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沉眸子微暗,这个人城府果然不一般,他竟没看懂皇甫獭的意思。
此人果然城府颇深,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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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沉按着之前处理类猿一样的法子直接传送给了花镜。
他本以为皇甫獭这个人要出什么幺蛾子,还一直暗中提防,没想到皇甫獭反而帮他圆过去了这件事,说那虫族不知道为什么直接跑了。他倒是看不出有丝毫慌乱的样子,整个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众人想起肖肆之前也说过虫族直接跑了的事情,对此也就信了几分。
他们忙着对肖怀冰嘘寒问暖,根本没人关心肖沉。这也方便肖沉混过去,肖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皇甫獭看着肖沉,Omega的身影如往常一般孤单。难以想象这样一个被人欺负、冷暴力的人会是一个猎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发涩。
那猎人大叔向学院汇报了一下情况,继而道:“军部说黑蚺的行程经过了这个地方,那虫族大概是畏惧黑蚺的精神力吧。”
“黑蚺这么厉害吗?只是精神力就能做到将这样恐怖的生物吓走?”众人不可置信。
猎人大叔颔首:“如果是黑蚺那个男人的话,一切都有可能。”
“那个男人强到可怕。”猎人大叔道。
一时沉默,众人都沉浸在黑蚺强大实力的震撼中。毕竟听说是一回事,真正体验是另一回事。
有了虫族,节目一时也不能往下播了。况且楚渊也受了伤,现在还昏迷不醒,肖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虫族伤到了,也昏迷着。
肖沉一时有些心虚,之前的衰弱期到底还是加强了他的实力,他没控制好,下手一时失了分寸,肖肆估计得躺好一会了。
节目组正发愁,不知道要不要回帝国,皇甫獭便道他有个贵族朋友,古地球上有他的好几座古堡和庄园,也许他们可以去他朋友府上借住。
说是朋友,其实也就是家族的原因有过过节问候,别的也不熟。
皇甫獭也是有私心的,毕竟可以不工作,谁傻不回家?
自从他知道肖沉是猎人后,从一开始的恐惧到最后已然变成全然的狂热,毕竟谁小时候没做过成为猎人的梦?
猎人和机甲,男人梦想中的NO.1。
“不过那个贵族身份非常显赫,你们注意不要冒犯他,平时要按着古堡的规矩来。”皇甫獭叮嘱道。
“显赫吗?”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肖怀冰试探地问道:“比肖家……比渊哥家还要显赫?”
皇甫獭轻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惹恼了他,你要向王赔罪的。”
竟这般尊贵吗?众人皆感到震惊。
古堡很大,远远地就看见漫山的红色,隐隐传来一股花香。走近时才发现,古堡里竟种满了玫瑰。
还没进门,便有一群仆人来接待他们。
肖怀冰看着一丛丛的玫瑰怔怔道:“好美……玫瑰竟这般香吗?”
“家主大人特意吩咐过的,浇玫瑰的水里放了植物可以吸收的玫瑰香精,待开花时便是名贵的玫瑰香水的味道。”仆从解释道。
给花浇香水?这就是贵族的癖好吗?众人神色惊奇。
皇甫獭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肖沉旁边,小声道:“这可真俗,你说是吧,沉沉?”
肖沉懒得更正皇甫獭的称谓,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自顾自地就和他聊起来,态度熟稔得就像他们是老友一般。
肖沉脸色很臭,道:“俗不俗的不知道,我只觉得这花挺骚包的。”让他有了些许不好的联想。
什么样的男的才能干出来这种事?
当夜,他们歇在古堡,导演核算了一下,认为古堡庄园也不是不能继续拍,换个主题就行。
肖肆和楚渊昏迷着,医生说没什么事,就是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
深夜,众人皆睡得沉了,谁也没注意,楚渊的房间里,肖怀冰附在昏迷的男人耳边轻声道:“楚渊哥哥,你不要喜欢肖沉了好不好?你就只喜欢我,不要看别人……”
“你不要被肖沉抢走,好不好?”
