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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玄(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2-03-04 09:12:13  作者:来自远方
  围绕祭台,仅有寒风凛冽,以及巫医在风中祝祷的话语声。
  中大夫被允许参与祭祀,只是憋了一肚子气,加上礼仪所限,自始至终没有靠近郅玄。
  投奔而来的两百多人也未出现在城外。
  郅玄允许他们留在城内,给他们提供保暖的衣物和饭食,再没有下一步指示,这让他们感到不安。
  身为众人主心骨的老人,此时也没了主意。
  见不到郅玄,没有下一步命令,实在是心中没底。比起每天无所事事,他们宁可马上干活。
  干活才能安稳,做事才能证明有用。
  唯有体现出足够的价值,他们才能安心留在这里,不用担心随时会被赶走。
  和对待中大夫不同,郅玄并没打算晾着他们,反而有意重用。
  无奈事情集中到一起,没一件能够拖延,他实在是分身乏术。只能让他们暂时留在坊内养一养身体,其余等他有空再说。
  没想到的是,这些人会因此感到不安,隔三差五就要问一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干活。无法马上铸造青铜器,他们可以烧陶,找到合适的材料立刻就能起窑。
  送饭的奴隶上报侍人,侍人又告知府令。府令也是无法,只能派几个机灵的侍人过去,告诉他们不用担心,顺便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免得想太多。
  从府令口中得知情况,郅玄也有点头疼。奈何他实在挤不出时间。只能暂且搁置,等祭祀结束后再做安排
  伴随着巫医的祝祷声,牺牲的血注满礼器。
  浓稠的红摇曳流淌,部分挂上礼器边缘,在寒风中凝固冻结。
  巫医上前捧起礼器,从中蘸取少许,涂到自己的额头上,其后大声道:“祭!”
  郅玄迈步登上祭台,在台上站定,俯身下拜。三拜起身,风鼓起他的衣袖,猎猎作响。
  祭台周围,属民不顾地上积雪,纷纷俯身在地,随巫医一同高呼:“祭!”
  声音响亮,汇成一股,一度压过冷风。
  此时此刻,人群后的中大夫就显得格外突兀。
  在他犹豫是否行礼时,巫医语调忽然变得高亢,祭台上的郅玄高举礼器,将尚未凝固的鲜血泼洒向祭台四周。
  属民们陆续站起身,环绕整座祭台,跟随巫医的节奏,发出潮水般的高呼。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席卷而过,直冲云霄。
  正午时分,祭祀临近尾声。
  作为牺牲的牛羊被从柱子上解下来,就是挖掘坑灶,架锅烧水炖煮。
  按照规矩,煮肉时不加盐,也没有任何去腥的调料,变色就捞出,味道自然不会多好。然而,作为祭祀的一部分,牺牲的肉十分珍贵,哪怕味道不好,众人也会十分珍惜地吃下去,连碗底残留的血水都舔得一干二净,不会浪费一点。
  祭祀结束后,无需甲士开路,属民主动向两侧分开,目送郅玄的车驾经过才陆续散去,或回城,或结伴返回村落。
  中大夫落在众人后,亲眼目睹郅玄在属民中的威望,想起佐官劝说自己的话,愤怒和烦躁逐渐消退,理智回笼,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他根本不该写那封信。就算是写,也不该提到密氏!
  弄巧成拙,画蛇添足,当真是后悔不及。
  奈何信已经送出,想追都追不回来。考虑到这封信可能带来的后果,中大夫不由得冒出冷汗。
  不等他想出解决办法,忽然有侍人来传话,道公子玄要见他。
  换成两天前,中大夫定会喜出望外。但在此时此刻,他只感到手脚发冷,凉意不断蹿升。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脑海,他怀疑公子玄设下圈套,故意不见他,借此激怒他,让他做出不智的举动。
  如果真是如此,是否意味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掌握?
  越想越是心中发凉,中大夫甚至有种冲动,不见公子玄,立即出发返回西都城。
  可惜,这是无法实现的愿望。
  乘车来到公子府,见到之前多次敷衍他,如今却面带笑容的府令,中大夫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当即双腿发软。虽然强撑着维持镇定,发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
  府令既无安慰也无讥讽,仅是遵照命令,亲自带他前往书房。
  “请。”
  中大夫向前迈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湿泥中,随时随地都可能陷进去,就此万劫不复。
  郅玄依旧穿着祭祀时的黑袍,头戴玉冠,腰间佩有玉饰和彩宝。佩剑已经解下,放在案旁的架子上。
  中大夫走入室内,无论心中如何想,礼仪上仍分毫不差。
  “见过公子。”
  郅玄起身还礼,随后道:“君请坐。”
  两人落座,中大夫再是惶恐,到底记得自己的职责,当面递出西原侯的旨意。
  郅玄双手接过,展开之后看过一遍,道:“君上有旨,玄自当遵守。”
  中大夫没出声,直觉告诉他,郅玄的话没有说完。
  果然,下一刻就听郅玄道:“正巧,玄也有要事禀报君上。”
  对上中大夫的视线,郅玄拿起放在案上的婚书,道:“我与公子颢定下婚约,当禀报君上。”
  什么?!
