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霜白色的光,小男孩的脸仿佛扑上一层银粉,眼睛却比这照月灯还要亮。
沈青阑一开始还以为小孩子是稀奇这灯没见过才一直看个不停,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这灯送你吧。”沈青阑这样说。
小男孩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就扑到沈青阑身上。
沈青阑没找到小男孩会这样,怀里温温热热的小身体,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本以为自己会反感,因为以前和父母一起住的时候,他就不喜欢小孩子,甚至在知道自己性向后,做好了没有孩子的准备。
可出乎意料的,面对这个小孩的拥抱,他下意识不想表示抗拒。
两只手悬空了一会儿,然后试探地轻轻放在了小男孩的背上。
小小的,但也暖烘烘的。
这是沈青阑的第一感受。
心有所感,抬头一看,秦子凛在不远处,不知已经站了多久,目光如水,嘴角漾起清浅的笑意。
看着小男孩欢喜地拿着灯走了,秦子凛走了过来,轻轻执起他的手,并肩而立。
他没有说什么,但刮过两人身间的风,脚下淙淙水声,浮在二人身侧的点点萤火,时不时微贴的手臂,还有只有彼此近到一定程度才能听到的呼吸声,都在表达着两个人此时的心意。
自两人替青石村除妖,意外进入幻境,明示了彼此的情意,已经过了三个月,原本沈青阑还有些担心身份的骤然转换,会影响两个之间的相处。
但让人惊喜的是,他们的相处,不仅没有受影响,相反比以前更亲近默契了。
很多时候,彼此一个对视,就胜过千言万语。
“师娘,我刚刚听这大爷说,最近这大泽鱼虾少了很多,就连晚上,都很少听到蛙鸣鸟叫,但是捕鱼时,水下时不时能看到巨大的黑影。”秦子凛看向他。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唤他师娘,没有变过,沈青阑也敏锐地察觉到他心中想法,因此也没有提出要换个称呼。
这个称呼影响不了两个人之前的感情,如果秦子凛提出换掉这个称呼,沈青阑才会奇怪。
“你怀疑这大泽里生了妖邪?”沈青阑回道。
秦子凛点头:“我怀疑是水嗜虫。”
“这种可能性很大。”
沈青阑思索片刻,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东西?水嗜虫没有杀伤力,但繁殖能力极强,如果清除得不够彻底,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这大泽怕是除了水嗜虫,一个活物都留不下,这东西很难捕捉,我也没有很妥当的处理办法。”
秦子凛轻轻说了几句,沈青阑眼中闪过一丝光,“可行。”
秦子凛已经提前和老人家打好了招呼,两人随即上了老人为他们准备的船,破开叠叠水浪和水面浮动的层层萤火,向芦苇深处驶去。
二人另取了一盏照月灯,在芦苇摇晃的剪影里,随着船身于水波中摇摇晃晃而入。
待木码头彻底隐于芦苇丛后,秦子凛唤出风髓,风髓剑身整体呈浅灰色,剑纹多为祥云,剑尖为稍显圆润的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青阑觉得风髓不是很敢出现在自己面前,即使是必须出现的情况,它也是能赶紧走,就赶紧走,总之,绝不沈青阑面前多待一秒。
沈青阑还问过秦子凛这事,但秦子凛却从不正面回答,只是笑。
只是这次,风髓难得在听从命令时,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不太想进水里,但是最终还是没入水中。
芦苇丛中一片寂静,如果不是空中浮动着如天空繁星般多的萤火,怕是以为是一片死地。
沈青阑坐在船头持灯,秦子凛站在后面持篙。
水声潺潺,风拂晓面。
船行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秦子凛叉了篙子,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支竹笛,横于嘴边,一道悠扬的笛声从他嘴角溢出,清远澈亮,散落于芦苇丛里。
很快,沈青阑就看到船底似有黑影蹿动,拿灯一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黑影足有五条船般大。
乍一看,还以为是个黑色水妖,莽撞地横冲直撞,似乎随时会从中破开,但仔细一看,那黑影其实是密密麻麻数以十万计的细小水蛭聚集而成,这便是二人此行目的,水噬虫。
十万只水噬虫,也不知道繁衍了到了第几代。
也难怪这么大的大泽,居然连一户爷孙都快养不起。
这巨量的水嗜虫似乎困在了一个空间内,横冲直撞,但一只都逃不出。
沈青阑眼尖,看到了水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剑影。