他这么说着,嗡嗡如虫鸣。
寂静的房间里,似乎有翅膀呼扇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那是他的半条灵魂
楚渊在昏迷中挣扎得很厉害,他似乎能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失去,可他无能为力。
耳边有谁的声音如漩涡一般,他躲不开,记忆如被洪水冲刷,他努力想要记住心爱之人的脸,却仍是抵抗不住。
记忆最终停留在一个午后,那尊贵的小少爷骄纵的声音,和将狼狈的他扶起时露出的那一截洁白无瑕的手臂。
他喜欢肖家小少爷,喜欢了很久很久。
那是他于无边夜色中的唯一星光,是茫茫雪夜中他仅有的温暖。
那是他的半条灵魂。
世人皆道他楚渊随面容冷酷,但确是个谦谦君子。
他们不知道他才不是什么“君子”,他是披着人皮的疯狗,是地狱里扯着蜘蛛丝也要爬上来的恶鬼。
他本就不良善。
而那个人是他的药。
因为那个人,他才能活在阳光下,宛若常人。
他要保护好那个人,决不让任何人伤他一分一毫。
耳边嘈杂,楚渊从昏迷中醒来,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忘了,又似乎一切都正常。
身边一群人都在关切地看着他。肖怀冰捧着他的手,眼眶发红,纤弱的Omega发丝凌乱,眼眸浸着泪,楚楚可怜,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
“渊哥,你可算醒了,人家肖家小少爷都照顾你一晚上了!”旁边有人道。
楚渊刚醒来脑子不清醒,只听见了“肖家小少爷”几个字。
那是他的爱人吗?
楚渊顾不上肩上的疼痛,挣扎着去看。
他仍能感觉到昏迷前心中酸涩之感,他依稀记得那个娇弱的小少爷受了不少委屈,安静着哭起来的时候泪水像断了线的白水晶。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小少爷受委屈却毫无动作。
最无能的Alpha都不会让自己的Omega受委屈,他并非懦弱无能之辈,竟也做出了这般窝囊之事。
他看着肖怀冰,语气里满是愧疚与疼惜:“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肖怀冰眼睛微微瞪大,泪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他“哇”地一声哭出了声,继而直接扑进了楚渊怀里,像是受极了委屈。
记忆中的小少爷连悲伤都是安静的,能哭成这个样子看起来是受了不少委屈。
楚渊按下心中的违和之感,抬眸望向众人。
众人被他冰凉的眸子看得浑身发冷,此刻他们皆回想起了关于楚渊的传闻和这个男人的可怖之处。
谁也不想得罪楚家,这个时候能推出个不在场的替罪羊是最佳的选择。
肖沉因着也受了伤休养,没人在意他也就没通知他来看望楚渊,此刻正好不在现场。而兔子那件事肖沉也确确实实得罪了肖怀冰,惹恼了肖家,把他推出去也不算冤枉他。
“肖沉。”楚渊沉吟道,他不太记得这个人是谁。可就仅仅只是念着名字,他的心中就涌起了一股悸动,心像火烧一样,烫得他心口疼。
助理看着楚渊这个样子以为他不记得,便悄悄附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就是您名义上的未婚妻。”
“名义上的未婚妻”?
他喜欢的明明是肖家的小少爷,他的未婚妻理应是肖怀冰才对。
楚渊皱了皱眉,看起来这肖沉不简单。
他这样想着,内心某一处却莫名地抽动了一下。
“古堡接下来有场宴会,您要参加吗?”助理问道,而后又耳语道:“王也会来这场宴会。”
王也会来?楚渊面色沉了沉。
他们的王年轻而任性,却有着狠辣的手段和深不可测的心思。
觊觎帝国的敌人不在少数,若王真如他看起来那般年轻,帝国不可能如此平和富庶。
楚家本是没落贵族,楚渊硬是在帝国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站稳了脚跟。如今楚家也算得上是显赫,这种宴会收到了邀请也不奇怪。
楚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肖怀冰突然怯怯地插嘴道“渊哥哥,我也能去宴会吗?我还没见过王呢。”
楚渊颔首,肖怀冰却没有丝毫喜色,仍是有些忧愁的样子:“我真的可以去吗?”
他微微咬唇,显出些许纠结的神色,继而道:“肖沉哥哥不太喜欢我,我怕我去了……”
肖怀冰小心地打量着楚渊,话未尽意思却已明晰。
“没事,有我在。”楚渊道。
导演适时插嘴道:“这事好办得很,包我身上。”
楚渊抬眸看他,这个宴会连王也去了,去的人也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之人。肖沉一个普通明星,如果能与这些人说上一两句那他的职业生涯将会大为不同。他怎么可能愿意不去?