  公子颢?
  北安国的公子颢?
  中大夫愣在当场,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公子,此事当真?”
  郅玄将婚书展开,示意中大夫自己看。
  看到竹简上的内容,确定公子玄不是虚言,中大夫额头开始冒汗,脸颊抖动,没能坚持更久,当场匍匐在地,颤声道:“请公子饶我性命!”
  “君何出此言?”郅玄状似不解。
  中大夫唯有苦笑。
  稍有政治觉悟的人都会清楚,这场婚盟代表着什么。
  一旦婚书内容公之于众,公子玄的世子之位板上钉钉。
  除非密氏有通天的手段,亦或是公子玄突然发生意外,否则的话,出于各方面考量,朝中卿大夫必然要推公子玄上位。
  想明白之后,中大夫忽然镇定下来。
  作为一个家族的掌舵人,他既然敢做二五仔,自然能力不凡。之前是他过于傲慢,轻看公子玄,才会犯下致命错误。如今醒悟过来,自然要设法弥补。
  思及此,中大夫一改之前的不安,正身而坐,向郅玄拱手。
  他打算为自己也为家族做一场豪赌。
  赢了,家族更上一层楼。
  输了,下场同样可以预料。
  他已经想明白,从公子玄归来,他就落入圈套,还是自己踩进去,怨不得别人。
  那封书信送到西都城,西原侯不会再用他,密氏也不会再信他,政治生涯断绝不说,性命都未必能保住。
  想要摆脱困局,他就要走出第三条路,眼前的公子玄是最好的选择。
  “句炎愿为公子驱使。公子活我性命,句氏唯公子马首是瞻!”
  话落,句炎拱手下拜,以中大夫的身份向郅玄行臣子礼。
 
 
第六十二章 
  句炎走出公子府大门,下台阶时忽然腿软。多亏送他出来的府令拉住手臂,才没有当场出丑。
  “多谢。”句炎脸色有些难堪。
  “句大夫小心。”待句炎站稳,府令松开手后退一步,笑着目送他上车离开。
  坐在车上,句炎回忆方才和郅玄的对话,寒意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比之前更甚。
  他看错了公子玄,朝中大部分人都看错了这位嫡公子。即使之前有所改观,知晓他并非表现出的不学无术,也大大低估了他的能力。
  公子康如何能与之相比?
  身份不及,地位不及,智慧和果决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回想自己此行的目的以及在郅地的言行,句炎不免后怕。
  恐慌之后又生出庆幸。
  幸亏他没做出更多举动,也幸亏公子玄没打算要他的命。不然地话,他休想再回到西都城,连家族都会遭殃。
  “万幸,当真是万幸。”句炎不断低喃。
  以他的所做所为,今日投诚,公子玄未必会信他。不,应该说百分百不会相信。但他自自己知道,无论是自身还是身后的家族,已然没有退路。
  如果没有那封信,一切都好说。可如今后悔也晚了。
  算一算时间,家仆很快就要抵达西都城,不出意外地话,信会直接送到国君手中。
  当西原侯看到信中内容,往日的信任和重用都将不复存在。密氏知晓此事,别说继续扶持他,不打压都是万幸。
  句炎回忆自己入朝以来走过的路,追溯句氏祖上,自家也曾荣耀,也曾有实力问鼎六卿。结果到了自己这一代,虽官至中大夫,行事却投机取巧,有蝇营狗苟之嫌。
  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
  郅玄堵死了他的路,但也给了他生路。
  他要牢牢把握住。
  现今不信他没关系,他会用行动证明自己,向公子玄表明,如句氏这样的家族,看似左右逢源立场不定,实则在朝堂上有大用。
  譬如各种消息,他们总会第一时间掌握。并由此推断背后意图,让家族避开祸端,站到胜利者一方。
  比起别的氏族,句氏更加不能犯错。
  一旦他们犯错,伴随而来的往往是身毁族灭血脉不存。
  “下一步该怎么走?”句炎下定决心向郅玄证明自己,第一份投名状很重要,必须有分量。
  西原侯自然不行,密氏则大有可为。
  这些年来,他在密氏兄弟跟前伏低做小,看似没有尊严,实则掌握许多秘辛,如密武这般精明都未必能料到。
  当年西原侯遇刺,密氏以为天衣无缝,实则仍有蛛丝马迹可寻。
  句炎决定以此为突破口,让郅玄看到自己有多大用处。
  未来的晋身,家族的命运,全都在此一举!
