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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性(近代现代)——顽山六子

时间:2022-03-06 10:36:28  作者:顽山六子
  靠在墙角平复着自己的呼吸,隋月安不敢置信地看着隋风逸,渐渐施力在还泛着水光的下唇。
  “不许咬。”隋风逸救出他的下唇,贴近他耳边又快速在侧颈亲了一口,然后便扭头跑了,“我很快就回来,等我!”
  隋风逸走得第三天,基地举办了一次教育活动,请了附近学校的孩子来参观被救助的海洋动物。隋月安分到的工作最无聊,地点在基地大厅入口,给可能掉队的孩子指引方向。
  这次活动有三个学校的孩子参加,陆陆续续一直持续到下午,隋月安在大厅的柱子旁站了一整天,偶尔会有小朋友和他搭话,多数时候是看着一个个小豆丁兴高采烈的经过面前。这样闲下来,他忍不住就想起隋风逸,这个时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回国的这几天那人都很少联系他,醒了说一声早,顺便叮嘱自己吃早饭,睡前说句晚安,便是一天所有的交流。隋月安太清楚自己,碰上隋风逸,他总是贪婪。
  因为想着隋风逸,他渐渐有些走神儿。
  “想我了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起初隋月安以为是自己脑内的幻想,直到那声音第二次响起,带着笑音,他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人。
  隋风逸回来了。
  “想什么呢,看都不看我一眼。”说着话隋风逸的吻也落下来,落在隋月安眼尾,他见人一直望着自己,不禁失笑,“怎么了,我回来啦。”
  “我以为……”
  “是,但我见不到你就心慌嘛。”隋风逸拉起隋月安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太好了,我总害怕你又不见了。”
  看着他顶着黑眼圈的脸,三天内往返,可想而知他有多累,隋月安摸了摸他,“先去休息吧。”
  “我不用休息,我这次回去带了很多调料回来,晚上去我那,我做饭给你吃。”说着隋风逸拉下隋月安的手亲了一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早点儿来啊。”
  人风风火火地跑了,隋月安抓住自己被隋风逸牵过又亲过的手,试图平稳自己的心跳,但未奏效。
  到了晚上送走最后一批参观的学生,隋月安敲了隋风逸的门。
  隋风逸似乎掐着时间,隋月安进门没几分钟,菜就上齐,不意外全是他爱吃的。许久没吃过地道的中餐还是隋风逸做的,隋月安难得多吃了一些。看他多吃东西隋风逸就高兴,当即决定以后一日三餐都由他做。
  吃完饭后隋风逸打开行李箱,这次回去他回了趟家,告知爸妈他是去找隋月安了,炮轰之后便是不住的询问和关心,就这样,回来时箱子大了两号不说,塞得大半都是给隋月安的东西。
  两人坐在行李箱左右两边,隋风逸翻着行李箱,翻出一盒营养品凑近看,看完便往隋月安手边递,一样一样地嘱咐,“这个养胃,一天吃一次的,别记混了,算了,我帮你记着吧。”
  隋月安倒似乎什么都没听进去,只盯着隋风逸凑近看东西的动作看,“你看不清吗。”
  “嗯。”隋风逸头也不抬,下意识答,“字儿太小了。”
  “你视力变差了。”
  听出隋月安语气的变化隋风逸才抬头。
  “为什么,之前没有这样。”
  具体是因为休息还是心情的原因医生也不确定,但在隋风逸最难熬的初期,他出现了二次网脱,虽然手术修复也成功了,但右眼的视力极速下降。经过几个月的适应他自己也已经接受这个结果,不和隋月安提起,也只是怕他多想。
  “后遗症嘛,是正常的。”他看隋月安似乎不能接受,也皱皱眉叹口气,装得可怜兮兮,“不过啊……我现在视力这么差,你以后可别离我太远,最好就三米之内,太远就找不到你了。”
  隋月安暗骂自己这之前都没发现,他只觉得鼻子发酸,却没想眼圈儿也在泛红。
  隋风逸把他的情绪变化看得清清楚楚,探身凑近,“你看,我只是视力变差你就难过得快哭了,要是我再生个病受个伤什么的,不在我身边你能安心吗,所以……你是不是应该一直看着我呀。”不知什么时候,他翻出了一个深蓝色的天鹅绒盒子,笑着递给对面的人。
  这盒子隋月安再熟悉不过,里面的东西更甚,看着它,他一时动弹不得。
  “很早之前就送去修了,修好一直在我这儿放着。”见他不动,隋风逸有些紧张,他自己打开盒子,“修复得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盒子里,原本断成两截的白玉镯已经被修好,断口虽镶了金却很自然,看不出是为了修复反而像是本身的装饰。
  “……我先回去了。”隔着盒子还好,真看见了镯子,隋月安却忽然慌张,他猛地起身,直接撞掉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杯子应声落地,碎片溅了一地,听见碎裂的声音他止不住一颤,明显地不知所措。
  “别动!”隋月安光着脚,隋风逸眼疾手快,隔着行李箱将人抱过来,抚着背小声安抚,“没事儿。”想来隋月安会这么大反应,都是因为他曾打碎过玉镯,这个镯子所代表的意义,于他们俩来说是一样的。
