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徉一下子把什么都想通了,钟文跟他大夸特夸顾梵神来一笔,阮宵美得一批,等销量大爆他非要给阮宵包大红包,请裴梓徉吃饭不可,裴梓徉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顾梵踏马谁啊。
然后楚熙昀跟他说阮宵有了新男友,叫顾梵。
然后他来看望阮宵,阮宵光着腿睡在顾梵床上。
然后顾梵就住阮宵隔壁。
这一些都不是凑巧,事事凑巧,说明事事人为。
阮宵可能早就跟顾梵好上了。
不然顾梵怎么可能找到《诱惑》的拍摄现场,阮宵肯定提前给顾梵透露过消息,顾梵长得跟神仙似的,没准能歪打正着,里面拍摄的摄影师都是业界高人,一下子被人家看上眼,留个联系方式,百利无一害。
结果这位锦鲤化身走狗屎运,直接撞上钟文来监工,被钟文拉进去拍色图了。
一切都是蓄谋。
裴梓徉心里又一咯噔——阮阮,你有心机啊。
什么时候好上的?被楚熙昀甩了的那两个月?还是……更早?
阮阮,你有两幅面孔!
爱楚熙昀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难怪,难怪,现在性格变得这么彻底,一点都不对楚熙昀念旧情,他可能压根就没爱过楚熙昀,这些古怪的地方全都解释得通了。
阮阮,你很会啊。
跟楚熙昀处的时候,既不要钱也不要资源,阮阮这还不是一般的拜金绿茶婊,这是个痛击渣男的信仰使者,厉害了。
楚熙昀还想吃回头草,裴梓徉替他默哀,想起楚熙昀刚才那个借酒消愁难受得要死的样子,裴梓徉很同情他,心想:
我得把这个推断告诉他,让他更难受一点。
因为裴梓徉也很难受,如果有人比他更难受,他会好受一点,人都是这个劣根性,嗯。
*
其实也不用裴梓徉给楚熙昀再加一把火,只消《诱惑》下月一发售,那么多阮宵和顾梵的色图造福广大群众,楚熙昀已经气死了。
裴梓徉现在还瞒着楚熙昀这件事,毕竟是好友,他虽然损他,但是没想害他,钱要一点一点赚,屎要一口一口吃,不能一下子全喂给楚熙昀,楚熙昀会高血压气死吧。
让楚熙昀的血压均匀升高比较可持续。
门开了,阮宵开的门,裴梓徉看着门口露出阮宵怯怯的、不好意思的脸蛋,明明看上去这么单纯可爱,他真是个腹黑的渣男复仇使者吗?
*
阮宵心里好没底,裴哥看他的眼神已经带着怀疑,他的清白终究还是被顾梵毁掉了。
清白这个东西,在人一念之间,裴哥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不管他和顾梵到底清不清白,裴哥要是觉得不清白,他就是不清白。
难不成他让裴哥检查一下自己吗?
怎么检查?
阮宵脸颊又烧红了,他一个兢兢业业的炮灰,比和尚还守清规的处男,说实话,生理知识水平还比不上评论区的嘶哈怪,现在却成天操心自己的贞操,太刁难他了。
看在裴梓徉眼里,又成了另外一种意思:阮阮心里有鬼。
楚熙昀头上发绿。
可是他也觉得自己头上有点绿是怎么回事。
阮宵不敢看裴梓徉的眼睛,因为很社死很尴尬,他拉开门让裴梓徉进来,只见顾梵已经盘踞沙发一大半,一副大爷般的架势,冲阮宵拍拍身旁留出的一点点空位置:“过来。”
不是阮宵体内的疯狗被顾梵驯服了,只是这单人小套房,能坐的就一只小破沙发,一只木椅,他不去跟顾梵坐一块,让裴哥跟顾梵挤吗?
阮宵体型比他们小几圈,按照空间利用法则,只能他来跟一个大高个搭配。
阮宵知道自己骂不过顾梵肚子里的废话,现在裴哥是客人,不能在裴哥面前吵架出丑,只好压下咬死顾梵的心情坐到顾梵身边。
裴梓徉心情更差,在他眼里,阮宵对待顾梵又乖又听话,哪有怼楚熙昀的劲,也许,这才是真男友吧。
顾梵非常自然地伸出手把阮宵揽进怀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阮宵狠狠地打开贼手,顾梵还来,死皮赖脸,死缠烂打,顾梵以前并没这么纠缠他,被凶了就会收手,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这可叫修罗场啊阮宵,顾梵此时不纠缠纠缠,给裴梓徉炫耀炫耀,还什么时候纠缠呢?
然后顾梵就被阮宵咬了一口,只好收起手,阮宵骂他:“自作自受!”
顾梵脸上倒没有尴尬的表情,还往阮宵这边再挤了挤,用一张死妈脸看向裴梓徉。
阮宵天真地认为,裴哥看到这一定认为他和顾梵是清白的了吧。
裴梓徉认为:当面打情骂俏,自己头上更绿了。
气氛微妙。
裴梓徉率先打破修罗场诡异的僵局,轻声问阮宵:“还难受么?要不要去医院?”
