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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局势是怎样，还是能看的透彻，要是将这些都忽略掉了，岂不是这些年在朝堂上是 白待了，总之事情无论怎样变化都无所谓，他们所要做的就是选择那大势前往的方向，而非是要成为逆流，因 为不顺应的人，在这里头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他们的仕途决不能在这里面而中断。
尤其是，许多的事情他们还未牵涉其中，从前没有站在利益的最顶端获得最大的利益，现在承受风险的时 候，他们自然也要规避开，而不是迎头碰上去，虽说此刻局面还不算是到泾渭分明的地步，但总归是显露一些 端倪，难不成现在还直接冲出去，当炮灰，谁都不傻。
重华宫。
柳贵妃虽说在这后宫之中，但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情都是时时刻刻知晓的清清楚楚，此刻知道了这些事情 之后，心里面更是焦躁不安，一直等着她兄长过来同他言明这里头的状况。
兰香看着在这殿中走来走去的人，看到那边殿门口一道身影走进来，连忙说道：“娘娘，丞相大人来
了。”
柳贵妃一听到这话，连忙朝着那边走过来的人走去，上前直接问道：“兄长，怎么好端端的朝堂之上会提 及那些，为何有人会提起让晨王离开京城前往封地呢？当初本宫和兄长费了好大的心力才让他留在京城，就算 是夜清尘册封为太子，但是留在京城，本宫的儿子就还有争夺的一线机会，朝堂之上的风向不是一直都在兄长 的把控之下，今日怎会吹出这样的风来？”
柳慎对此都还是没有想到原因的，因为今日朝堂上忽然冒出来的那些，他事先是一点都不知情的，“娘娘 放心，这件事当下我就已经向皇上陈明，所以皇上并未全然当回事，此事是暂缓再议的。”
柳贵妃听到这样的话，心中稍稍是宽缓了几分，“本宫这心里是有些不安的，只有听到兄长亲口来同本宫 说了，本宫才算是放心。”
柳慎凝声说道：“虽说这危机是暂时解决了，但是有人提及这些，后续就会接踵而至的有相同的状况冒出 来，现下根本就是不能放心的。”
柳贵妃听完，眉间紧蹙，已然是无法纾解的，“兄长这样说，那可如何是好？怎么下朝兄长过来，晨王没 有一块过来？”
“他先出宫回晨王府了。”柳慎回应一句，心中思量着，“今日发生的事情突然，之前没有任何的端倪露出 来，这般突兀的冒出来，这背后定然是不简单的，总瞧着现在的局面对咱们是不好。”
“兄长可知道有一日皇上传召了礼部尚书何新和吏部尚书蔡桐两人入宫，留了好一会子才出宫的。”
“有这回事？ ”柳慎惊诧。
柳贵妃看着满脸诧异的人，问道：“兄长的意思是，对于这件事，兄长完全是不知情的，他们两人是没有 同兄长禀明其中的缘故？”
柳慎摇头，关于这些，现下是更加的不安，就好像是压了一颗巨石在胸口，连喘气都是有些无力，明明平 常时候皇上也会宣召他们入宫，并无什么大事的时候，都是直接就略过了，倒也无需禀明，可偏偏此刻从他这 妹妹口中听到这么一粧事情，总觉得有些不妙。
柳贵妃注意着跟前之人的神色，浅声询问着，“兄长是觉得这件事有很大的问题了是吗？”
柳慎长叹一口气，“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娘娘，这段时间在宫中必须得万分小心，千万不能让自己出现 任何的状况，若娘娘还有余力的话，多多留意。”
“兄长说这话，是现在的局面对咱们是非常不利？”
“有些未知，皇上传召何新和蔡桐，平日里也会有这些，可现在我总觉得是有些猫腻，说不清楚原甶，总 之现下要万分小心就是了。”柳慎强调的说着，“尤其是皇后那边，娘娘留意着，可是最近有什么动静？”
柳贵妃摇了摇头，“皇后那边和往常倒是没什么不同。”说起这里，柳贵妃这心里面就是郁闷的，“想起这 些，本宫倒是想起来，关于这些事情的起源都是来自于皇后亲自选了沈晏为太子妃之后，自打沈晏入京，成为 东宫太子妃之后，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变了，只是可惜，没能一早的将此人了结。”
柳慎也是清楚其中意思，便道：“现在这件事只恐是不能轻易的去做了，他们倾注在沈晏身上的注意力， 自打那些事情发生后一次次的加强，想想当时他们为了李贵这件事，花费了多少，部署了多少，真是失策。”
“兄长也不要太过于自责，毕竟事情的走向趋势，并非是三两句说一说就可以的。”
“若是咱们真的栽在这上头，你说......”
