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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如何咳血手册(穿越重生)——危火

时间:2022-03-04 09:28:43  作者:危火
  他想清楚之后,深吸一口气,温柔的抚开少年的碎发,“想听听我之前的故事吗?我记得你之前一直想要我讲。”
  殷岭西猜到了让的想法,默默的盘腿坐下,用魔气在这里撑起一道屏障,将所有的寒风都挡在外面。
  少年果然乖乖的点了点头。
  这个故事很长,但也很短,少年安安静静的听着。
  或许放在之前,他会为这个故事流泪,但现在不会了。
  早在第一次唤灵的时候,他眼泪就已经流干,他忘记了如何去笑,也记不得该如何哭,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里,丝丝缕缕的,层层堆叠。
  直到他听到
  “后来,我就捡到了你,像上一世一样将你养大,但太过执念与过去,一直没有发现,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
  少年眼睛微微睁大。
  殷岭西也走过来,到他身边,轻声道:“师尊,我也很抱歉,现在才找到你,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若我那天在桃林将你认出来,一定不会有今日。”
  他们一人一句,脸上温柔的爱意是那么的相似,但落进少年耳里,却嗡嗡作响,将他的思绪搅得乱哄哄的一团糟。
  少年茫然反驳道:“我不是,我是云浮啊……”
  顾眠凉柔声道:“……没有记忆也没有关系的,你们是同一个灵魂,是同一个人。”
  “我真不是他,”少年罕见的慌乱起来,雪灵蚕让他了些力气,他挣扎着从顾眠凉的怀里起来,摇摇晃晃的站稳。
  他望着顾眠凉,又看了看殷岭西,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无助,“我不是他,我真的不是他,我是云浮……”
  少年眼圈微红,呆滞的眼中头一次注入了这么强烈的反抗色彩,情绪甚至近乎尖锐,“义父,我不是他。”
  “我、我怎么会是他呢,我生在妖族,长在妖族,我不是他,你看看我义父,我真的不是他……”
  少年一步步后退,终于退到了冰棺前,他下意识颤了一下,忽的想起什么似的,他费劲的将那冰棺推开一半,指着里面那张清冷如仙的脸。
  “你看,他……”少年语无伦次,焦急的结结巴巴说不清楚,他指着棺材里的那张脸,又指了指自己丑陋的右脸。
  从胸腔里拧巴出来的焦躁和绝望,声音断断续续的,轻极了,挤压出来无声却刺耳的哽咽,“你看啊顾眠凉,看、不一样的……”
  像一个无法证明自己没偷东西的小孩。
  只能含着泪,在一声声逼问中,固执重复的说那一句无助的话。
  顾眠凉满眼痛色:“阿拂……”
  “……”
  少年缓缓抬眸。
  濒临崩溃的精神被这一声‘阿拂’生生逼到了悬崖边,他不知道这个‘拂’到底是哪个字。
  他目光转向旁边的殷岭西,稍亮了一下,忙不迭道:“我们在桃林见过的,我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我叫云浮,你快告诉他,我不是剑尊,我是云浮……”
  殷岭西不忍的偏过头去。
  少年不吭声了。
  身后的两尾翎羽华丽却黯淡,静静的拖在地上,偶尔会动弹一下。
  都没有一个人听他说话。
  没有人相信他。
  少年像是陷入了某种魔怔,他摇着头往后退,嘴里呢喃不清,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前方是一具棺椁,身后的万丈悬崖。
  细碎的石子顺着悬崖边滚落下去,下方是阴森晦暗的雾气。
  顾眠凉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与殷岭西交换了个眼神。后者浑身紧绷起来,时刻盯着少年的动作。
  顾眠凉安抚道:“阿拂,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好吗,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你先过来,不要再往后了……”
  他慢慢的往前,少年似乎是被安抚住了,不再动弹。
  可在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少年却疲惫的闭上了眼,放松的向后一仰,红衣烈烈,如折翅之鸟,从云端坠下。
  隐约听见一声不真切的嘶吼:
  “云浮”
  少年的意识被泥沼裹挟着,沉沉的拉入黑暗中。
  ……
  竹屋内。
  床上躺着一个瘦削的少年。
  【阿软叹气:主人,睡够了吗?】
  距离上次他落崖已经过了数日,妖皇宫的医官来了无数趟,得出的结论始终都只有一个:赤君殿下身体好转,但不愿醒来。
  【拂知慵懒:差不多了,我在这个身体里待了三百多年,时间太久了,越来越难受。】
  【阿软心疼:主人加油,我们快些去找下一个碎片。】
  【拂知:……舍不得美人,你看,他之前哭的多好看】
  【阿软:……哦。】
  【拂知:哎,犟了这么久,该给些甜的了,我再舒服一段时间。】
  ……
  顾眠凉端着药进来,坐在床边,正准备向往常一般喂药,低下头却冷不丁望进了一双毫无情绪的凤眸。
  他心中一紧,顿时将药放在一边,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轻声:“醒了?”