  隋月安抓着带疤的那只手腕,低着头,“对不起。”
  “干吗说对不起,你不想戴就不戴,反正它是你的,除了你我谁都不给。”像是要证明似的,隋风逸举着镯子到他面前,示意他看。
  镶金的地方,刻了极小的三个字母,是隋月安名字的缩写。
  隋风逸看出他的情绪还是紧绷,收起镯子抓住他的手,“安安,你在顾忌什么,告诉我。”
  说实话,隋月安顾忌得太多了,如果再加上个隋风逸,他们的顾忌甚至会翻倍。
  “告诉我,我们能解决的,相信我。”
  隋月安想让他知难而退,也想让自己死心,便脱口而出,“爸妈……”
  恰巧,隋风逸早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他看着隋月安认真道,“如果你想,我可以现在就回去告诉他们,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我谁都不要,谁都不娶,只跟你在一起,我不怕任何人知道,所有的都由我来承担,再苦再难都比失去你好受得多……如果你不想,这就只是我们俩的事儿,我们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们是独立的,并且我选择你,你也选择了我,我们可以选择一起生活,外人觉得我是兄弟,但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是爱人。”
  其实他的说法很狡猾,如果真的接受他,隋月安会怎么选显而易见。
  “还有……”
  “还有什么,怕别人的眼光?除了你我谁都不在乎,怕我们不合适?这世上有谁比我们更了解彼此,你要是还要求门当户对,我们连门都是一个。”隋风逸抓着他,“安安,别再为难自己,你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
  目光落在天鹅绒盒子上,隋月安低声道,“让我想想吧,行吗。”
  久违的松懈,隋风逸笑出酒窝,“好。”
  
 
 
第四十六章
  步入五月,希克杜沃下了两场雨。
  隋月安作为义工的最后一个月,基地救治的海龟中有两只达到了健康标准,准备回归大海。其中一只几乎和隋月安同时来得基地,每天观察记录,陪伴。隋风逸每天只喂喂食都已经喂出感情来,他想这对隋月安来说一定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一切都准备好后,两只海龟于清晨装车。
  到了安排的放生点,隋月安和其他工作人员打开放置箱,不过多干预,等两只海龟自己爬上沙滩。片刻的踟蹰后,被人类伤害又被人类救治的生灵缓慢奔向大海,身体没入海水,向着它们的自由义无反顾。
  整个放生过程很短暂,没有煽情画面也没有人类臆想,只有无声的情绪在这片人迹罕至的沙滩盘旋。海龟回归到大海后,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再不见他们身影的海面出神。
  清晨爽朗的海风中,隋风逸悄悄牵过隋月安的手。
  “我想我们一生经历不了几次这样的事情。”隋风逸微微侧头看身边的人,“所以,以后的这种时刻,你也希望我在你身边吧,我在,会更好吧?”
  会。隋月安心里毫不犹豫地回答。
  看着海龟离开,他当下的心情欣慰也复杂,但并不冲突,都是想分享的,而隋风逸是他唯一想要分享的人。如果现在隋风逸不在,他会想象他在的话的样子,会想象他在时自己的心情。毫无疑问,他希望隋风逸在他身边,他在,会是最好。
  隋风逸并不能真的听见他心里的声音,只是接收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也在微微施力。
  回程路上两人坐在皮卡后斗,隋风逸问他,“这里结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耳边有风快速刮过,隋月安没答。
  回了基地,隋风逸跟着一众人进去,悄悄把人拉到一边,“如果你想继续呆在这里我就陪你,要是想回国继续读书……我和顾忱莘的工作室就在你们学校旁边,我还是陪着你。”
  之前,隋月安答应自己会好好想想,这么多天过去,隋风逸不知道他想得怎么样,当然也不敢催,但耐不住心里着急。
  他们站的地方,能看到基地的二号池,当下已经空了。隋月安错开身前的人看着洗刷干净的玻璃池,去和留,他和隋风逸,看似是两个问题,但本质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两人陷入僵局,整个白天都没再讨论此事,夜晚带着各自的心事回各自的住处。
  当夜,雨又下起来。
  雨声中,隋风逸因噩梦惊醒,因为找到了隋月安,他已经许久没做那个梦。睡前他没关窗,听了会雨声他才起身,却发现,斜对面的窗户亮着微弱的光。
  漆黑的夜里,只那一处有光,像森林雨夜挣扎的萤火虫,飘渺易碎。
  他看着那窗后的身影,立马开了灯。
  隋月安注意到对面的灯光,起身打开了窗。
  隋风逸隔着雨幕喊,“为什么不睡觉。”
  片刻后,他手机响了一声。隋月安发了消息过来,“做了噩梦。”
  看着那几个字,隋风逸胸腔的心悸不停,总在不经意间,他会比之上次更肯定他和隋月安之间的共鸣无人能及,他轻轻打字,“我不会消失,不会离开,我就在这里。”
  消息发送,他听到了那边人在叫他。
  “隋风逸,要不要下去?”
