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除了开业那段时间,频繁穿越带货之外,之后都是隔那么几个月,然后才补一点。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低调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苏延卿难得给了他一个爆栗,“你啊你,你开店,店里的流水,只有进账,没有出账,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你以为国家不会主意吗?”
瞿秋离卡壳儿了。
苏延卿又问:“你店里的税务有问题吗?”
瞿秋离态度端正,“店里的税务我都是按时交了的,绝对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店里的盈利,除了该交的税务,我还定时给各个慈善中心捐款了。”
算是给这个无本买卖做个平衡。
“哎……”苏延卿叹了口气,“其实幸好你自己之前的银行卡流水就不低,所以到现在还没引起过多的关注。”
这倒是个实话。
银行卡流水,正常情况,一天的流水超过五万,那就有可能被银行监控。
打个比方,普通人每天几百几千的流水,这是正常的,但要是你某一天突然有五万以上的流水,银行就会查一下,看这笔钱的来历是否正常。
但像瞿秋离之前,他本身的银行流水就不低,再加上买古玩的买家,他们的流水也不低,你来我往,大数据时代,所以到现在应该还算是安全的。
但也不能长时间这么干。
苏延卿给他解释了之后,瞿秋离才恍然大悟。
他原以为自己低调一些就好,店里都没有什么太过于昂贵的古玩,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毕竟他是开店做生意,跟他爸瞿斐和爷爷都不一样。
他爸在穿越之前是个收藏家,偶尔也卖点古玩,但那时候可没有什么大数据,很多时候都还使用现金交易,根本不会有这些问题出现。
再说他爷爷苏延卿,一生都致力于古文化研究,很少穿越带东西回来,偶尔带回来的,还都是自己喜欢的,带回家收藏,根本不会拿出去卖钱。
唯一一次卖古玩,还是当年的苏氏集团出了问题,差点儿破产,他这才带了好些古玩回来,卖了高价,拯救了苏氏。
他毕竟身份在这里,拿出那么多古玩,并不稀奇。
但瞿秋离就不一样了,虽然他是考古系的学生,也参与过考古工作,但是他毕竟年轻。
“那以后…找人跟我倒手?”瞿秋离也不确定,这倒个手,好像也不是那么稳妥。
说出去也不好听,而且还在法律边缘试探了,不合适。
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能干这样的事情。
苏延卿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想了想。
古玩一般都是靠一代又一代的传承,或许他们可以找别人合作?
比如说,瞿秋离把古玩传送到二三十年前,或者更久之前,找人保存,让他们叮嘱后人,按照规定的时间送到到店里,瞿秋离再支付一笔保存费用。
这样,在外人看来,那就是瞿秋离正儿八经收的货了。
只不过,这样就要考验保管人的人性了。
要是对方是个懂行的,想私吞,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那点保管费,可比不上卖古玩的钱多啊。
再则,几十年的时光,中途出意外的可能性也不少。
到时候磕了碰了,甚至是损毁了,那这损失也太大了。
苏延卿到底是比瞿秋离多吃了几十年的饭,“我们国家,千年古刹,道观这些都不少,而且和尚道士都是方外之人,不那么在乎钱财,或许可以从这里出发。”
瞿秋离眼前一亮,对啊!只要找到近现代历史上,没有受过动乱,没有搬家,甚至是没有易主的寺庙,道观就好。
只要他们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那就能合作了。
至于那些著名景区寺庙道观就不考虑了,那些寺庙道观最后都有国家,甚至是资本入住,反而不方便合作了。
所以要找的,还得是那种小庙,小道观。
爷孙俩总算是商量出来了一个具体的章程。
“那这次,这些家具是也要运到店里去?“苏延卿说:“我个人建议,这些大件的,以后还是能免则免。”
一切以安全为主。
瞿秋离现在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当然不敢马虎,“这些家具是有人定了的,到时候直接让他去店里拉走就好。”
苏延卿又是一个爆栗,“人家来问,你没隔多久就找到了,这也不怕别人怀疑?”