  少年眼珠微微一转,开口说了的第一句话,神色淡淡的:“……我是云浮。”
  平静的不像话。
  几乎是瞬间,顾眠凉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同比之前的呆滞,现在更倾向于正常人的反应。
  顾眠凉顺从道:“嗯,你是云浮。”
  “……”
  少年闭了闭眼,半晌,“我不想看见你。”
  顾眠凉微顿,温声道:“好,先将药喝了。”
  少年偏头道:“我自己喝。”
  这是一种无声拒绝的姿势。
  顾眠凉抿唇,还是妥协了,手背碰了碰药碗,确定温度正好,“不要等药凉了。”
  语罢,见少年仍旧没有反应,他只好转身离开,轻轻关上了门。
  他走后不久,少年就慢慢的坐了起来,目光落在那碗药上,眸中哪还有半分冷静,只有漆黑不见底的抑郁和疯意。
  他也游魂一样,端着这碗药,慢吞吞走到房间角落里的盆栽边上,纤长苍白的手指一翻,棕黑色的药汁就渗进了泥土里,半点痕迹没有留下。
  指尖沾了些药汁,少年看了半晌,小声呢喃:“好脏哦……”
  于是他在自己衣服上擦了一下,抹干净之后闻了闻自己的手指,眼中极快的划过一抹恶心的情绪。
  他将碗放在桌子上,赤脚走到门边,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隔着门缝,他小声的说了一句:“……想洗澡。”
  说完,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他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桌边等着。
  过了片刻,顾眠凉进来,熟练的将洗澡水准备好,蹲在少年面前,柔声道:“要我帮忙吗?”
  少年也不看他,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顾眠凉微微一顿,随即笑了笑,“好,我在外面等你,洗好了叫我。”
  语罢他出去,将门关上。
  殷岭西等在外面,见他出来,忙迎上去,压低声音:“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顾眠凉皱眉,“比之前要好,反应也快了不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我总觉得……”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除了刚醒的时候,说了一句能察觉到情绪的话之外,他就再没感受到云浮有什么情绪波动。
  “你去妖皇宫问问情况。”
  殷岭西待在这里时间也不短了,对妖族的情况摸索的差不多:“最近疫病肆虐,妖族医官人手不足,要想调过来,怕是要花一些时间。”
  他思索片刻,对顾眠凉道:“我尽量快一点,你好好守着。”
  顾眠凉颔首:“我知道。”
  殷岭西匆匆离去,顾眠凉就静立在门外,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灵识时刻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内。
  浴桶内蒸腾着缭绕的雾气。
  少年慢慢的站起来,指尖落在自己腰间,解开了衣结,勾开之后,他随手脱下来扔在椅子上,银丝铺在背上,揽住瘦弱的肩头。
  紧接着是下半截的衣物,他脱的极慢,身上每一寸线条都暴露无遗。到大腿的银丝,晃动间,后背的美人骨隐隐约约。
  衣服已经褪到了腿弯,银丝散落两旁,露出一截柔韧的腰肢,以及……
  外面守着的顾眠凉深深吐出一口气,转过身去,闭上了眼。
  少年嘴角几不可查闪过一丝笑,将自己脱的干干净净,顺手将桌上的碗拿走。
  修长的腿跨进浴桶内,发出两声轻响,少年仰在浴桶内,任由热气腾腾的水将自己包裹。
  他身体现在虚弱的很,本就没有几分力气,攒了一会劲之后,手指微微用力,在水中将碗磕碎,接着水的缓冲,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
  少年拿着一块碎瓷片,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手腕割开几道口子,殷红的血极快的流出来,那血将清澈的水染红。
  他看着这红色,像是入了迷。
  赤羽族的血,是最干净的血。
  少年轻声道:“我就……弄一点出来,待会洗干净,就停……”
  他虽然不是很想活,但义父这么辛苦的不让他死,他很累,却更不愿意看见义父伤心。
  他说着,血越流越多,他却感觉不到冷,只是大脑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轻。他整个人就像是漂浮在云上。