阮宵摇摇头,对裴哥这样的大好人,他一向回以可可爱爱,当然,是直男不自觉的可可爱爱:“裴哥你别担心我,我特别瓷实!”
顾.被阮宵当着情敌的面打了一顿.还被咬了一口.梵虽然一张死妈脸,看不出情绪,心里其实非常不爽。
手又揽上来了。
又挨打了。
阮宵冲他呲牙:“你能不能改掉这毛病?”
顾梵鬼畜微笑:“不改。”
阮宵无能狂怒了。
于是在顾梵和裴梓徉两人之间,阮宵在凶巴巴和可可爱爱两种模式切换,顾梵嫉妒阮宵给裴梓徉卖萌,裴梓徉嫉妒阮宵对顾梵不造作。
阮宵两头都不讨好,气氛越来越古怪……
*
裴梓徉今天之前从没想过要跟阮宵过界,他们之间有一层工作关系,裴梓徉事业心重,感情会影响人的判断力,像大哥一样照顾阮宵完全够了。
但知道阮宵背着他有了一个疑似炮友、潜在男友,裴梓徉本该漠视阮宵的私生活,可现在心情这么复杂。
他以为阮宵跟楚熙昀一断,以后就完全由他来扶持阮宵,照顾阮宵,不会被别人打搅,圈里的脏事他也不会让阮宵碰到,他们可以一直维持这种不过界、淡淡的、又不可或缺的关系,现在被顾梵一激化,裴梓徉觉得不再是这么回事了,他似乎想要的更多。
裴梓徉转移话题:“刚才在楚熙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梵依然死妈脸,没有解说的兴致。
阮宵则为他指向电脑桌上,那里正放着一只生锈的铜佛,裴梓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佛像好像对他眨眼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姨妈来得凶猛,改了几个错字就昏睡了……晚上再给大家补一章……可能是很长的一章,不长的话,就是不长的一章,哈哈哈哈,废话是这样的
第25章 还说你不带感24
别看顾梵对阮宵废话连篇, x虫上脑,但是对别人,要么将奇葩贯彻到底, 要么就是现在这样, 一点儿不搭理人。
完全没兴趣跟裴梓徉解释邪佛的事情。
阮宵不懂顾梵干嘛这么排斥裴梓徉, 别看顾梵是个死妈脸, 当顾梵不喜欢某个人的时候, 阮宵是可以从他身上的细节处感觉出来的, 比如此时跟裴梓徉面对面, 顾梵身上的肌肉就紧绷如捕猎的豹子。
阮宵和顾梵挨在一起,顾梵身上的变化对阮宵而言不要太明显。
阮宵不懂了, 裴哥明明是个大好人!言行举止文雅又礼貌,性格稳重成熟,对待他更是像大哥一样亲切, 谁都会对裴哥产生信任感的,除了顾梵, 顾梵真是个大奇葩。
顾梵不愿意搭理裴梓徉,阮宵只好自己来跟裴哥解释, 不过他在邪佛面前帅了一小会就扑街, 顾梵是什么时候来,又如何救的他,阮宵知道的还没楚熙昀多呢,他只能有限地跟裴梓徉复述一遍事情经过。
裴梓徉越听眉心越紧蹙, 等阮宵到说到被邪佛困入心魔时, 裴梓徉的脸色已经有点可怕了。
阮宵觉得裴哥未免担忧过头, 好像害怕他再被邪佛控制一样, 腹中立刻升腾起一股暖融融的感觉——没想到裴哥担心他到这种程度。
确实是个大好人、好兄弟、好大哥啊!~
好人卡×3
等阮宵把全部经过说完, 裴梓徉沉默了好一会,脸色不佳,阮宵安慰裴梓徉:“裴哥你不用太担心我,这事已经过去了,而且你不要觉得顾梵奇葩,其实他超厉害。”
然后裴梓徉眉心皱得更厉害了。
他去看顾梵,获得一对明晃晃的挑衅眼神,裴梓徉别开眼,勉强对阮宵微笑一下:“阮阮,你刚晕倒过,现在要注意多喝水,多休息,你要不要去床上再躺一会?我单独跟顾梵说两句话。”
阮宵感觉莫名其妙,裴哥语气温柔是温柔,但是太温柔了,宛如哄傻子一样。
……一定是他多想。
“裴哥那我先回自己房间,你跟顾梵说完话,想找我的话就过来,我给你留门。”
最后一句味道太冲了,阮宵起身要走,顾梵一把抓住他手腕,也不在乎裴梓徉本人就在旁边,直球道:“不准留门。”
阮宵:“……”
顾梵这么低情商直球,老炮裴梓徉也招架不住,咳了两声缓解尴尬。
阮宵挣开顾梵的手,不和顾梵浪费口舌,朝裴哥使个眼色,先指指自己的脑袋,又指指顾梵的脑袋,再摇摇头,意思“他脑子有大病”,然后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意思“你懂我”。
裴梓徉点点头,阮宵自信地认为裴哥get到他了,那么接下来不管裴梓徉要和顾梵这个大奇葩说什么,他已为裴哥打下预防针,裴哥对顾梵的奇葩有了心理准备,就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看来在狗血世界混久了,他也是有长进的,顾梵爱嘴炮,他直接跟裴哥进行抽象交流,顾梵还想怎么嘴炮他?