“去还是会让他去的,只是绝对不会碰到怀冰少爷,就算碰到了也是他低您一筹。”那导演笑到,像只谄媚的老狐狸:“您不用担心,只要说是您的意思,肖沉不敢不听的。”
为什么不敢不听?楚渊心中疑惑。
“那我就放心了。”肖怀冰笑道,他有些腼腆的样子,对楚渊道:“肖沉哥哥一向都听你的。”
一向听他的?楚渊莫名想起助理说的未婚妻的事情。
是因为喜欢他吗?楚渊皱眉,他不喜欢这样为了爱情扭曲自己意愿的Omega,因为他的母亲就是这样满脑子只有爱情,为了她的爱情歇斯底里得像个疯子。
再者,他喜欢的是肖怀冰,他的未婚妻却是肖沉,恐怕这里面还有家族联姻的关系。
他小时候在楚家吃了不少苦,因而对楚家也没什么好感。
助理知道这导演想做什么,无非就是让肖沉当服务生罢了。这样的宴会以肖沉的身份来讲当个服务生也不算委屈了他,但肖沉的性格不同常人,他太傲气了,这样的安排怕不是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他欲言又止道:“可是……”
楚渊直接抬手制止了助理接下来的话,他此刻对肖沉的印象已然降到了最低点,毫无好感:“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好的。”助理道,神色却黯然,他不知道自家少爷怎么突然像换个人一样。
两个人大概是闹了矛盾,可再大的矛盾少爷也不应该这么做,他一定会后悔的。
他一个外人都知道肖沉有多在乎尊严,那个小少爷内心该有多屈辱。
可肖家的二少爷也昏迷着,他一个助理也不好说什么,最后还是默然着离开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当天拿到了服务生服装的肖沉揪着宴会提供的黑色半面面具,一脸嫌弃。
他曾经潜伏任务时也算的上是帝国第一的金牌管家,甚至还有证书认证。他专业级别的,端茶倒水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就是这个面具也太……不正经了。
明明是黑色的半面,带上去却莫名的禁欲而…撩人。
这真是所谓的“高端宴会”吗?为什么这么像那种地下场所不可言说的成人交易聚会啊!
曾经也是在某种不可言说的地方被拍卖过的肖.兽人改造人.奴隶.沉心道。
他直接把面具一扔,傻子才真去当服务生。
听说这个古堡群的主人养了许多猛兽,专食人肉,一直都是用死刑的犯人养着的。
那想必是极凶恶的猛兽了,肖沉舔了舔唇,有些难耐。
反正来都来了,不妨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印象中肖沉从未有过这般谨小慎微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古堡主人性格的原因,宴会开得极为宏大和夸张,各色鲜花美酒,珠宝美人让人眼花缭乱,即使是在肖家看惯了大场面的肖怀冰也不由得咂舌。
楚渊只觉得不耐烦,那宴会花团锦簇,花香冲得人头昏,那宴会主人的品味不难看出极为庸俗。
虽然知道自己心悦之人一直都是肖怀冰,楚渊却仍是无法抑制地想起肖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终究还是没忍住。
助理不在,他便问了副导演:“肖沉呢?”
“在做服务生的工作。”副导演回答。
楚渊心里莫名一堵:“他怎么做那种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肖沉到底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的缘故,楚渊感觉心里发闷,似乎他的印象里肖沉不该做这种事。
大概是因为这样做丢了楚家的脸,楚渊心道。
副导演听了楚渊的话疑惑道:“您不知道吗?导演说是您的意思,我们就这样给他说了。”
楚渊想起来那导演说过的话,便道:“是我的意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无法抑制的烦躁。
副导演见他表情阴沉,不敢多聊,借口便走了。
楚渊心里不舒服就没注意看路,措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服务生,酒水撒了一地。
那服务生吓坏了,这样的场所能来的都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人,他根本得罪不起,情急之下急忙跪在地下擦拭着楚渊的鞋子,嘴里急忙道着歉。
楚渊没有被酒水淋到,他看着那服务生的背影,那削瘦的腰像极了肖沉。
“……肖沉?”楚渊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虽然是他亲口同意地让肖沉当服务员,可是真正亲眼看到时他的心慌还是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
印象中肖沉从未有过这般谨小慎微的时候,那一贯笔直的脊背深深弯下,屈辱地跪在地上,慌乱地请求他原谅。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扶起服务生的手,那服务生惊慌失措地躲开他,他才发现那不是肖沉的脸。
不知为什么,他却松了一口气。
“没事,你走吧。”楚渊简短道,内心却仍不平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喜欢的是肖怀冰,为什么却对肖沉的事这么上心,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肖沉有可能受委屈他就那么难受,心像被谁狠狠攥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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