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羽毛精致又漂亮,还是有不少女修士买单,所以总是被做成外袍或者其他装饰品。
阎攸宁则是拿琅环鸟羽毛做成了一顶羽冠,对于目前的池醉而言,足够用了。
看池醉腾不出手,阎攸宁直接自己动手:“为师来吧。琅环鸟的羽毛本无法再开拓更高的储物空间,为师加点了东西,等之后找到其他材料,便可开拓得更大一些。这便看你自己了。”
这些年,阎攸宁已经习惯给自己束发,再无一开始来这里是只能披头散发的狼狈。他走到池醉身后,抽掉发带,将羽冠戴上去。
“阿醉,试着将东西收入储物器里。”阎攸宁道。
池醉怔怔听着阎攸宁说话,冰冷的血液好似被迅速温暖,让他身体微微发热,热度莫名冲到眼眸处,眼睛变得有些酸涩。
他好不容易忍住,冷静下来后点了点头。
池醉天资聪颖,摸索一阵后便顺利将所有购买东西收入了储物器中。
阎攸宁后退几步,看着池醉,嘴角不禁带上笑,果然和羽冠是绝配。
池醉看到阎攸宁脸上的笑,四目相对,只觉瑞凤眼深邃摄魄,仿佛能看清他的真实灵魂一般,他忽然慌张起来,迅速移开视线后,又觉自己反应太过,立马表现得受宠若惊,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羽冠。
才过了半日,阎攸宁就送了他两样礼物。
莫名恐慌袭来,转瞬即逝,池醉不由得抬起头,显露格外明显的下颚线,问道:“师父,您今日为何送我这么多东西?”
“心情不错。”阎攸宁看着青年轻颤的睫毛,控制住蠢蠢欲动想撩一把的冲动,答得言简意赅。
阎攸宁心想,有池醉在,那些他先前找不到的宝贝都能到手,他自然开心。送点这些亲手做的小物件,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那些宝贝,阎攸宁不再废话,不由分说揽住池醉盈盈一握的细腰,说了句:“我们先去悬赏客栈。”
很快,两人就到达悬赏客栈外。
走入其中便听到有人谈论起阎攸宁那些化名的事情,他不以为意,带着池醉走到悬赏堂内。
不出意外,在一块块悬赏令上看到几个化名,还有这次他要寻找的材料之一藤骨。
竟然是阎攸宁的老对头——岭烟阁。
阎攸宁拿出梅花扇挽了个花,接着发现不少修士都看向他这里,准确来说是看向他身旁的池醉。
修士们窃窃私语着,谈论起容貌气质都引人注目的池醉来自哪个门派,有没有谁识得。
池醉处变不惊,看完想看的便跟着阎攸宁离开了。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仙域白林外席师父的家。
席师父家里只有席安康一人,席安康神情有些萎靡不振,看到阎攸宁两人后,阎攸宁甚至都未解释自身这是易容,席安康便道:“不论仙长是何样貌,小的都识得。”接着在看到池醉时愣了下,但也很快回过神,强打起精神,将一个木盒拿出来。
阎攸宁收起装有十八根羽尾的木盒,蓦地问道:“是谁?”
席安康的信中只提到师父仙逝,却没说是何原因。
阎攸宁直截了当一问,让席安康直接落下泪来。
席安康哽咽着,有些犹豫,抬头时看到阎攸宁淡然无波的眼神,悲伤的心情瞬间像是被抚平了一半,终是说出了缘由。
“自上官仙师你们离开后,仙域白林清静了好些年。我和师父也寻到了几只金冠琉璃鸟,顺利拿到了这些羽尾。但是,前不久……”席安康嘴唇颤抖,心绪翻涌,见两人不催不急,好不容易再次平静,继续道:“前不久,又有修士接手取羽尾的任务,师父本不想答应,但来者不善,那人甚至拿我性命要挟,师父无法,只能妥协帮他。结果,回来的师父只剩下一口气……他临死前说,仙域白林里的金冠琉璃鸟全被假和尚杀了……”
“如果我能修行就好了,为什么我只是个凡人呢!”言语里满是不敢和痛苦。
泪水扑簌簌落下来,席安康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宣泄出积压多日的悲伤和后悔。
池醉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紧,松开后,坐到席安康身边,他一手轻拍席安康的背,一手握住席安康的手,一点点焐热对方冰冷彻骨的手。
“此人有何特征?”阎攸宁问道。
假和尚?这勾起了阎攸宁的好奇心。
原著没有这条剧情线,席安康可是活到了顾澜澜等人前来仙域白林的多年后。反倒是面前的席安康,原著关于他的只有——席师父曾有过一个死在仙域白林的徒弟——这样的简单描述。
席安康擦着眼泪,这些日子那修士的样子不论何时总出现在眼前,无需回忆就脱口而出道:“此人身量与仙师您差不多高,相貌俊美,长着一双瑞凤眼,被他看着的时候只觉得不寒而栗。那人身披红色袈裟,袈裟上布满看不懂经文,却又留着一头长发,看着着实不像正经佛修。”
他还记得,假和尚一身气势凌厉冰冷,犹如出鞘利刃,不怒自威,单单是四目相对,席安康就想要逃开。