瞿秋离摸着额头上的大包,心想爷爷的手劲儿也太重了,他把之前忽悠李叔的那一套跟爷爷说了。
苏延卿对他孙子这无中生友的本事也是佩服的。
“这次就算了。”苏延卿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拿出一套古家具,也不出格,“你让那边直接来四合院里拉走吧,就说是我的东西。”
就让他这孙子的‘无中生友’这个友坐实了,他也算是给自家孙子擦屁股了。
瞿秋离凑过去给了爷爷一个贴贴,“就知道爷爷对我最好了。”
“你啊你。”苏延卿又宠溺的摸了摸孙子的额头,“额头痛不痛啊?要不要拿冰块敷一下?”
倒也是没有这个必要。
瞿秋离也没有这娇嫩。
苏延卿为了给孙子擦屁股,把儿子以前的收藏室都打开了。
自从瞿斐消失,这里就没人进来过了,苏延卿也没让人过来收拾。
一开门,全是灰尘。
但瞿秋离只看了一眼就惊呆了,这里面好多都是孤品啊。
他这亲爹当年也太牛批了吧。
“这次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就算了。”苏延卿说,“最好的办法就算公布你是我的孙子,说店里的东西都是我这里拿出来的。”
瞿秋离这回没什么意见了,先前是顾虑到蔺父蔺母,后来是顾虑到文物中心,现在他一个人,自己做生意,那就没什么顾虑了。
至于这事情要怎么公布,他们不想办场宴会广而告之,所以要借他人之口传出去了。
眼下就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
那就是李叔了。
瞿秋离之前没见过那位李叔,但李叔是余老先生的朋友,又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给女儿置办嫁妆,肯定也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而且,这套嫁妆是要跟随他女儿出嫁的,到时候肯定有宾客会发现门道。
准备好了之后,瞿秋离就跟余老先生联系了,说家具准备好了,麻烦李叔过来验货。
他是有李叔的联系方式的,之前在店里就留了,但多个人过来看看,那就更加稳妥。
余老先生跟李叔是一起来的,到苏家四合院的时候,瞿秋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这就是你朋友家?”余老先生一看这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他就觉得十分靠谱。
一看就是文化人住的地方。
瞿秋离装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也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话直说了,这其实是我亲爷爷的家。”
余老先生一愣,瞿秋离不是蔺家的养子吗?怎么又有爷爷了?
瞿秋离又解释了一下前段时间才因缘巧合之下跟爷爷相认了,他爷爷是苏延卿。
“你说什么?”余老先生顿时就激动了,“苏延卿是你的爷爷?”
虽然他也是个外行人,但苏延卿的大名,不可能没有听说过,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上过教科书,甚至还上过近代历史书的的大佬啊。
就算李叔是个彻底的外行,他也听说过,现在就更放心了。
苏延卿拿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差得了。
瞿秋离带着他们去了安置嫁妆的房间,苏延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一行人又是一阵寒喧打招呼。
李叔对这一套嫁妆满意得不行,他原本想着能凑齐就好,可没想到啊,这套嫁妆居然刚好跟他订做的拔步床配套了。
有缘,这套嫁妆可能天生就是为了等着他来带回家的,李叔坚定的认为。
“苏老先生。”李叔脸上都笑出花儿了,“您看多少价格能让您个割爱?我确实是喜欢这套家具,也是为了自家闺女。”
“说实话。”苏延卿配合自家孙子,“这套家具,原本是打算留给我们苏家的闺女,但我们苏家这些年都是男孩子,没有女孩儿出生,放这里落灰了。”
李叔笑道,“那苏老先生也是好福气啊,说实话,嫁女儿,还真舍不得,娶媳妇儿可就没有这些问题了。”
苏延卿也配合的笑了一下,“我也就是疼孙子,他没在我们苏家长大,现在好不容易有事情找我帮忙,我这个当爷爷的,怎么着都得宠一宠孩子。”
双方几经拉扯,你来我往,定好了价格。
甚至瞿秋离预计的价格要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
一来是价格吉利,二来是李叔确实是满意这套家具嫁妆。
“行了。”苏延卿拍板儿,“钱就转给我孙子就行了。”
瞿秋离全程没说话,有爷爷撑腰的感觉还真不错。
李叔找了搬家公司,他全程都顶着,以防被磕碰,可见是十分重视了。
瞿秋离做完了这一单生意,也就要忙着之前跟爷爷商量的事情了,要得去找合适的寺庙和道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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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发烧
