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渊去看季衍,这人脖颈修长,颈部一道红线衬得他皮肤更加雪白.
等等,红线。
傅斯渊眉头一皱,语气却没有什么变化:“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季衍说:“你送给我的项链。”
傅斯渊:.
这人贴身带着原身送的项链。
那项链直直的触上肌肤,沾染了无数的气息和温度,被藏在领口之中。
傅斯渊眸子一瞬之间暗沉。
项链.
他心中轻轻重复。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良久后傅斯渊唇角弧度勾起,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只有一片森然。
作者有话要说:
傅斯渊:项链啊.
第27章 心思
季衍靠了傅斯渊一会慢慢地坐直身子, 两人手还黏黏糊糊地牵在一起,傅斯渊用指腹去蹭季衍的手指,蹭一会又从手指根摸到指尖,像个幼稚的小学生。
季衍被他指腹摸的痒, 动了动手指欲抽回来。
傅斯渊握着手指微微用力拦住。
季衍也就作罢, 他对傅斯渊道:“要不我们一会去你公司?”
上次和傅斯渊去了一回,这么长的时间又没去。
也算是李北厉害了, 这么久一直忍着没打扰。
傅斯渊点了点头。
他其实什么都不懂, 但只要是季衍开口便没什么意见。
于是这夫夫两人在时隔许久之后再一次踏进了公司。
李北的办公室是自西向东, 百叶窗外面就是走廊, 他正端着水欲喝,就从百叶窗的间隔中看到走过来的两个男人。
俱是形貌出众, 不是季衍和傅斯渊还有谁?
李北一愣,急忙从办公室出去, 和季衍打过招呼后对傅斯渊笑道:“你今天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傅斯渊眼神微暗。
他记得眼前的男人,这人是原身的好友, 对原身的事情知道很多, 像上次也是这人无意中说出了初遇的事情。
傅斯渊食指与拇指触在一起,下意识地捻了捻。
这人知道很多事情.
他眸子飞快地滑过一丝暗芒,转瞬即逝。
紧接着唇角向上勾了勾,脸上带着笑意:“今早去医院做了检查,时间还早着, 我就和季衍过来看看。”
季衍视线在傅斯渊身上停留一瞬,旋即移开。
现在的傅斯渊身上看不出丝毫沙雕,和那个让他喊‘傅卿卿’的样子判若两人。
李北没有起疑心,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几眼傅斯渊, 这人无论是面色还是精神都很好, 和没出车祸之前的样子一模一样,看不出什么不同来:“我瞧着你身体好着呢,恢复不错,可以来公司了。”
傅斯渊唇角笑意意味深长,原身都已经死去很久了,如今他在这个壳子里,自然是好的。
傅斯渊心里带着恶意的愉悦:“我再看看。”
说着,就和季衍去了他的办公室。
季衍一进门后就听到‘咔嚓’一声清响,傅斯渊把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季衍不解:“为什么要把门锁住?”
青天白日的锁门做什么?
傅斯渊牵着季衍的手坐在沙发上,他悄咪咪地将自己的腿和季衍的腿挨在一起,无形之中将季衍整个人圈起来。
傅斯渊含笑道:“现在就没人打扰了。”
早上两人坐在路边,他就算想把人搂住也没有胆子,街上人来人往,傅斯渊顾忌着,也不过拉拉手罢了。
季衍狐疑:“打扰什么,你想做什么?”
进了办公室锁门,还说避免打扰,这很难不让人想多。
他们两人在某些事情上观念很统一,除了在床.上完全没有尝试其他地方的想法。
难道脑子不好使后某些观念也变了?
傅斯渊看着季衍,他如今的眼神又亮又热,看着季衍的目光都炙热几分,看起来格外有侵略感。
“我能抱着你吗?”
想了一上午了,想把这人抱个满怀。
季衍心说抱一下还要这样郑重其事地问出来,他心里好笑,却是张开双臂:“来吧,抱。”
这人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两人身躯挨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热意,而他正含笑张开双臂。
下一瞬,季衍便被人搂了个满怀。
傅斯渊紧紧怀住他,他的下巴搭在自家爱人肩上,整个人都被笼着,只有自家爱人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
拥抱这个动作其实很温情,像只树袋熊一般环住彼此,心脏都贴在一起,又温暖又黏糊,鼻尖尽是两人交融的气息。
傅斯渊将季衍搂住,目光却看着他脖颈上的红绳,细细的一条,上面还编制着花纹,从颈上一路向下掩去。
他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傅斯渊指尖动了动,接着一寸寸的凑近,他的指尖好似一只灵巧的蜘蛛,缓缓又带着轻巧,屏住呼吸慢慢移动,离季衍脖子上的红绳越来越近。
季衍只觉得傅斯渊搂他的力度越来越大,像是要揉进骨血中去,身上的温度熏的他脸热。
季衍用力一把将人推来。
差一寸便能碰着红绳的傅斯渊:.
