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离有点震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家这个憨憨大哥发这么大的脾气。
有点帅啊!
他忍不住想,小时候被这些人欺负的时候,他不敢告诉爸妈,怕添麻烦,但是如果那时候这么有人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这该有多好。
蔺向禹的出现,就像是弥补了他曾经幻想中的英雄。
不过像施诚这种人,确实该欠收拾了,别以为他没注意到施诚看他的眼神。
隔夜饭都要恶心得吐出来。
施诚被踹得后退了两步,那眼神像是淬了毒。
蔺家的儿子不是失踪二十多年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了也就罢了,还这么维护这个冒牌货。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宜硬碰硬,啐了一口,转身就想走。
“站住!”蔺向禹喊住他,“把瓷瓶的钱赔了。”
施诚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这两人,把卡丢了过去。
瞿秋离也不矫情,痛快的拿了刷卡机,收了款。
施诚走了之后,瞿秋离看着柜台里的碎片,抑郁地长叹了口气。
“你先吃饭,这里我来收拾。”蔺向禹把保温箱交给瞿秋离之后就打开柜台,小心翼翼的将碎片拿了出来。
发生这种事情,瞿秋离也没什么心思吃饭,一小口一小口的扒拉。
碎片被蔺向禹妥善的放进了木盒里,“别难过了,至少他赔钱了,咱也没亏。”
瞿秋离摇摇头,“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少,碎一件就少一件。”
钱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只是觉得可惜。
好在碎片还算完整,找人修复一下,应该可以复原。
蔺向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在之后的几天都默默的过来送饭。
店里忙的时候他就帮忙端个茶倒个水,不忙的时候就陪瞿秋离闲聊。
其实也是为了防止对面老板和施诚过来找麻烦。
好在一切风平浪静,古玩店也因为年底这个送礼高峰期,赚了不少的钱。
过年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
瞿秋离锁了店门,跟着蔺向禹一起回了蔺家。
在家的日子是轻松自在的。
几乎每天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瞿秋离过完这个年,胖了好几斤。
就连蔺母也会开玩笑,说阿离胖点好看。
瞿秋离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过段时间自然就能控制住了。
轻松的日子一直到年初三,刁小芸一大早去开店门。
店门被人泼了红漆。
她吓坏了,赶紧给瞿秋离打了电话,然后报了警。
红漆还是湿的,应该是昨晚泼的。
查了这条路的监控,拍得不是特别清晰。
大冬天的,那人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应该是个男性,手里拿着一个饮料瓶子,红漆就是从那瓶子里泼出来的。
就前年这段时间,跟他闹过矛盾的也就是施诚和斜对面的啤酒肚老板。
他觉得施诚那人应该不至于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所以主要的怀疑对象还是啤酒肚老板。
斜对面过年前查出里面三十多件带裂纹的玉器,然后就被查封,勒令整改。
到现在也没开业。
瞿秋离提供了自己的怀疑对象,警方这边立案侦查。
但这种事情查起来太慢了,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人。
店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瞿秋离也不放心刁小芸一个女孩子在店里,所以又从蔺家搬了回来。
只是他这半个网红店,因为这次泼红漆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这段时间店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意。
直到半个月后,警方顺藤摸瓜,还真就从那啤酒肚老板的查到了端倪。
破红漆的是那啤酒肚老板的乡下亲戚。
只是那人被抓了之后,一口咬定是瞿秋离影响了啤酒肚老板的生意,他气不过才偷摸儿想办法帮叔叔出口气。
愣是完全把那啤酒肚老板给摘了出来。
啤酒肚老板出了局子,打了个电话,“沈先生,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只不过我侄子进去了,您看这价钱?”
沈世奇坐在酒吧里包间里,喝着闷酒,完全没有达到目的的欢心,反而在心里怒斥这些人都是蠢货。
他只是想通过这啤酒肚给瞿秋离随便找点麻烦,他好借此接近瞿秋离,却没想到这啤酒肚用了这么愚蠢的方式。
现在还胆敢叫他加钱?
挂了电话,沈世奇又猛灌了一口酒,一抬头,门口站着一个人,不知道听了多久了。
“沈先生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想要收拾那假少爷,办法多的是,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沈世奇笑了,“不知道施少爷想怎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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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拿红包喂,小可爱们。
第26章 地震
要怎么合作?
