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敞的浴袍心口有着星点印记。
骆盼之刚穿上浴袍,一边系着浴袍带一边走出来,然后就看到顾峪昔趴在床边一副要爬起来的样子,他笑出声:“醒了?还起得来吗?”
顾峪昔听到身后的声响转过头,还没完全转过头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搂过腰身扶着坐起。
他抬起头,眸底倒映着骆盼之刚沐浴完的模样,这人就坐在床边神情凝视着他,手臂撑在他身侧微微前倾,湿漉的发丝随意慵懒,浴袍要系不系,丝毫挡不住成熟气息的荷尔蒙散发。
顿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憋出了两个字:“谢谢。”
骆盼之别过脸笑出声,最后笑得坐不稳:“客气。”
顾峪昔见他笑得那么夸张,顿时间心情羞怒又尴尬,只能够深呼吸平缓自己的心情:“辛苦你了,累吗?”
他知道也许这几天自己很不像自己,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目光不经意落到骆盼之浴袍前,伸手扯了扯,发现上边很多痕迹,神情有些懊恼:“对不起,疼吗?”
“不辛苦,不累,不疼。”骆盼之坐到床头,让顾峪昔靠着自己能好受些,手揉着他的腰身:“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下午我让苏医生过来给你检查。”
“检查什么?”顾峪昔低头看了眼寸衣未着的自己,身上全是不堪入目的痕迹,他默默移开视线:“你确定要让苏医生来检查?”
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是给你抽血检查一下信息素浓度降下来没,其他地方我怎么可能会让他给你检查。”骆盼之双臂搂上顾峪昔,低头吻了吻被他咬红的后颈腺体:“自然是我检查,你除了脸跟手,其他地方只有我能看。”
顾峪昔被吻得一颤,他喉结滚动:“后颈有点疼。”
“被我咬红了。”骆盼之用手托住他的下巴查看着他的后颈,腺体很淡,完全不像omega的腺体,唯独咬过好几次的痕迹才能够证明假性发情时,他做过的假性标记。
过些日子咬痕淡了,就根本看不出假性标记。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顾峪昔任由骆盼之弄着,他也不知道经历了几天,因为每天都是在浮浮沉沉中度过。
唯独最强的感受那就是骆盼之在体内的留下的信息素,把他的信息素浓度完全的稀释降下。
现在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骆盼之的味道。
“从那天开始,今天是第十一天。”骆盼之见顾峪昔的精神还没那么好,带着人躺下,将他抱入怀中:“是不是很累。”
“骨头疼。”顾峪昔窝在他怀里叹了声气:“这也太累了……”
骆盼之沉沉笑出声,声音里尽是宠溺:“是我的错让宝宝受苦了。”
“这也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身体原因。”顾峪昔抬起头看向骆盼之,正好对上骆盼之看自己的目光。
骆盼之低下头贴着他的额头,勾唇笑道:“是我的错,怪我太迷人让你太喜欢我,非我不可。”
“……”顾峪昔哑然。
“所以喜欢吗?”
耳旁的声音变得温柔,顾峪昔听着骆盼之这么问,几乎没有任何的思索,他点了点头:“喜欢。”
“满足吗?”
这个问题不经意间带上别样的意味,像是暗示,又像是蛊惑。
顾峪昔闻着身上属于alpha的乌龙白兰地信息素,心想,他现在连血液都是骆盼之的味道了吧,整整十天,融合了又融合。
“很满足。”他轻笑出声:“你很强。”
骆盼之稍稍抬头,努力克制着自己唇角上扬,论谁被老婆表扬身体棒体力强不高兴:“咳,还行。”
就在他想着跟顾峪昔说休息多几天再去上班时,忽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你的手机。”顾峪昔拍了拍他的腿。
骆盼之暗骂了几声,是谁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不是说这半个月不要来打扰他的吗?他拿过手机,看到是助理许闻打来的电话,表情瞬间阴沉。
但在接通的瞬间,电话那头传来许闻语调拔高的声音:
“小骆总,找到宋银龄了!在南城派出所。”
骆盼之眉眼一挑,有些意外,他看向顾峪昔:“好,我知道了,再联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那么激动,顾峪昔自然听到了:“我想见她。”
骆盼之哭笑不得:“你确定你现在爬得起来?”