季衍从自家爱人怀里出来:“你抱的太用力了,我好热。”
那么大的一个人,像是个火炉。
傅斯渊不说话。
他还满脑子都是红绳,鲜红的一条细细的绳,就挨着冷白修长的脖颈。
它怎么能挨着呢?
它哪里配挨着?!
傅斯渊挠心挠肺的恨,只恨不能把季衍脖子上戴的东西扯出来嚼碎咽下去。
自家爱人垂着眼睛,看着又像是自闭了。
季衍慢慢地将自己因为方才拥抱压的褶皱的衣衫抚平整,接着微抬起傅斯渊的下巴,轻轻地亲了一下。
和前几次不同,他这次碰了碰傅斯渊的唇。
薄唇贴在一起,不含□□地挨了挨,轻柔的像是亲吻一株花或者草,无关风月也没有挑.逗的意思,就像是此时窗外的阳光,每天日升日落般自然而然的出现。
那是一种不需雕琢的亲昵,不用言语的安抚,从点点滴滴之间便流露出来。
傅斯渊喉结滚了滚,眸色如同倾倒的墨水,衍出来的幽暗。
季衍伸手在傅斯渊面前晃了晃:“回神了。”
傅斯渊霍然起身,季衍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霎之后便觉得嘴唇被人撬开。
激烈的吻似泄洪的水一般涌来。
这个吻毫无章法,只是在口腔中掠夺,像是要抹去什么似的在里扫荡,杂乱又包含着浓烈的情绪,一点都不似以往那些温柔的吻。
季衍眉头微蹙欲伸手去把傅斯渊推开,手掌刚触到傅斯渊胸膛上,这人便猛地离开。
傅斯渊呼吸不稳,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裹挟住,又像是被水流淹没的溺人,只大口大口地呼吸。
季衍:.
接个吻而已,至于吗?
季衍淡定地抹了抹嘴,凉凉开口:“肺活量不够就不要强吻。”
傅斯渊没有说话。
他只牢牢盯着季衍,注视着那张颜色深了一些的唇,接着既缓慢、又认真地舔了舔自己的唇。
他舌尖自唇角细细掠过,又辗转到上唇,一寸寸浸过,像是唯恐露了哪点一样,一丝一毫的不放过。
这不像是用于润.湿自己唇瓣,反倒像是专门为了舔去自己唇上因为方才深吻而留下的、某种亮.晶.晶的液体。
季衍:.
他被傅斯渊盯着,又眼睁睁地看着他做出这一系列的动作。
有、有点变态了啊.
季衍莫名的觉得脸上一热,然后道:“想喝水就去喝。”
别舔了别舔了,这也太.羞耻了。
傅斯渊从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温水递到季衍手里。
季衍盯着还在晃动的水面,佯装淡定喝了一口。
他脑子里还是傅斯渊方才的动作,挥之不去。
正是.受不了。
季衍突然起身把门拉开。
隔音效果消失,外间的说话声一下子挤了进来,驱散了空间里那种难以言说气氛。
两个人隐私性大大降低。
现在就好多了。
季衍道:“我们说说别的事吧。”
现在必须说点什么。
不然太古怪了。
真是的,结婚什么事没做过,他竟然被傅斯渊一个动作搞得脸一下子热了。
傅斯渊用眼神询问谈什么。
他现在倒是正常了,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季衍道:“你想回公司上班吗?”
傅斯渊问:“你希望我去吗?”
他又不是原身,现在对于工作这事看的很平淡,如果季衍希望他去那他就去。
季衍说:“我都行,只是比较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太无聊。”
傅斯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好像就只是等他回来,平时社交少娱乐也少,他总觉得这样怪心酸的。
其实他也可以去公司的时候把傅斯渊带着,不过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傅斯渊正要开口,门却被人轻轻敲响。
秘书站在门口道:“傅总,李总让我来邀请您去下他的办公室,说是有要事要商量,不会耽误您太久的。”
傅斯渊点了点头。
季衍道:“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傅斯渊却没有动身。
季衍眨了眨眼睛。
这是怎么了?
