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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4悬案密码(推理悬疑)——云起南山

时间:2022-03-04 09:25:09  作者:云起南山
  唐喆学微微一愣:“你指什么?”
  “昨天和今天。”秧客麟往旁边挪了挪,避开顺风而来的烟雾,“昨天为抓一吸毒的,您差点把命搭上,今天这么多人顶着高温、吸血蚂蝗和成群的蚊子就为找几块骨头,值么?”
  凝神微思,唐喆学皱眉笑笑:“我昨天不是为了抓吸毒的玩命,而是怕他毒驾引起重大交通事故,今天这么多人为几根骨头埋头苦干,是为了给死者一个交待……秧子,知道组长为什么一定要带你来么?”
  秧客麟迟疑着摇摇头。
  “因为他希望你能体验一下咱们这行真正的艰辛,我爸也是警察,他那代人破案的时候可没现在这种便利,坐在电脑前头噼里啪啦打键盘就把案子破了。”仰头望向繁星闪烁的夜空,唐喆学朝天呼出口烟,“现在咱有天网,有大数据,有卫星监控,有无人机,有移动轨迹追踪,有人脸识别,有指纹、足迹、DNA联网数据库,他们那会有什么?真就是靠两条腿一张嘴,还有一双眼去发现线索……你现在觉着悬案好破,可当年的他们,为了一个可能的线索要走多少路熬多少夜?工作量之大,根本无法想象。”
  秧客麟静静的听着,眼前幻灯片似的过着翻看过的卷宗。那些泛黄的纸张,陈旧的证据,一笔一划手写上去的记录,无一不刻印着前辈们的辛劳。
  “副队,你为什么要做警察?”他问。
  唐喆学轻笑道:“我小时候一个月一个月看不见我爸,我来当警察就是想看看,警察是不是真那么忙。”
  拧头看向唐喆学,秧客麟摆出“我不信”的表情:“就为这?那你还能说玩命就玩命。”
  “这个啊,你再干两年就明白了。”抬手胡撸了一把他的头毛,唐喆学将烟头碾灭在土里,撑着站起,“不聊了,走,接着干活去,争取天亮收工。”
  秧客麟伸出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唐喆学无奈一哂,抬胳膊给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
  林冬留下岳林等张菲的家属前来认领遗骸,带唐喆学和秧客麟押着顾黎返回市里。路上接到文英杰打来的电话,说这两天在医院里从护工那了解到一些老头儿妻子的情况——
  花玖妹,甘肃武威人,年四十六,比现任老公小了三十七岁。林冬之前接的那起案子的当事人,也就是花玖妹的前夫,比当时的花玖妹大四十岁。花玖妹曾经也是医院的护工,但她是单干那种,不像她老公的护工,受第三方劳务派遣。所以能从官方收集到的花玖妹的信息就很少了,没有缴税和医社保记录,也没办理居住证。
  护工说,他看到过有个三十来岁的男的到医院来找花玖妹,俩人说家乡话,他听不懂,听口气沟通的不是很愉快。好像是来要钱的,因为男人走的时候,花玖妹把身上带的现金都给了他。
  “嫁给风烛残年的老头儿,继承人家家产,又给年轻男人钱。”唐喆学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同时侧头看向被夹在自己和秧客麟中间的顾黎,“这不和你一样么,从富婆富老头儿那骗钱,然后包养小情人?”
  顾黎没言声,扭脸看向另一侧车窗,可旁边还有秧客麟瞪着自己,只能闭眼不予理会。这几天快被这群警察折腾死了,钝刀子割肉,还不如给他一痛快的。
  林冬问电话那头的文英杰:“她是天天来给老头儿送饭么?”
  “嗯,每天早晨来喂点汤,和查房的医生沟通完就走了。”
  “明天她再来喂汤,你借机取个样给技术那边做下毒药理分析。”
  “我取完了,刚让高仁拿去送检。”文英杰嘿嘿一乐,“我故意碰翻保温壶,一壶汤全倒我裤子上了,妈呀给我烫的。”
  林冬欣慰笑道:“辛苦了,记着让护士姐姐给你上点烫伤药。”
  “不碍的,哦对,我刚问过大夫,明天就能出院了,出院我直接回单位。”
  “你再休息两天吧。”
  “不用不用,您开车吧,我先挂了啊。”
  摁断通讯,林冬望向热浪蒸腾的高速路,默默叹了口气。文英杰头脑灵活,执行力强,会搞人际关系,笔头也利索,如果不是被那副病怏怏的身板拖累,前途必定光明。天妒英才么?也许吧。然而人在浩瀚的宇宙中过于渺小,即便多活几十年,对滚滚而进的历史洪流来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忽然他的伤感被后座上传来的笑声打散,抬眼看向后视镜,问:“二吉,你笑什么?”
