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入耳的脏话在叶罗舌尖转了几转还是没说出来,但是人在这种箭在弦上又卡住的时候总是十分狂躁的,所以叶罗最后还是没忍住骂了句“煞笔”。
“没有那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儿!不行的话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不是不行,是没经验······”南归云被骂得委屈巴巴,不过确实是他理亏在先,而且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阿明应该也是个和他一样的情况,他问他要做什么,那不还是白问······
难道今天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不结束他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是那个那个,还是这个这个来着······啧,早知道多看几本书了,他就是偶然间瞥了那么一眼,根本没记住啊可恶。
想收手又不想收手,南归云保持着压着叶罗的姿势,满脸纠结,气氛简直要让观众都觉得尴尬死了。
良久,叶罗还是觉得他忍不了,他要听从身体的指挥,所以只好自己叹口气,把他放倒,亲自教导。
真没想到有一天,他这么个坐享其成的懒货竟然要沦落到教别人来【哔——】他。
······
终于让一切得以顺利进行,累得睡着之前,叶罗脑子里,或者说是潜意识深处忽然冒出一个疑问。
为什么······我不趁机反攻而是继续心甘情愿地当受呢?
啊,好怀念我当年万年大总攻的日子,现在不仅身体,连思想都堕落了······
·
第二天早上,叶罗只能叫做醒来,而不能叫做起床了,因为他腰酸背痛腿抽筋儿,一时半会儿还真起不来。
虽然他教会了一整套系统的理论,但是南归云毕竟是第一次上手实践,所以技术······那就别提了,惨不忍睹X20。
如果说以前是邀请别人来自己家参观一样的从容悠闲,那么昨天南归云根本就是来抄家的,横冲直撞还弄得凳倒桌塌,上房揭瓦。
手动拜拜,江湖那么大我们再也不见!
分手之事势在必行,叶罗琢磨着一定要找个好机会把这事儿说出来,但是不是现在,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打不过。
万一南归云因爱生恨干掉他什么的······这特么是特殊世界啊特殊世界,被杀搞不好真的会魂飞魄散的!
他虽然命长但是也没有活腻啊,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女美男小可爱,他都还没来得及一一泡遍呢!
思维电转地想好了利害关系,叶罗决定,发愤图强努力修炼,等实力和南归云平齐了就可以一拍两散然后嘿嘿嘿嘿······
正琢磨好事儿呢,身后的南归云也醒了,作为昨夜刚刚洞房的小夫夫,两个人一大清早自然又是一通腻歪,然后才去补昨天的晚饭接着干正事儿。
虽然所谓的正事儿也不过就是一起打坐修炼罢了。
眼瞅着身边的南归云就像是个大功率吸尘器一样,把空气中蕴含的浓郁武气嗖嗖嗖地吸进体内,再瞧瞧自己,就像是根吸管儿。
天壤之别啊有木有,这样下去我真的能有和南归云修为平齐的一天吗!
虽然心里无限吐槽,但是叶罗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吸管儿又怎么样,只要肺活量好,吸管儿一样能当吸尘器用!
本尊就不信了!
两个人像是比赛一样争抢着吸收武气,结果自然是南归云完胜,叶罗感觉了一下自己只增长了一点点点点的修为,沧桑地望天。
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整整一天,他就增长了这么一点······
“有我保护你,修炼你就只当是消遣的玩意儿就行了,不用花太大心思。”南归云安慰着他。
但是叶罗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第174章 世界九 恩将仇报(十一)
叶罗在南归云的屋子里宅了六天,这六天里他们除了让人郁闷的修炼,就是玩儿些不健康的“游戏”,连吃饭都是南归云去食堂带回来的,他根本就没有出过屋门一步。
至于原因······还不是因为某人的破烂技术!
南归云尝到甜头食髓知味,下定决心咬住这块美味不松口,这可就苦了叶罗,每天他都腰酸背痛得要命,昨晚的旧伤没好,今晚又添新痛,他现在是真的应了那句形容——浑身仿佛被卡车轧过去一般。
岂可修!他做受的时间加起来也有将近一千年了,从来没有在这种事上这么狼狈过!
