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无维仿佛忘了刚才在谢无冠面前是怎么委屈的,又努力想要支起自己大人的形象:“那我们平日里,就收敛一些,不被爹娘发现就好...”
平日里被一天黏到晚的谢无冠:...
他视线落在宿无维依旧拉着自己袖子的手上,不用开口,宿无维也顺着人的视线看见了。
他刚支起的气势就像被戳破的气球,虚虚的很快瘪了下去,沮丧却还是没放开。
谢无冠哭笑不得地拉着人的手晃了晃,“好,之后我注意一点。”
动作间带起一股药味,谢无冠疑惑,嗅来嗅去确定是这人沾了一袖子的药汁,啼笑皆非地问:“怎么不擦干净?”
这话仿佛提醒了宿无维什么,他积攒了一天的委屈就此倾泻出来。
“手帕,”
宿无维很委屈地说:“手帕没有了。”
谢无冠拉着人的动作难得地一顿。
糟、糟糕。
有点可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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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前因后果后,谢无冠便把自己唯一的手帕也交了出去。
他平常不在此处落脚,随身也只有些换洗衣物。
想着可能还要呆上一段时间,就同宿无维说自己要回家一趟。
没想到这小变态抓到机会一样 ,灰色的眼睛一亮,便开口说也要去。
好在这次柳五有眼色地没跟上来。
他最近为了药引的事忧心忡忡,也顾不得这些,闻言挥挥袖子就和神医一起研究去了。
快马加鞭去了最近的一个落脚处,一进门,谢无冠看着宿无维一头扎进房间的样子,难得地感到了一丝熟悉。
嗯...看来一些世界的病症可能是人如其症呢。
他轻咳了一声,宿无维这才如梦初醒,“唰”地收回了手,还不忘把手里攥着的腰带背在身后。
谢无冠无奈,他不能再假装看不见了,缓步过去握着人的手给拿了出来。
“好歹给我留两件。”
宿无维眼巴巴地看着腰带不放手,谢无冠几乎被他看的一窒。
他低下声音,带了些好笑道:“不是说要低调,嗯?到时候我用什么穿衣,发带吗?还是整日躺在你的床上不穿的好了?”
宿无维顷刻间脸色红得滴血。
他克己复礼,除了那次溜进寝房,从没有在谢无冠换衣的时候闯进去过,此时一听,脑中居然自动浮现了各种浮想联翩的画面。
莫非自己才是个登徒子!
宿无维如遭雷劈地松开手,活像腰带下一秒变成了什么烫手山芋,“哐哐哐”后退三步,一直到后腰撞上了桌案,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这样也是一个美梦。
谢无冠见状没忍住笑出了声。
“什么登徒子。”
他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宿无维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说出了声。
谢无冠懒声,像是在太阳下懒洋洋晒着皮毛的大猫:“我今日教你一个词,小色狼。”
宿无维:???
他狐疑地看着乐不可支的谢无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闻所未闻,他心底却隐隐约约知道不是什么好词。不想谢无冠噙着笑意看着他,开口道:“就是宿无维的意思。”
宿无维:“。”
谢无冠看人表情越发诡异,仗着这人没有记忆,便变本加厉地欺负起人来:“你不喜欢?小变。态,小痴。汉,我也是这么叫过你的。”
宿无维见人浅色的眸子愈发晶莹剔透,居然觉得自己也跟着越来越移不开眼。
他狼狈地捂住人的嘴:“别叫了。”
败下阵来一样,宿无维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了,色狼,变态,痴汉是不是?失忆的时候,我叫这些。”
谢无冠觉得这样的宿无维实在可爱,按捺不住地伸手又把人揉了一通。
最后宿无维顶着一头乱毛盯着他,商量道:“那个腰带,我会给你新的,给我好不好?”