  “刚黄智伟给我发消息,说罗家楠又——又把祈老师得罪了,哈哈哈哈哈——”唐喆学边说边笑,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林冬好奇道:“他干嘛了?”
  “我发你聊天记录,等到休息区再看,哈哈哈哈哈哈——”
  后座上笑得直抽抽。本来林冬打算一口气开回去的,没想中途停车,结果让唐喆学这么一勾搭,八卦之心骤起,奔着最近的休息区就去了。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有助于缓解压力,大家都这么干。
  到地方停好车,他捋完唐喆学发来的聊天记录,唯一的感悟就是“罗家楠这破嘴就该缝上”——
  刑技们开会的时候,祈铭接到罗家楠打来的电话问进度,正好毒药理检测结果出来了,他告知对方,从死者的心血内检出了万艾可的成分,考虑死前有招/嫖行为,可以此为调查方向排查酒店进出人员,没成想罗家楠欠儿欠儿的来了句“才三十多就需要吃伟哥?媳妇儿,你可好好珍惜我吧,别回头过两年没得用了”。
  让唐喆学笑岔气的是黄智伟最后一条语音消息:【祈老师的手机开着外放呢,屋里十来口子人,那家伙,堪称大型社死现场啊!】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尸检台在冲楠哥招手
  那个,明天上夹子,就是晋江的一个自然榜单,作为一个死扑街,为免拉排名周日就不更啦,周一见~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二十八章 
  押顾黎回看守所, 交接材料,向局长汇报工作,开案情总结会, 回复各部门的行政事务邮件, 阅读那些和案情无关却又必须得学习精神的会议文件,林冬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之后,忽觉疲惫感如潮水般涌遍全身。
  以前他必须用工作来填满自己,一秒钟也不能闲着, 一旦脑子空闲了,便会被无尽的负罪感充斥,不累到极致根本睡不着。而自从有了唐喆学在身边起,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累了, 因为心有了依靠, 就没必要强迫自己坚强了。现在他只想回到家里, 抱着猫搂着狗, 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 听唐喆学刷着局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微信群给他讲八卦。
  想谁谁来, 电话响起, 唐喆学谨慎的催促从听筒中传出:“快十一点了还不回家啊,用不用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 今天有风,我想走走路。”
  “嗯, 别溜达太久, 赶紧打一车回来吧, 等你睡觉。”
  “你先睡吧, 这几天一直连轴转, 我十二点之前肯定到家。”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多大个人了, 睡觉还得哄啊?”
  “诶,话说那么明白就没意思了啊,别逼我跟楠哥似的,让你社死一会。”
  “你敢!信不信我把你皮扒了?”
  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林冬挂上电话,离开了办公室。沿着水泥楼梯一级级向下走去,脚步声空旷回荡。办公楼于八零年代落成,翻建之前只有六层,建筑面积比现在小将近一半。七层以上都是加盖上去的,包括扩建的面积,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通过的建筑规划设计图。因整个地区处于太平洋地震带上,局里人笑称“要是来场大地震,最先需要救援的怕不是市局”。玩笑归玩笑,这栋大楼已经无声的伫立了四十年已久,是当之无愧的正义象征。
  路过重案组办公室,见有灯光透出,林冬驻足看去,就见罗家楠坐在办公桌前,背冲办公室大门,一手抓头一手夹烟,背影略显惆怅。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看向门外,苦哈哈的挤了个笑:“加班啊林队。”
  “忙完了。”林冬礼貌回应,“你今天值班?”
