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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他从火葬场爬出来了!(近代现代)——巫山不见

时间:2022-03-09 11:32:40  作者:巫山不见
  “到了下面,告诉那些叔叔,说,十二楼以下属于安全区,让他们带着担架来接师兄,好不好?”
  江安遇执拗地看着裴应声不肯走,一眨眼,那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可是我们三个,只有阿遇跑的最快了。”裴应声哄着他,“我们阿遇从小就跑的快。”
  快到这些年,他已经开始追不上小朋友。
  江安遇明白他的意思,哽咽着说不来话,于是借着火光做手语给他看,他把手心放在耳朵后面,那是裴应声的声。
  【小叔,等我。】
  裴应声点头,目光贪恋地落在江安遇飞奔离开的背影上。他承认自己有私心,他想,再看一看江安遇的背影。
  是以即便秦墨压得他脊背生疼,裴应声也觉得酣畅淋漓。他险些以为,昨夜里,是他陪着青年走完的最后一程。
  青年一离开,裴应声的眉头便紧跟着皱起来,每一次的动作,对他来说,如同粉碎一般的痛苦。
  可他还是不敢停下来,因为不知道秦墨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他不知道秦墨等不等得及。
  “秦墨,”裴应声侧眸,声音极其缓慢,他像是累极了,沿着台阶一层一层地下,“我不欠你了。”
  “我要求不多,”他说,“隔三差五地,让我知道他过得好,就够了。”
  男人说着就红了眼眶,“我演过太多爱恨情仇,很多时候,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我是恨你,还是嫉妒你。”
  “你认识他太早了,早的让我不知所措。”
  “可你有父母,有家人,”裴应声目光空洞着,似乎在回忆那些年短暂的欢愉,“我从十年前,就只有他。”
  “我很后悔遇见他,但也庆幸,那十年。”有他。
  裴应声步伐极其缓慢,走过的那一层台阶上,沿着他的路线,落下一滴一滴的血被烧灼干。
  耳边是杂乱的脚步声,裴应声想,他们家的小朋友跑的真快。
  从小就跑得快。
  他要追不上了。
  裴应声神色片刻的恍惚,站不住似的,在原地晃了下。他掂了掂背上的秦墨,咬着舌尖,哼着哄江安遇睡觉的那首民谣,声音沙哑着,却依旧温柔。
  直到终于看见那一群人朝着他奔过来,他精疲力尽地,本能地把秦墨放在地上,然后退出人群,看着那一群专家把秦墨放上担架,看着小朋友因为奔跑过于潮红的脸色,他似乎在人群里找着什么。
  裴应声想,大抵是赵一究?
  或者是崔书?
  男人失去平衡的那一刻,忽然庆幸地想,如果没有他,阿遇是不是,就不会做噩梦了。
  可耳边最后听见的,是江安遇那一句:小叔。
  ...
  任凛然的车在跨江的吊桥上超速地狂奔着,副驾驶上的崔书神情困惑却又冰冷疏离。
  “所以你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到底为了什么呢,为了带我走?”
  崔书从来看不透任凛然。
  “你在秦墨的病房里放火,可秦墨跟你有什么过节呢?”崔书终于忍不住,侧眸,看着他身边这个越发让他陌生的男人。
  “如果裴应声死了,”任凛然神色几近癫狂,“如果裴应声死了,我就是裴绍唯一的儿子,裴家那些东西,全都是你的!”
  “他那么爱江安遇,他不会看着江安遇死的!”
  崔书恍惚明白,原来连裴应声的爱也人人皆知,藏无可藏。
  “可你问过我想要那些东西吗?”
  任凛然一怔,车速倏然慢了下来,他神色里出现一丝裂缝,“我给你的东西,你难道不是一直都很喜欢。”
  那时候任凛然被寄养在乡下,没有人愿意和背着‘私生子’名号的任凛然讲话,也从来不让任凛然进学堂念书。
  只有崔书,每次下了学堂以后,都会把他带到村口的柳树下面,教给他念书识字。任凛然一开始是很拒绝的,他的母亲是优雅的钢琴师,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和这些人天差地别,村里的学堂对他来说,完全可有可无。
  而崔书只是一户乡下人家的孩子,他是不屑于跟这些人为伍的。可崔书对他真挚,那时不过年少,他竟然已经萌生出要将崔书占为己有的冲动。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挑拨崔书和那些孩子的关系,直到崔书慢慢变成自己一个人的。
  那时候,两个人躺在田里的稻草堆上,任凛然曾经问过崔书想要什么,崔书枕着手臂,笑弯了眼,“想有钱!”
