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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媛居然接受了，笑得一脸开心。
陈瑶心中怒气顿起，她们两个人明明约定过要一直在一起。
袁媛这算是怎么回事？
袁媛回到家后就看到了陈瑶，她十分惊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刚刚回来的。”陈瑶声音里没什么温度，“刚好看到了些事情。”
袁媛听到陈瑶这话愣了愣，反而笑了，“你看到了呀。”
陈瑶的视线落到袁媛手上拿着的玫瑰花上，“花很漂亮，你喜欢？”
袁媛将花放在客厅桌上，她走到陈瑶身边说道：“别人好意送的，我也不好拒绝。”
陈瑶眯了眯眼睛，一向对袁媛温温柔柔的她此刻冷了脸色，“你们在谈恋爱？”
袁媛耸了耸肩，朝陈瑶笑道：“没有啊，只不过他向我表白了，我在考虑而已。”
“你...你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陈瑶提醒着她。
“约定？”袁媛弯了弯唇，别有深意地看着陈瑶，“没忘，只不过我最近有点贪心了。”
贪心？
陈瑶心间一冷，所以是跟她呆腻了，不想遵守约定了？
“瑶瑶...”袁媛靠近她仔细地看着她的神情，“你生气了？因为那个男人在追我，所以你生气了？”
陈瑶这会正生气着，袁媛还提起这事，惹得陈瑶更气了。
她几步退开跟袁媛拉开距离，说道：“我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她没否认自己在生气。
陈瑶转身离开。
袁媛在她身后笑了，没拦她。
陈瑶于是更气了，她气冲冲地离开家，在大街上晃荡。
她不想让袁媛和那个男人谈恋爱。
甚至想到袁媛有可能和那个男人结婚，她就手脚发凉。
十几年前袁媛父母的事情，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她打心底里不再相信人类之间的爱情。
她害怕有一天袁媛会落到那个下场。
这样看来，她胆子实在太小了。
陈瑶自嘲地笑了笑，袁媛看起来都没被那件事影响到，那件事反而成了她心中的阴影了。
之前的章白，在那次袁媛和他分手后，还上门来找她们闹过几次，被她们给赶跑了。
她暗地里还使了些法子去吓唬那个人，让那个人再也不敢来找她们闹事。
这几年袁媛的追求者也并不少，但袁媛每次都没给他们机会，陈瑶也就没有出手。
偶尔有些死皮赖脸的，陈瑶才会出手，暗地里警告他们不准再来打扰袁媛。
这一次呢？也要这样去处理这件事情吗？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袁媛给了机会给那个男人，甚至说考虑答那个男人的表白。
她要去逼那个男人离开吗？还是说...杀了那个男人？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杀了他吧！那个人不是好东西，袁媛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把他杀了就好了呀！
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声音，陈瑶晃荡的脚步顿时停下，她神色忽然恍惚起来。
杀了他袁媛就会安全吗？
对呀。
袁媛会不开心的。
不是还有你在吗？你会让袁媛忘记那个男人的，你会让袁媛开心起来的。
……
没错，她会让袁媛开心起来的，会让她平平安安的。
陈瑶恍惚的神色渐渐坚定起来，心中下好了决定，她眼里多了一抹邪气。
一直看着事情发展的时月此刻十分惊讶，她看着陈瑶整个人在那一瞬间气质全然变化，浑身充斥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发生了什么？
时月不解地皱眉。
“她被心魔缠身了。”略微熟悉的女声从身侧传来，
“你……”时月十分惊愕，“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她同时十分警惕地退后了两步。
月之寒嘴角微微勾起，话语带着讽意和取笑，“哟，之前不是胆子挺大的吗？做出了那么多胆大包天的事情，这会知道怕了？”
时月抿唇，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我只是一时之间太过惊讶罢了。”
月之寒点了点头，“怕就怕呗，怕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还嘴硬做什么？”
时月这会不说话了，她紧紧闭着嘴巴。
她的确害怕这个女人。
害怕，恐惧，但却又想接近。
矛盾的心情让她更害怕这个女人了。