而且做了这么多次了,还能技术丝毫没有进步的人,南归云真的是他见过的第一个!
分手!必须分手!这么过上一百来年,他就要残疾并且留下心理阴影了!
又是一个疲惫满满的早上,叶罗躺在床上这么愤愤地想着。
现在就要立刻行动起来,今晚说什么也不做了,无论南归云怎么撒娇都没用!他不会再受撩拨了!
“南师兄······南师兄您醒了吗?”叶罗抬起头,说话的人此刻就站在窗外,清晨的朝阳把她的影子完整地投到了窗户纸上。
听声音像个年轻的女孩,此刻正站在原地动作轻微地扭来扭去,完全可以让人想象得出她脸上犹犹豫豫的样子,“那个······如果您醒了的话,太长老让您过去一下,他有话要问您······”
其实,太长老的原话并没有这么客气,而是这样的:“出去疯了一圈儿回来,都已经六七天了还不来看看他师父,他是翅膀硬了想造反吗?叫那个混账东西给老夫立刻滚过来,中午之前没见到人小心老夫打死他!”
但是这样的话借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说啊!
“我知道了。”南归云不耐地皱眉答了一句,连眼睛都没睁开,等那女孩如获大赦地转身离开,他又抱着人蹭啊蹭的,力图让美好的早上变得更美好。
“你师父叫你?”
“嗯······那老头子真是不解风情,明知道我带了伴侣回来,还不通融一下。”
“那你还不快去,不然你师父有可能会追上门儿来揍你。”叶罗偶然间的一句玩笑话,竟然真的和太长老的思维不谋而合。
南归云犹豫着,可能是估计了一下,按照自己师父的性格真能干出这事儿,便一脸不爽的起来穿衣服。
等把自己慢吞吞收拾利索,还在叶罗嘴上亲了一下,才吊着一张驴脸不高兴地出门。
·
等他走了许久,叶罗又睡了个回笼觉准备起床的时候,忽然有人敲响了屋门。
“请问新来的阿明师弟在吗?”听着屋里没人应答,本该离开,但是门外的人似乎是断定了叶罗就在屋里,这句话只是做个礼貌的开头,接下来仍是自顾自地说道:
“是这样,所有武闻宗的内门弟子,每隔半个月便有一次集体听课的机会,今天是宋长老讲课,传授修炼法诀,指点不明之处,你也是内门弟子,所有我来通知你,去东演武场听课。”
一口气把目的说完,那人很干脆地就离开了,叶罗越听越皱眉,枕着胳膊思索自己到底该不该去。
所有内门弟子都是先天四重以上,他紧赶慢赶才到先天一重,这种实力放在人堆儿里,简直就是笑话。
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他几天没出门的原因之一。
可是既然是规定,他一个新来的,如果直接翘课好像也不太好,本来靠着南归云晋升到内门弟子,那天又大摇大摆地满宗门地转悠,外面就已经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子了,如果再翘课······
思前想后,尽管今天恐怕不是一趟愉快的旅途,他也得硬着头皮去啊。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南归云被他师父叫走的时候那么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了,因为现在他也不想出这个门!
叹口气,叶罗摇摇头,鼓起勇气往东演武场的方向走。
幸好那天南归云带他转了转,他还能弄清楚东演武场的位置,不然没人领路,他一头雾水地瞎摸索,等人家讲完了课他都不一定找得到。
一路上,叶罗果然引来了无数的窃窃私语,回头率绝对能当得起武闻宗第一。
“那就是新来的?”
“好像是叫阿明,连姓什么都不知道······”
“我听说他原先是个叫花子,被南师兄捡回来的!”
“南师兄看中他什么啊,修为那么低。”
“哎呀,人家是个叫花子嘛,哪里来的钱修炼呢,恐怕就是修炼不起才去当叫花子的!”他的话引起一片嘿嘿嘿的窃笑。
叶罗捏了捏拳头,淡定自若地从捂嘴笑的几个人身边路过。
“嘘!别胡说,你们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以讹传讹污蔑人家怎么行!”
“是南师姐说的!他和南师兄一起出去,回来之后告诉苏师姐,苏师姐那个大嘴巴当然保存不住秘密!”