  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一瞬间,任凛然片刻恍惚,他想不通,他明明是为了两个人能过的更好,怎么崔书就变了呢。
  攥着方向盘的手逐渐收紧,任凛然额角的青筋微微凸着,原本慢下来的车速,又在一瞬间快如闪电,像是车主在发泄某种情绪。
  为什么同样都是裴绍的儿子,裴应声可以光明正大的混迹在顶层阶级,而他却只能夹着尾巴随母姓呢。
  崔书说,因为在这场关系里,是裴绍和他的母亲做错了。这件事除了迁怒任凛然,怪不了任何人,甚至连一向心狠手辣的裴应声,也是受害者。
  任凛然想,或许正是那时候,正是因为崔书那句话,他才起了玩虐崔书的心思。
  崔书本应该站在他这一边的啊,怎么能去可怜那个混账呢。
  副驾上的崔书神色依旧冷淡,他看着窗外不断飞逝而过清冷的景色,以及天边缓缓升起的日出。
  他厌倦了。
  “任凛然,”他的声音很淡,淡到任凛然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你爱过我吗。”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崔书敛眸,“我没体会过多浓烈的爱,所以我很难想象,裴应声的爱在你们眼里有多明显。”
  “但不置可否,我很羡慕江安遇,”他顿了顿,“也很羡慕十六七岁的我,拥有过平淡且温柔的你。”
  任凛然眉心一紧。
  “你到底想说什么?”任凛然透过后视镜,看着愁云惨淡的崔书,忽然生出了不好的感觉,  “就算裴应声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敢在国内把我斩尽杀绝,国外他不一定猖狂。我在国外还有无数资产,小书,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
  “任凛然。”崔书终于扭头看着他,眼底泛起浅浅一丝红意,“我爱的是好多年前,那个会听我念书,会给我带酥糖,会陪我一起躺草垛的小然,不是现在为了裴氏尔虞我诈的任凛然。”
  “我喜欢的也是那些很平常的小东西,我本身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任凛然心头狠狠一跳,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他听着崔书说,“裴应声爱屋及乌,江安遇的每一个朋友,都被他照顾的很好。”
  “且不说江安遇身为我的朋友,在你眼里算什么,”他自嘲一笑,“我在你眼里,也只是你往上爬的工具吧?”
  “你说裴应声死了,裴家的那些东西就是我的,可是到底是我的,还是你的呢?”
  任凛然唇尖颤抖着,精致的面庞罕见地有一丝分裂。
  “从你把我送到裴应声身边时,从裴应声和江安遇一拍两散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崔书沉思着,“我想,我们会有怎样的结局?现在我想好了。”
  遇见任凛然之后,他是一个极尽浪漫主义的人,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他会有一间属于自己的舞蹈工作室,任凛然会是一位非常成功的白领精英,他们会像所有普普通通的情侣一样,早出晚归,日落而息。
  然而这一切都只能臣服在任凛然的野心之下。
  他平静地看着任凛然,不假思索,“我们一起死吧,带着曾经年少的悸动和遇见你之后的...后悔,为你为我做过的那些错事,赎罪。”
  任凛然甚至来不及体会崔书话里的意思。
  那一瞬间,崔书倏然动手,夺过他手里的方向盘,猛然朝着江边开过去。
  车头撞破围栏那一瞬间,崔书的安全带‘嘣’的一声,忽然被人打开,在他狠狠被车里人推出去滚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崔书滚落在桥边,看着那辆落入江中溅起无数水花的奔驰,忽然不知所措的恍惚,心口仿佛被掏空,整个人失神着,无法言喻的空荡感袭上心头。
  所以,任凛然爱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搞了个微博:巫山炖粉条
 
 
第66章 逢归
  裴应声醒过来的时候,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大抵是梦里的江安遇太真实,也太温柔,毕竟那十年的光阴总能最能不费吹灰之力, 轻易地牵绊着他。
  裴应声的脊背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动弹不得, 于是只能透过窗户,借着外面高高悬空着的一轮圆月,打量着这间昏暗的病房。
  看的出来这是换了一家医院, 很简单的风格,白色的纱布随着窗口的微风轻轻晃动着,安静的很,应该是江安遇很喜欢的风格。
  可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一时间,无尽的孤寂袭来, 这间病房寂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裴应声不知道他还应该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明明阿遇已经快要原谅他了。