  舒服极了。
  少年的手臂无声滑落在浴桶中,眼皮挣扎了几下,还是慢慢的闭上了。
  顾眠凉在外面,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感,他细细探了探房间内,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少年心跳的声音在变弱。
  等一下……
  顾眠凉霍然转身,三两步冲进了房间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直冲鼻端。
  浴桶中,少年面色上还有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晕,只是露出来的肩头惨白,其余的部位掩在猩红的血水里。他歪头靠在一边,嘴角还有一丝放松的笑意。
  顾眠凉浑身的血都冷了。
  医官从竹屋内诊治出来之后,对着半身都湿漉漉的顾眠凉道:“仙长。”
  后者面色苍白,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殷岭西冷冷的看他一眼,对医官道:“赤君情况如何?”
  医官捋了捋胡子,摇头叹气,“赤君……他心里藏了太多的事,心思郁结,初见疯癫之状,与他的身体状况比起来,更严重的是心病。”
  殷岭西忍不住道:“可有医治之法?”
  “心病还须心药医,”医官看了眼顾眠凉,“赤君昏迷之时,一直在叫你,或许,这药,就是你吧……”
  他郑重的对顾眠凉道:“你是殿下结了妖契的伴侣,一定要多多注意这件事。”
  顾眠凉缓了口气道:“……我知道了,有劳医官。”
  等到医官走了之后,他抬脚就往屋内走。
  如今他是半点也不敢让少年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殷岭西见状也想跟着进去,但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梦呓似的:“义父……”
  随即就是顾眠凉温声安抚的声音。
  良久,他苦笑一声,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最终又无力的松开,轻而又轻的将门关上。里面的灯光被遮住,他的身影就隐没在了门外的黑暗里。
  屋内,少年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耳畔传来胸腔震动的声音,带着低沉的磁音:“醒了?”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顾眠凉抱在了怀里,他出自本能的蹭了蹭,“……义父?”
  “嗯,”顾眠凉垂眼看他,温声应道,“为什么割伤自己?”
  医官说,要多试着引导,将少年心里的郁结解开。
  少年的手臂上还绑着绷带,里面裹着药膏。
  他想了想,“……因为药汁沾我手上了,很脏。”
  顾眠凉眼神一颤,继续道:“那洗一洗就好了,流血会伤害自己的。”
  少年声音渐低,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义父说我是剑尊的转世。”
  顾眠凉:“……嗯。”
  少年继续往下说,“剑尊是天上月,我是地上尘。我若是他的转世,定然也要干净一些,所以才在洗澡的时候,放了自己的血,除污秽。”
  顾眠凉听着少年认真的话,喉咙发紧,低声否认:“你不是污秽。”
  少年摇头,他费力的翻身,爬起来看着顾眠凉的眼睛,“我是,”他俯身靠近,竟是笑了,眉眼弯弯的模样,依稀有了往日骄傲的样子,说的话却让人脚底生寒。
  他歪头轻喃道:“我每次洗澡,都放血,总有一天会把自己洗干净的,义父你不让我割自己……”少年困惑的思索了一下,“那下次你来帮我割,好不好?”
  他伸出自己纤细的手臂,递到顾眠凉眼前,笑吟吟的,手指在上面比划了一下,“就在这里,像这样,轻轻一划”
  少年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沉溺之色,“那血就流出来了,我就能将自己洗干净。”
  顾眠凉如坠寒潭,他浑身冰凉,终于认清眼前的人反应恢复正常,并不是意味着好转了,而是疯了。
  被他逼疯了。
  “……”
  顾眠凉忍着胸腔窒闷的痛,闭了闭眼,坐直身体,握着少年的手,只能徒劳的说:“你不是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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