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才终于意识到之前鹤丸国永回去之后跟他说过的那句“没问题“是什么意思了。
哪怕被瘴气侵袭,髭切仍旧是髭切,对于其他的刀剑付丧神并没有任何敌意。
他所有的怨恨、不甘以及愤怒,全部都集中在源赖光一人的身上。
与其他人无关。
“那个男人呢?”在意识到三日月宗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后,大鬼神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他表情不善地盯着那扇被关闭的房门,心里猜测着对方是否就在那扇门后。
“主君的话,原本他是和我一起在这里守着您的,但刚才好像有什么紧急工作找上门来,所以他不得不出门了。”
三日月宗近回想起浅野树里在收到scepter 4 的紧急通讯之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急急忙忙地朝着门外冲就知道他定然也在苦恼到底要如何和处在疯魔中的髭切来一场心平气和的对话。
在接到室长宗像礼司的来电之后他忙不迭就冲了出去,而自己则是被对方态度强硬地拜托了留在这里看管着这位前辈的。
“他打算让你看守我?”髭切在恢复体型之后虽然脾气暴躁了许多,在和浅野树里对上时也活像是被安了降智光环,但在浅野树里不在的时候,他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于是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对方安排三日月宗近在这里留守的意图。
没等三日月宗近回复他就冷笑起来,“那个男人还以为他能困住我么?”
大鬼神顶着一头和浅野树里极像的白发下了床,随后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没有办法离床半米。
“他还设了结界?!”髭切瞪着一双鲜红的眼看着三日月宗近,对上那位笑容里带了几分无奈的天下最美之剑,感觉自己一下子在别的刀子精面前丢人了。
“抱歉,倒也不单纯是为了困住髭切大人,更重要的是,主君想要替髭切大人祛除身上的瘴气。”三日月宗近看着面前的大鬼神一副快要被气疯的模样忍不住心下叹口气,苦恼着自家不负责任的主君居然给自己安排了这么困难的任务,一边又觉得因为心有愧疚而不敢主动面对髭切大人的主君居然还用工作遁这种借口十分新奇有趣,因此乐得看戏的他才干脆应下了浅野树里的请求主动来接管髭切了。
“因为瘴气的关系,主君认为髭切大人现在如果看到他的脸的话应该是没办法冷静下来好好说话的,所以他才会安排我负责照应髭切大人。”三日月宗近心里知道这个任务其实算不得难,毕竟髭切清醒过来认出自己之后还没有暴躁地迁怒于他这振源氏之剑从某方面已经能够看出他的态度了。
髭切大人果然还是念旧情的啊……
三日月宗近于是对于浅野树里就再没有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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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这么急着打电话给我做什么?难道我之前给你的刀出了什么问题吗?”
浅野树里开着五条鸣的车回了scepter 4 的总部,先去见了搭档一面将车钥匙还给了他之后才主动却见了宗像礼司。
“浅野君,你来得正好。”宗像礼司身边这会儿还站着几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scepter 4 地盘上的人,比如说赤之王周防尊,以及恢复记忆的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以及视频那边据说年事已高离开御柱塔前往疗养之地的黄金之王。
这些人围成了一个包围圈,而在包围圈正中央的正是他之前扔给伏见猿比古的那振其中寄居着无色之王的刀剑。
“发生什么事情了?”浅野树里看到宗像礼司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中大有深意,直觉有哪里不对劲。
他心里一边警觉着一边放慢了靠近宗像礼司的步伐,甚至在距离众人包围圈之外数十米就站定,“室长突然联系我,是有什么紧急任务吗?”