之前对这个女人的所做的事情耗费了她当时的许多勇气，但那是为了谋求生路，或许还有其它心思，但她没忘记自己的主要目的。
好在此时此刻她们已经是受到共生符的束缚，这个女人现在不能杀她。
第9章 杀人
时月想到这紧张的心放松了许多，她抬眼看着这个女人问道：“你刚刚说的心魔是什么意思？”
月之寒看她一眼，目光又落到陈瑶身上，“身为捉妖师，连心魔是什么都不知道？”
时月抿唇，她的确不知道。
她虽然是捉妖师，但其实有许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的。
月之寒见她当真不知，有些疑惑。
这年头的捉妖师已经没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月之寒心中吐槽了一句，面上却是开口解释道：“你可以将它理解成每个人心底的最恶一面。于普通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可是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心魔却是修炼途中的最大阻碍。如果修炼之人能打败自己的心魔，那么就能在修炼一途取得长足进展，若是不能，则自此被心魔所控，最终道毁身消。这对妖怪来说也是一样的。”
时月听了以后顿时明白了，她望向陈瑶，忽然明白了陈瑶这一次闭关为何那般异常了。
原来是生了心魔。
“这只小妖，可惜了。”语气淡淡地带着惋惜的意味。
“为什么这么说？”时月不解地看向月之寒。
月之寒勾唇笑了笑，“这只小妖有了五百年道行，如今这个时候正是突破的关键时刻，凡是修炼的人都应当知道此时最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闭关几年准备突破。可是这只妖怪竟然只闭关了几个月，就为了个人类迫不及待地出关了。如今还落得个生了心魔的下场，岂不是可惜。”
时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只是陈瑶的记忆。
从记忆中的发展来看，陈瑶接下来肯定是被心魔控制了心智，那么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都可以解释了——尤其是她一直疑惑的陈瑶会杀了袁媛这一点。
“你...”时月看着这个女人。
“月之寒。”月之寒朝她笑了笑，“时月，这是我的名字。我准许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时月默了一会，眼里一瞬间出现了一点无语的情绪。
这种感觉怎么说？意外地很中二......
“你想说什么？”月之寒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瞬间的情绪。
时月摇头。
“月之寒...”时月念了一下月之寒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她转而开口问了一个疑惑了许久的问题，“你也是妖怪，怎么会救我？”
“我不是救你，只是不想让那小妖伤了我的东西。”月之寒自然地说着。
时月忍不住反驳她，“我们之间的交易并不成立，我并不是你的所有物，所以你...”不要用那种对待自己所有物的态度对待我。
剩余的话被堵在了口中，月之寒蓦然出现在时月跟前，伸出手指压在了她的唇上。
时月撞进月之寒的如泠泠冷月般的目光中，她心中一怔。
“时月，你早就是我的东西了。”月之寒微笑，“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这已经是个事实了。”
“交易不成立，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和我做交易的资本。”月之寒笑意渐深，“懂吗？”
骤然的压力逼得时月冷汗淋淋，她只觉得眼前人像是一朵妖艳的食人花，展开着花瓣吸引她前进，她就算知道这朵花很危险，也控制不了自己。她靠近着，下一秒却发现自己早已被食人花的花瓣包裹得密不透风，带有腐蚀性的花液让她毫无挣扎之力。
时月猛然反应过来，她立刻后退几步，冷静道：“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我，不是你的什么东西。你不要太过分。”
“何况，你是不是忘了些事情？”时月目光沉沉地看着月之寒，“共生符同生共死。”
时月在威胁她，月之寒却不生气，周身慑人的压力反倒散去了。
“过分？”月之寒勾唇，耸了耸肩退后，“好吧。你若是觉得我过分，那么我不说了便是。”
月之寒笑了笑，“我们之间可以和平相处。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相信我。”
相信她？时月心中冷笑。
这世间人都不可信，何况一只来历莫名，实力高强，想要吃了她的妖怪？
