频?”
劳伦斯秒懂:“哦~~~你要什么样的,我这里有很多类型的,也有不同方向的,小众癖好医师署应该也有收录。”
“不不不,只要生理课用的,示范临时标记的那种。”
阮湫露出一个让人看起来毛骨悚然的微笑:“我去给人补补课。”
劳伦斯:“……”
陛下的技术,有这么差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阮湫: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后悔的!
临时标记后
阮湫:呜呜呜有没有教学片资源分享一下
------《论陛下的临时标记技术》阮湫
救命,我真的只是口嗨他们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能不能别锁了qwq
第十二章
阮湫没费什么力气就从劳伦斯手上骗来一个新光脑。
确定秦逾烬没事之后,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对于这种简单机械,这些年阮湫接触的不算少。他非常熟练地拆开光脑外壳,处理过内部元件后,划开手臂上的假皮,取出一枚新的芯片,将里头原本的替换出来。
光脑再次启动,联系人列表多了一个隐藏的列表,瞳膜解锁后,阮湫拨通了那个隐藏列表中的视频通话。
“哪个傻狍子大白天给我打电话?”视频那边的人被吵醒,顶着凌厉的起床气和鸡窝头缓缓出现,似乎要给打来通讯的人一顿狂喷。
“你觉得这个傻狍子是谁?”阮湫冷声反问。
“嗯哼。”视频那头的人看清阮湫的面容,歪头装了一个傻,只不过他那瘦小的身躯撑着满是机械油污的衣服,活脱脱一副科学怪人的模样,就算顶着一双碧绿色的湿漉漉狗狗眼,也实在是难以把人糊弄过去。
“我当是谁啊,你要是再不出现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翡冷翠了,我都已经给你准备好后事了。”科学怪人呜呜假哭。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拉斐尔。”阮湫翻了一个白眼,“放心吧,就算我死在翡冷翠,遗产也会有我表弟继承,你就别惦记了。”
对方是阮湫之前在逃亡路上阴差阳错救下来的黑客,在他的帮助下,阮湫才能顺利将君后叛乱的消息传递给沈元帅,也得以带着阿斯坎尼亚家族仅剩的两个旁支血脉逃出帝都星。
本来救命之恩已经两清,但拉斐尔实在是太弱了,在卡内里特星那种三不管地带实在是混不下去,只能靠阮湫罩着。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拉斐尔摆摆手,“你什么时候回来?”
阮湫沉默了一下。
“喂喂喂,不会吧?阮湫,当年你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出来,现在又要趟进翡冷翠的浑水之中吗?”
拉斐尔这下可真慌了。他在摆满各种奇怪机械的狭小房间里来回走动,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阮湫,你疯了吗?!说,是不是因为那个alpha?”
阮湫含糊道:“就是他现在精神海状态不太好,也不好见死不救不是吗……”
“见死不救个屁!全宇宙这么多Omega由着他随便找一个不就好了,你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爱死不死!”
阮湫艰难道:“好歹是前男友。”
拉斐尔忍不住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那暴君呢?”
“他就是我那个前男友……”阮湫岔开话题,“总之我还要在翡冷翠多待一段时间,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拉斐尔直接狂躁了:“什么鬼?!阮湫你不许给我挂断,敢挂断就绝交!”
“那你最好还是别揪头发了,不然怕是要英年早秃。”非常爱惜自己羽毛的阮湫不忍地看向对方的头发,调侃。
拉斐尔没理会,他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深吸一口气,询问:“如果他的精神海崩溃症被遏制,你还能继续留下来吗?”
阮湫刚要开口就被拉斐尔打断:“别跟我扯有的没的,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你,现在就是个叛臣Omega,在卡内里特星艰难讨生活。他若真喜欢你,卡内里特星也不是什么很难打听消息的地方,为什么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出现?”
“那里可是卡内里特星!比翡冷翠下城区还要黑暗一万倍的地方,他就这样任由你一个Omega在这里!”
阮湫小声提醒:“我跟他分手的时候还没彻底分化。”
拉斐尔一噎:“行,退一万步来说,现在的他,还喜欢你吗?”
阮湫看着放在床头的水杯,指尖在被褥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他也不确定。以前的秦逾烬只是个单纯的闷骚,过了这么多年,性格越发古怪,对待自己的态度不能说是坏,但也谈不上是好,仅存的温存也让阮湫捉摸不透。
“阮湫,你已经不是阿斯坎尼亚家族的小少爷了。”拉斐尔语重心长。
“也不用说得这么惨吧。”阮湫想到后颈上还没消退的牙印,脸上一烫,“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希望留下来的。”
拉斐尔怀疑地看着他。
阮湫感觉自己的追人技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受到了第二次挑衅:“你那是什么眼神!当年人可是我追到手的!”
“啊是是是是。”
拉斐尔也懒得再多阻止阮湫,临别前,他最后补充道:“阮湫,他不要你了你也别伤心,在卡内里特星还有我们啊,我们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
关闭通讯后,阮湫倒在床上,食指指节抵着牙齿,默默地打了两个滚。
其实刚才的话有几分可信,只有他自己知道,作为一个刚刚被临时标记就被丢在角落里的Omega,阮湫并没有他在拉斐尔面前表现出的那么自信。
如果秦逾烬还是八年前那个秦逾烬就好了,他肯定疯狂A上去,不把他缠哭都算自己输。
……
“学生会会长秦逾烬?”十六岁的阮湫躺在树叉上,嘴里咬着根不知名的草叶,居高临下地看着前来诉苦的小弟们,“就是那个在选拔中笔试面试体测都第一的天才?”
贵族们对下城区来的人多有不屑:“跟老大比他算什么天才,不过是贫民窟的贱民,运气好临时分化了而已。”
“是啊,如果不是分化成了alpha,体质爆增,军校还轮得到他来吗?”
阮湫对他们的说法多有不屑,实力就是实力,跟身份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作为军校特招的一份子,对于会一会这个天才,阮湫还是很有兴趣的。
毕竟在他眼里,天道第一他第二,还有人能比他更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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