“不,”谢无冠拒绝了,“我说了,我要注意着低调。”
宿无维泄气起来,他很想反悔,但是事情确实容不得乱来。
他赌气似的跟在人身后走来走去,憋着不做声。
谢无冠终于收不下去了,不得不回头扶着人的脑袋,嘴上说着:“给我瞧瞧,又气成什么样了?净爱自己和自己较劲——”
他声音顿了顿,随后染上了浓浓的笑意:“好啊,连我都敢逗弄了。”
原来宿无维的眸子还是淡漠的灰色,甚至直到这时,才因为谢无冠进了他的坑,显出几分兴奋的暗涌来。
这样也很好。
终于教会了,敢和自己玩闹了。
谢无冠垂眸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凑上去咬了咬宿无维柔软的唇畔。
口感极好,果冻似的弹性十足,还带着淡淡的口脂香气。
宿无维游刃有余的姿态瞬间破功,他狼狈地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带着谢无冠也栽倒下去,拉扯间谢无冠支着手臂稳住了身形,两人看起来暧昧至极。
瞥见牖窗外小厮的身影,谢无冠站起身来,敲了一下宿无维的脑袋:“好了,注意些。”
宿无维不满地躲了一下,随后小声愤愤道:“看我等会儿就让他走人。”
谢无冠心里好笑:“好,那你回去便把人换了。”
第97章 花吐症16
两人又在府邸蹉跎了几日, 宿无维几乎像黏在了谢无冠身上一样不下来,还把自己带的唯一一个小厮打发出去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宿夫人坐不住,连催了好几封书信才回去。
路上匆匆, 宿无维蠢蠢欲动去和谢无冠共骑一乘, 却在小厮的目光下不得不回来。
下人按照规矩不能和主人同坐,但这个小厮心想自己是宿夫人派来的, 这几天又发现了主人家的不对劲, 虽然过的也滋润, 却也十分想多知道些东西,好拿去夫人那里多讨赏, 便大着胆子坐在车辕上方便伺候。
宿无维忍了又忍,在看见这小厮目光毫不遮掩地看着远处骑马的谢无冠,终于没忍住将帘子一掀。
那匹白马高大壮实, 皮毛也油亮, 一看就是野性难驯的, 但在谢无冠手下却乖巧温和地如同一匹操练许久的老良驹。
谢无冠摸着它的马鬓笑, 就已经让人移不开眼。
谢无冠这么惹眼,就会有些不知好歹的人盯上。
宿无维凝眉看向小厮:“你为什么盯着他?”
他语气沉沉的, 像是下一秒就要发怒。
小厮心里打了个抖,随后赔笑道:“小人觉得谢大人丰神俊朗,俊美得很。”
这话用掉了他所有拍马屁的功力, 可宿无维的脸上不见好看, 反而更黑了一层。
丰神俊朗?俊美无俦?
这不就是想和他抢人?
原本念在这是他娘给派来的下人, 宿无维对他平日窥探的目光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此时却被触及到了底线。
宿无维阴着脸将人赶出去, 又远远地把谢无冠叫了回来。
谢无冠心里好笑, 驱马到了车架边问:“又怎么了, 我的宿大公子?”
宿无维被他这话一叫,被顺了毛一般软了下来。
等人进了车厢,为了补偿似的在谢无冠胸口蹭来蹭去,等蹭够了才舒服地窝在人身上,一双猫眼舒服地眯了起来,嘴上撒娇道:“你留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本来是要这下人先回去,可谢无冠看了那下人一眼,就说留下来也不妨事。
宿无维想也没想,转头就改了先前下的令,一直到今天对这人盯着谢无冠的样子不满,才问出了口。
谢无冠正慢条斯理地理顺他蹭乱的黑毛,柔顺的黑发从他的指尖擦过,触感有些舒适的冰凉:“说起来有些复杂,听么?”
“那便不了,我不想再动脑子了。”
这几天听说盟主公子治好病的人太多 ,宿无维哪怕没再宿府,也应付的心累。
他叹了口气,“但若我再发现他这样瞧着你,就把他谴回去给母亲。”
谢无冠失笑,他这几天被宿无维黏着,就连手下来汇报事务的时候也不避开,见识了不少外人口中宿无维狠辣的一面。
他讶异的同时,对宿无维以往遮遮掩掩的样子有些好笑,提了几句之后就被宿无维当场扑住了,差点惊掉他在场手下的下巴。
想到这些,他手缠着宿无维的青丝,一点点给人捋顺了,顺口问道:“完完好好的回去?”