“哈哈哈,我就说谁的嘴那么贱。”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天赋不如机缘,你看人家,不就遇上了南师兄,才咸鱼翻身的吗!”
“我还听说啊,”另一个弟子拉了五六个人组成一个小圈子,满脸兴奋地说着,“南师姐说,是这个叫花子讨饭的时候,看到南师兄他们打扮不凡,死皮赖脸追着要跟来的!“
“扯淡,南师兄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惹他烦了还不就死路一条!”
那人神秘地点点手指,摇头晃脑地给她解惑:“刚才他就从你跟前过,难道你没看到他的脸吗,啧啧,这也就是他身上唯一能算是优点的地方了,据说他就是用那张脸勾引南师兄的!”
女人闻言一脸欲要作呕的表情:“真是不要脸,南师兄竟然好这口!”
她自以为吐槽吐到了点子上,但是说完才发现几个人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她,她茫然地眨眨眼,“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率先组建小圈子的人对她竖起了拇指:“你竟然敢说南师兄不要脸,英雄!”
女人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好像犯了罪被警察当场捉到了一样,慌忙摆着双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那个叫花子不是南师兄,是他不要脸勾引南师兄,和南师兄没关系!“
一通手忙脚乱的解释,她身体都有点儿颤抖,双腿发软,不过大家都表示理解。
敢在武闻宗说南归云坏话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当然要赶紧澄清。
我忍!
叶罗咬着牙,在群嘲中一路来到东演武场,走了多远,就听了多久的闹心事,终于到了目的地,叶罗放松地舒了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舒到底,就彻底哽在了喉咙里。
因为迎接他的,又是一片讥讽鄙夷的目光,还有人阴阳怪气地喊着“南夫人来了快让座”,不少的女子则是一脸嫉妒,“不要脸”、“男妓”之类的话层出不穷。
······所以我就说,我应该去荧门的。
告诉自己无视他们无视他们,叶罗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和他们一样席地坐下,忍一忍吧,等到讲课的长老来了他们就安静了。
可是出现的情况却再次事与愿违。
那个讲课的宋长老来了之后,场面的确是安静了下来,可是那个中年人没有直接开始讲课,而是在场中巡视了一圈儿,准确地找到了唯一一张生面孔,就径直地奔着叶罗慢步走了过来。
“你是新来的阿明,对吧?”
“是,弟子见过宋长老。”这货看起来也是来者不善,但是他总得让自己礼数周全,不落话柄。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中秋快乐,今天一定要吃点好吃的犒劳自己哦!
第175章 世界九 恩将仇报(十二)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如果是一般的、单纯只是给新来学生一个下马威的意思,那么看到叶罗如此谦卑有礼,宋长老也该就此收手了,然而可惜,他并不是抱着那么简单的目的。
所以他的语气依旧是强横无比:“我听闻,你是借着南归云的名声,才入了武闻宗的内门。”
每个人都提这种事,叶罗已经麻木了,只是行完礼之后,就站直了不吭声,听他问出这种问题,也仍旧是无动于衷,看着地面不说话,听他还要说些什么。
“能够让南归云为你奔波办事,你倒是确实有几分本事,但是武闻宗可远远不是他南归云一个人能够做得了主的!”
宋长老越说越是严厉,“我不管你是如何当上的内门弟子,但是武闻宗有武闻宗的规矩,人员在精不在多,就你这种实力,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得意忘形,真把自己当成我武闻宗的人了!”
叶罗闻言,终于抬起了眼睛:“宋长老此话何意?”
“何意?”宋长老冷笑,笑完之后又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叶罗,像是在看一个什么垃圾一样,“你是如何巴上南归云的,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无非就是一个下贱的玩物罢了,你只要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老老实实混日子也就行了,还妄想修炼武闻宗的功法,做梦!”
“日后这种授课时间,你不准踏入东南西北四个演武场任何一个,你不配当一个武者!课也不是给你这种人听的!”
“还有,以后出去了,也绝对不许你胡说自己是武闻宗弟子,我们宗门丢不起这个人!”
越说越激愤,最后一句,宋长老的手指还差点儿戳到叶罗鼻子尖儿上,说一句吐沫横飞,脸红脖子粗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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