没想到风髓居然被秦子凛叫去赶虫子了,难怪方才这么不情愿。沈青阑闷笑。
而就在这时,秦子凛的笛声由悠扬变得高亢紧峭,水下黑影骤然缩小身形,且收缩之势不仅不显停顿,反倒加起速来,黑影的颜色也愈发显得漆黑如墨。
然后,就看到大股大股的血雾在水下炸开,仿佛一朵朵带着血丝的透明巨花。
大约又用了半盏茶的时间,水下黑影再见不到一点踪影,所有水噬虫已尽数被绞杀殆尽。
风髓宛如打卡下班一样,蹭地破水而出,划过几道灰影,甩干了水,然后就没入虚空,消失不见。
“这大泽的所有水噬虫,包括幼虫,都已经被绞杀干净了,如果没有外来水源污染,以后这里再也见不到一条水噬虫。”秦子凛收好笛子,拿起篙子,撑开木船,扬起水浪,掉了个完美的头。
沈青阑见水如此清澈,索性脱了鞋袜,先用脚趾先沾了沾水,见水温适宜,遂直接把脚踝以下都没入水中,感受到水流在其中穿梭,丝丝凉凉,有趣得紧,时不时用脚挑起一弧水花,蹦到最高处时,纤细的脚背绷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可他才玩了一会儿,船就猛地一停。
秦子凛从漆黑的船尾走到白霜色的船头,蹲下身,把沈青阑两只脚从水里捞了出来,然后用乾坤袋里取的干净巾子,给沈青阑擦脚。
“玩了一会儿就行了,别着凉了。”秦子凛低着头,借着灯光,给沈青阑仔仔细细地把每一只脚趾都擦得干干净净。
这才玩了多久?再说,修行人哪会着凉?沈青阑哭笑不得。
照月灯把秦子凛的脸照得半明半暗,五官立体,棱角分明,格外的赏心悦目。
若只看他那认真的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雕琢一枚精细的艺术品,哪里会猜得到,他只不过在擦一双脚。
秦子凛的手炙热宽厚,指腹时不时刮蹭脚趾尖,沈青阑一时口干的紧,只觉秦子凛这不是在给他擦脚,而是在撩拨他心头的火。
可秦子凛神情认真,却全然不像是这个意思。
一只脚擦完,换另一只脚。
沈青阑心间起了些恶意,用那只擦干净的脚去蹬秦子凛胯间那物,没用多大的力气,但秦子凛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沈青阑暗叫不好,可还不等他抽回,光裸纤细的脚踝就被紧紧握住,那人掌心灼热的烧意,似乎都通过紧贴的皮肉清晰传了过来,那热度,烫得沈青阑身体忍不住一颤。
“别闹。”秦子凛眼神无奈地看了他一样,声音温柔地哄道。
沈青阑听他这一声,便知他没有生气,心里恶意的小火苗不熄反盛,弓直了脚,用大脚趾用力去戳他胯间那物。
秦子凛发出“嘶”的一声,手下一使力,把沈青阑两只脚合并,一手紧扣住脚踝。
他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有些压抑的哑:“我有时候真想把你捆住,好好罚你一顿。”
沈青阑一怔,旋即笑颜如花,“那你现在就可以捆捆我……”
然后,他就缩近两人距离,搂住秦子凛的脖子,往自己这边靠,装出可怜的模样,“好好罚我一…唔……”
秦子凛吻住面前这张不安分的嘴,不给他再乱说话的机会。
沈青阑上半身被压倒在船板上,两只紧扣在一起的脚也随之被松开,然后叉开,熟练地攀上身上人的精壮有力的腰身,两条手像两条水蛇一样,灵活蹿紧秦子凛衣襟里,指甲在背脊上划出簇簇火星。
衣领口已经被吻得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白洁的胸膛来。
沈青阑气喘吁吁,身上衣服褪去大半,两具肉体紧贴得严丝合缝,黏黏腻腻。
芦苇丛里凉风习习,船上却有两具紧拥的肉体火热非常。
他又被秦子凛抱起,两腿大叉开,身下小穴已被抠挖得泥泞不堪,湿软丰沛,张着小口,骚甜的淫水大股大股滴出,沾湿在穴口外严阵以待的孽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就等那庞然巨物悍然挺入,好插个爽。
“自己惹出的火,自己灭。”秦子凛仰起头吻了吻沈青阑的唇角,手还掐了掐他丰满的臀肉,留下红红的指印。
沈青阑被腿心酸痒折磨得腿软,横了秦子凛一眼,然后咬着唇,伸手下去,握住那滚烫物什,对准湿得一塌糊涂的穴眼,慢慢沉下身,吃力地往里吞吃。
可才吃到一半,沈青阑已经被肿胀的爽感刺激得两眼盈盈,身上力气已去了大半,只能搂住秦子凛脖子,媚着声音,求饶似的:
“我要不行了……”
秦子凛眸色一沉,掐着怀里的纤腰,慢慢往下压,直至沈青阑哭着捶他胸口,他才又掐着腰往上提。
背上被沾湿了水的风吹得有些冷,鼻尖尽是带了点寒的草木香气,可沈青阑的芯子里确实滚烫滚烫,骚甜骚甜的。
每一次深深插入,便插得穴口汁水四溅,抽出时,嫣红的媚肉被带出点,淫乱得不行。
沈青阑已被这几下抽插得爽到无以复加,跟小孩似的无理耍泼:“你再亲亲我……”
秦子凛无可奈何,只好压着他的脑袋,去细细吻他的唇,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的滋滋水声。
本来是惩罚沈青阑的胡作非为,怎么到最后还是被缠得什么都只能由着对方?
