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身影闪进了灵堂,直接朝着棺材那处走过去。
“要怪就怪你……”
“生下了你?”身后突然传出了另一道声音,子晹提着一盏白灯笼走了进来,“我走之前,邱前辈明明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的。”
“我实在想不通。”
“你为什么要弑父。”
“明明他对你很好。”
子晹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邱仁乐事情败露心神大乱,却见来者只有子晹一人,顿时明白了什么,笑道,“他对我好?他对我好所以连剑谱在临死前都给了别人?”
“我们家族明明可以靠这个剑谱走得更远,可偏偏那老东西就是不愿意。固执!愚昧!”
说完,便又看着子晹,狠狠道,“剑谱在你手上吧?正好一起拿回来!”
邱仁乐拿着匕首,故技重施地向子晹刺去,子晹侧身闪躲,“你就为了你自己那点野心,弑父?”
“既然他都是废人了,那就别挡我的路了。”
邱仁乐拿着匕首再次刺上去,子晹眸色一暗,躲闪半个身位,紧接着一脚踹到邱仁乐手腕上,直接将邱仁乐的匕首踹飞出去。
邱仁乐没有想到子晹的修为怎么高,当即想要逃走,再次被子晹一脚踹回屋里。
“不愧是无妄宗的弟子,天赋都是绝顶好的。”子晹那一脚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邱仁乐顿时吐出一口血。
“哈哈哈哈……老天还真是不公平。”
“不过没关系,他答应过我,我死后也可以成为这种人……”
“他?他答应你点化你,让你可以成为鬼修?”云谏突然出现在灵堂门口,“所以,人是你杀的,这个阵法是你弄的?”
邱仁乐看着陆陆续续出现的无妄宗众人,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们?!好算计。”
御灵峰长老冷哼一声,“落枫城的百姓这么相信你们邱家,你们就是这样算计全城的!”
“说不定他们死了都还要夸一声你们邱家宅心仁厚。结果呢,先是故意破坏百姓屋舍,伪造天灾,接着便以帮百姓重建屋舍的由头,实现你的计划。”
“说,幕后提供阵法的是谁!”御灵峰长老将鞭子直接搭在邱仁乐的脖颈上。
邱仁乐冷笑道:“不告诉你们又如何?”
“如果你是想拖延时间,等那位来救你的话,还是别想了。”云谏从自己乾坤袋中拿出一个法器,“猜猜这个是从那里找到的?”
当看见那个圆形玉珠的时候,邱仁乐瞬间就慌了神,“阵眼?”
云谏笑笑,“在你们邱宅的牌匾上找到的。不过这可不是阵眼……”
“知道它的作用嘛。”
“这里面储存了浊火火星,当阵法聚集的阴气到达一定程度,这颗珠子会砰的一下炸开。”
“然后借着阴气——”
“瞬间,落枫城便化为灰烬,而你们,魂飞魄散。”
说完,云谏就将那颗珠子扔给邱仁乐。
邱仁乐瞬间尖叫出声。
云谏笑笑,“害怕吗?”
子晹突然感觉到师尊的情绪有点不太正常。
他拉了拉云谏,“师尊,我们走吧,剩下的交给长老们。”
云谏沉默没有任何反应,子晹直接拉住云谏的手将云谏带走。
路上,子晹轻声问,“师尊,你知道见云庄吗?”
“师尊知道的,对吗。”
见云谏不回答,子晹只是继续道,“邱前辈之前将一个剑谱传授给我,他提到了见云庄。”
或许是子晹的语气太温柔了,云谏缓缓回神,“见云庄……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云谏又沉默了好一会,“当年的事情……我都快记不得了。”
子晹一愣。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莫问了。”云谏笑了笑,如往常一般,“反正你该知道时自然就知道了。”
“嗯。”子晹点了点头。
因为城中还有幽魂没有清理干净,加上还需要处理邱仁乐的事情,无妄宗的弟子还需要在落枫城待上一段时间,云谏自然也不着急着回去。
子晹感觉到云谏的心情一直不太好,便在落枫城中悄悄买了两壶酒。
子晹将酒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唤道,“师尊?”