顾峪昔努力地从骆盼之怀里坐起身,一秒都没有坚持住又倒了回去,他眉头紧锁:“可是我想见她。”
“我可以抱着你去。”骆盼之眸底尽是戏谑:“如果你愿意的话。”
顾峪昔:“……那影响不太好。”
“知道影响不好就给我乖乖的躺好,休息好了再工作。”骆盼之让人窝回自己的怀里,他扯过被子盖在他们身上,手给按摩着:“他们跑不了的,现在你休息好比什么都重要。”
“知道了。”顾峪昔被摁得舒服,摁到酸痛处时没忍住溢出声响。
“还敢惹我?”
“我不是故意的,你手劲很舒服,继续吧,我忍住就是了。”
骆盼之对上顾峪昔无辜的眼神,经过这几日的折腾,眉眼不经意敛出的餍足风情,是表面清冷矜持的强烈反差,他越是探索就越发现这男人完全是多面的,要有多少面就能有多少面。
工作时清冷严谨,私底下能温柔也能拿捏。
所以还能有多少惊喜。
他笑着,眸底尽是无奈的宠溺:“原谅你吧,谁让我想惯着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办公室蓝光版上一章作话我说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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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诱惑37
“6月17日凌晨5点36分, 公寓清洁人员在该房间发现一名男性beta浑身赤果僵硬,身上有多处被性侵过的痕迹,已经无生命体征。经法医鉴定,该beta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 体内有alpha的信息素与液体残留, 通过血液分析该beta在性侵的过程中分化成omega,与嫌疑人alpha信息素发生排斥反应致死, 最后确定死者刘某为二次分化特殊人群。”
“据统计, 这是国内出现的第三例因受他人胁迫、性侵引发的二次分化事件。”
“嫌疑人alpha身份存疑, 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办公室里, 顾峪昔神情冰冷,放在桌面上的手用指腹摩挲着钢笔笔身, 看着电脑上这则新闻陷入沉思,须臾后握着钢笔的手猝然收紧, 唇齿间溢出斩钉截铁三个字:
“莫、文、斌。”
这个疯子!
这人究竟在做什么?!
十四年前意外‘死去’,十四年里隐姓埋名隐藏踪迹, 最后又回到这里, 间接掺和进瑞兴医院的这次案件,性侵了已有恋人的omega,致使那个beta二次分化成为omega跟中和剂发生排斥意外死亡。
当‘二次分化’字眼以这样形式出现在公众眼里时,最清楚二次分化的人还有谁?
除了他,只有莫文斌。
脑海里浮现那天在警局里看到宋银龄的场景, 她憔悴了很多,浑身上下有不少伤,双腿骨折, 是从楼上摔下砸到一楼便利店门口的车, 店主报警被抓的。
在那扇玻璃窗前, 拿着电话,她承认了所有事情,包括瑞兴医院给了她一套公寓用以封口的事情。
说是从莫文斌那里逃出来的,宁愿接受惩罚也不想待在那个恶魔手里。
以及告诉了他这句话。
——莫文斌想报复你,你小心点,他真的是个疯子。
一周前经调查银河集团解除性导剂药剂问题的嫌疑,由于莫文斌目前在逃,案件审理暂停,最终结果未定。
——莫文斌毁容了,浑身都被烫伤,手臂上的烫伤是用纹身掩盖住的,可能很难找到他。跟着他的这段时间他没有摘下过口罩,也没有跟我住在一起,只是把我关在屋子里。
他深呼吸着,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不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心思却不在风景上,指腹紧紧摁着钢笔顶端,指尖用力至泛白。
像是藉慰缓解着心头的困顿烦躁。
所以莫文斌究竟想要做什么,亦或者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就在这时,桌面上的手机震了震,他收起情绪回过神,走回桌旁拿起手机,然后就看到了来电显示:
——A骆盼之
顾峪昔的眸底荡开涟漪,下意识地抬眸看向那扇卷起的百叶帘,虽然看不到骆盼之,但也就是一墙之隔的距离,他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亲爱的顾律师,在忙吗?”