宿无维顿住,随后自暴自弃地躺在了谢无冠怀里。
他自从前几日软磨硬泡出那几个新词的意思后,就愈发地不要脸皮了,此时赖在人怀里道:“我不管,我已承认了我是变态,你不要追究这些。”
“我也几时说过追究,”谢无冠哭笑不得,掐着他的脸皮捏了捏,看人娇气地皱起眉才松开手。
“我看你还得是个小无赖。”
宿无维没说话,等谢无冠一点点将他的头发理好,甚至给他扎上了小揪揪后,才挣扎地坐直了些。
他先是凑到小几上放着的铜镜边看了看,居然有几分满意,然后转回来试图去谢无冠身上偷个香。
谢无冠想着自己的打算,抬了抬头避开这人的嘴唇,让人凑了个空。
宿无维脸上的笑僵住了,他抿了抿唇,从谢无冠身上退下来,脸色有些苍白。
“我…”他勉强地笑了一下:“谢无冠,我不是故意这么孟浪的。”
他想到谢无冠曾经轻声在自己耳边说,是因为自己太过喜欢他了,宿无维就觉得心底又安定了几分。
谢无冠还想着当时在那下人身上看见了属于管理局的白光,此时回过神,见人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他好笑地将人不自觉拧起的眉头揉平了,这才开口道:“我在他身上发现仇家留下来的记号,这才想将人留下。”
部分管理局等于仇家,勉强也不算错。
谢无冠想着,手上的动作渐渐变缓了,面露思索:“若是回去,你母亲找了你——”
他本意是想给人安个心,就算盟主夫妇要他的心,宿无维也用不着害怕,没想到宿无维听见他这话,像是将刚才的仓皇转移了一般,脸上冰冷地笑了一下。
“若是回去母亲知道了这些事,”宿无维冷冷道,“他便连回我母亲的身边都不要想。”
“他敢在我母亲面前嚼舌根,我便让他知道,”他手把玩着谢无冠的黑发,灰色的眸子里带着一股不自知的残忍:“一人二主是什么下场。”
谢无冠倒是有些惊讶了,停下手问:“知道是你母亲派来专门盯着你的,还这么不收敛?”
宿无维撇了下嘴,那种残暴顷刻间从他身上消退:“我越是遮掩,这人越是觉得有什么。”
他说着又开始在谢无冠身上乱蹭,这种亲昵的亲近能给他带来十足的安全感。
宿无维几乎对这种行为上瘾,谢无冠也纵着他,这种纵容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实质性的满足。
宿无维脸上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几分:“况且没有切实的证据,谁敢随便动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谢无冠笑了。
他没有想到宿无维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自从自己来了后都乖乖喝药。
他稍稍往后靠了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宿无维拢在了怀里。
宿无维一抬头,就能看见谢无冠修长脖颈上的喉结,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我就咬一口…
他痴痴地想。
见着谢无冠似乎没有注意自己的动作,悄悄地凑上去,小小地张开了一口白牙的嘴。
留一个印子就够了。
下一秒,谢无冠精准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像是早有所料,修长的手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宿无维的整个下巴。
谢无冠看着他笑道:“小狗。”
宿无维颤了颤,随即有些难堪地夹紧了腿,可是谢无冠没放过他,甚至更恶劣地用虎口卡住他龇着小白牙的嘴,然后探了根手指进入。
那手指在他口腔里肆意作祟,可宿无维一面下意识伸手在自己下巴接着,一面不自觉仰了仰头,更方便谢无冠的玩弄。
谢无冠叹了口气。
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确实是很过分的。
他喜欢宿无维仰着头,眼眶发红地看着自己。
明明已经快窒息得流下泪水了,那双澄澈的眼睛却还叫他深一点,再深一点。
如果不能把自己吃掉,他就宁愿谢无冠把他吃掉。
这种虔诚的需索无数次地打动谢无冠。
他修长的手指径直压住人的舌根,不让宿无维动弹半分,就连脑袋都要乖乖地跟着他的动作走。
宿无维含着泪水看向他,似乎在祈求他更深入一点。
谢无冠倏然收回手。
他温和的样子像是刚才的阴暗从来没有出现过,他还是那个好脾气的咸鱼。
“别闹我。”
宿无维别开头轻咳了两声,嗓音有点哑掉了,还固执地问:“…怎么,收回去了?”
谢无冠暼他:“知道我性子不好,你也在我这发疯?”
他拢着宿无维的手,将手指上的晶。莹一点点擦在宿无维的手上,随后低低叹了口气:“别闹我了。”
本来就是两个容易失控的人,这人还整天活蹦乱跳往那根线狂跑,让他不得不揪着人后领给人拎回来。
宿无维盯了他半晌,忽然凑到人面前,缓慢,动作却又让人看的清清楚楚,一点一点将指尖的晶莹擦到了自己的脸上。
晶。莹粘。稠的液体被一点点留在那张精致昳丽的脸颊上,宿无维笃定地盯着他。
“你想着这么做的吧。”
气质阴郁的宿无维露出来一个微微的笑“是你做的,我就喜欢。”
谢无冠感觉自己的脑子顿了一下,等下一秒回过神来,他已经把宿无维摁在车厢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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