“你买酒做什么?”云谏打开一坛,一股幽甜的的花香便飘了出来,云谏感叹道,“好酒。”
“听说是落枫城的特产,红枫秋花酿。”子晹笑了笑,“怎么样师尊,要不要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生理期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QAQ
第二十二章
云谏拿起一壶,笑道,“为师很少喝酒的。”
子晹眨眨眼,故意道,“知道师尊很少喝酒,所以就是想让师尊陪我喝嘛,第子还没有尝过呢。卖酒的说了,这酒就是花酿,不醉人的。”
说着,便打开了一壶,试图着喝了一口。
花酿酒味很淡,一入口,唇齿间都是淡淡的花香,带着一丝丝蜜甜。
云谏看着子晹喝,自己也抿了一小口,突然想起什么,故意逗子晹道,“为师记得你还没有及冠吧?别人家的徒弟都是想偷偷喝酒,瞒着师尊,你到好,还把酒带到我面前来了。”
子晹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快了。”
“不过我总是看师尊有酿酒,但是从来不喝,也好奇过。”
云谏想起那些被自己酿成酒的蝎子蜈蚣,轻声笑笑,“那算什么酒?满是药味。”
“都是送给那些老头喝的。”
“唔……有强身健体之效。”
子晹低声笑了笑。他一直都知道师尊恶趣味得很,也不知道掌门知道了会怎么处理那一罐一罐的药酒。
“若是有机会,给你尝尝……见云庄的酒。”云谏顿了顿,笑着说出了那个名字。
子晹没有多问,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好。”
清风吹过,月光洒在院子里,不知为何,此时夜色显得格外浓稠。
云谏轻轻地笑着,突然朝子晹勾了勾手指。
子晹贴近,只感觉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侧、脖颈……耳尖……
子晹不由得心跳紊乱,“师、师尊?”
云谏张了张嘴,但下一秒便像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一时眉头紧皱。
“师尊……”
“嘘——”云谏将食指按在子晹的唇上,“让我想想,别打断我!”
子晹猝不及防地离云谏如此近,甚至能看清师尊脸颊上的微红,莫名地,他突然想看看师尊的眼睛是什么样子。
“师尊你……”子晹那个“醉”字还未说出口,云谏就突然正了神色,指着院子的空地道——
“你,该去练剑了。”
子晹不明所以,看了几眼,还是决定乖乖照做。
他召出法剑,刚起手,师尊又突然道:“不,不是这个。”
子晹瞬间明白过来,询问道,“师尊,你说的是见云庄的剑法吗?”
云谏没有回答,但是子晹还是按照记忆中的剑谱,一招一式的练着,然后他听见了云谏在根据他的招式背口诀。
每一个字,和他剑谱上面的分毫不差。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而背后的声音渐小,子晹回过头,发现云谏就那样呆坐着,低头一口一口喝着酒。
过了几个时辰,子晹练得越发认真,当按照剑谱上的剑法已经全部通练了一遍,他转身便看见云谏趴在了石桌上,“师尊?”
云谏没有回应。
子晹走过去发现云谏已经睡着了,两壶酒,剩下了半壶,但是石桌上洒了一桌,子晹也不清楚师尊到底喝了多少。
子晹将云谏抱起,转头去看师尊的反应,却发现云谏毫无防备,落在手上还轻得很。
子晹将云谏抱回屋,放到了床上,犹豫了片刻,正打算轻轻解开云谏的衣服。
或许是动静太大,云谏突然警醒,一把抓住子晹的手,问道,“谁?”
子晹无辜地道,“师尊?”
“师尊?”云谏反应了半拍,问道,“你也是来找老头学剑法的?”
子晹:“?”
云谏也没有等子晹的回答,直接道,“我竟也是不知道这剑法有什么好学的?天天都有人找上门来学剑法学法,还总是寻借口找我切磋。”
子晹愣了一会,心知师尊酒量不好,忍不住笑了笑,顺着道,“那师尊赢了没有?”