她面上却是冷着脸问道：“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企图？什么时候进入我身体的？”
“什么时候？说了你也不记得。至于企图，之前嘛，想要吃了你。”月之寒撑着下巴作回想状，悠悠道：“但如今就如你所说的，共生符同生共死，我如今改了主意。”
时月戒备地看着她。
“放轻松。”月之寒觉得她有点可爱。
“如今我自然是想要解开这共生符了。”
“共生符无法可解。”
时月干脆地回绝了。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解开？”
“既不知道也不想解开。”
时月冷然瞧她，“解开了我还能从你手中活着离开？”
“自然可以。只要你足够强。等你的实力提升到我的水平，你觉得你还需要担心我会吃了你？”月之寒依旧在笑。
时月抿唇，道理是这个道理。
而且这女人的帮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她只是个人类，就算自己已经步入修炼一途，可是进展缓慢，寿命并不会比人类的寿命长多少。
这女人肯定不希望跟着她一起活过几十年就死去。
但是......时月垂眸压住心中的心思。
“解开共生符的法子我知道，你只要好生修炼，抓紧时间提升实力。”月之寒再度开口，“修炼的方面我会帮你。到了时候你只要将共生符解开就好。”
时月听了以后却是沉默着。
月之寒见她不说话，有点猜不着这小孩在想什么了。
若不是查探了这小孩的身体发现小孩修炼进度太慢，身体中灵力太少，不够她疗伤用，她才不会这么快就来跟这小孩说话。
她需要更多的灵力，时月自己修炼进度太慢。但是若是她去指导时月，时月说不定会逆反着跟她对着干。
不如这样，让自己有个光明正大帮时月的理由。
“你觉得怎么样？”月之寒低头看她。
时月比她低了半个头，此时抬起头来道：“我答应你。”
月之寒听了回答满意地笑了笑。
“所以，这是交易吗？”时月突然这样说着，视线紧紧盯着月之寒。
月之寒的笑意微顿了一下，她对上时月的目光。
这是还记得她刚刚说的话呢？
有趣有趣。
月之寒看了她一眼，又移开了目光，“你觉得是就是。”
时月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她冷着的脸色慢慢缓和。
耳边这时传来一声惨叫，是男人的声音。
时月蓦然看向那陈瑶所在的方向，发现陈瑶已经去到了向袁媛表白的那个男人家中。
男人此刻已经被吸干了灵气，变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只是那面上布满了惊恐之色，看得出生前遇到了多大的惊吓。
时月看向陈瑶，却见她周身妖气萦绕，那妖气却比她从前的单纯的妖气中多了些黑气。
陈瑶杀了这个男人以后立马清醒了过来，她看到这幅场景以后呆住了。
她竟然真的把这个男人杀了。
陈瑶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恶心得伏地干呕起来。
人族身体天生含有灵气，只多或少的区别，所以人族向来是妖魔鬼怪们的喜好的食物。
可是她从不这样做，从前在深山野林中甚少见过人。后来来到了人类的城市，知道有捉妖师的存在后也不敢对人类下手。再后来遇到了袁媛，她彻底没了吃人的想法。
如今却......陈瑶十分崩溃。
这让她怎么回到袁媛身边？
“怕什么，胆小鬼。”心魔此时在她心中说道：“袁媛又不知道你杀了这个人。你只要藏好一点，谁会知道？还是说你要主动告诉她？那她肯定会离你离得远远的。”
“不，不可以告诉袁媛。”陈瑶疯狂地摇着头。她不敢想象袁媛知道了这件事后的反应。
“那不就得了。你已经杀了这个男人，从今以后，袁媛不会遇到危险，也会一直和你待在一起了。开心吗”
陈瑶神色恍惚，开心？袁媛好好的，她很开心啊。
“好了，回家去吧。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袁媛会担心的。”心魔诱哄的语气。
陈瑶恍惚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没多久，男人的死就被发现了。
因为男人死状异常，经由部门间的程序转送，案子很快由政府的捉妖师部门接手。
陈瑶回到袁媛家楼下，看着楼上家中的灯光还亮着，她心中紧张起来。
袁媛还没睡？是在等她吗？
陈瑶心神不安地上了楼，站在家门外拿出钥匙正要开门，门却从里边打开了。
“瑶瑶，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袁媛站在那笑着问她，“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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