  可偏偏就是心里的空缺,怎么也填不满。江安遇的那一句‘小叔’,生生把他摁断的念想又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男人挣扎着坐起身, 目光呆滞地看着外面的月色。他忍不住想,现在江安遇会在哪里, 大抵是不放心地守在秦墨跟前。
  是以门口传来开锁声音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肖凌或者苏业,一句‘想静静’在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转眼就看见青年葱白的指尖搭在门锁上, 怔愣着看着他。
  瞬间的手足无措袭来。
  裴应声神色沾着慌张, 指尖蜷在被子里,下意识地就要去遮锁骨上的纹身。
  可江安遇已经看见了, 裴应声这样无异于是掩耳盗铃。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生怕一开口,青年就像以前一样,转身就离开。
  他连看一眼江安遇的机会也没有。
  于是裴应声眼睁睁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江安遇,倏然一点点红了眼眶。他甚至没来得及开口安慰,就听着青年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低低地,似是带着哭腔。
  “你怎,么才,醒啊。”
  青年声音哑哑的,裴应声听得心尖一疼,一句‘是小叔不好’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小朋友这样诚恳的问他,他不应该用这样敷衍的话去搪塞他。
  这些天,江安遇每天总会来他这里看一眼,白天不跑剧组了,就照顾秦墨,到了夜里,就来陪着裴应声,生怕裴应声醒了没人照顾他。
  可是江安遇来了一次,两次,三次...裴应声还是没有醒。
  江安遇着急地去找医生,一着急就说不清楚,手语掺杂着一些话,医生才勉强看懂。医生告诉他裴应声的脊椎原来是受过伤的,后来又被那个门板砸到脊椎,新伤添旧伤,没着日子醒。
  没着日子醒。
  那时候江安遇木讷着站在原地,把这五个字翻来覆去地嚼,嚼的眼眶通红,还是没想明白,‘没着日子醒’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裴应声,他是很愿意相信,秦墨的事情和裴应声没有关系的。
  他还没来得及替秦墨说谢谢,甚至没来得及告诉他,他是真的有很认真的考虑过,那只猫该叫什么名字。
  见裴应声不说话,江安遇松开门把手,往前走一步,红着眼睛问他,“你怎么,才醒,啊。”
  他等了很久,以为要像等秦墨醒过来那样,等着裴应声醒过来。
  他太害怕了。
  秦墨睡着的时候,他想他一个人也可以等着师兄醒过来,可是现在裴应声也这样了,他突然开始恐慌,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办了。
  有时候,夜里睡着,他也会被梦里湮没在火海里烧得体无完肤的裴应声吓醒。
  他这一动,裴应声恍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看着眼前真实存在着的江安遇,说,“因为,小叔梦到你了。”
  “梦到这十年,梦到陪你去维也纳,”裴应声说着,如同奢望一般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安遇,“梦到我们一起养了猫。”
  “梦到秦墨没有出事,我们没有间隙。”
  锁骨处的纹身灼热,裴应声轻易就红了眼眶,“梦到我们阿遇,是举世无双的大钢琴家。”
  裴应声总是很轻易的,就能拨动他的心弦。
  借着月色,江安遇看着裴应声无比诚恳的神色,忽然低声问他,“那,怎么,醒?”
  这样的梦,每一个字都戳在江安遇的阈值上,他都舍不得醒过来,更何况裴应声呢。
  “这太不真实。”裴应声声音带着些微遗憾,“我很轻易就知道,这是梦。”
  “想到这世上人心叵测。不敢陷得太深。”
  不敢不醒啊。
  连独头村的那些小朋友,都能轻易的从江安遇手里骗到糖,裴应声怎么敢不醒。
  裴应声抬头,看着眼底些微乌青满身疲倦的江安遇,心疼涌上来的那一会儿,他脊背上的伤口疼的厉害。
  “怎么想起这时候来看小叔了。”裴应声小心翼翼地铺平床铺的另一侧,然后希冀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坐过来。
  “不是,突,然。”
  江安遇鼻尖一酸,“每晚,都来。”
  “每次,你都不,醒。”
  裴应声心头狠狠一怔,一个字一个字的,去揣摩他话里的意思
  ‘每晚都来’这四个字,里面的关切太过热烈,裴应声瞳孔微震,却不敢往深了去想,比起欣喜,他更习惯失落。
  “是小叔不好。”
  裴应声不想说这句话,这句话看起来太笼统,也太没有诚意,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江安遇这么长时间的等待。
  可他不说话,又怕江安遇不理他了。于是看着江安遇,裴应声倏然哑了声,什么对不起的话都想讲给江安遇,“小叔不好,小叔不该吓你的。”
  “是小叔混账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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