阮宵心想,我虽然不属于聪慧性,但至少是个未来可期的成长型~
阮宵赶紧离开修罗场,金窝银窝仙人窝,不如他的疯狗窝。
但一打开顾梵的房门,阮宵扭头就看到自己的门框上挂着的东西,原本轻快的心情秒冻结,裂开了——
两枚三角衣架的挂钩卡在门框边缘上,一只衣架挂着阮宵的白衬衫,一只衣架挂着红内裤,穿廊风透心凉,内裤与衬衣迎风飘扬。
正是阮宵被大风刮去顾梵阳台的两件衣服。
顾梵骗他!顾梵压根没进他的房间!
阮宵谢谢顾梵只是口嗨一下,没有真的入侵他的私人领地,但是顾梵还不如不尊重他隐私!什么样的奇葩会把别人的内裤挂别人大门上?!
裴哥刚刚在外面站那么久,一定把他红内裤看了个仔仔细细,不仅是裴哥,恐怕这层楼的人也观摩过他的红内裤了。
阮宵房子就挨楼梯边上,小破楼又没有电梯,恐怕不仅这层楼,他艳丽的红内裤大可能把整栋楼的往来群众眼睛都洗礼了一遍,从此以后他穿红内裤的秘密,至少在这个小区内,都不再是一个秘密。
阮宵从门上拽下自己的衬衣内裤,看上去十分娇羞,其实内心十分悲愤地跑回房里,摔上门,真丢人!
房间确实没有被入侵过的迹象,阮宵虽然糙,但是个家务小能手,总能把窝打理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可可爱爱的,充满了颇具阮宵个人特色的猛男粉猛男紫,点缀着嫩黄嗲绿,阮宵死直的性格,却喜欢可爱的小玩意,这是本身就是一件很离谱的事。
如果东西被人移动,阮宵会立刻察觉出来,先不说别的,顾梵肯定没上过他的床,床单平平整整,被子方方正正,毛绒玩具都呆在该呆的地方。
阮宵去掀枕头,嗯,大金链还在,还是他早上见到的那一副椭圆形模样。
撅起腚看床底,嗯,金条也在,和之前一样整整齐齐地码在老地方。
顾梵是吓唬他,没进来过。
可这样更说不通了,顾梵怎么知道他有大金链小金条,还猜出它们呆在哪儿的?顾梵只是算出一个“金”字,怎么会算出位置。
顾梵身上的谜团太多了,阮宵一个都想不出眉目。
他把红内裤藏起来,假装这件社死的事从没发生过。
拿上换洗衣服去冲澡。
阮宵白花花地站花洒下面,让热水把晦气都冲走,心里祈祷着,他在裴哥心里的形象,可不要变得奇怪起来啊。
早都奇怪了。
*
裴梓徉单刀直入,问顾梵:“阮阮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你给他测体温了没有?”
顾梵完全不打算解释:“也许吧。”
裴梓徉要跟顾梵单独说话为的不是别的,他刚刚听完阮宵吹的这一通真够离谱的,满嘴胡说八道,看表情还挺当真,裴梓徉快吓死了,所以支开阮宵,好问问顾梵,阮宵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阮宵甚至走前抽象地告诉裴梓徉,顾梵脑子有大病,这让裴梓徉更觉得阮宵有大病了。
这点得怪阮宵完全不懂变通,裴梓徉这样的成熟男性,性格缜密稳重,满脸写着唯物主义,信的是马克思,阮宵居然跟这样的男人大谈特谈邪祟,裴梓徉没当场打电话给主治医师孙主任,属于是不想阮宵在精神病院受罪。
你再看顾梵,一个没落仙人,智慧总是深藏于各种细节之处,他就不会跟裴梓徉废话解释这个。
同一个不可能信这些东西的人讲这些,也只有阮宵这笨蛋干得出来了。
裴梓徉着急:“不行,你有没有温度计,我现在就去给他测一下。”
“没有温度计。”
“那我送他去医院。”
顾梵止住裴梓徉:“算了吧,你说他脑子坏了我不反对,但发高烧会是那副活蹦乱跳的样子么。”
顾梵突然愿意跟裴梓徉说这么多话,不过因为他知道阮宵这会儿肯定在浴室洗澡,他怎么可能让裴梓徉跑阮宵屋里去。
没在洗澡也不准去。
裴梓徉严肃道:“他需要人照顾。”
顾梵斩钉截铁,睁眼说瞎话:“他搬到我隔壁不过是想被我照顾,这件事你应该早看出来了吧。”
裴梓徉脸色发臭,他早知道阮宵是为了顾梵搬来的,他再怎么通情达理,首先也是个有欲望的男人,面对针锋相对的情敌风度就免了吧。
裴梓徉质问顾梵:“他真和你好,怎么不跟你同居要住你隔壁?”
裴梓徉虽然这一步走的是将军棋,可顾梵一听裴梓徉这话,稳赢。
21/92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