施诚虽然回国不久, 但他狐朋狗友却不少,前几天他查到不少有趣的东西,他不在的这几年, 居然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他也跟着笑了,一双眯眯眼里全是算计, “那就要看世奇想要的是什么了?”
沈世奇并不在意施诚的态度,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施诚能主动找上他,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他给施诚也倒了杯酒,“施少爷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施诚端着酒杯没动, “我的意思是…你想要的究竟是蔺氏,还是瞿秋离了?不必急着回答我,你慢慢考虑。”
沈世奇双手顿时握紧, 都是成年人,也都是聪明人, 他不可能听不懂施诚的意思。
他曾经想的是, 瞿秋离他要,蔺氏他也要定了。
他之前的打算就是接近瞿秋离, 让瞿秋离爱上他,瞿秋离未来接手蔺氏, 那他自然就把蔺氏收在了手里。
可当初太年轻,在追求瞿秋离的过程似乎用力过猛, 反而适得其反,让瞿秋离越来越厌恶他, 好不容易回国,还是因为真少爷被找回来了。
他也想过,好好跟在真少爷身边,哪怕是做个特助,也算是在蔺氏一人之下了。
可偏偏那真少爷把他打发得老远,要不是年前他设计跟蔺母拍了两张照片发朋友圈,那分公司估计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原本一切似乎都按照他预计的方向在走,结果,过年前他听说了一个消息,蔺父居然给了瞿秋离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消息,无疑是惊爆了他的内心。
凭什么?
都是在蔺家养大的,为什么瞿秋离能得到这些,而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才有了他找人去找瞿秋离麻烦的事情,结果那逼居然用泼红漆这么不入流的事情,让他想接机接近瞿秋离都没合适的机会。
而如今,有另一个机会在眼前了。
施诚的意思他很清楚,施诚想要瞿秋离。
沈世奇的拳头握了又握,半晌之后,他像是放弃了什么,举起了酒杯,“自然是要蔺氏。”
施诚眉毛一挑,酒杯碰上了沈世奇的酒杯,“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他就知道,想沈世奇这种人,野心永远比爱情更重要。
至于他自己,喜欢瞿秋离?
嘁~!无非是想玩玩罢了,像那种清冷美人在床上深陷情欲,一定很迷人。
他都已经想象到冷美人如何在他身下求饶了。
两人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但丝毫没有影响到现在的瞿秋离。
年前卖出去不少的古玩,瞿秋离趁着最近生意不好,又去古代进了一躺货,把店里补得满满的。
没生意他也不急,在这条古玩街上,他之前一个月的收入就顶别人半年了。
许久没去研究室那边了。
他得要去看看。
研究室那边,年前决定了要从养蚕开始,而前段时间,小伙伴们就在全国各地的找蚕种。
他们要的不是普通的蚕种。
而是要那种瘦不拉叽,看着就不好养活的蚕种。
因为他们发现,越是瘦弱的蚕,吐出来的丝就越细越轻。
可是啊,现在的蚕都发育良好,长得都白白胖胖的,跟成年人手指头一样粗,明显不符合他们的要求。
找了许久,这才通过一点人脉,找到了别人特意培育的新品种蚕,只是人家培育这蚕,不是为了吐丝,同样是为了研究。
只是研究方向不同罢了。
他们观察过那蚕去年的成长以及吐出来的丝,勉强达到了他们的预期。
花了一笔巨款,这才从人家手里扣出一批蚕种。
这年已过完,春天很快就到了,正是养蚕的好季节。
赵颐年的爸妈就是养蚕的,他为此还特意找他爸妈取了经,甚至在蚕种孵化的时候,还特意把他亲妈给接到了工作室。
瞿秋离到工作室的时候,正是一群年轻人拿着笔和本子,围着一名中年妇女,七嘴八舌的讨教着。
气氛特别和睦。
“哟,瞧瞧这是哪位呀?”一名眼尖的小伙伴发现了瞿秋离,“让我康康这位帅哥是来干什么的?”