  隋风逸激动的手机都没抓住,“马上!”他摸着黑疯快地下楼,跑出民宿,正看见刚出基地大门的隋月安。
  两人于小路汇合,短暂于雨中停留,隋风逸拉着人躲到房檐下。
  他忍不住笑意,“也不知道打个伞!”
  隋月安擦掉他眉眼上的雨水,“你的伞呢。”
  两人都湿了大半,隋风逸看了他一阵,胸口抑制不住地起伏,“安安,我们……”
  “嗯。”
  “现在这代表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随风逸的声音不由轻颤,“……你再次属于我了吗。”
  缓缓的摇头后,隋月安抱住他的脖子,“我一直属于你,即使……”
  “没有即使!”隋风逸紧紧抱住他,“我们属于彼此。”
  两人回国的时候已经入夏,隋月安去看李沛夏,隋风逸也跟着。
  他们公寓的十二楼最终被顾忱莘租了下来,有事没事就来敲十一楼的门。
  见了隋月安李沛夏差点儿没哭出来,抱怨没两句就挂人身上不下来了。
  顾忱莘借着出门买菜的机会把隋风逸给拽了出来,他有话想说,但见识过之前隋风逸的德行,再看现在,又不禁憋了回去。起初他只是怀疑,当下已经是肯定。
  两人十几年交情,隋风逸也明白他单独弄自己出来是有话说,其实只要这人问,他不会隐瞒,他不问,就算心照不宣。
  “哎,你最近和你们夏天怎么样啊。”
  顾忱莘苦笑,“不怎么样。”
  隋风逸乐,“啧,受挫啦。”
  “可不吗。”说着顾忱莘由衷一叹,“或许,他心里也有我吧……前段儿时间工作室就我一人,忙得找不着北,他看我连饭都顾不上吃,天天送工作室来,如果真……”他觉得,李沛夏浑身上下可能就一片逆鳞,就专门为他长的。他有错在先,李沛夏迈不过这道坎儿,他就得耐心陪着。
  要说工作室,实在是隋风逸对不住顾忱莘,前期还好,找到隋月安后除了钱他什么都没帮过,属实是该被揍一顿解气的。
  “行,你心里有底就行,夏天挺好的。”隋风逸忍不住好奇,“但要说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也不是你喜欢的性别啊,他是哪点儿让你改头换面了?”
  顾忱莘扬起嘴角,“不告诉你。”
  其实他最喜欢的,是李沛夏看见自己时那一瞬间的惊喜,起初不带感情,只是单纯的欢喜,后来会闪躲,抓挠的却是他的心胆。说起喜欢的东西,李沛夏的眼睛总是亮亮的,顾忱莘特别希望他以后说起自己,也会这样。
  复学前,隋风逸和隋月安先去了草原。
  落地克拉玛依,两人直奔租车行,他们提前了几个小时到,预约的车还没回来。他们不赶时间,在周围逛了逛,找了家店吃面。
  有了些年纪的面馆热闹喧吵,他们坐在窗边,隋月安吃完就静静坐着等隋风逸。透过玻璃上贴着的招牌红字,漫无目的地看对面的车道。
  公交站牌旁,有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正在翻找垃圾桶。他很瘦,黑黄,油腻腻的头发遮不住头顶,身穿的背心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饱受生活摧残的可怜人。
  “何原。”
  嘈杂人声中,隋风逸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他咽下嘴里的东西耳朵凑近,“什么?”隋月安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轻,他却看懂了他的嘴型,“……真的,在哪儿?”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见了那个病态的老头。
  下一秒隋风逸就起身想往外走,隋月安立马牵住他,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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