“咱们这些年一直费心周旋着，可是当时皇上选择册立夜清尘为太子，摆明了就是忌讳兄长这一层，加上 皇上他对皇后和太子那边的偏宠，后来又有沈家的势力加入，那个沈晏也不是简单的人，若咱们真的栽了，这 也不是兄长的过错。”柳贵妃缓声说着。
柳慎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好像错落在上头的这些都是已经交织在一块，有些话都是无法再去言说的。
秋霜认真的对着悠闲品着茶的皇后娘娘说道：“娘娘，听着朝堂上传出来的消息说，今晨的早朝有朝臣提 议让晨王离开京城前往封地，听说当时丞相大人脸色就难看的很，费了好些唇舌才让皇上将此事暂缓再议。”
陈皇后听完这些话，也只是一笑，“朝堂之上的事情自然由太子自行去料理，本宫这边都是不用去计较担 心的，至于柳慎那一层，那也是皇上需要去考量的，本宫更不用为之计较。”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处理事情都是极好的，确实，娘娘大可以放心。”秋霜笑着说了一句。
对于这些，陈皇后心中还是有自己的把控的，现在也只是有人提议而已，将来会怎样子，都是需要等到那 个时候才能见分晓，只是有了这样的势头，那就是可以看到方向的，她当然是犯不着为此而过分的焦虑操心， 就算是真的需要操心，那也是柳贵妃，而不是她！
宫外，户部。
李贵命人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应账目全部都取过来，对着沈晏说道：“太子妃且看，这些都是已经备好了 的，还请太子妃过目。”
“这些事情，你做的非常顺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又何必在这上头而操心呢。”沈晏非常信任的 说着。
“下官让人去备了茶，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且用杯茶再说其他吧！ ”李贵轻声说着。
他们三人不过顺势坐下来。
李贵看着上座的二人，想着刚刚朝堂上突然冒出的那些，浅声询问着，“太子殿下对于有朝臣提议说让晨 王离京前往封地，您有什么看法吗？”
“若是他肯将这些都撇开，安安心心的离开，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若是还在那里痴心妄想，自然是要让 他好好明白，什么叫孤立无援。”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柳慎还以为他还是当时那个全然拿住整个六部的丞相，现在他这个丞相早就已经大 打折扣，哪里还有当初那样的权势，现如今这大势是在太子殿下您这边，这样的一切才算是真正的大势所趋， 他们那些人所想的只是妄想而已。”李贵凝声将这番话说出口。
沈晏看了一眼夜清尘，随口说着，“所以殿下其实还是对此有了保留是吗？”
“这份保留是还未到最后关头，若他固执其中，到最后是怎样，都是他自己选的。”
对此，沈晏也没有多说，不过夜清尘能这样做，倒也更显其宽仁拿捏有度，什么事情都是有前有后，相得 益彰，十分稳当！
第073章 早忘了何为君，何为臣！
辰王府。
江尧看着自家王爷从下朝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是显得有些奇怪，再加上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也有所注意， 当时一同出来的丞相大人他们脸色都是怪怪的，总觉着是哪里不对劲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要去怎样言说才算合 适，轻声对着面前的人，说着，“王爷，今日朝堂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夜景晨从沉思之中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视线移到眼前站着的人身上，只道：“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只不过是有人提议让本王离开京城前往封地。”
“啊？ ”江尧整个人都是震惊了，这还不是要紧的事情吗？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有这 样的事情出来啊，当初王爷留在京城，皇上还允许王爷能够上朝参与朝政，这不是证明在很多的事情上，皇上 对王爷还是留有余地吗？朝堂之上素来对这件事也是没有人提及过只字片语，何以在这个时候，却忽然间冒出 来？”
“你一直是跟随在本王身边的，关于这些事情，你是有什么想法的呢？ ”夜景晨倒也就随口询问着面前的 人。
江尧稍稍还是会有几分迟疑，想着之前的那些事情，到底还是明白一些，便道：“这些是因为之前户部尚 书和兵部尚书接连被取缔，户部和兵部虽说现在还是属于丞相大人辖下，可是上位的李贵和赵奕二人并非当初 的韩焱和刘广，六部的势力现在有了倾斜，当初朝堂上丞相大人是能够力挽狂澜，现在并不能完全钳制住所有
了？”
夜景晨看着江尧，听着他说的这些话，不免笑了笑，“你这些年跟着本王倒也不算是白跟着，看的倒是明 白的很，说句实在的，本王当初能够顺利的留在京城，能够在朝堂之上有立足之地，除却母妃那一面在父皇跟 前的把控以外，更多的是来自于本王这位丞相舅舅，可偏偏现在的局面，早就已经被打破了，不能够全面掌控 支撑住的，慢慢的就会开始有瓦解分散之意，而本王所倚仗的也就会开始倾塌，现在是开始，一旦久了，那就 是彻底的沦陷。”
江尧听完面前人这番话，在看着自家王爷，所存在的只有满满的担忧之色，沉然一声，说下去，“王爷， 说起来，这些事情所有的转变都是从太子殿下娶了太子妃之后才有的这些变化，当时太子妃一来，在皇后娘娘 的拿捏下，皇上就赐了他财权，现在想想，后面太子妃对户部的那些，一切都是从这里起源的，这就是......”