  罗家楠不自在的点点头:“是啊,值班。”
  林冬对天发誓,这是他头一次见罗家楠如此恭谦温顺的样子,想来是因为中午闹那一出,被祈铭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顿,还得被禁止回家、禁止进入法医办、甚至有可能禁止出现在对方的视线以内,如有违规即刻离婚那种。所以说“祸从口出”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嘴上有点把门儿的,起码不至于影响家庭的安定团结。
  “辛苦了,那个,我先回家了,你——”
  看到罗家楠听到“回家”二字时眼里流露出的绝望,林冬声音一顿,没再继续捅人家肺管子,颌首致意快步离开。这种状况应该不会持续太久,他觉着,就冲祈铭那看似冰冷实则绝情的人工智能脑回路,可能睡醒就把这件事儿翻篇儿了。
  踏出单位大门的脚步格外轻松,他承认,被娱乐到了,心情和凉爽的晚风一般惬意。虽然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上有点不地道,可是这种事毕竟不会天天发生,适时的放松下心情,也算罗南瓜同志为市局同僚们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希望这货能吸取教训,诚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别再犯二百五。
  穿过步行街行至海滨大道,深呼吸,海洋的气息沁入鼻腔,疲劳感瞬间舒缓。沿着人行道走了一刻钟,他伸手拦下辆空驶的出租,坐进副驾报出目的地。
  “这么晚了才下班啊?”出租司机大多爱聊天,他们有的是素材,堪称流动的情报站。不管车上搭的是什么身份职业年龄的客人,不出三句总能找到共同话题。
  “嗯,加班来着。”
  以前除非必要,否则林冬不怎么接出租司机的话茬,如果是打车回局里,他基本会在离单位至少一站地远的位置下车。这是他的习惯,不愿让陌生人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不然总会被问七问八,还有人当着他的面骂警察来着。
  有的人张嘴闭嘴说他们天天就知道收黑钱,对老百姓的诉求爱答不理,执法不利,尸位素餐。不怪他们,要怪就怪无良的媒体,为了吸引眼球博流量,断章取义无所不用其极。搞得本应该是为人民服务的他们,莫名成了老百姓的对立面,一举一动都动辄被上亿双眼睛盯着,有点风吹草动就全网挨骂。
  当然,必须承认,确实有那种害群之马,一样米养百样人,不是说穿着这身制服就绝对是个毫无瑕疵的人了。自侦办悬案以来,经他们查证牵扯出的渎职、包庇、受贿等罪的执法人员中不乏功勋卓著的老警员,而遇到这种情况,他在惋惜之余却又不得不严格按照制度追责,尽管也许只是一个很小的错误,但法条之下没有仁慈。干这个就不能怕得罪人,连姜彬都说,他干悬案干的快和反贪局抢饭碗了。
  车子开出一个街口,司机又问:“你在银行工作啊?”
  迟疑片刻,林冬想起自己刚上车的位置是在一家银行的门口,随即“嗯”了一声。
  “银行现在不好干吧?老百姓的钱不光被资本家盯着,搞电信诈骗套路贷的也和你们抢生意是不是?”
  这哥们可真行,林冬不禁侧目。果不其然没超三句话就找到共同话题了,虽然不主调诈骗类的刑事犯罪案件,但天天耳濡目染的,他对这类案件的关注度从来没低过。网络犯罪日益猖獗,因其隐蔽性强、组织结构庞杂、跨区域甚至国界导致取证难等客观存在的问题,使得警方不得不调动大量警力去进行侦破。还有很多事主即使被骗了也不报案,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骗子真能良心发现把钱退回来。
  “是啊,防不胜防的,我有一朋友前几天还被骗了。”想起欧健给骗子转了三千块钱后被对方拉黑的事,林冬不由勾起嘴角——哎,那孩子,吃一堑长一智吧。
  终于得到客人的积极回应了,司机瞬间打开了话匣:“诶你说这电视广播里天天说天天说,社区工作人员和片警动不动就走街串户的做反诈宣传,他怎么还就能有人上当呢?这骗子也太好干了吧?聊几句天儿就能把钱弄走?”
  没接他这话茬,林冬转而跟他拉起家常:“师傅,你这一天得跑多少个小时啊?”
  “啊?”话题猛地切换,司机反应了一下,“哦,我跑一个班儿,十二小时。”
  林冬的语气更加恳切,并将视线投向对方:“这么辛苦,是为了孩子吧?”
  司机一副找到知音的语气:“那当然,不为孩子谁他妈受这份累啊。”
  “你真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爸爸……”
  “嗐,生了就得养嘛,总不能扔大街上去。”
  “家里几个孩子?多大了?”
  “俩,大的上初中了,小的前年才生。”
  “呦,正是用钱的时候呢。”
  “可不是么,老大补习班一节课三四百,老二奶粉一罐也三四百,哎,早知道这么费钱就不生了。”
  “多子多福,将来他们长大了,有你享福的时候。”
  “哎呦我可谢谢您了,就那俩小兔崽子,将来别跟家啃老我就知足。”
  “那也得有的啃不是?”
  “嗨,给他俩一人挣出一套房了,剩下的,有本事自己拼去吧。”
  至此,林冬摆正视线,望向夜幕下被路灯打亮的街道,淡笑道:“师傅,就刚刚那段对话,我大致摸清了你的身家和家庭结构,如果我是骗子,以此为据,会有专门针对你这个类型的一套行骗话术,而你却对我全然不设防。”
  笑意凝固在脸上,司机偏头快速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后庆幸道:“哎呦,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别说诶,我还真没反应过来你是在套我话,就以为是闲聊天呢。”
  “因为我是你的顾客,你就没往那方面想,你只是在一开始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马上就顺着我的话接下去了……真正的骗子只会比我刚才更让人难以察觉其真实意图,而一旦建立起基本的信任后,要么竭尽所能的投你所好,让你心甘情愿的把钱交出去,要么放大你的焦虑,一步步让你失去正常的判断力,以为他真的能帮你用钱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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