其修为的强大,或许比上官仙长还要……
席安康不敢深想。
阎攸宁微微眯起眼。
池醉则是垂首,掩饰眼中震惊。
三人全都不语,沉默片刻后,阎攸宁让席安康看过来,在席安康面前,忽然现出真容。
席安康秒变大惊失色,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
作者有话要说:
阎攸宁:故事的终极反派不是我吗?哪里来的冒牌货。
第一章提到过岭烟阁,阎攸宁和对方的人抢过“人阶高级攻击法宝释迦佛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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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眠鱼穿进了一本《霸道帝君和爱上我》的古早bl文里,成了里面的炮灰替身受。
原主还是个落难神仙,投胎忘却前尘还必须经历苦难,经历九九八十一世,都要受求不得爱不得之苦,才能重新回归天庭。
这一切都是因为原主掺和进了主角攻受之间,让主角受吃了飞醋后移情别恋,帝君为重新得到主角受的爱,讨对方欢心的随手为之。
林眠鱼既然成了原主,断不可能再让自己受苦,他利用可利用的一切,给自己创造了一条新路,重新回归天庭升职加薪,再也不用受主角受白眼,甚至在凡间还找到了爱人。
然而,林眠鱼刚与爱人春风一度,爱人却突然失去踪迹,正当他以为自己还是没摆脱原主身上的诅咒时,帝君挺着大肚子登场!
帝君:林眠鱼,夏舟仙是本帝君的凡间身,肚子里是你的孩子。跟我回天上去!否则我就……我就死缠着你不放!
林眠鱼:!!!我不信,我的舟仙温柔体贴,怎可能是这个霸道帝君。
主角受:嘤嘤嘤,帝君你不要我了吗?原来你是……我可以做大欢,当你孩子的爹。
帝君: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给我滚!要是我的眠鱼吃醋本帝君就让你上诛仙台!
林眠鱼:……
文案随时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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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成了特殊的人
阎攸宁屈起食指轻轻敲击桌面, 那敲击声不禁让人屏息。
“看来真是这幅尊容的假和尚。”阎攸宁说得云淡风轻,还朝着池醉投注过来的眼神耸了耸肩,“真没想到, 为师不止与魔僧行苦同名同姓,容貌竟然也相似。”
与气氛很不相符的,池醉觉得有些好笑。
但他忍住了,佯装愣怔地看过去, 哑然片刻,问道:“师父, 你见过魔僧?”
阎攸宁没想到池醉有此一问,顶着真容, 看到席安康瑟瑟发抖受不了要崩溃的模样, 又吞下易容丹变回方才的容貌道:“以前见过, 没想到世上真有人长得与我如此相像。”他神情突然严肃,告诫池醉,“阿醉,以后如果有人顶着我的脸, 可千万不要随便跟着对方走。”
“徒儿不会的。”池醉应道。
阎攸宁明显是戏弄他, 池醉表面恭敬相对, 内心是忍了又忍才没有笑出声,他只觉得不断撇清和魔僧关系的阎攸宁有点做作的可爱。
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个人易容成魔僧行苦作恶, 所图为何。
而留下席安康这个活口,明显是为传话……
“看来我们被人关注着呢。”阎攸宁自然看出了这事不简单, 他注意到池醉安慰席安康的样子, 之后, 以考虑到席安康安危为由, 将席安康带回了小院。
不是他有多善良,而是自有考量。
除了寿数问题,席安康的品性没得说,阎攸宁离开以后,有席安康在,也能多个朋友。
席安康亦是思虑再三,走前抱着他师父的骨灰坛,问是否可以一起过去。他虽然不舍这居所,心中对那假和尚更是恨大于惧。但师父临终前让他保重自己性命,他绝对不能随便交代了。
说到底,他就是个无能为力的凡人。
阎攸宁当然没有反对。
他给席安康留了些银钱前往他的住处,但席安康并没有收下,只道自己能好好生活。
阎攸宁让对方自便,没再说什么,便带着池醉又一次离开。
“我们得先准备下怎么进入宝桐雪山。”阎攸宁这次没有瞬移,而是拿出梅花扇,挽出一个扇花后朝半空一掷,瞬息之间,梅花扇放大到可以站立两个人的大小,停滞在距离地面三米之外的半空。
阎攸宁本想带着池醉上去,却被池醉拒绝,带着点固执道:“师父,我可以。”
如果事事都依靠阎攸宁,池醉就跟没修行一般。
他虽然法力低微,但并非凡人,不过是轻轻一跃,池醉轻巧地站到扇面上,俯视地上挑眉微笑的男子,精致的眉眼带着一点执拗。