“你呀，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户部的事情的确这里是起源，但是你想想，真正的源头是在哪儿？别忘了， 财权是父皇赐给他的。”夜景晨很是明白的说着。
“王爷，可即算是如此，要是这太子妃对于这方面没有绝对的拿捏，只恐也不能让当时将户部处理的那般 严丝无缝的韩焱吃了亏，就算是有李贵在从中作梗，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吧。”江尧沉沉的声音说着，“属 下知道，王爷的心中关于这些，纵然是当初答允了贵妃娘娘和丞相大人，您不会再与之有任何的牵涉，但始终 没有散去的，依旧还在。”
夜景晨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但落于沈晏身上的，至今他也没有后悔过。
江尧见面前之人不语，继续往下说道：“要是太子妃真的能够彻底......”
夜景晨抬眼望着江尧，“你现在难道还没有将这些看明白吗？不要去轻举妄动。”
“王爷，您......”
“不管是不是本王心里有什么，你觉得凭你现在能够近他的身吗？不过是自寻死路而已，适才离宫的时 候，舅舅不是去找母妃了，那就等着看吧，现在想想，一直以来所为的这些，究竟是什么，大家都明白，也许 这就是为什么父皇倾向在太子那边的缘故吧。”
夜景晨心中冷笑着，如果他真的能够顺利上位的话，那么他那个舅舅，在这里面所扮演的又会是怎样的存 在，父皇从一开始就忌惮，也绝对不会允许外戚专权的。
江尧整个人都是沉默下去，只是静静地在那里看着一脸沉凝之色的王爷，什么话都没有说了。
重华宫外。
柳慎前脚刚踏出来，外头就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丞相大人，皇上请您去一趟御书房。”
他看着面前之人，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自然是无疑的，看样子这些事情还真是有点糟糕，到底也只能跟着 前往。
此刻，殿内的柳贵妃一听到这事儿，心下更是有些担忧，“皇上怎么忽然好端端的就传兄长过去，就算是 要传，难道不是应该在下朝之后就立即传召吗？怎么还等到兄长来见了本宫之后再行传召呢？”
听着这话的兰香在旁边温声说着，“娘娘，想来只不过是当时没有想着要传召，现下又想到了一些什么事 情所以才传召的吧，不至于是有什么事情，娘娘您就放宽心吧，丞相大人是什么人，不会有事儿的。”
柳贵妃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将心思放下，径直说道：“现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事情，朝堂之上既然有人 提及了让晨王前往封地的说法，只不过是因为兄长的缘故，所以才让这些暂缓再议，现如今的局面并不像最开 始那样，只恐此番皇上召见兄长是对咱们不利的很。”
兰香琢磨着，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贵妃娘娘安心些，便道：“娘娘，丞相大人料理事情多年，身居丞相 之位更是每一件事都拿捏的非常稳妥，在皇上跟前也从未出现过差错，就算现在因为这一堆的事情累积在那 里，可娘娘也应该相信丞相大人是能够处理好的。”
“不行，本宫得跟过去看看。”柳贵妃径直一句，“去命人准备轿撵，本宫现在要去御书房。”
“娘娘，御书房若非皇上传召，是不能轻易前去的，娘娘咱们先耐心等候，您若真的无召前往御书房，这 对您对丞相大人都是不利的。”兰香凝声说出口。“奴婢会派人留意着那边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任何不利的情 况，一定会事先来通知娘娘您，咱们见机行事，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莽撞啊，娘娘！”
柳贵妃长吁一口气，将那些心思都一点点压制下去，手紧紧的攥住，好像连稍稍松懈一分都是不能的。
兰香看着面前的人，她也是对这些着实是没想到的，这些事情现下看着是没有什么大碍，周围的风浪也是 没有起来的样子，可内里的状况，已然是波涛汹涌，只恐是不能轻易平息的。
御书房外，李公公对着柳慎径直说道：“丞相大人，奴才就不随您一道进去了，皇上在里头呢，您自行过 去就是。”
柳慎也只是朝着那殿门径直走进去，以他的身份出入御书房的次数本就多，往常的时候，来这儿都不觉得 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也感觉不出来有什么陌生感，只是今儿个这一遭，就好像这地方他从未来过，竟生出那前 所未有的感觉，在这殿中的一事一物全部都渗透出来一抹如临深渊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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