  句炎离开后,郅玄换下祭祀的衣袍,取下玉冠,顿觉轻松许多。
  休息片刻,想起投奔来的一行人,趁着有空闲,召来看管他们的侍人,询问近几日这些人都做了什么。
  “禀公子,在被允许外出后,名为力、芒的两人各自带队,出城搜寻能制陶的土,在离新城十里左右的地方有发现。”
  侍人一五一十讲明经过,并将一个布包取出,送到郅玄面前。
  布包里装着筛过的泥土,郅玄捏起一小撮,看不出和寻常泥土有何区别。只是颜色比田里的土略深些。
  “他们还做了什么?”郅玄取来布巾拭手,继续问道。
  侍人仔细回忆,将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巨细靡遗,不漏掉一点。
  “你说老人生病?”郅玄打断侍人。
  “回公子,其年迈且有旧疾,或命不久矣。”侍人道。
  当世人的平均寿命并不长,各诸侯国算一算,连二十岁都没有。
  这个数字令人震惊,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生产力低下,粮食不丰,导致绝大多数人吃不饱肚子。生存条件严酷,对疾病的抵抗力不强,新生儿存活率不高,也是导致问题的重要原因。
  和草原狄戎的战斗,以及各诸侯国之间爆发的国战,同样在大量消耗人口。
  此外,偶尔发生的天灾,尤其是水灾、旱灾和灾难后的瘟疫,严重的甚至会灭掉一个诸侯国。
  在侍人看来,老人长期生活在野外,能活到这个年龄已经难得。
  郅玄却不这么认为。
  在他的观念中,能带领两百多人存活,掌握制造陶器和青铜器的技术,这样的老人十分珍贵,简直就是珍宝!
  如果老人愿意传授经验,就能在郅地培养出一批匠人。有足够的匠人,才能大批开展建设,对封地今后的发展至关重要。
  之前他太过忙碌,并不知道这件事。如今知道,自然不能坐视。
  “请巫医和桑医过府,再去把那位老人带来。”
  以郅玄的身份,不可能去奴隶坊。想为老人诊治,唯有将他带来公子府。
  侍人不敢多问,当即领命下去。
  不多时,两队人从公子府离开,一队驾车奔向药田,去请巫医和桑医;另一队去往奴隶坊,带来郅玄要见的老人。
  见到公子府来人,知晓郅玄要为他诊病,老不由得吃了一惊。
  不等他开口,侍人已在连声催促:“公子有命,快随我来。”
  老人行动不便,郅玄特许两人随行,带上木架,方便他下车后行动。
  药田处,桑医和巫医正忙着配置药丸。侍人来请时,两人身边摊开大量晒干的草药,正由药仆分批碾碎,装入带有标记的罐子里。
  “为人诊病?”
  听侍人道明来意,知是郅玄亲自下令,两人放下手头事,交代药仆继续碾药,迅速整理衣冠,带上药箱,登车去往城内。
  老人先一步抵达公子府,由力和芒抬着,一路穿过前院,去往安排好的耳房。
  府令在该处等待,确认过三人身份,取出新的衣袍和鞋袜让他们换上,才许他们去见郅玄。
  力和芒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变得手脚无措,很是不安。
  老人则习以为常,告知两人不必紧张,坐在架子上谢过府令,在侍人的帮忙下更换衣物套上鞋袜。
  衣服换好,府令又命人取来新的木架,仍由力和芒抬起老人,去往郅玄所在的隔室。
  考虑到老人的身体,郅玄没有在前厅见他,而是在更为温暖的房间,室内设有两个火盆。
  三人来到门前,力和芒放下架子,老人无法站立,就让两人扶着自己在门前下拜。
  “陶氏遗民,拜见公子!”
  在此之前,老人从未向外人透露自己有氏。即便是他带领的一群人,除了一同逃出来的幸存者,无人知晓他竟是氏族。随着这些人逐渐凋零,老人的身份更加无人提及。
  听老人禀明身份,郅玄有些惊讶,却没感到多少意外。
  以老人的作为和他掌握的知识,已经超出国人的能力,言其为氏族,显然更有说服力。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
  看到老人的样子,郅玄确定侍人并未夸大,这位老人已经虚弱得无法站立,坐直身体都费力,看似行将朽木,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
  “入室来。”
  走廊上刮着冷风,郅玄召老人到内室。
  力和芒不敢动,侍人上前搀扶,将老人抬进室内,放在提前准备好的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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