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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
“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直播缺人。”伍哥道：“是公司安排给新人们的，只用负责坐在椅子说说话卖货就行。”
直播带货？
裴焕对这块不熟悉，有些犹豫，“卖不出怎么办？”
“没有任务要求，卖出的货你个人抽成40%”
那不就是对半分？
敲定好直播时间后，裴焕从厕所出来，坐在餐桌前。
看着朴素、没有几粒米的粥。
“我们家已经穷到揭不开锅了吗？”裴焕敷衍地抹不存在的眼泪，“没关系，我会扛起维持这个家的重担。”
“……”祝炀道：“我只是水放多了而已。”
“不用解释了。”裴焕简直戏精上身，握住祝炀的双手，“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祝炀：“……”倒也不必。
裴焕端起碗，“来，干了这碗酒！”
又变成酒了？
祝炀满头黑线，但为满足裴焕的戏瘾，手指扣住热粥的碗沿，“干。”
瓷碗碰撞清脆的声音，裴焕仰头咕噜咕噜喝完粥，一抹嘴，“好了，我要出去工作了。”
祝炀拉住他，“去哪？”
“我刚不都说了吗？”裴焕拍拍他的手，“我去赚钱养你啊。”
“……”祝炀道：“什么公司？”
裴焕爽快报出名字，换完衣服走人，祝炀则在他走后拨打电话，对方恭敬道：“祝总。”
“上次那家直播公司可以并购，但我需要亲自去考察。”
—
裴焕进组后就没出过其他活动，带着口罩来到公司还有些紧张。
“裴老师。”经理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您能来真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荣幸。”
“太客气了。”
经理礼貌道：“我派人接您上去，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经理刚送走裴焕，就看到老板风风火火地冲逃生梯冲下来，喊道：“快点各部门主管经理都下来，来大人物了。”
一辆奔驰SUV停在门口。
老板赶忙摩挲着双手，满脸堆笑地走到门前，“祝先生能来真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荣幸，里面请。”
祝炀把车钥匙给老板，“我是来参观的。”迈腿往公司里走。
老板把车钥匙甩给经理，连忙跟在后面，“您随意，我们主要业务是直播，对接不同平台。目前公司有选品部……”
祝炀停下脚步，“裴焕在哪？”
老板愣了两秒，眉毛往上抬，“啊？我没听错的话，您刚刚是说裴焕？”
祝炀走进电梯。
“他、他在八楼，您要去吗？”老板的手在按钮上悬着。
“嗯。”电梯缓缓上升，祝炀问：“你们主播的分成比例是怎样的？”
“25%到40%不等。”
祝炀颔首，“等下那场直播，裴焕个人的分成比例我需要调整下。”
老板掂量道：“那您打算怎么调整？”
“他卖多少钱就算多少钱，直播结束后我会让人立刻打款。”
老板瞪直眼睛，这祝炀是做百分百亏本的生意啊，让这样的人收购公司真的不会破产吗？
裴焕在直播区逛了一圈，年轻的俊男美女对着屏幕喊“宝宝们”，他好奇道：“非要这么喊吗？”
“这是拉近距离的手段，他们是素人需要吸引观众的眼球。”员工道：“您是明星，当然不需要这样做。”
逛完后，走进今天的直播间，所有明星转过头站起来，表情惊讶，“裴哥您怎么来了？”
裴焕道：“看不出来吗？我也是来走通告的。”
原本不满意资源的18线们都在心里默默感谢公司，能跟顶流出同样的活动与有荣焉。
公司造型师给裴焕做造型，缓解气氛道：“您穿着高领不会热吗？”
裴焕昧着良心，“不热。”
上妆时，直播间外围了一圈人，带着工牌的害羞女孩跑进来送饮料，送零食，价格都不便宜，满满摆满整桌。