“紧急任务啊……这么说倒也不错。”听到浅野树里的话,宗像礼司沉吟了数秒,然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看着浅野树里。
“浅野君,有成为‘王权者’的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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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啊大家~~~
哎前几天太忙了断更好久,今天终于回来啦~赶紧码一章出来~~~
小暴躁出来之后差不多就是祛除瘴气—和好,还有五条家的兄弟事情解决之后这本就差不多要完结啦~~~
先来推一下我的下一本预收,快收藏哦~~
《我的邻居黑泽君》
我的邻居黑泽君是一个007的社畜,常年奔波在全国各地出差,咖啡当成水并时刻常备胃药。听说007的他虽然带着一群下属,可是这些下属都非常不省心,有朋克风喜欢在脸上画着蝴蝶就来上班的女士、沉闷自闭十句话问不出一句回答的男士,还有一个他带到现在都没能成功出师,领悟能力较差的男士,以及一个空降下来和他平级,非常讨大老板欢心的女性关系者。
“真辛苦啊。”我不由得感叹道,眼睁睁看着黑泽君那一头飘逸靓丽的金色长发在这些年中逐渐褪成了苍白的银色,眼中带着同情,一边暗自想着虽然收入不稳定,但作为自由职业者,逃离社畜生活真的是太好了。
直到某一天我看见了停在隔壁门口的保时捷356A,以及从车上缓步走下,一脸大佬样非常不好惹的邻居君。
对不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新开言情,大家点点收藏啦~~~可能会在年后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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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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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礼司的问题一出, 全场寂静了数秒钟。
浅野树里站在他的面前,表情空白了一下,而后又用那种无法理解的无语表情看着对方。
“抱歉,我不是很理解您的意思。”
他嘴上这么说着, 眼神中却若有似无地透出些许不满来。
宗像礼司这是在干什么?
若是试探他也就算了, 但如果他的问题并非试探, 而是真的有这个意向的话,那么他想做什么?
浅野树里唯一能够猜到的就是他之前交给伏见猿比古那把暂时寄宿着无色之王的佩剑出了问题。
“不必慌张, 也不必怀疑,我并不是打算试探你,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提议而已。”宗像礼司镜片背后那双时刻冷静的深蓝色的眸子对上浅野树里那双满含探究的红眸时微弯, 带出了浅浅的笑。
似乎他刚才真的就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并没有打算根据浅野树里的回答做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小小的提议,和无色之王有关?”浅野树里心里还惦记着身上有瘴气需要清除的髭切, 暂时也没有什么心情和宗像礼司绕圈子,他很干脆地开口问了。
“是我的剑出了什么岔子吗?”
他这么问的时候看向了恢复记忆的白银之王,那个实际年龄虽然能够与行将朽木的黄金之王比肩却仍旧一副少年相的伊佐那社。
“这个么……”
见浅野树里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白发少年举起双手干笑了两声,然后眼神瞟向了青之王。
在得到青之王不只是默许还是毫无反应的暗示之后, 白银之王清了清嗓子,主动从他身后的刀架上将浅野树里之前扔给宗像礼司的那振剑取了下来,拿到浅野树里面前。
“这振刀……有点问题。”
他轻声说着, 示意浅野树里低下头看刀。
“在伏见将刀送到这里之后,我们在座的几位王权者都试验过了, 没有人能够将这振刀抽出来,而无色之王……”伊佐那社说着皱了皱眉, “很奇怪,虽然我能够感觉到无色之王在这振剑里,但却并没有能够成功和他取得联系……他的力量还在,但是他的意识却不见了。”他这么说着,将手上的剑往浅野树里手上一放。
“所以我们想请浅野君确认一下,无色之王的意识是否还存在于这振剑里。”伊佐那社说着,脸上带着陈恳的请求,完全没有表露出半点他早已知晓内情的态度。
“我知道了。”看着白发少年陈恳的表情,浅野树里沉默许久后轻声叹了口气,而后转过头看了宗像礼司一眼,还是手握住刀柄,轻轻一用力,将这振刀剑从刀鞘里抽了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那振刃尖比起其他刀剑要更细一些的剑很快被抽出,没有丝毫停顿,而在浅野树里将全部剑身抽出来的一瞬间,他鲜红色的眸子一凝,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很快做了几个手势,那原本被抽出后就光芒大绽的剑一下子变的黯淡起来,再看不出半点儿灵性。
“这是……”
“封印了,但是很奇怪,除了无色之王的力量之外,我也没有感受到他的意识。”浅野树里趁着刀剑黯淡下来之后用源氏的术法仔仔细细探查了一遍,果不其然并没有在那剑中探知到任何属于被他封印的无色之王的意识。
“果然。”听到浅野树里的话,在场的众人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青之王宗像礼司甚至还露出早有所料的表情,而明明和他并不对付却站在对方极近位置的赤之王周防尊更是轻哼了一声,一双眸子半阖着,慵懒中透出一丝嘲讽。