一连好几天, 瞿秋离都在忙活这件事情。
从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灭亡,到他出生前的那一年,他在全国范围内总共塞选出了一百多家合适的寺庙和道观。
这些道观都是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来的, 一般都是由住持方丈或者道观观主自行经营,虽然也有几家已经成了小景点, 但这不妨改它是私家产业。
这事情的可操作性跟薛定谔的古墓一样。
但具体能不能行得通, 还要先试验一下。
瞿秋离先是选定了一间距今八十年历史的寺庙,一间距今三十年历史道观, 都是本市的,也避免了外地太远,人家不愿意跑这一趟来送货,而他也不想全国到处跑。
确定好了之后,瞿秋离就开始行动了。
因为是试验, 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所以瞿秋离只在古代找了几套启蒙书籍,三字经, 百家姓,千字文。
毕竟古代的古玩再怎么便宜, 都还是他拿着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反正古书传下来, 也是值得收藏的。
瞿秋离把这两套全部都用锦盒妥善的装了起来,他先是穿到了八十年前。
那个正是动乱的时期。
可能是世界意识真的十分的偏爱他, 八十年前,他是第一次过去, 这次居然直接就把他送到了那座寺庙的山林里。
着装是出发前就换好的,复古的衬衫西裤, 在这个时代洋气着呢,走出去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公子。
瞿秋离从山林里绕了出来, 走到了通往寺庙的山路上。
山路崎岖,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香客,只不过各个都面黄肌瘦的。
这时代苦啊,人走投无路才喜欢问鬼神啊。
瞿秋离看得不忍心,可他也做不了什么,无法改变历史这一点,有时候真的挺让人痛苦的。
他把身上带的那点准备自己吃的干粮送给了他们。
这时代,有的吃就不错了,居然还有人傻到把自己的食物送给别人?
幸好这几个香客都是老实巴交的村民,没起什么坏心思,甚至还言语关切着瞿秋离,要帮他抱箱子之类的。
瞿秋离都笑着礼貌的拒绝了。
“那小伙子上山准备干什么?也是去拜菩萨吗?”一位大娘热切的跟他套着近乎。
瞿秋离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以各种不经意的话题角度,试探性的问了问这间寺庙的情况。
一切都很好,比他在现代查到的历史资料还要好很多。
方丈是个真正悲天悯人的大和尚,战乱时期收留了不少的孤儿寡妇。
如此,瞿秋离也就放心很多了。
进了寺庙,瞿秋离先是去上了一柱清香,这才找到一个小和尚,说明缘由。
小和尚有点诧异,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有香客寄存东西在寺庙,也不说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要方丈才能决定的。
小和尚带瞿秋离去见了方丈,瞿秋离又亲自说明了缘由。
方丈年岁不轻了,但思想却是清明的,“施主为何想要将东西寄存在我们的寺庙,而不是其他的寺庙?”
瞿秋离把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国家动乱,身为大好男儿,理应报效祖国,只是这些东西,都是我祖上留下来的,若是损毁,那我便是愧对先祖了。”
他眼神坚定的看着方丈,“这方圆百里,方丈的名声就不必我再多说了,东西寄存在您这里,我也放心。”
方丈一瞬不瞬的盯着瞿秋离看了很久,似乎是要透过他这一副优秀的皮囊,看清他的灵魂深处。
瞿秋离身姿挺拔,也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让方丈看了。
良久,方丈终于点头了,“施主想要寄存多久?是否会留下领取凭证?”
“八十年。”瞿秋离说,“我要寄存八十年,至于领取的凭证,贵寺可以在八十年后,将东西送到我留下的地址,那边自然会有人签收,也会付给贵寺一笔保管费用。”
顿了顿,他又说,“或者,八十年后,我家的后人亲自到贵寺取走也可以。”
方丈没说话,又用那种令人深思的目光看着瞿秋离。
八十年,什么东西能寄存八十年?
这不符合常理。
而且八十年的沧海桑田,他们寺庙又这么能保证可以保存到那个时候呢?
而且,这年轻人留下的地址,八十年过去,还会准确吗?这人的后代又能找到他们的寺庙吗?
更或者,他们的寺庙能流传到八十年后吗?
半晌之后,方丈什么都没有再问,收下了瞿秋离的箱子,以及瞿秋离留下的凭证和一笔香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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