阎攸宁: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还挺倔。
“我说过什么,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偶尔撒娇耍赖或者发脾气都是可以的。”阎攸宁一跃而起,梅花扇随即而动,衣袂翻飞,两人便朝天空而去,留下阎攸宁接下来的声音,“哭泣自然也是正常的。阿醉,为师真怕你太过压抑,以后哪天爆发,会吓为师一跳。”
阎攸宁说这话没有十次也有五次了。
一开始,池醉还觉得阎攸宁是为了试探他才说这种话,等相处久了,池醉发现阎攸宁确实是在关心他。
那种被真切关心的实感,让池醉心里生出安定,便真心实意地应声“徒儿知道了”,至于哭不哭,又不是他能控制的,毕竟池醉清楚自己的灵魂岁数,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掉泪。
况且,自从跟着阎攸宁后,池醉除了被刻意戏弄外,却也很少在碰上其他委屈事。
“师父,这次我们去哪里?”池醉问道。
这是池醉第一次随阎攸宁奔波,一天之内就去往这么多处地方,倒也验证了阎攸宁以前说过的“为师以前为了材料法宝到处奔波,可是很忙的”这句话。
作为修士,面对法宝自有一份贪念,但在朝夕相处中,池醉发现阎攸宁这份“贪”比一般修士强盛许多。
阎攸宁可以为了炼制法宝缺少的材料,不远万里寻找;也可以为品级很低,却造型奇诡的法宝筹谋许久,就为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甚至可以放下身段,哄骗懵懂无知的孩子交出看中的宝贝……
阎攸宁还曾对池醉道:“这世间或许存在投生仙人,有一种异宝只有投生仙人才能解开禁制。你相信吗?”
投生仙人是指自仙界因为个中原因转世投胎而来的仙人,他们的降生一般都伴随着特别异宝的降世。只不过,人和异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而一旦投生神仙找到异宝,寻到办法打开禁制,便能重新回归仙界。
据说此境百万年前曾有一个仙人投胎转世,从孩童到少年未曾修行过,却因缘际会找到属于他的异宝后,又阴差阳错打开禁制,便从凡人直接一步登仙。
更有传言,只要禁制打开,就算不是投生仙人,亦能得到福报飞升入仙界。
那时阎攸宁表情带着微妙的郑重,池醉怎么都觉得应该点头,于是便真的点了头,然后便见阎攸宁哈哈大笑,甚是愉悦道:“若你以后比为师更先找到异宝,一定要告诉我。为师就算是远在天涯海角,就算是在做天大的事情,也会即刻赶过来。”
那一刻,阎攸宁的神情无比认真,让池醉无法再当做一个笑话。
至于哄骗无知孩童,池醉是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件事。半年前一日,他和阎攸宁在酒楼吃酒,阎攸宁忽然放下筷子,说他去去就来。
池醉扭头看向窗外,便看到阎攸宁悠然走在街道上,随手买了一枚坠着蝴蝶的精致步摇,然后走到一个小姑娘面前。
小姑娘看上去不过五六岁,长得白净可爱,手里拽着一串五颜六色的珠子手链,看到阎攸宁小脸警惕。
也不知阎攸宁说了什么,小姑娘表情逐渐放松,之后又被逗弄一番,彻底放松警惕,以物易物,拿着步摇喜笑颜开。
换完东西后,小姑娘就被丫鬟找到,向阎攸宁挥着手,心满意足左摇右摆地离开。
等阎攸宁回到雅间,池醉犹豫了下便问他去作甚。
阎攸宁大方地展示刚到手的珠链:“看得出特别之处吗?”
池醉注视片刻,刚想摇头,此刻窗外的阳光忽然照射进来一缕光,落在珠链的其中一颗墨色珠子上,珠子内部骤然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
放在平时,这本就是一串五颜六色的珠链,所以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颗墨珠有何奇特。而即便发现墨珠的特别,池醉对法宝、材料实在懂得不多,仍旧茫然地眨了眨眼。
“是一种少见的炼器材料,名为墨旸珠,炼化之后不同凡响,可让防御或储物法宝成为提升品阶的法器。”阎攸宁着迷地盯着珠子,当时只简单解释了一下。
而光是这点就让人震撼了。
这墨旸珠后来与他身上的红锦斗篷融为一体。池醉本来就对此印象深刻,如今更是想忘都忘不掉。
总之,阎攸宁为了这份“贪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如此贪婪的人,却因为这份温柔,而让池醉觉得美好。
羽冠随风而动,与墨发黑白分明,衬托得青年如下凡的仙人般清新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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