“豆哥。”瞿秋离笑着,“别这么挤兑我,我不就是几个月没来嘛。”
那名叫豆哥是不是男孩子,是一名女孩子,因为她一急就冒痘,最后自嘲的给自己取了个豆豆姐的外号,然后又因为行事风格太过于女汉子,后来就叫成了豆哥。
豆哥嘴上啧啧作响,“你还知道你几个月没来啊?啊?要不是我每个月都准时收到了工资,我都要怀疑你这个老板跑路了。”
瞿秋离知道她在开玩笑,心里完全没在意。
其中能在这个研究室里工作的,都有着同样的爱好与目标。
至于豆哥说的工资,其实就是安市大部分普通人的收入,或许他们随便换个工作,收入估计都比现在高。
其他几个小伙伴都发现了瞿秋离,放弃了赵颐年的母亲,全部都朝瞿秋离围了过来。
与刚才和谐的分为不同,现在是他们七嘴八舌的在讨伐瞿秋离。
而瞿秋离,或许在这个时候才能露出几分年轻人的活跃感,与众人嬉笑怒骂,闹成了一片。
等他们闹够了,这才说回正事。
现在研究室分成了两队,一队人在研究纱衣复原,另一队在研究失传的秘色瓷。
纱衣复原如今有了头绪,正在进展中,至于能不能成,那得要先把蚕养活了再说。
等蚕养好了,吐丝结茧之后,能不能成功织成布再另说,反正目前算是在稳步向前的。
“那我之前给赵颐年的复古纺织工具如何了?”瞿秋离问。
古代人秘不可传的技术难求,但纺织工具这种还算比较大众的物件,相对来说,不算难得,花钱就能买到。
既然是要复原纱衣,想要真正做到完美复原,最好的就是连纺织工具都用古代技术。
而且,这样也有可能一定程度上提高纱衣复原的成功率。
“还没开始做。”赵颐年说,“你给的图纸几乎太完整了,到时候再找人定做就行。”
瞿秋离想了想,“反正现在还在养蚕阶段,可以先分出两个人去盯着定做纺织工具吧,多调试几回,免得到时候跟不上进度。”
赵颐年点点头,立马跟豆哥一起埋头商量去了。
瞿秋离喜欢这里,喜欢这样的氛围。
纱衣这边讨论出来一个章程,分工合理又明确,瞿秋离想了想,提议特聘赵颐年的母亲做养蚕顾问。
毕竟他们没有养蚕的经验,而这批蚕种又与常规的不同。
赵母还有点紧张,她最开始被儿子接过来,以为就是教一下这些年轻人怎么养蚕,她养了几十年的蚕了,经验还算是有点的。
但是,现在正儿八经成了研究室的顾问,她…就是个农村妇女,实在是有点不知所措,也怕自己做得不好,反而给研究室添麻烦了。
“阿姨不用担心。”瞿秋离宽慰她,“我们这些人都没养过蚕,只能通过查资料,慢慢摸索,您是专业的,有您在旁边把关,我们也要安心许多。”
赵颐年也赞同,他母亲基本上一辈子都没走出过县城,现在有这个机会,也挺好,他们母子俩也能多相处一段时间。
好说歹说,赵母总算是放下心,留了下来。
这边定好了流程,瞿秋离又去楼上了。
楼上现在是专门研究秘色瓷的。
秘色瓷,古人用“姿如圭璧,色如烟岚”来形容它的釉色和器质之美。
可是它正儿八经的失传了,现代专家用了无数方式进行实验,什么温度,天气,泥土,釉体,都无法完全复原秘色瓷。
而现在他们的研究室,秘色瓷小分队,也在进行无数次的尝试与实验。
小分队见瞿秋离来了,都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研究室的大头支出就是他们秘色瓷研究了。
他们没有自己的窑,每次有点新发现,都只能去外面租借,而人家窑厂开窑一次,成本本身就不低,所以他们租用的费用就更不会便宜了。
更别提他们还有各种毛病,提各种要求,烧窑的老师傅都要被他们烦死了。
再加上,他们还要全国各地的去找烧瓷器的各种黏土,反复实验。
这一笔一笔的费用算下来,真的不低。
其实,按照长期作战的准备,自己建个小窑厂比较划算。
但他们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前两年,整个研究室还是在瞿秋离的带领下复原出几件失传的工艺,上交给国家之后,国家会根据工艺的价值,发一笔奖金。
可是这笔奖金,大部分都被瞿秋离奖励给了他们这些参与人员,剩下的一部分用作后续研究。
至于瞿秋离,他们一直都知道,是瞿秋离的个人经济在支撑他们的研究。
而且,说句自己很没用的话,之前的研究,瞿秋离才是研究贡献里的重中之重,可以说没有瞿秋离,仅凭他们自己,根本无法做到。
“这是怎么了?”瞿秋离见他们沉默,与楼下吵吵闹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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