裴焕上完妆连忙起身制止，“我是来工作的，大家想支持我可以去电影院。”
女孩们一阵尖叫，“焕崽好帅！”“黑发好软！！”
裴焕：“……”放弃沟通.jpg
2：30直播正式开始，由主播带着裴焕在内的五位明星，直播间还在引流阶段人气不够，主播没有立即卖货，而是聊起天。
火力都集中在裴焕身上。
主播道：“针对粉丝说想嫁给你，你有什么想回应的？”
滚屏里飞快刷起来，晃得太快看不清。
裴焕道：“想想就行了，现在结婚犯法。”
“差点忘了我们小焕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想嫁的只能等三年后再来了。”主播看着留言，“大家都说等得起，别说是三年了，你肯十三年都没问题。”
裴焕竖起拇指，“强。但我不会找粉丝，你们死心吧。”
滚屏里一片哀戚。
[现在脱粉还来得及吗？]
[脱粉加一]
“哈哈看来大家都很关心你的情感状况呢？”主播道：“还不知道你喜欢怎样的女生呢？”
“为什么非得是女生呢？”裴焕道。
在场的人均是一愣。
“保留这个世界的多彩才会更美不是吗？”
这是要出柜的节奏啊？
滚屏瞬间被刷爆，[焕崽喜欢男孩子吗？太激动了！！！]
主播强行挽尊，“最近小焕在拍有关纯爱的电影，过多代入角色有感而发。”
“不。”裴焕道：“我喜欢的就是男生。”
这句话就犹如水掉进油锅瞬间沸腾，在窸窣的人群里，一道清冷的身影格外突出挺拔，薄唇轻轻翘起。
第89章 有钱真好
直播间的空气凝滞，向来八面玲珑的主播似乎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傻张着嘴。
刚才，顶流在他面前出柜了……？
祝炀站在工作人员里，不断有窃窃私语传进耳朵里，他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
笔直的身子稍稍侧立，“还不开始直播？”
负责人生怕怠慢，连连点头，“现在开始，您稍等。”然后朝现场的主播晃动手，打手势。
主播收到指令后点点头。
裴焕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人群里极为突出的清冷身影，惊讶地抬了抬眼睫毛。
他刚才说的话……岂不是让祝炀全听了？
裴焕觉得脸瞬间变热，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扯着里衫上下抖动扇风。
主播在上第一件商品，“这是一款果酒气味凛冽水蜜桃果香十足，微醺口感，平时价格……”
玻璃杯上挂着水珠，裴焕拿过喝了一大口，冰镇的口感从喉咙滑过，味道他并没有细品，而是不耐地把衣领往下扯了扯。
弹幕里疯了般的刷[吻痕！我绝对刚才看到吻痕了！]、[有截图的小姐妹吗？转移阵地分享一下啊！]、[焕崽交男朋友了呜呜呜呜，我可以为爱做0的。]
裴焕并没有精力去看弹幕，他听见主播说，“接下来上五千件果酒在一号链接，拍下备注爱豆的名字即可获赠相应明信片哦。”
裴焕道：“这样就可以了吗？不用再介绍下别的？”
看他的神情实际是在说——这能卖出去吗？
主播啊了声，“后台秒没了，十秒。”
裴焕瞪大眼睛，“卖完了？她们都买完了？”
主播点点头，“我们准备再补三千。”
“等等。”裴焕有些不熟练地对屏幕说话，“你们应该能听见我说话吧，这个是带酒精低度饮料，你们要是有未成年就别下单好吗？”
主播哭笑不得。
他带货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劝人不要下单的明星。
但无济于事，第二次比第一次更快销完。
弹幕里有人问[备注算业绩的吗？多上点，我们焕崽现在是要养家糊口的人。]、[快上下一个吧，刚才没抢到。]、[各位是住在信号塔上的吗？一卡就已售空了。]
接下来上了各种商品，价格有高有低，但恒久不变的是——全、秒、没。
这是什么神仙购买力？
负责人啧啧称赞，暗想怪不得品牌喜欢请流量做代言，实在是带货速度太凶悍了！
“好了，到最后一件产品了。”主播笑道：“说来也巧，我们裴老师是品牌的全线代言人。”