又要说自己是傅卿卿所以不愿去吗?
傅斯渊盯了季衍一会儿,慢慢开口:“能不能让我看看项链?”
季衍侧了侧头勾住红绳拽了出来:“不好取,你就这样看吧。”
傅斯渊垂眸,这是一块被雕琢成水滴状的翡翠,颜色苍翠欲滴,绿莹莹的,还沾染着肌肤的温度,触手细腻。
傅斯渊盯了几秒,然后放开手。
季衍拉了拉领口重新藏在里面。
当时傅斯渊拿了根红绳,配着翡翠,红配绿的配色实在是不能让人多看。
他就只藏在衣服里。
傅斯渊看着这人悉心放好,指尖动了动。
他道:“我出去一会,你等着我。”
傅斯渊去了李北的办公室,刚进门李北就把门关上。
李北开口:“我琢磨着你休养够了,什么时候来上班?”李北抱怨:“最近这一阵子我都要猝死了。”
傅斯渊没有答话。
原身朋友似乎话很多,他能从他的话语中提取到一些信息。
就比如现在,李北说:“你爱人那个项目快要完工了,你什么时候来验收下,不行的话咱们再推翻重来。”
傅斯渊道:“项目?”
“就是安美最近那个科技。”
安美是护肤品出身,但现在范围也设计很广,目前推出了VR美妆,顾客尝试一些美妆产品比如染发效果的话可以尝试这个,不过因为成本原因目前只是在试用,还未大面积推广。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技术支持,如今都是数字化生产,他们的人有时会去安美那里做技术指导,两家时常有业务往来。
傅斯渊其实不懂这些,但他面色如常:“好,过几天我就看看。”
他不懂可以直接去问季衍,季衍要是满意了那也行。
李北终于松了一口气。
听这意思是愿意来,他终于不用再苦哈哈地加班了。
*
一连几天都是风平浪静。
傅斯渊开始去公司,季衍也忙他的事,两人晚上一同回家后才交流。
傅斯渊对工作适应还挺良好,大概是这个壳子留下的东西,他看一些文件也不是两眼一抹黑。
这天下午,傅斯渊接到季衍的电话:“傅斯渊,你今天下午不用来接我,我有个饭局。”
傅斯渊应了一声。
华灯初上,季衍和安美的人出了餐厅。
夜幕已经暗下,季衍身边的人道:“季总,我们改日再聊。”
季衍方才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还不错,目前眼神还是清明,笑道:“好,我们安美等着。”
那人显然已经不清醒了,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便被人搀扶着离开。
风一吹,季衍有些冷。
他想让司机送他回去,来到路边停车的地方一看,却发现傅斯渊坐在里面。
季衍慢慢地眨了眨眼睛,他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傅斯渊打开车门扶着季衍进去,伸手撑在季衍头顶:“我问你助理要你们饭局的地点了。”
季衍道:“这是上游的包装商,已经合作了很多年,人挺好的就是爱喝酒。”
大抵是那个年龄的通病,过分依赖酒桌文化。
季衍说了几句后便觉得有些困,他道:“我把座位降下来眯会,等我醒了我们再一起回家行吗?”
离家不远,不过在行驶中他睡觉不安全。
他眯一会也就十来分钟的事。
傅斯渊自然点头。
季衍笑了笑,放松躺下。
傅斯渊看着在副驾驶上闭眼人,许是酒精的缘故,他脸上带着一些润色,淡淡的红,闭着眼睛时很是乖巧好看。
傅斯渊看了一会,目光落到脖颈上。
还是那个红绳,许是因为睡姿的原因,松松垮垮地掉出来了,他只需要一勾,就能轻而易举地取出。
傅斯渊屏住呼吸大着胆子,动作十分轻微。
他一点点地往出拽。
红绳被一寸寸的带出来,一抹绿出现了。
傅斯渊舔了舔唇,动作愈发小心翼翼,他几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
终于,他将那个水滴状的翡翠捏在了手里。
傅斯渊用指间捏住阴恻恻地笑了。
然后他听到季衍的声音:“你拿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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