电话那头传来骆盼之含笑的声音,在听筒里传递过来的语气,让顾峪昔的心情稍微平缓了不少,他卸下了方才的神色冰冷,低头一笑:
“嗯,在忙。”
“我也在忙,你知道我在忙着什么吗?”
顾峪昔问:“在忙什么?”
“忙着想你。”
顾峪昔愣怔须臾,反应过来被哄了后,他别过脸笑出声:“小骆总,你这是不务正业。”
“我想我爱人怎么是不务正业,我爱你就是我的正业。”
落地窗外的光线明媚投入室内,落在了站在窗前的顾峪昔身上,他拿着手机,眉眼低垂得温柔,哪还有刚才那副冷得生人勿进的模样。
骆盼之站在单面墙镜前,只手随意插着口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目光凝视着一墙之隔的顾峪昔,笑着哄道。
他可是把这人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
知道顾峪昔看到那则新闻,肯定会想到自己,想到莫文斌。果不其然他看到顾峪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情很不好。
但是现在还在集团,他们的关系没有人知道,也为了保护顾峪昔暂时没法让人知道。
就算再想过去抱抱顾峪昔,可他还是得忍着。
既然抱不了,电话总能哄吧。
“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顾峪昔不知道骆盼之把这面单面墙镜给调换了,留恋地凝视着这个方向,想着前段时间还能随意的看到骆盼之,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听着骆盼之的声音扯了扯嘴角:“没胃口。”
“怎么了?”骆盼之看到顾峪昔眼眶红了,心头紧了紧,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强忍下现在就想过去的心情。
“莫文斌又杀人了。”顾峪昔低下头,他笑出声:“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吗?”
“所以你害怕吗?”
“不是害怕。”
“那是内疚?”
“不是内疚。”
“那是觉得法律约束不了这个疯子?你不相信法律。”
顾峪昔听到骆盼之这句话顿时抬起头:“当然不是,我相信。”他为什么会做律师,那就是他相信法律。
骆盼之笑了笑:“那不就是了,我也相信你。”
言下之意,你相信法律,我相信你。
顾峪昔怔住两秒,随后破开坏心情,笑出声。
毫无疑问的,骆盼之的话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安慰到他,隐藏在暴脾气下的温柔,就是他的强心剂。
他又像是惋惜那般抬手摸了摸这面墙:“小骆总,所以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墙面弄掉,我之前休息的时候就会拉开帘子看看你。”
跟骆盼之还处于热恋中,就算是还没有公布的恋情,却挡不住这一墙之隔想要无时无刻见到彼此的心。
这一通电话仅仅只起到了藉慰的作用。
代替不了真实的温度。
“怎么,想抱抱我吗?”骆盼之看着顾峪昔把手贴在墙上摸着,像是在感受着什么,他的手也跟着贴上,顾峪昔摸到哪里,他的掌心就跟到哪里。
“想。”顾峪昔摸了半天只摸到冰凉,叹了声气便放下手,他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骆盼之放下手,继续凝视着顾峪昔,这句话让他若有所思:“宝宝,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因为他的身份特殊,现在又处在风口浪尖上,他不想公开不是没有原因的。
从小到大,他跟哥哥楚顾之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少受到关注,也是因此他的父亲们从来都没有把他们离开过眼皮底下。
尽管如此也是发生过意外。
他的哥哥差点被绑架。
现在轮到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他有的是能力能够给予顾峪昔想要的一切,但是他无法预料如果公布他跟顾峪昔之间的恋情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酵。
更何况他们都是alpha。
但这不是他所关注的,他只害怕会有人盯上顾峪昔而已。
这人毫无疑问是他的软肋和底线。
“不是,我明白的。”顾峪昔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只是现在想抱抱你而已。”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骆盼之的顾虑,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少等莫文斌这个事件的风波过去。
“好,我知道了。”骆盼之把电话挂断。
嘟——
顾峪昔:“……”
不一会,办公室门被敲响,只听到门外传来总裁办秘书小姐姐的声音。
“顾律师在吗?小骆总找您过去一趟。”
顾峪昔沉默了两秒,抿唇强忍笑意,而后站起身走向门口。
秘书小姐姐见顾律师办公室门打开,她表情认真:“顾律师,我感觉小骆总好像有点生气,你小心点。”
“好,我知道了。”顾峪昔向她颔首笑道:“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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