裴焕面露疑惑。
“这是一家以高奢为主要定位的时尚品牌……”主播一番介绍后，“推出的新品项链限量发行，主题为小王子。”
礼盒打开后，项链吊坠上圆形深蓝色的星球背景，中间是小王子的简单勾勒形象。
另一款则换成红色的玫瑰。
……
直播结束后，所有人松了口气，然后从未有过地兴奋，“这是我们卖得最快的一次。”
工作人员道：“后台数据显示，近百分百的备注都是裴老师的，退单率在百分之一以下。”
其余四位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裴焕，实打实的顶流。
裴焕被所有人围着，注意力却放在寻找祝炀上，最后看到站在一边和西装男交谈的祝炀。
穿便服，气场却更强。
两人交谈着往外走，西装男一副势要送人到楼下的做派。
裴焕有些着急，他握了握在口袋的小盒子，“直播完我要回去了。”
“下次再合作——”
裴焕挤出人群，“下次再说吧。”
“祝炀。”
裴焕抛下一屋子等待采访的镜头，快步跑到电梯门口。
祝炀伸出手扶住他，“小心地滑。”
负责人惊讶地看着他俩，“二位……”
“你先回去吧，合作的具体事项我会再让人来详谈。”祝炀道。
负责人顿时笑逐颜开，“好好好！二位慢走！”他竖起大拇指，“二位可真有cp感！”
电梯门应声关上，祝炀抓着人的手步步往前，“喜欢男生？”
裴焕往后退，“嗯。”后背贴到墙上，顿时有些拿不定祝炀的想法，“怎、怎么了吗？”
祝炀低头在他的指关节磨蹭轻吻，“没，就想问能只喜欢我一个吗？”
“……别得寸进尺啊。”裴焕把人推开，“有个东西给你。”
祝炀挑眉，“什么？”
裴焕愣了两秒，才把目光从祝炀脸上收回来，“先说好，不是贵重的东西。”
最后他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拿出个首饰盒子，祝炀打开后是条项链，红色的玫瑰。
裴焕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从口袋里糙汉地拿出另一条没打包装的项链，“你一条，我一条。”
祝炀盯着玫瑰，嘴角渐深，“帮我戴上吧。”
“哦好。”
裴焕有些手足无措走到祝炀身后，他第一次给人戴项链，他解开卡扣，祝炀的脖子很修长无暇，像是白天鹅，又像是鲜嫩的白豆腐。
“叮。”
裴焕这才回过神，戴好项链后瞄了眼手机。
[z国银行——您的卡号66***627于17：，活期余额……]
电梯门打开，祝炀正要走出去，裴焕赶紧拉住他，“等等，我要回去一趟。”
“怎么了？”
裴焕道：“公司汇错账了，我上去问问。”说着就要伸手按电梯按钮。
祝炀拦住他。
裴焕道：“要不我自己上去也行的——”
“没汇错。”祝炀道。
裴焕皱起眉头，慢慢地像是想起什么，然后打祝炀一拳，“你安排的？”
祝炀道：“想让你多赚点。”
“我有钱。”裴焕道：“多出来的不会是你贴上的吧？”
“嗯……”祝炀心虚地摸了摸脖子，靠近后环住人的腰，扯开话题，“裴总赚了钱，是不是该请男朋友出去玩？”
“行。餐厅随便挑。”
两人吃完饭出来天已经黑了，裴焕坐上副驾驶，“回去吗？”
祝炀道：“在回去前，先带你去个地方。”
车行驶在公路上，过了下班高峰期还算通畅，裴焕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车水马龙但少了点人情味。
车渐渐行驶到一处大厦，裴焕下车后边戴口罩边道：“你带我来这干嘛？”
“买房。”祝炀拉着人的手往里走，“我想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裴焕瞪大眼睛，“疯了吧……”
他们才在一起多久？
接待看到豪车眼睛都亮了，原本准备打烊，这下九十度鞠躬，“先生里面请，是想要看什么户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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