沈青阑有时候被顶得深了,会羞恼地瞪他,可还不等看清人脸,就又被一个顶弄,给肏得双目失神,连呼吸都给险些忘掉。
有时候沈青阑被肏累得直不起颈子,只能把脑袋枕在秦子凛颈窝处。
不染纤尘的躯体上,现在已尽数被情欲占领,原本清澈的眼,也全然写尽快意。
他被自己带来的极致的情欲,给磋磨得软成一滩春水。
秦子凛稍仰头,看到繁星点点的夜空,心里冒出两句话——
月亮没有挂在天上。
月亮坐在他怀里。
第37章 缱绻
【只听到他在耳畔又心疼又后悔地反复说:“以后可不能再让你这样了……”】
屋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屋内倒是淌着几分静谧。
沈青阑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一只赤裸的手探出被褥,松松垮垮地搂住坐在床头的人的腰,眼睛又眯了起来。
“醒了?”秦子凛正捧着一卷书,也不知道是醒了多久,见腰际横着只手,无奈放下书卷,提起被褥给盖了进去。
沈青阑动了动,把脑袋埋得更深,发出慵懒地一声:“嗯……”
脸颊上落下一只手,细细柔柔地抚摸着,指尖微凉,划过丝溜溜的痒:“你已经睡了大半多个白天了。”
沈青阑从被褥里钻出手,逮住脸上不安分的手指直直往嘴里送,用牙齿狠狠咬了一口:“谁叫你昨晚欺负我,还欺负那么狠,明明都说不要了……”
秦子凛无奈一笑,身体微侧,另一只手也探入被褥里,捏起右胸那颗尚肿得厉害的茱萸,昨晚被啃破了皮,稍微碰一碰,就是又疼又酥,沈青阑被这一捏,身体一抖,顿时又软成了一块香膏,吐出点粉嫩的舌。
秦子凛俯下身,对那小舌又是一阵细细麻麻的吻,两人又滚作一团。
屋内气氛又开始暧昧缱绻。
昨晚找了间客栈下榻,本来两人都是长途跋涉,正该好好休息一夜。
结果才躺下没多久,沈青阑不安分地借口索要一个睡前吻,却把秦子凛勾起了火。
两个人又是折腾到好晚,最后以沈青阑哭着求饶,收了场。
沈青阑被吻得又是情动,但两腿刚要张开,快散了架的胯骨,就把他疼得龇牙咧嘴。
秦子凛瞧见了,只好掐了掐他的臀肉,想要抽身离开,却被拽住。
“你都硬了……”沈青阑仰起头看他,眼睛里写满戏谑。
秦子凛无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把被褥拉起,盖住了那具遍布吻痕的身子。
可沈青阑还是拽着他,不仅不他走,还按着他在床头坐好,像一条白蛇一样,趴在他的胯间,“让我用嘴帮帮你。”
说着,就要去吃那挺立的肉根。
“别…呃……”秦子凛刚想去拦,下身就被一个湿热的洞给含住,他不禁发出一声重重的喘息。
沈青阑从来没给人口过,刚刚也是兴起,没多想,就给吃了进去,可才吃进一半,就被顶到了底,忍不住想要干呕。
花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
然后尝试着用舌头去戳铃口,在听到头顶几声重喘,捧着他后脑勺的手也重了几分气力,他猜着应该这应该是爽到了。
可他刚想更进一步,喉咙被顶得难受,口腔无意识收紧,牙齿稍一使力,就刮得秦子凛难受地闷哼。
沈青阑含得酸痛,眼圈都红得要流出泪来,可嘴里那肉根却丝毫没有要射的意思,仍旧塞得他嘴难受。
他只好用手去揉捏眼前的囊袋,抚摸搓弄那未被他吃进嘴的肉柱,不一会儿,秦子凛就被摸得射了出来。
秦子凛本想拉开沈青阑,奈何被射精的快感刺激得动作一顿,粘稠腥膻的精液便射了沈青阑一嘴,甚至都流出嘴角,颈脖上都沾了好几滴。
沈青阑被这么一呛,猝不及防,喉咙里咽进了不少。
剩下的,全被反应过来的秦子凛赶紧拿巾子擦了。
沈青阑眼睛迷迷瞪瞪的,似乎没反应过来,只听到秦子凛在耳畔又心疼又后悔地反复说:“以后可不能再让你这样了……”
沈青阑维持了太久躺趴的动作,胸腔被压得有些难受,只能躺在秦子凛宽厚的怀里,让对方给自己擦身子。
沈青阑虽然没感受到很多爽意,但见自己喜欢的人松快了,自然也没有反感,疲倦袭上心头,他闭着眼,搂紧秦子凛的颈脖,嘟囔道:“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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