“废话。”
“我若是输了,谁替他看场子……”
“那……师尊为什么后来成了医修?”子晹好奇问道。
“世人皆知见云庄剑法绝世,谁知道我阿娘医术无双?”云谏道,“我就是要学医气死那老东西。”
“我就想起死人肉白骨,成为悬壶济世第一人。”
子晹点点头,道:“师尊做到了。”
但子晹这句话一出,云谏表情明显一愣,沉默了许久。
“假的。”
云谏轻声道。
子晹,“什么?”
云谏突然笑道,“我骗你的。”
“什么是……骗我的?”子晹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心中突然划过不少念头,但是云谏又是好一阵沉默。
子晹没有办法,实在分不清师尊是到底真醉了,还是又在逗弄自己,只能扶着云谏再次躺下,“师尊还是好好休息吧。”
子晹回到自己房间,还未躺下,想了想,便又起身到厨房煮了碗醒酒汤去找云谏。
子晹来到云谏的院子,看见没有然后动静,以为云谏又睡着了,便直接推开门。
可直接推开才发现云谏没有躺在床上,而他的身后,传来了水声。
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借着明亮的月光,子晹能特别清晰地看见云谏的身影。
子晹万万没想到师尊又自己爬起来泡澡,吓了一跳,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云谏听见动静,扭过头,“子晹?”
“你怎么还不睡?”
子晹隔着一层纱,磕磕巴巴道,“不清楚师尊到底醉了没有,但还是煮了醒酒汤,不然第二天醒来会不舒服……”
云谏看着折腾了半夜还跑去煮汤的子晹,突然笑出声,打趣道,“徒弟你也太贤惠了。不知道将来谁会有福气能娶走。”
“嗯?”
“啊,说错了,是嫁……”
云谏笑着一改口,子晹就知道师尊又是在逗着自己玩。
子晹慌乱地将醒酒汤放在桌子上,道,“那、那弟子先出去了。”
云谏笑了笑,“你拿给我吧,要不然后半夜你还要起来看为师究竟喝了这汤没有。”
子晹默了默。
云谏见子晹没有说话,似笑非笑,“难不成还真被为师说中了?”
接着子晹便听见一阵出水声,余光瞥见云谏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白色披风,墨发沾水,打湿了披风,勾勒着云谏的身形。
然后一不小心瞥见了那一双修长的双腿,带着水渍,在地上印出足迹。
子晹刹时眼观鼻心,将醒酒汤递给了云谏。
云谏笑笑,毫不犹豫地接过一口喝下。
子晹接过碗,慌慌张张转头就走。
子晹回到自己院子的途中,一直试图平复自己的内心,强迫自己不要去回想。
可进了房间,不过一盏茶时间便又出来,子晹在院子里练了一套剑法,才再次回到房间里入睡。
半夜子晹一沾枕头,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又出现了水声。
晨还未曦,子晹惊醒,回想起梦中的情节,他直接愣住,崩溃道,“我究竟在想什么!!!”
“那是师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就不是了ovo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当子晹看见云谏的时候,感觉哪里都不太对劲。他像躲着绕着师尊走,但真要是看不见了,他又想方设法往云谏面前凑。
子晹跟着众弟子从云谏身边经过,子晹走在内侧故意装作没有看见门旁的师尊。
云谏在子晹从自己身边擦过的时候,一把抓住子晹的后衣领。子晹没想到云谏会动手,直接被拉得向后一个踉跄,撞到了云谏的怀里。
子晹诧异地抬头,便对上了云谏的无辜脸,连忙从怀中跳了起来。
当云谏发现子晹几乎一整天都在躲着自己时,终于忍不住反思:难不成是昨天晚上逗得太过了?
这才蹲着点逮某个小崽子。
正当云谏准备开口的时候,子晹便先发制人,“师尊你就这样随便揪人吗?万一揪错了怎么办?”
云谏微怔,“怎么会弄错?”
“弄没弄错不是关键,关键是要是揪错了,就会……”子晹说到一般,顿时卡了壳。
可云谏还在追问,“会怎么样?”
子晹:“……”
子晹无法说出口。但是他只要想到,有那种可能,是别人跌倒在师尊怀里,师尊还将其他什么人当成他,他就没由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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