“所以,无色之王的意识不知去了哪里,但他身为王权者的力量却被留在这振剑里了。”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说出了他们经过这几天的研究得出的结论,同时这个结论也获得了目前王权者中最为强大的一位黄金之王的认可。
“所以,现在的结果就是,谁能够掌控这振剑,谁就是下一任的无色之王。”他这么说着,饶有深意看了一眼浅野树里,有意无意又加了一句,“而且是不会像上一任无色之王那样被精神感染的,毫无隐患的力量继承。”
听到宗像礼司的话,特别是他最后加上的这一句,浅野树里挑了下眉,然后他笑了。
“别用这种浅显的陷阱来对付我啊,室长。”他这么说着,将剑鞘随手扔到角落里,然后手握着剑柄直接将手上的剑竖直杵在地上。
“这种王权者的力量对我来说并没有吸引力。”
“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这样一种特殊力量,无论是咒术师,还是传承了千年的阴阳师,甚至横滨那边几个‘超越者’级别的异能力者,对上王权者的时候不能说稳胜,但也能说在伯仲之间。”
“我自认是没有这么多的精力招架那些人,所以这份力量,谁爱要谁拿去。”
浅野树里说着松开了手,让那振剑独自竖直插在地上。
“若是纠结于无法出鞘的话,那就不要给它安上剑鞘。”
“一振保持着永远出鞘的利剑,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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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切因为被封印在床上所以暂时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做,于是他就安静地坐在床边上和端来茶点的三日月宗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就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了。
“髭切大人,我能否问一下您对于主君的想法?”
三日月宗近是惯爱笑的,因此仔细瞧的话还能从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找到两个笑起来就能隐约看到的酒窝,这会儿他浅浅笑着,那酒窝就不甚明显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讨论到的话题涉及到了某个非常容易戳中爆点的对象。
那双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眸子忽得泛起了红光,髭切抬头看着三日月宗近,脸上带着尚未消解的恨意。“你打算你给他求情吗?”
“当然不是,”听到髭切的话,三日月宗近脸上一瞬间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然后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又一低头,勾起嘴角,“我和主君以及髭切殿下的交情还没有深到那一步,退一万步来说,我又是什么身份,能够做得了你们两位的调解人?”
三日月宗近虽然平日里行事看起来有些天然呆,再加上那一张能够看得人忍不住屏息的绝色容貌,很容易让人觉得他秉持着自己的容貌肆意而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与他人揣测相反的是,三日月宗近这振天下最美之剑实质上很知道深浅,甚至比起许多仗着自己容貌稚嫩可爱妄想得到主人更多怜爱的短刀们不同,他从不觉得自己那张脸能够给自己在浅野树里的面前加上多少分。
他之所以会在髭切面前主动踩雷,一方面是因为他得到了浅野树里的授意,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其实他自己本身也隐隐察觉到了这位已经陷入半疯魔的鬼神的矛盾心理。
他已经从大鬼神不自觉的表现中察觉到了某种连对方自己本身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理,所以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直接发问。
“我只是很纯粹的好奇,髭切大人想必很清楚主君的身份。”他这么说着,低下头看着自己端来的茶具,捧起了自己的茶杯。
“主君此世名为‘浅野树里’,虽然是髭切大人前世主人的转世,但说到底,二者应当也已经并非同一人了。”
那双盛着新月的眸子注视着茶杯中竖起的短短一根茶叶梗,勾起嘴角。
“可他就是源赖光。”听到三日月宗近的话,大鬼神呼吸急促起来,他忍不住反驳道。
“他有前世的记忆,也清楚我的身份。”
他这么说着,心中的恨意又被勾了上来,“那个男人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我面前装无辜。”
“但事实上,他的确是无辜的吧。”听到髭切的话,三日月宗近并没有因为对方表露出的可悲的恨意感同身受,而是直指重点。
“哪怕他拥有前世的记忆,但他已经转世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三日月宗近的话很直白,他也相当冷静地指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若是说你想要解除同源氏的契约,那么主君拥有前世的记忆不是正巧合了髭切大人的心意?”
“至于解除了契约之后,髭切大人同主君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关系了。”
“与源氏再也不要扯上任何关系,这不正应该是髭切大人的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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